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火炮
“大人！”赵五六一脸诅丧的走了进来。“启禀大人，小的无能，没能抓到那个女贼，还请大人责罚！”
胡莱很大度的摆了摆手。不用想也知道这个女贼一定是和海贼一伙的，泰二在正面强攻，吸引注意，这个女贼好浑水摸鱼。只是她没有想到自己在县衙布置了这么多人手，明面上不仅有人巡逻，还特意布置了暗哨，想要悄无声息的潜伏进来，很难。
“现在都过去几个时辰了，那个女贼要真像你们所说的轻功那么好，早就跑出城了，哪里还会傻乎乎的躲在城里，等着你们去找。
“可是那女贼受了伤，小的判断她应该跑不远才对。”
“哎，老赵，你真是糊涂！你自己都说了，那女贼只是肩膀受伤，又不是腿受伤，怎么会跑不远？”王大山在一旁打趣的说道。
“小的没能办好差事，还请大人责罚！”赵五六连忙跪倒在地。他一把岁数了，好容易入了县令的法眼，得了一个好差事，没下想到却碰到了一个来无影去无踪的女贼，要真的因为这件事情迁怒自己，那可真是划不来了。
“哎，老赵，快起来，你能发现这女贼，本官就已经相当满意了，又怎么会因为你没有捉到她而责怪你呢！”
县衙里面其实已经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了，对胡莱而言，现在最贵重的就是那些药品了，这可是有银子都买不到的东西。胡莱将这些药品全部都运到了码头仓库妥善保管。县衙这里除了几千两银子以外，什么都没有。有聚宝盆在手，银子这东西对胡莱而言，就和石头没什么区别。而之所以还要派重兵把守着衙门，无非是给有心人造成一种错觉，自己所有的好东西都在县衙里，吸引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来。
“多谢大人！”赵五六人老鬼滑，发现胡莱是真的没有生气，这才站了起来。
“老赵，汤先生怎么样了？”汤若望之前得了霍乱，差点死掉，多亏了胡莱提供的药品，这才转危为安。
“回大人，汤先生这几天每天都按时服药，已经能够下床走路了，小的昨晚还看到汤先生在后院运动呢。”
“好！你现在回去一趟，你去告诉汤先生，本官待会要试炮，请他过来看一看！”
“是，小的这就去！”赵五六一身轻松的走了出去。看着赵五六离开的背影，胡莱用手敲了敲桌子，说道：“走，我们去看看那门小炮究竟怎么样！”
朱商术在前面引路，胡莱跟在身后，一大群人出了院子。街上人来人往，哭喊声不绝于耳。经过昨晚这一役，损失惨重。晚上的时候还看不出来，到了白天，惨状才显现了出来。不少房子都已经塌了，遍地都是断壁残垣，还有不少大火燃烧后的痕迹，都是之前泰二进攻的时候，炮火造成的。幸好胡莱之前将这一块区域的百姓都动员走了，要不然这几轮炮火下来，就不止这点损失了。屋子倒了可以重建，人要死了，可就无法复生了。
“大人请看完，这就是缴获的小炮，还有炮弹，都在这里了。”朱商术扯掉一块帆布，露出下面的小炮。说是小炮，其实一点都不小。全长大概一米，有一个成人的腰那么粗，底部有一个可以活动的三脚架，用来固定火炮和调整角度，胡莱用手敲了敲炮身，发出的声音听上去十分的清脆，他惊奇的发现，这门小炮的炮身居然是用钢做的。
胡莱的老本行就是冶炼工程师，判断材料还是小意思的。之所以光听声音就能判断，那是因为钢比较硬，韧性好，敲击变形后比较容易回到原来的状态，于是振动频率较高，振动时间较长，听起来的声音就很脆。
胡莱正在这边研究火炮，那边汤若望在几个学生的陪同下走了过来。一看到这门火炮，汤若望原本还有些苍白的脸上顿时红润了起来，他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哦，我的县令大人，您是从哪里弄来的这门火炮？”
“从海贼那里缴获来的，汤先生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没有。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没想法我居然能在这里看到一门加农炮！”
“加农炮？”胡莱对火炮的发展不是很了解，有些疑惑。
“这可是最先进的火炮，县令大人，您看看这炮身，用的是材料可是钢，这样一门火炮，造价至少需要五百英镑！”
