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收买
（感谢书友150807011127197的两张推荐票。今天的事情特别多，只能一更了，望大家见谅。）
王大山从怀里拿出一张拜帖。恭敬的说道：“大人，这是他们递过来的拜帖。”
“百川通！”拜帖上三个烫金的大字，打开一看，里面写着百川通分号掌柜拜见知县大人。看着这句话，胡莱陷入了沉思，看这人送来的拜帖，显然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见还是不见？
考虑了一会，胡莱将拜帖扣在桌子上。“让他们到花厅等我，我换个衣服就去。”
“是！”
胡莱对鸦片深恶痛绝，就是这么一个不起眼的东西，将泱泱大国弄的乌烟瘴气，受人凌辱。强烈的责任感让胡莱决定将鸦片这种东西掐死在萌芽里，所以他故意对猴三说需要两千斤的鸦片，为的就是将幕后的巨鳄引出来。
等胡莱到了花厅，两个人已经在那里等候了。猴三依然很猥琐的站在那里，一位颇有气度的中年人翘着二郎腿坐在那里饮茶，他大约四十岁，身穿一灰银鼠夏衫，腰中束一条锦缎红带，一撇八字胡，衬托整个人十分的干练。一见胡莱走了进来，连忙起身。
“在下百川通三掌柜谢豪，见过大人！”
“嗯，免了吧！你们倒是挺有本事的，居然能够打听到这里来，本官对你们可是刮目相看啊！”
“大人谬赞！”谢豪听了这句话荣辱不惊。“我们百川通是山西首屈一指的票号，朝廷中也有不少达官贵人在我们这儿有存银，初次见面，这里是一张两千两的银票，见票即兑，大人若不嫌弃，鄙号想和大人交个朋友。”
“交个朋友？”胡莱看着面前的银票，冷笑一声：“两千两银子？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用来收买我一个小小的县令，是不是太过了？这玩意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了，朝廷怪罪下来，我可承担不起！”
“胡大人此言差矣！君子之交淡如水，这只不过是朋友之间一点正常的馈赠罢了，大人不用放在心上！”谢豪一番话说得理所当然，就好像胡莱不收下这笔银子就是多么大的罪过一样。
“无功不受禄！”胡莱并没有把这两千两银票放在眼里。“你们来找本官，一上来就是这么大的手笔，到底想要本官做什么呢？”
“大人真是痛快。”谢豪一副江湖豪爽的气概。“我听猴三说，大人有意购买两千斤的鸦片？在下想要问问大人，购买这么多的鸦片有什么用？”
“怎么，买东西还要说明为什么吗？”
“不不不，只是这数量有些太多了点，在本地没有这么多的现货，如果大人不急着要，在下可以联系总号，从别的分号调拨！”
“别的商号？”
“没错，我们百川通在两京十三省一共有三十六个分号，无论大人这些货想要送到哪里，在下都可以就近调拨。”谢豪说到票号的规模，一脸的自豪。
“每个分号都有鸦片？”
“这是自然！这鸦片深受士大夫的喜爱，在每个分号都准备了不少，以备不时之需。大人还没有回答在下的问题，大人您购买这些鸦片，究竟是所为何事呢？”谢豪说话之间气势十足，一看就是见过大世面，和胡莱对话，言语虽然恭敬，但是神态中却十分高傲。
“本官购买这些鸦片自然是为了赚钱了！俗话说千里做官只为求财，可是这个穷地方连一点油水都榨不出来，不瞒你说，本官的上一任都已经将赋税收到三年以后了，衙门里面还欠着一大笔钱，这叫本官如何是好？”
“这是自然了，海南蛮荒之地，民教不服，那里有什么油水？这鸦片，倒是一本万利的好买卖！只是不知道大人准备了多少本钱，准备去哪贩卖呢？”
“本钱吗，本官自然是有一点，至于去哪里销售，本官打算去金陵贩卖！”胡莱随便胡诌了两句。
“鸦片一斤三两，两千斤一共六千两！大人如果需要运到金陵，只要另外再付三百两银子的运费，自然有快船帮您运到金陵，大人只要安排人在码头负责验收就可以了！”谢豪顿了顿，接着说道：“……”
