第二十三节：尘埃落定（二）
云儿！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呀？云儿！
华佗心中呐喊：云儿！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呀？云儿……
心不在焉地划动，根本察觉不出那饭菜究竟是好吃还是难吃，费劲一番功夫，好不容易吞下食物，补充些体力，让自己的肚皮不再挨饿后，华佗、黄忠、阮瑀三个人分别展开行动：华佗走出军营，在大街上寻人去；黄忠则是继续留在军营，寻问鄄城的县兵；阮瑀轻快地回到鄄城的县府，把此事告诉曹洪，请他帮忙。
太阳真是毒辣，闷热的气温让人实在喘不过气来，家家户户都关上了门，大街上也寻不见来往的人群，就连鄄城的市集处，也只有冷冷清清的几名卖草帽的小贩们在无精打采地吆喝，他们满脸大汗，面色赤红，却浑然不觉得疲惫。
道路两旁的树林中，传出刺耳的蝉叫声，几乎盖过华佗的焦急声，华佗使劲地拍打一户人家的屋门，喊道：“请开门！请开门！老朽是一名医师！请问，昨天您有没有看到一个陌生的人抱着一个小孩从这里经过？”
屋内的人都没有开门，几乎就是这样呆在屋内地道：“没有！没有！没有！这几天大旱，哪有人敢到处跑？即使就是瞎乱逛的，也只会在晚上出现啊！”
听罢这般敷衍的回答，华佗的神色一次比一次惶急，他咬了咬牙，不知是第几次叹气后，不甘心地向下一户人家打听。
“这位弟兄，昨天可否在军营里见到一个抱着婴儿的人？”黄忠走在军宫中，拉住一个路过的县兵。
“婴儿？”那路过的县兵迷茫地道，“昨天不都在搬运粮草么？哪有什么婴儿？况且这里是军营，岂是可以让一个婴儿进出的地方！”
那县兵的同伴突然开口地道：“俺听说，这几天鄄城来了一支粮草兵，那粮草兵里有老人还有小孩呢。”他附近的鄄城县兵们瞪了他一眼，那人见罢，闭嘴了。
“俺不知道，俺没看到过。”路过的县兵摇了摇头，和他的同伴们纷纷离开。
黄忠皱了皱眉，心中有些气馁，连连叹气几声，只得再去寻人。
鄄城，县府。
曹洪不耐烦地听完阮瑀的话后，眼中抹过一丝异样的神色，低低地道：“这事别声张，主公明天便要出城攻打濮阳，若是大张齐鼓让众人知晓，可会影响士气。”
阮瑀道：“那下官派人私下寻访？”
曹洪本不想插手此事。对于他私下招募粮草兵这事，他还是心存愧疚的，如今他明白当时的自己是多此一举，因而他根本就不想再跟华佗他们有任何牵连，然而事与愿违，没想到他手下的这个书记阮瑀却对华佗他们多有照顾，现在又把这丢婴的事情告诉他，明摆想让他派人寻找。
他实在不想理会这事，便胡乱地寻些理由，压住心中的不痛快，曹洪淡淡地道：“那不过是个小孩子，丢了一两个不打紧，如今还是充分备战才是头等大事。”
阮瑀瞳孔一缩，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他冷声地道：“曹将军，当初可是您私下招募粮草兵，途中还丢弃他们！如今他们好不容易捡回性命来到这鄄城，为我军贡献粮草兵，鼓励士气，他们现在有麻烦，难道就应该对他们置之不顾么？”
“他们贡献粮草兵？”曹洪嗤笑了一声，道，“他们若是贡献粮草兵，那李将军是怎么回事？是谁带他们进来鄄城的？是他们自己？”
阮瑀朗声地道：“即使是李将军带他们进的城，是李将军给鄄城运来粮草，可是，私下为鄄城的驱散疾病的人是谁？是华神医罢？是他带来的药方解救了鄄城的病人，是他把治疗那种疾病的针灸术教给鄄城的医师们，致使这几日得病的人大量减少那这算不算帮忙？他现在有难，难道就不能帮他一把么？”
曹洪张口结舌，支支吾吾地答不上话来。他见阮瑀毫不退让，便只能应允地道：“那好，曹某这便派人寻找，但能不能找到，可就不关本将军的事了。”
阮瑀这才拱手，一脸地感激道：“多谢曹将军。”
一个下午很快地过去，华佗等人在寻找中走过。曹洪派人寻找婴儿的事情虽然极力强调过要低调，但还是引起寿张令程昱的注意。