“五百英镑？那换成白银岂不是接近两千两了？”胡莱听到这个价格也是吓了一跳。两千两银子，都够自己武装二十名火枪兵了。
“没错！”汤若望似乎对火炮很有研究，侃侃而谈。“这造炮极有讲究，每一步都马虎不得，否则就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大人请看，这门加农炮采用了全钢的炮身，炮身的强度要比铜炮和铁炮提高了许多，从壁厚就能看出来，这门加农炮的壁厚要比一般的火炮薄了至少三分之一，重量至少轻了一百斤，大人可不要小瞧这一百斤，累计起来可不是一个小数字，在战船上又可以额外放几门火炮了。”
这个道理胡莱自然明白，战船为了追求火力，自然希望火炮越多越好，在不改变船只大小的情况下，就只能在火炮的重量上做文章了。
“而且这火炮的炮膛要比一般的火炮更加耐磨，一般的火炮发射一百发左右，炮膛就不行了，这一种火炮三百发都没有问题，这就极大的提高了作战能力。这种火炮一直都是被严格管制的，没想到在遥远的东方居然能够亲眼看到，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
“原来如此！”胡莱听了汤若望的描述，心里有了一点概念。“若是本官打算铸造一批火炮出来，汤先生意下如何？”
一旁的朱商术听到胡莱居然准备自己铸造火炮，顿时就慌了。“大人，这私铸火炮可是重罪，还请大人三思啊！”
胡莱转过头，看了一眼黄文忠，开口问道：“换和大人我，你熟读朝廷条文，可有此事啊？”
“回大人，朱大人说得不错，确有此事，朝廷明文规定，凡盔甲、旁牌、火简、火炮、旗纛号带，不许私家制造，有故违者，在内拿送法司，在外拿送巡按御史，从重问罪。”
“还真有此事？”胡莱一副后知后觉的样子。“本官造火枪也是造，造火炮也是造，能有什么区别吗？再说本官铸造火炮，那是为了抵御外敌，又不是用来做什么坏事的，昨晚若是有火炮守城，何至于此？本官可以承诺不首先使用火炮，这不就行了！”
胡莱一番话说的是义正言辞，旁边人听了却是苦笑不已，可是也没办法，这群人可都是拿了胡莱好处的，和他是一根线上的蚂蚱，再说胡莱又没有做什么以下犯上的事情，他们可不会蠢到去告发他，再说了，朝廷的规定在京城都不一定有人遵守，更别说这千里之外的蛮荒之地了。
“汤先生，别管他们，你说说，本官若是准备铸造一批火炮，你觉得怎么样，两千两银子一门炮绝对不是问题！”
“大人！恐怕让您失望了！”汤若望一脸遗憾的说道。“这火炮当中有一些非常关键的步骤，是非常机要的秘密，在下并不清楚，刚才说的一门炮五百英镑的造价，那是采用了新式技术的造价，可如果依然采用传统方法，使用泥型铸造，高温度的钢水一浇进去，泥型里只要有一丝水分就会立即蒸发，然后形成气泡。这气泡可是火炮最忌讳的，很容易导致炸镗！”
胡莱自然明白他说的气泡其实就是沙眼，他也学习过铸造，知道在铸造的过程中，沙眼无法消灭，只能控制。“既然如此，那要怎么解决呢？”
“回大人，一般都是做好泥型之后，放在阳光下暴晒，然后放置通风处一个月，排除掉里面的水分，即便如此，火炮的成功率还是很低，大概铸造五门火炮只有一门能用。”
“什么？五门火炮才有一门能用？那这一门火炮岂不是要一万两？”胡莱听了这个价格，也是吓了一跳。火炮这东西和火枪一样，讲究的都是密集射击，一两门火炮在战争当中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至少也需要几十门才行，算下来就要几十万两了。他在有钱，也架不住一万两一门的火炮。
“那如果不用泥型铸造，而采用铸铁制作铸模呢？铸铁里面没有水，不会形成气泡，成品率会极大提高！而且铸铁做铸模产出的炮管内外壁都会比较光滑，可以减少不少工作量。”
“对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胡莱的话似乎是给汤若望打开了一扇天窗。他欣喜若狂的说道：“大人，请给我一处作坊，我要试验一下这个方法可不可行！”
汤若望这是典型的技术狂人，胡莱的一番话，解开了困扰他多年的难题。他现在没有别的想法，就是想去证明一下这个方法行不行。
胡莱对汤若望的这种态度很满意，毕竟他要是真把火炮给弄出来了，受益的人是自己。
“哎，这件事不急，汤先生大病初愈，不适合做如此繁重的劳动，我们先试试看这门火炮的威力如何？老朱，让炮手过来，我们试试这门火炮！”