“只不过什么？还有，你们怎知道本官是从金陵来的？”胡莱猛地拍案而起，高声喝问道。官员的履历都是保密的，他一个商人都能弄到手，这其中的问题可就严重了。
“大人休要动怒！在下之前说过，朝廷里的很多达官贵人都在鄙号有存银，稍微透漏一点消息也是理所当然的，再说了，官场无秘密，我们既然今天来见大人，又怎么能不做好准备呢？”谢豪表现的依然十分镇定，丝毫没有注意拍案而起的胡莱。
“好吧，你接着把刚才的话说完吧，只不过什么？”
“那就请恕在下直言了，大人想要将鸦片运回金陵售卖，只不过大人只是这海南岛昌江县的一个七品小官，在金陵没什么背景，贩卖鸦片这样的暴利，在下恐怕大人有命赚钱，没命花钱。更何况，这金陵城内的鸦片，早就被人给垄断了，大人你就算去了，怕是也要头破血流的回来啊！”
“还有这层关系？”胡莱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原本以为这鸦片只是在沿海出现，没想到已经到了内陆，情况要比自己预料的严峻得多啊！
“大人既然只想赚钱，那在下给大人指一条明路如何？”
“什么明路？”
“大人，据我了解，在城外有六百多亩的官田，只要大人肯许，将这六百亩的官田交给在下改种罂子粟，大人一年什么都不用做，每年可得白银五千两！这可要比赚那些辛苦钱轻松多了。”
“利润当真有这么大吗？”
“那是当然了！”一提到利润二字，谢豪顿时来了精神。“这种罂子粟，一亩地可获得鸦片六十到七十斤，最差也有四十斤，一般都是在五十斤左右。一斤三两银子，那一亩地就是一百五十两。罂子粟幼苗是秋天播种，第二年秋天收获，按照两年收，平均一年也可以获得七十五两白银，这六百亩就是四万五千两白银！”
“你们能弄到四万五千两白银，却只给本官五千两，是不是太过分了？”胡莱听了这笔帐，装作很生气的样子。
“大人，您这可是白得五千两，我们不仅要负责种植，加工，各级还需要打点，这样算下来其实也没有剩下多少了！”
“可是若将这六百亩的官田改种罂子粟，那来年的粮食要怎么办？粮食若是不够，闹起民变来那又怎么办呐！”胡莱看着谢豪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道。“朝廷派本官担任这里的县令，本官总不能用自己子民的口粮来换银子吧！”
“大人，这蛮荒之地蛮民众多，许多都没有登记在册，这样的人，大人还管他做什么？再说了这海南物产丰富，地上没有粮食，海里不是有鱼吗，只要有手有脚，又怎么会被饿死呢？”
胡莱点点头。“这件事情本官知道了，本官还需要在考虑一下。对了，这张银票你还是先带回去吧，本官还不缺你这点银子！”
“那好！大人最好快一点考虑，在下的船只在这里只停留一天的时间，稍作补给就要离开，大人若是同意了，告诉猴三就行，在下还有其他的事情，告辞！”谢豪不露痕迹的收回银票，双手抱拳，稍微挥了挥，转身带着猴三就离开了，态度嚣张至极！
“大人，这个谢豪实在是太猖狂了，要不要我带几个弟兄去教训一下他？”王大山在一旁气愤的说。
“不用，现在先不要去招惹他，等过段时间，我们再出这口气。”胡莱很冷静，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胡莱心里面清楚自己这边的实力还是太弱，自己只是一个七品小县令，在昌江县算是个大官，但是和百川通这种全国性质的大票号比较起来，还是不值一提，朝廷一道命令，就能免了自己的官职，真要想和百川通较劲，那必须要有拿得出手的力量才可以，而这股力量，就是汉阳造，只要自己能够拥有一支先进的火枪队，那么现在困扰自己的所有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
“王大山，传令下去，从今天开始城内所有人不允许私自种植罂子粟，已经种植的，立刻铲除，有违抗命令者，没收全部家产充公！有举报者，奖励私自种植者一半家产！”
