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疯狂的盐价
等了好几日，才从琼州府来了一份公文，公文只是简单的表彰了一下昌江县，至于其他的事情却是一字未提。
按道理来说，消灭了盘踞已久的海贼，怎么说也不应该这样简单的敷衍了事，官场上的事情，从来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
“大人，这是什么原因啊！”
在书房里面，几个人传阅过这份公文之后，朱商术有些疑惑的问道。他久在官场，对其中的门道很清楚。这份公文写得实在是太过敷衍了，只是表彰了击退海贼的做法，但却对奖赏只字未提。往日即便是上司对下级很不满意，但是该有的场面话还是要说的，这一次实在是太不寻常了。
胡莱看着面前的公文，心里面似乎有了一个答案。他猜测可能是因为自己和监军柳良才走的太近，才导致了巡抚黄安对自己的不满。太监和文官虽然表面上一团和气，但是骨子里却是互相的仇视。自己不仅给柳良才送了银子，还让他在自己的肥皂工坊里入了股份，这件事情落到巡抚黄安的眼里，自己那可就是彻头彻尾柳良才的人了，能给自己好脸色看就怪了。
“好了，你们也不要多想了，也许是朝廷困难，拿不出赏赐的银子吧！”胡莱对奖赏倒不在乎，但是并不意味着其他人也不在乎，特别是朱商术，他这一次是首功，而且胡莱亲自推荐他担任县尉，他这些天来等赏赐的公文都望眼欲穿了，最后却是这个结果，失望之情难掩面色。
胡莱起身，拍了拍朱商术的肩膀。“大家不要难过，这一次每人多少奖赏，本官先替朝廷付了，老朱，县尉你先干着，我待会就再写一份公文上报到巡抚衙门，赏赐什么的可以慢慢给，但是你这个县尉一定要尽快落实下来！”
“大人！”朱商术听到这话，说话都有些哽咽了。“大人抬爱了，可是这样恐怕不太合规矩吧！”
“活人能被尿憋死吗？要是朝廷的任命一直不下来，难道我们这个县尉就要一直空着吗？那县里的那些小偷和强盗岂不是笑坏了？你放心，只要本官认可你这个县尉就行了！”
“多谢大人！”朱商术想想也对。他算是见识过这位年轻县令的雷霆手段，就连武三那种地头蛇都在他手上折戟而归，只要他认可自己是个县尉，就算有没有朝廷的任命，也都无所谓。
胡莱为了建设新城的事情忙的焦头烂额，这边盐价已经是高的吓人了。盐水擦身可防瘟疫的谣言满天飞，昌江县城的盐价也漫天疯涨。荣盛商行门口的木板仍然挂在墙上，上边的价格已经改成了每斤盐八十九文的最新价格。然而荣盛商铺的大门紧闭，根本没有开门的迹象。其他商铺门口情形也相似，只有门口守着一群群买盐的百姓。
正当中午，赤日炎炎。在荣盛商铺的门口，一群百姓眼巴巴的望着，人群中，几个百姓纷纷议论着：“现今只有王老爷的商铺，每天还能开半天，我昨天就没买到盐，回去给家里的婆娘一顿奚落，今天一大早就过来排队了，可不敢晚了。”
“那是，那是。王老爷活佛菩萨啊！别处的盐还要比这里贵一文钱呢，王老爷宁肯亏本，都不愿意卖高价盐给我们，真是好样的！”
“狗蛋，大哥这还差几文钱够两斤，你先借点给我，待会买了盐回头就还你！”
“滚蛋，借钱买盐？今天借了明天还不知买不买得到呢！”
“哎呀，这盐价这么贵，是真吃不起了，这要是明天还涨价，我们全家就只能去洗海水了！”
“哼，你要是不怕被海贼虏去，你就去海里洗澡吧，我可是听说，现在有不少海贼在附近流窜，你小心把命搭上！”
众人吹众人吹牛打屁，时间过得倒也飞快。突然，荣盛商铺的一扇门板终于被打开了，一个伙计探出头来，围观的人群见了，顿时一拥而上。
“去去去，都让开！”伙计骄傲感十足的挥了挥手。“我看谁敢挤？谁再挤待会儿就不卖谁！再着急也要等咱开张啊。”
门口的百姓听话地退到一边。一个伙计出来将门板全部卸掉。七八个伙计每人扛着一大袋盐走了出来，刘掌柜紧跟其后，他将墙上的木板摘了下来，然后重新挂了一块木板上去，只见上面写着，盐每斤九十五文，每人限购10斤！