胡莱很大度的摆了摆手。不用想也知道这个女贼一定是和海贼一伙的，泰二在正面强攻，吸引注意，这个女贼好浑水摸鱼。只是她没有想到自己在县衙布置了这么多人手，明面上不仅有人巡逻，还特意布置了暗哨，想要悄无声息的潜伏进来，很难。
“现在都过去几个时辰了，那个女贼要真像你们所说的轻功那么好，早就跑出城了，哪里还会傻乎乎的躲在城里，等着你们去找。
“可是那女贼受了伤，小的判断她应该跑不远才对。”
“哎，老赵，你真是糊涂！你自己都说了，那女贼只是肩膀受伤，又不是腿受伤，怎么会跑不远？”王大山在一旁打趣的说道。
“小的没能办好差事，还请大人责罚！”赵五六连忙跪倒在地。他一把岁数了，好容易入了县令的法眼，得了一个好差事，没下想到却碰到了一个来无影去无踪的女贼，要真的因为这件事情迁怒自己，那可真是划不来了。
“哎，老赵，快起来，你能发现这女贼，本官就已经相当满意了，又怎么会因为你没有捉到她而责怪你呢！”
县衙里面其实已经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了，对胡莱而言，现在最贵重的就是那些药品了，这可是有银子都买不到的东西。胡莱将这些药品全部都运到了码头仓库妥善保管。县衙这里除了几千两银子以外，什么都没有。有聚宝盆在手，银子这东西对胡莱而言，就和石头没什么区别。而之所以还要派重兵把守着衙门，无非是给有心人造成一种错觉，自己所有的好东西都在县衙里，吸引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来。
“多谢大人！”赵五六人老鬼滑，发现胡莱是真的没有生气，这才站了起来。
“老赵，汤先生怎么样了？”汤若望之前得了霍乱，差点死掉，多亏了胡莱提供的药品，这才转危为安。
“回大人，汤先生这几天每天都按时服药，已经能够下床走路了，小的昨晚还看到汤先生在后院运动呢。”
“好！你现在回去一趟，你去告诉汤先生，本官待会要试炮，请他过来看一看！”
“是，小的这就去！”赵五六一身轻松的走了出去。看着赵五六离开的背影，胡莱用手敲了敲桌子，说道：“走，我们去看看那门小炮究竟怎么样！”
朱商术在前面引路，胡莱跟在身后，一大群人出了院子。街上人来人往，哭喊声不绝于耳。经过昨晚这一役，损失惨重。晚上的时候还看不出来，到了白天，惨状才显现了出来。不少房子都已经塌了，遍地都是断壁残垣，还有不少大火燃烧后的痕迹，都是之前泰二进攻的时候，炮火造成的。幸好胡莱之前将这一块区域的百姓都动员走了，要不然这几轮炮火下来，就不止这点损失了。屋子倒了可以重建，人要死了，可就无法复生了。
“大人请看完，这就是缴获的小炮，还有炮弹，都在这里了。”朱商术扯掉一块帆布，露出下面的小炮。说是小炮，其实一点都不小。全长大概一米，有一个成人的腰那么粗，底部有一个可以活动的三脚架，用来固定火炮和调整角度，胡莱用手敲了敲炮身，发出的声音听上去十分的清脆，他惊奇的发现，这门小炮的炮身居然是用钢做的。
胡莱的老本行就是冶炼工程师，判断材料还是小意思的。之所以光听声音就能判断，那是因为钢比较硬，韧性好，敲击变形后比较容易回到原来的状态，于是振动频率较高，振动时间较长，听起来的声音就很脆。
胡莱正在这边研究火炮，那边汤若望在几个学生的陪同下走了过来。一看到这门火炮，汤若望原本还有些苍白的脸上顿时红润了起来，他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哦，我的县令大人，您是从哪里弄来的这门火炮？”
“从海贼那里缴获来的，汤先生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没有。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没想法我居然能在这里看到一门加农炮！”
“加农炮？”胡莱对火炮的发展不是很了解，有些疑惑。
“这可是最先进的火炮，县令大人，您看看这炮身，用的是材料可是钢，这样一门火炮，造价至少需要五百英镑！”
“五百英镑？那换成白银岂不是接近两千两了？”胡莱听到这个价格也是吓了一跳。两千两银子，都够自己武装二十名火枪兵了。