胡莱担心在巨额的利润面前，会有人视法令与不顾，偷偷种植，所以干脆制定了严苛的条令，若真有想法的人，看到这个条令，怕是也要掂量一下到底值不值得这么做。
胡莱现在终于明白分身乏术这四个字的意思了，只是一个小小的县，每天就有这么多的公务要做。而且家丁那边的训练每天都要准时进行，毕竟是自己的第一批家丁，还是自己训练比较放心。上午办理公务，下午训练家丁，晚上的时候还要去铁匠埔指导汉阳造步枪的生产，几天下来，胡莱觉得浑身腰酸背痛，疲劳不已，特别是晚上，脑袋一粘到床，立刻呼呼大睡，就连圆圆的暗送秋波都没反应了，没办法，实在是太累了。
可是这样的辛苦还是有价值的，这天晚上胡莱终于听到了一个好消息——汉阳造步枪造出来了！
王大山从怀里拿出一张拜帖。恭敬的说道：“大人，这是他们递过来的拜帖。”
“百川通！”拜帖上三个烫金的大字，打开一看，里面写着百川通分号掌柜拜见知县大人。看着这句话，胡莱陷入了沉思，看这人送来的拜帖，显然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见还是不见？
考虑了一会，胡莱将拜帖扣在桌子上。“让他们到花厅等我，我换个衣服就去。”
“是！”
胡莱对鸦片深恶痛绝，就是这么一个不起眼的东西，将泱泱大国弄的乌烟瘴气，受人凌辱。强烈的责任感让胡莱决定将鸦片这种东西掐死在萌芽里，所以他故意对猴三说需要两千斤的鸦片，为的就是将幕后的巨鳄引出来。
等胡莱到了花厅，两个人已经在那里等候了。猴三依然很猥琐的站在那里，一位颇有气度的中年人翘着二郎腿坐在那里饮茶，他大约四十岁，身穿一灰银鼠夏衫，腰中束一条锦缎红带，一撇八字胡，衬托整个人十分的干练。一见胡莱走了进来，连忙起身。
“在下百川通三掌柜谢豪，见过大人！”
“嗯，免了吧！你们倒是挺有本事的，居然能够打听到这里来，本官对你们可是刮目相看啊！”
“大人谬赞！”谢豪听了这句话荣辱不惊。“我们百川通是山西首屈一指的票号，朝廷中也有不少达官贵人在我们这儿有存银，初次见面，这里是一张两千两的银票，见票即兑，大人若不嫌弃，鄙号想和大人交个朋友。”
“交个朋友？”胡莱看着面前的银票，冷笑一声：“两千两银子？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用来收买我一个小小的县令，是不是太过了？这玩意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了，朝廷怪罪下来，我可承担不起！”
“胡大人此言差矣！君子之交淡如水，这只不过是朋友之间一点正常的馈赠罢了，大人不用放在心上！”谢豪一番话说得理所当然，就好像胡莱不收下这笔银子就是多么大的罪过一样。
“无功不受禄！”胡莱并没有把这两千两银票放在眼里。“你们来找本官，一上来就是这么大的手笔，到底想要本官做什么呢？”
“大人真是痛快。”谢豪一副江湖豪爽的气概。“我听猴三说，大人有意购买两千斤的鸦片？在下想要问问大人，购买这么多的鸦片有什么用？”
“怎么，买东西还要说明为什么吗？”
“不不不，只是这数量有些太多了点，在本地没有这么多的现货，如果大人不急着要，在下可以联系总号，从别的分号调拨！”
“别的商号？”
“没错，我们百川通在两京十三省一共有三十六个分号，无论大人这些货想要送到哪里，在下都可以就近调拨。”谢豪说到票号的规模，一脸的自豪。
“每个分号都有鸦片？”
“这是自然！这鸦片深受士大夫的喜爱，在每个分号都准备了不少，以备不时之需。大人还没有回答在下的问题，大人您购买这些鸦片，究竟是所为何事呢？”谢豪说话之间气势十足，一看就是见过大世面，和胡莱对话，言语虽然恭敬，但是神态中却十分高傲。
“本官购买这些鸦片自然是为了赚钱了！俗话说千里做官只为求财，可是这个穷地方连一点油水都榨不出来，不瞒你说，本官的上一任都已经将赋税收到三年以后了，衙门里面还欠着一大笔钱，这叫本官如何是好？”
“这是自然了，海南蛮荒之地，民教不服，那里有什么油水？这鸦片，倒是一本万利的好买卖！只是不知道大人准备了多少本钱，准备去哪贩卖呢？”
