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御林尽东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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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血战雨花台·来援

    第二十六章血战雨花台·来援

    “掩护伤员先走,给我打!”

    见状,我急忙大声命令众人还击,在遭到日军的短暂火力突袭后,谢捷和他的教导总队马上就展开了还击,好在我们把部队分成了三支,不至于全部被鬼子堵在码头这里。

    “哒哒哒!”

    黑夜中看不清日军的人数,同样的日军也不清楚我们的底细,另外两波人马瞅准机会冲背后杀出,一阵拼杀,大大牵制住了前锋的日军,一时间两边打成了胶着状态,互不相让。

    重伤员和轻伤员在战友的帮助下一一登船,而远处的日军不知道什么什么搞来了几台探照灯,灯光猛地一打,直射过来,照在渡口的码头处,直恍得我们睁不开眼。

    “灯!”我大吼一声。

    “嘭!”

    徐满仓早早地盯上了当灯光一照射过来的瞬间,他就瞄准开枪,打灭了一盏后马上就招来了日军的重机枪火力,一串子弹射来,打的尘埃四起,烟尘弥漫中只见徐满仓的身子剧烈的震荡了几下后向后跌倒下去。

    “满仓!”

    “哒哒哒哒哒哒!”日军逐渐占据了战场的主动,几挺九二式架在了土堆上,居高临下,对我们形成了绝对的压制,我才回头喊了一声即刻就挨了鬼子的一长串点射,死死地把我们压制在渡口的简易掩体下面。日军的迫击炮凑准机会,居然扛着炮硬着头皮推进到了距离我们只有五百米的矮灌木林里,六门82迫击炮架设好了直把炮门对准了我们。

    “轰轰!!”

    “轰轰轰轰!”

    六发齐射,炮弹划过夜空,六道火光朝着渡口处的几条渡船射来。

    “轰隆,轰啊~~”

    水柱炸得十来米高,一条小船直接命中炮弹,渡船上的十几个伤员被炸飞,被炸碎,被气浪掀落水中····

    “呦西,呦西!哈哈哈···”

    日军炮兵兴奋地笑声传入耳中,我恨的紧咬着牙,吱嘎吱嘎声听得我自己的心里发毛。可每每我想抬起头来干掉这几个嚣张的炮兵时,山包上的鬼子机枪就会凑准了射来一串子弹,天黑虽然无法准确瞄准,可是简单地进行火力压制还是不难的。此刻日军也看的出来我们已经弹尽粮绝,精疲力竭,无力再战,只要步步进逼,这货支那军最后只得乖乖投降了。而谢捷等人也在一侧被日军机枪和步兵炮压制在山坡下面,日军认定了他们的实力稍强而集中了尽可能多的火力来‘关照’他们,包围不断扩大,若是再不想出突围或是渡江的办法,恐怕我们仅有的这千把人都得赔在这里。

    这时,一道破空火光划过,直接打在日军的炮兵人群中,一声巨响,四散的火光照亮了天空,紧接着一发又一发的炮弹,依次打在日军的固定火力点上,弹无虚发,颗颗命中,鬼子步兵的攻势

    一下子缓了下来,没了己方优势火力支援的冲锋部队居然也不退缩,指挥官挥舞着武士刀命令冲锋,数百名鬼子步兵端着明晃晃地刺刀就冲了过来,在探照灯地指引下向渡口压了过来。

    就是现在!

    战士们一齐跃出战壕,拼着最后的一口力气,搂着怀里的枪,扳机一扣,把自己所剩的子弹全部打了出来。

    “哒哒哒哒哒哒~~”

    “突突突突突~~~~”

    日军的探照灯照亮了自己步兵的冲锋道路,也给我们指明了射击的方向,由于探照灯是架设在山坡上,灯光向下四十五度射来,正好与地面形成一个夹角,除了我们,在我们前方百来米也被照的一览无余,冲在最前面的鬼子几乎可以看得清他的五官。

    “嘭!”

    身后一声枪响,徐满仓额头血流不出,却如鬼魅一般已是举枪靠肩,枪口冒着硝烟,一枪击发干掉了日军的指挥官。

    刚才的子弹好几发都招呼了在了他身上,可一向来命大的他硬是扛了下来,一发子弹打穿头盔,贴着头皮又从后脑勺的地方穿了出去,另外的几发打在胸口但也被肋骨卡住了没有伤及要好,只是这样的伤势造成了他大量的出血,意识模糊之下,他已然是无力地倒在地上呻吟,可是鬼子的指挥官积极呱啦啦地没完没了地乱叫着,满仓实在忍不下去,一咬牙,硬着再端起枪来干掉了他。

    见长官倒下了,后面的日军一下子全吓乱了,叫骂着全部靠拢了过来,我看的出来这个鬼子指挥官可能身份不低,即可命令众人集中火力拦截日军额退路,不让其将尸体抢回去。

    “突突!”

    “咔咔~~”机枪子弹尽。

    “咔咔咔咔!”冲锋枪子弹尽。

    “咔!”步枪子弹尽。

    全部子弹都打光了。

    鬼子见我们居然不再射击,当即如疯了一般跑了回去,全部的人簇拥着把那名被击毙的指挥官尸体抢了回去。教导总队一边也看出了鬼子已萌生了退意,也不再追击,回了几枪后,马上带人赶了过来。

    “鬼子一个大队的人!”谢捷擦干了脸上伤口流出来的血,略显吃力道。

    “我估摸着他们还会组织攻击,一下次估计就不是这么点儿人了,我们得马上渡江过去·····诶,刚刚是谁开得炮?”