程昱心中闪过一丝忧虑，他的脸色有些复杂，起身走向洪府，来到曹洪面前，拱手地道：“子廉将军，你在派人找寻谁呢？”
曹洪心中一惊，面上却笑道：“找什么人，哪有什么人要找。”
程昱摇头道：“子廉将军，休要诓老夫，你派人在鄄城寻人的事都快惊动主公，你还有什么好隐瞒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告诉老夫罢？需要老夫帮忙么？”
曹洪心惊肉跳，差点开口同意，好在他及时醒悟过来，大笑道：“程先生，这倒不用您帮忙，其实也无紧要，程先生还是好好备战罢，明早可要大战一场呢。”
程昱暗下仔细打量曹洪，只见曹洪笑得有些不自然，他心中有数，再次问道：“真的不需要老夫帮忙？”
“不需要的，不需要的。”曹洪连连摆手，“不过是一件小事，子廉会记得让他们小心办事，不会把这事闹大的。”
程昱犹豫片刻，才道：“这便好。主公明早要进攻濮阳，可不能被此事影响。”
“不会的。”曹洪咬牙再三保证。
曹洪却心想：回头一定要好好收拾那帮家伙，怎么能给程先生看到呢？
程昱告退。
离开洪府，程昱看到周围无人后，他的脸随即变得阴气重重。他想到一件事情，那是鄄城缺粮草时，他私下做了一件事，这事一直没被主公他们发觉——或许主公已经发觉，只是暗中默许。如今陈留县而来的李典派粮草过来，解决粮草之困，那便没必要让鄄城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失踪”了罢？然而他还未下令不许再让鄄城的人“失踪”。不久前，他却看到曹洪派遣手下到处寻人，虽然寻的是一个婴儿，但却足够引起他的重视，他不由地把这事与那事联想在一起。
——不管会不会出事，他决定一定要阻止那事，绝对不能把那事泄露出去！
黄昏，众人汇合在鄄城的军营。
华佗一脸忧郁，黄忠面无表情，阮瑀听罢手下无可奈何的报告后，再看到他们二人的神情，知道这一个下午几乎毫无收获。
阮瑀不好开口，华佗懒得开口，黄忠欲言又止，三人无言地向军帐走去。
华佗心中呐喊：云儿！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呀？云儿……
心不在焉地划动，根本察觉不出那饭菜究竟是好吃还是难吃，费劲一番功夫，好不容易吞下食物，补充些体力，让自己的肚皮不再挨饿后，华佗、黄忠、阮瑀三个人分别展开行动：华佗走出军营，在大街上寻人去；黄忠则是继续留在军营，寻问鄄城的县兵；阮瑀轻快地回到鄄城的县府，把此事告诉曹洪，请他帮忙。
太阳真是毒辣，闷热的气温让人实在喘不过气来，家家户户都关上了门，大街上也寻不见来往的人群，就连鄄城的市集处，也只有冷冷清清的几名卖草帽的小贩们在无精打采地吆喝，他们满脸大汗，面色赤红，却浑然不觉得疲惫。
道路两旁的树林中，传出刺耳的蝉叫声，几乎盖过华佗的焦急声，华佗使劲地拍打一户人家的屋门，喊道：“请开门！请开门！老朽是一名医师！请问，昨天您有没有看到一个陌生的人抱着一个小孩从这里经过？”
屋内的人都没有开门，几乎就是这样呆在屋内地道：“没有！没有！没有！这几天大旱，哪有人敢到处跑？即使就是瞎乱逛的，也只会在晚上出现啊！”
听罢这般敷衍的回答，华佗的神色一次比一次惶急，他咬了咬牙，不知是第几次叹气后，不甘心地向下一户人家打听。
“这位弟兄，昨天可否在军营里见到一个抱着婴儿的人？”黄忠走在军宫中，拉住一个路过的县兵。
“婴儿？”那路过的县兵迷茫地道，“昨天不都在搬运粮草么？哪有什么婴儿？况且这里是军营，岂是可以让一个婴儿进出的地方！”
那县兵的同伴突然开口地道：“俺听说，这几天鄄城来了一支粮草兵，那粮草兵里有老人还有小孩呢。”他附近的鄄城县兵们瞪了他一眼，那人见罢，闭嘴了。
“俺不知道，俺没看到过。”路过的县兵摇了摇头，和他的同伴们纷纷离开。
黄忠皱了皱眉，心中有些气馁，连连叹气几声，只得再去寻人。
鄄城，县府。