木牌一挂出来，围观的众人就像炸了锅一样。刘掌柜拱了拱手，说了一声抱歉，转身就进了店里。只留门口不断骂娘的百姓。
可是骂娘归骂娘，盐该买还是要买，也不知道是涨价的原因还是限购的原因，总之大家伙买盐的情绪变得更加高涨了。
县丞黄文忠岁数不小，原配早丧，也没有续弦，但却有两房年轻的小妾。这两个小妾是本地人，虽然不如江南女子小家碧玉，但是却别有一番风味。
黄文忠治家颇严，特别对银子管的很严。两房小妾每个月只有十两银子的例钱，除此以外，一分也没有。
接济亲戚，打赏下人，人情往来，吃穿用度，没有一样是不用银子的，都是官宦之家，也不好太过节约，否则面子上也过不去，总之每个月银子都不够用。
那天两个小妾看到王明轩一大早就过来拜访，然后抬着好几口大箱子离开了。两个小妾虽然知道这个王明轩平日经常和自家老爷吟诗作对，但却从来没有这么早来过自己家里，这其中一定有问题。果不其然，两个小妾拐弯抹角的从黄文忠嘴里探到了口风，原来黄文忠借给王明轩一万两银子三个月，可以拿两分利，三个月的时间就能弄两千两银子，这可羡慕坏了两个小妾，两个小妾一商量，干脆趁这个机会，狠狠捞上一笔。
两个小妾找到王明轩，弄来2000斤盐。起初二人准备卖盐，可是思前想后，觉得赚不了什么银子。干脆找到一个古法盐茶，找了一个家里的管家，让他去找酒楼和茶楼的老板谈价格。
黄文忠之前的那个老管家被人打死了，新上任的这个管家大家都叫他老张头。两个小妾许了他50两银子的好处，他便兴致勃勃的带着几包样品去找悦来酒楼的掌柜了。
老张头走进悦来酒楼，大马金刀的往那一坐，说道：“叫你们掌柜的过来！”
伙计一看，都认识他，知道是县丞大人家的管家，来头不小，赶紧进去去叫掌柜的出来。不一会儿，掌柜的从里边掀帘出来，笑容可掬地问：“这不是张管事吗，今天是什么风？把您吹到我这里来了？”
老张头不慌不忙的打开包袱，说道：“掌柜的你要发财了！”
掌柜的听了一头雾水，但还赔着笑，说道：“还请张管事指点。”
老张头打开纸包，说道：“你看看这是什么？”
掌柜的一看，有些疑惑的说道：“张管事，你和我打什么哑谜呀？这不就是茶叶吗？”
按道理来说，消灭了盘踞已久的海贼，怎么说也不应该这样简单的敷衍了事，官场上的事情，从来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
“大人，这是什么原因啊！”
在书房里面，几个人传阅过这份公文之后，朱商术有些疑惑的问道。他久在官场，对其中的门道很清楚。这份公文写得实在是太过敷衍了，只是表彰了击退海贼的做法，但却对奖赏只字未提。往日即便是上司对下级很不满意，但是该有的场面话还是要说的，这一次实在是太不寻常了。
胡莱看着面前的公文，心里面似乎有了一个答案。他猜测可能是因为自己和监军柳良才走的太近，才导致了巡抚黄安对自己的不满。太监和文官虽然表面上一团和气，但是骨子里却是互相的仇视。自己不仅给柳良才送了银子，还让他在自己的肥皂工坊里入了股份，这件事情落到巡抚黄安的眼里，自己那可就是彻头彻尾柳良才的人了，能给自己好脸色看就怪了。
“好了，你们也不要多想了，也许是朝廷困难，拿不出赏赐的银子吧！”胡莱对奖赏倒不在乎，但是并不意味着其他人也不在乎，特别是朱商术，他这一次是首功，而且胡莱亲自推荐他担任县尉，他这些天来等赏赐的公文都望眼欲穿了，最后却是这个结果，失望之情难掩面色。
胡莱起身，拍了拍朱商术的肩膀。“大家不要难过，这一次每人多少奖赏，本官先替朝廷付了，老朱，县尉你先干着，我待会就再写一份公文上报到巡抚衙门，赏赐什么的可以慢慢给，但是你这个县尉一定要尽快落实下来！”
“大人！”朱商术听到这话，说话都有些哽咽了。“大人抬爱了，可是这样恐怕不太合规矩吧！”
“活人能被尿憋死吗？要是朝廷的任命一直不下来，难道我们这个县尉就要一直空着吗？那县里的那些小偷和强盗岂不是笑坏了？你放心，只要本官认可你这个县尉就行了！”
“多谢大人！”朱商术想想也对。他算是见识过这位年轻县令的雷霆手段，就连武三那种地头蛇都在他手上折戟而归，只要他认可自己是个县尉，就算有没有朝廷的任命，也都无所谓。