    “额?”我这才想起来刚才几发救命般的炮击,只是身边早就是没了成建制的炮兵部队,唯一的炮营已经奉命提前向合肥和六安方向转移了,这城里面已然没有守军的炮火支援了,估计着只能是日军自己家的炮火了,战场上很容易发生自家炮兵炸自己步兵的事,一旦前面的步兵冲锋太快,超出或是达到了我军炮火的射击界限或是超过了步炮协同的临界点,自己的步兵就会挨炸,说白了,就是你跑的太快,没跟后面的炮兵联系好,跑到

    炮兵的射击区域去了,那还得了,炮弹哪认识你是不是自己人啊,统统炸了完事。

    可是这么精准的炮击绝对不像是误炸造成的。

    我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现在我们最重要的不是探究这个,还是尽可能地找到多的渡船,三条船刚才又被炸沉了一艘,只靠两艘船得运到什么时候才能把我们这千余人送到对面去?

    一声巨响,震得我耳朵里嗡嗡直响。

    ‘坏了,只是日军的150口径重炮。’

    我心里面暗叫不好,一下子人像是跌入冰窟一样,“轰~轰~轰~”一声又一声爆炸声,逐渐向我们靠拢过来,官兵们不断骚动,纷纷四散寻找坚固的隐蔽点,日军的炮兵正在校正射击诸元,黑夜里面的炮击很困难需要多打几发凭着燃烧的火光来标定,只是这样目标也会快速移动来躲避炮击,看着爆炸不断向渡口处轰来,我额头渐渐淌下了冷汗。

    “苏禾,看来我们都得留在南京了?”谢捷莞尔一笑,满是心酸满是悲壮,我听得出来,前无退路后无退路的他已经准备拼死一战,杀生成人,堂堂的中央军到了如此地步不仅令人扼腕唏嘘。

    ······

    “哔!!”

    “哔!!!”

    几声气鸣,从江上传来,迎面开来两艘小火轮,船上的灯光不断闪烁着,水手打着灯语像是在表示着什么。现在,我一下子明白了,即便我不懂灯语,我也看得懂,这是一种‘己方部队’的示意。

    船驶近了,甲板上站着几人也看的清了,炮营营长张震林,迫击炮连长李山,还有一批我认识却叫不出来名字的炮兵老手,一见我们安然无恙,几人兴奋地挥手示意,高声大呼。

    还有一人,身着军装,亭亭玉立,英姿飒爽,宛如芙蓉清丽的面容一下子映入脑海中,把这些日子的血腥和疲倦全部冲刷干净,偌大的脑海仿佛只能用来装下她的面容。

    安娘,她终究还是来了,她说的生死相随便是如此。

    “轰,轰!”

    几发榴弹炮打到江水里,掀起了老高的水柱,小火轮剧烈地晃动了几下,依旧顽强地向我们这里开了过来。

    “团长,团长,····感谢我滴娘啊,正好赶上了?!”船一靠岸,李山翻过了扶栏就从上面跳了下来,好几米高的甲板他也毫不畏惧,一个翻身跳跃,稳稳地落地,功夫不低。

    “哈哈!怎么能谢你的娘啊。”

    “就是,得,得谢咱们大伙的娘,是不是啊,哈哈哈哈!”张震林跟着也跳了下来,只是他没控制好重心,跳下来的时候角度偏了,直接撞在了李山身上,把我撞了一个踉跄,翻到在地上,见状,张震林脖子一缩,显得有些抱歉,笑呵呵开着玩笑,将李山扶起来。

    张震林是长官,李山也不好发作,只得翻了几下白眼,说:“我看,得谢

    谢你张营长才是真的。”

    张震林没空搭理他,一下船,急忙跑了过来,看见我们几个人都在,平安无事,也没有负伤,瞬间激动涌上,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他颤抖着嘴唇,想说什么,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好像喉咙里面卡着什么,把全部的话都堵回到肚子里了。

    “轰!轰!轰!”

    三发齐射,鬼子炮兵改单发为齐射,看来差不多已经校正好了炮位,只是这三发炮弹西里呼噜地又打到了江面里,掀起来老大的水柱,落下来的江水像是暴雨一般,将我们江边的人尽数淋得如落汤鸡一般。吴尚功一抹脸上的水珠,丝毫不惧日军的炮击,走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张震林和他身边的几人抱住,脸深深埋在了人堆里,也看不清是不是哭了,只是久久的,他们几个人都紧紧得抱在一起,什么声音也没有。

    “齐仲!”

    “····安娘么?”

    我听得一个轻柔的声音呼唤,转身回过头来,还没看清,就没一双纤细而有力的手臂紧紧抱住,死死紧菇着我的头颈,一张娇艳清秀的面庞埋在我胸口,只顾泪水肆虐,止不住地全部倾斜在我身上,多少日日夜夜的担心,多少期盼涌上心头,相思成疾原来是这般的可怕,我只觉得她的手臂不断用着力,好像是孩子渴望父母爱护似得可怜,她既然把心浇筑给了你,那么自己又何尝不愿常伴佳人,不再犹豫,一个怀抱,放心重担,不论生死的抉择,你是否敢给予她一个拥有世界的拥抱,轻轻入怀,世界瞬间归于沉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