“没错！”汤若望似乎对火炮很有研究，侃侃而谈。“这造炮极有讲究，每一步都马虎不得，否则就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大人请看，这门加农炮采用了全钢的炮身，炮身的强度要比铜炮和铁炮提高了许多，从壁厚就能看出来，这门加农炮的壁厚要比一般的火炮薄了至少三分之一，重量至少轻了一百斤，大人可不要小瞧这一百斤，累计起来可不是一个小数字，在战船上又可以额外放几门火炮了。”
这个道理胡莱自然明白，战船为了追求火力，自然希望火炮越多越好，在不改变船只大小的情况下，就只能在火炮的重量上做文章了。
“而且这火炮的炮膛要比一般的火炮更加耐磨，一般的火炮发射一百发左右，炮膛就不行了，这一种火炮三百发都没有问题，这就极大的提高了作战能力。这种火炮一直都是被严格管制的，没想到在遥远的东方居然能够亲眼看到，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
“原来如此！”胡莱听了汤若望的描述，心里有了一点概念。“若是本官打算铸造一批火炮出来，汤先生意下如何？”
一旁的朱商术听到胡莱居然准备自己铸造火炮，顿时就慌了。“大人，这私铸火炮可是重罪，还请大人三思啊！”
胡莱转过头，看了一眼黄文忠，开口问道：“换和大人我，你熟读朝廷条文，可有此事啊？”
“回大人，朱大人说得不错，确有此事，朝廷明文规定，凡盔甲、旁牌、火简、火炮、旗纛号带，不许私家制造，有故违者，在内拿送法司，在外拿送巡按御史，从重问罪。”
“还真有此事？”胡莱一副后知后觉的样子。“本官造火枪也是造，造火炮也是造，能有什么区别吗？再说本官铸造火炮，那是为了抵御外敌，又不是用来做什么坏事的，昨晚若是有火炮守城，何至于此？本官可以承诺不首先使用火炮，这不就行了！”
胡莱一番话说的是义正言辞，旁边人听了却是苦笑不已，可是也没办法，这群人可都是拿了胡莱好处的，和他是一根线上的蚂蚱，再说胡莱又没有做什么以下犯上的事情，他们可不会蠢到去告发他，再说了，朝廷的规定在京城都不一定有人遵守，更别说这千里之外的蛮荒之地了。
“汤先生，别管他们，你说说，本官若是准备铸造一批火炮，你觉得怎么样，两千两银子一门炮绝对不是问题！”
“大人！恐怕让您失望了！”汤若望一脸遗憾的说道。“这火炮当中有一些非常关键的步骤，是非常机要的秘密，在下并不清楚，刚才说的一门炮五百英镑的造价，那是采用了新式技术的造价，可如果依然采用传统方法，使用泥型铸造，高温度的钢水一浇进去，泥型里只要有一丝水分就会立即蒸发，然后形成气泡。这气泡可是火炮最忌讳的，很容易导致炸镗！”
胡莱自然明白他说的气泡其实就是沙眼，他也学习过铸造，知道在铸造的过程中，沙眼无法消灭，只能控制。“既然如此，那要怎么解决呢？”
“回大人，一般都是做好泥型之后，放在阳光下暴晒，然后放置通风处一个月，排除掉里面的水分，即便如此，火炮的成功率还是很低，大概铸造五门火炮只有一门能用。”
“什么？五门火炮才有一门能用？那这一门火炮岂不是要一万两？”胡莱听了这个价格，也是吓了一跳。火炮这东西和火枪一样，讲究的都是密集射击，一两门火炮在战争当中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至少也需要几十门才行，算下来就要几十万两了。他在有钱，也架不住一万两一门的火炮。
“那如果不用泥型铸造，而采用铸铁制作铸模呢？铸铁里面没有水，不会形成气泡，成品率会极大提高！而且铸铁做铸模产出的炮管内外壁都会比较光滑，可以减少不少工作量。”
“对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胡莱的话似乎是给汤若望打开了一扇天窗。他欣喜若狂的说道：“大人，请给我一处作坊，我要试验一下这个方法可不可行！”
汤若望这是典型的技术狂人，胡莱的一番话，解开了困扰他多年的难题。他现在没有别的想法，就是想去证明一下这个方法行不行。
胡莱对汤若望的这种态度很满意，毕竟他要是真把火炮给弄出来了，受益的人是自己。
“哎，这件事不急，汤先生大病初愈，不适合做如此繁重的劳动，我们先试试看这门火炮的威力如何？老朱，让炮手过来，我们试试这门火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