曹洪不耐烦地听完阮瑀的话后，眼中抹过一丝异样的神色，低低地道：“这事别声张，主公明天便要出城攻打濮阳，若是大张齐鼓让众人知晓，可会影响士气。”
阮瑀道：“那下官派人私下寻访？”
曹洪本不想插手此事。对于他私下招募粮草兵这事，他还是心存愧疚的，如今他明白当时的自己是多此一举，因而他根本就不想再跟华佗他们有任何牵连，然而事与愿违，没想到他手下的这个书记阮瑀却对华佗他们多有照顾，现在又把这丢婴的事情告诉他，明摆想让他派人寻找。
他实在不想理会这事，便胡乱地寻些理由，压住心中的不痛快，曹洪淡淡地道：“那不过是个小孩子，丢了一两个不打紧，如今还是充分备战才是头等大事。”
阮瑀瞳孔一缩，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他冷声地道：“曹将军，当初可是您私下招募粮草兵，途中还丢弃他们！如今他们好不容易捡回性命来到这鄄城，为我军贡献粮草兵，鼓励士气，他们现在有麻烦，难道就应该对他们置之不顾么？”
“他们贡献粮草兵？”曹洪嗤笑了一声，道，“他们若是贡献粮草兵，那李将军是怎么回事？是谁带他们进来鄄城的？是他们自己？”
阮瑀朗声地道：“即使是李将军带他们进的城，是李将军给鄄城运来粮草，可是，私下为鄄城的驱散疾病的人是谁？是华神医罢？是他带来的药方解救了鄄城的病人，是他把治疗那种疾病的针灸术教给鄄城的医师们，致使这几日得病的人大量减少那这算不算帮忙？他现在有难，难道就不能帮他一把么？”
曹洪张口结舌，支支吾吾地答不上话来。他见阮瑀毫不退让，便只能应允地道：“那好，曹某这便派人寻找，但能不能找到，可就不关本将军的事了。”
阮瑀这才拱手，一脸地感激道：“多谢曹将军。”
一个下午很快地过去，华佗等人在寻找中走过。曹洪派人寻找婴儿的事情虽然极力强调过要低调，但还是引起寿张令程昱的注意。
程昱心中闪过一丝忧虑，他的脸色有些复杂，起身走向洪府，来到曹洪面前，拱手地道：“子廉将军，你在派人找寻谁呢？”
曹洪心中一惊，面上却笑道：“找什么人，哪有什么人要找。”
程昱摇头道：“子廉将军，休要诓老夫，你派人在鄄城寻人的事都快惊动主公，你还有什么好隐瞒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告诉老夫罢？需要老夫帮忙么？”
曹洪心惊肉跳，差点开口同意，好在他及时醒悟过来，大笑道：“程先生，这倒不用您帮忙，其实也无紧要，程先生还是好好备战罢，明早可要大战一场呢。”
程昱暗下仔细打量曹洪，只见曹洪笑得有些不自然，他心中有数，再次问道：“真的不需要老夫帮忙？”
“不需要的，不需要的。”曹洪连连摆手，“不过是一件小事，子廉会记得让他们小心办事，不会把这事闹大的。”
程昱犹豫片刻，才道：“这便好。主公明早要进攻濮阳，可不能被此事影响。”
“不会的。”曹洪咬牙再三保证。
曹洪却心想：回头一定要好好收拾那帮家伙，怎么能给程先生看到呢？
程昱告退。
离开洪府，程昱看到周围无人后，他的脸随即变得阴气重重。他想到一件事情，那是鄄城缺粮草时，他私下做了一件事，这事一直没被主公他们发觉——或许主公已经发觉，只是暗中默许。如今陈留县而来的李典派粮草过来，解决粮草之困，那便没必要让鄄城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失踪”了罢？然而他还未下令不许再让鄄城的人“失踪”。不久前，他却看到曹洪派遣手下到处寻人，虽然寻的是一个婴儿，但却足够引起他的重视，他不由地把这事与那事联想在一起。
——不管会不会出事，他决定一定要阻止那事，绝对不能把那事泄露出去！
黄昏，众人汇合在鄄城的军营。
华佗一脸忧郁，黄忠面无表情，阮瑀听罢手下无可奈何的报告后，再看到他们二人的神情，知道这一个下午几乎毫无收获。
阮瑀不好开口，华佗懒得开口，黄忠欲言又止，三人无言地向军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