胡莱为了建设新城的事情忙的焦头烂额，这边盐价已经是高的吓人了。盐水擦身可防瘟疫的谣言满天飞，昌江县城的盐价也漫天疯涨。荣盛商行门口的木板仍然挂在墙上，上边的价格已经改成了每斤盐八十九文的最新价格。然而荣盛商铺的大门紧闭，根本没有开门的迹象。其他商铺门口情形也相似，只有门口守着一群群买盐的百姓。
正当中午，赤日炎炎。在荣盛商铺的门口，一群百姓眼巴巴的望着，人群中，几个百姓纷纷议论着：“现今只有王老爷的商铺，每天还能开半天，我昨天就没买到盐，回去给家里的婆娘一顿奚落，今天一大早就过来排队了，可不敢晚了。”
“那是，那是。王老爷活佛菩萨啊！别处的盐还要比这里贵一文钱呢，王老爷宁肯亏本，都不愿意卖高价盐给我们，真是好样的！”
“狗蛋，大哥这还差几文钱够两斤，你先借点给我，待会买了盐回头就还你！”
“滚蛋，借钱买盐？今天借了明天还不知买不买得到呢！”
“哎呀，这盐价这么贵，是真吃不起了，这要是明天还涨价，我们全家就只能去洗海水了！”
“哼，你要是不怕被海贼虏去，你就去海里洗澡吧，我可是听说，现在有不少海贼在附近流窜，你小心把命搭上！”
众人吹众人吹牛打屁，时间过得倒也飞快。突然，荣盛商铺的一扇门板终于被打开了，一个伙计探出头来，围观的人群见了，顿时一拥而上。
“去去去，都让开！”伙计骄傲感十足的挥了挥手。“我看谁敢挤？谁再挤待会儿就不卖谁！再着急也要等咱开张啊。”
门口的百姓听话地退到一边。一个伙计出来将门板全部卸掉。七八个伙计每人扛着一大袋盐走了出来，刘掌柜紧跟其后，他将墙上的木板摘了下来，然后重新挂了一块木板上去，只见上面写着，盐每斤九十五文，每人限购10斤！
木牌一挂出来，围观的众人就像炸了锅一样。刘掌柜拱了拱手，说了一声抱歉，转身就进了店里。只留门口不断骂娘的百姓。
可是骂娘归骂娘，盐该买还是要买，也不知道是涨价的原因还是限购的原因，总之大家伙买盐的情绪变得更加高涨了。
县丞黄文忠岁数不小，原配早丧，也没有续弦，但却有两房年轻的小妾。这两个小妾是本地人，虽然不如江南女子小家碧玉，但是却别有一番风味。
黄文忠治家颇严，特别对银子管的很严。两房小妾每个月只有十两银子的例钱，除此以外，一分也没有。
接济亲戚，打赏下人，人情往来，吃穿用度，没有一样是不用银子的，都是官宦之家，也不好太过节约，否则面子上也过不去，总之每个月银子都不够用。
那天两个小妾看到王明轩一大早就过来拜访，然后抬着好几口大箱子离开了。两个小妾虽然知道这个王明轩平日经常和自家老爷吟诗作对，但却从来没有这么早来过自己家里，这其中一定有问题。果不其然，两个小妾拐弯抹角的从黄文忠嘴里探到了口风，原来黄文忠借给王明轩一万两银子三个月，可以拿两分利，三个月的时间就能弄两千两银子，这可羡慕坏了两个小妾，两个小妾一商量，干脆趁这个机会，狠狠捞上一笔。
两个小妾找到王明轩，弄来2000斤盐。起初二人准备卖盐，可是思前想后，觉得赚不了什么银子。干脆找到一个古法盐茶，找了一个家里的管家，让他去找酒楼和茶楼的老板谈价格。
黄文忠之前的那个老管家被人打死了，新上任的这个管家大家都叫他老张头。两个小妾许了他50两银子的好处，他便兴致勃勃的带着几包样品去找悦来酒楼的掌柜了。
老张头走进悦来酒楼，大马金刀的往那一坐，说道：“叫你们掌柜的过来！”
伙计一看，都认识他，知道是县丞大人家的管家，来头不小，赶紧进去去叫掌柜的出来。不一会儿，掌柜的从里边掀帘出来，笑容可掬地问：“这不是张管事吗，今天是什么风？把您吹到我这里来了？”
老张头不慌不忙的打开包袱，说道：“掌柜的你要发财了！”
掌柜的听了一头雾水，但还赔着笑，说道：“还请张管事指点。”
老张头打开纸包，说道：“你看看这是什么？”
掌柜的一看，有些疑惑的说道：“张管事，你和我打什么哑谜呀？这不就是茶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