“本钱吗，本官自然是有一点，至于去哪里销售，本官打算去金陵贩卖！”胡莱随便胡诌了两句。
“鸦片一斤三两，两千斤一共六千两！大人如果需要运到金陵，只要另外再付三百两银子的运费，自然有快船帮您运到金陵，大人只要安排人在码头负责验收就可以了！”谢豪顿了顿，接着说道：“……”
“只不过什么？还有，你们怎知道本官是从金陵来的？”胡莱猛地拍案而起，高声喝问道。官员的履历都是保密的，他一个商人都能弄到手，这其中的问题可就严重了。
“大人休要动怒！在下之前说过，朝廷里的很多达官贵人都在鄙号有存银，稍微透漏一点消息也是理所当然的，再说了，官场无秘密，我们既然今天来见大人，又怎么能不做好准备呢？”谢豪表现的依然十分镇定，丝毫没有注意拍案而起的胡莱。
“好吧，你接着把刚才的话说完吧，只不过什么？”
“那就请恕在下直言了，大人想要将鸦片运回金陵售卖，只不过大人只是这海南岛昌江县的一个七品小官，在金陵没什么背景，贩卖鸦片这样的暴利，在下恐怕大人有命赚钱，没命花钱。更何况，这金陵城内的鸦片，早就被人给垄断了，大人你就算去了，怕是也要头破血流的回来啊！”
“还有这层关系？”胡莱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原本以为这鸦片只是在沿海出现，没想到已经到了内陆，情况要比自己预料的严峻得多啊！
“大人既然只想赚钱，那在下给大人指一条明路如何？”
“什么明路？”
“大人，据我了解，在城外有六百多亩的官田，只要大人肯许，将这六百亩的官田交给在下改种罂子粟，大人一年什么都不用做，每年可得白银五千两！这可要比赚那些辛苦钱轻松多了。”
“利润当真有这么大吗？”
“那是当然了！”一提到利润二字，谢豪顿时来了精神。“这种罂子粟，一亩地可获得鸦片六十到七十斤，最差也有四十斤，一般都是在五十斤左右。一斤三两银子，那一亩地就是一百五十两。罂子粟幼苗是秋天播种，第二年秋天收获，按照两年收，平均一年也可以获得七十五两白银，这六百亩就是四万五千两白银！”
“你们能弄到四万五千两白银，却只给本官五千两，是不是太过分了？”胡莱听了这笔帐，装作很生气的样子。
“大人，您这可是白得五千两，我们不仅要负责种植，加工，各级还需要打点，这样算下来其实也没有剩下多少了！”
“可是若将这六百亩的官田改种罂子粟，那来年的粮食要怎么办？粮食若是不够，闹起民变来那又怎么办呐！”胡莱看着谢豪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道。“朝廷派本官担任这里的县令，本官总不能用自己子民的口粮来换银子吧！”
“大人，这蛮荒之地蛮民众多，许多都没有登记在册，这样的人，大人还管他做什么？再说了这海南物产丰富，地上没有粮食，海里不是有鱼吗，只要有手有脚，又怎么会被饿死呢？”
胡莱点点头。“这件事情本官知道了，本官还需要在考虑一下。对了，这张银票你还是先带回去吧，本官还不缺你这点银子！”
“那好！大人最好快一点考虑，在下的船只在这里只停留一天的时间，稍作补给就要离开，大人若是同意了，告诉猴三就行，在下还有其他的事情，告辞！”谢豪不露痕迹的收回银票，双手抱拳，稍微挥了挥，转身带着猴三就离开了，态度嚣张至极！
“大人，这个谢豪实在是太猖狂了，要不要我带几个弟兄去教训一下他？”王大山在一旁气愤的说。
“不用，现在先不要去招惹他，等过段时间，我们再出这口气。”胡莱很冷静，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胡莱心里面清楚自己这边的实力还是太弱，自己只是一个七品小县令，在昌江县算是个大官，但是和百川通这种全国性质的大票号比较起来，还是不值一提，朝廷一道命令，就能免了自己的官职，真要想和百川通较劲，那必须要有拿得出手的力量才可以，而这股力量，就是汉阳造，只要自己能够拥有一支先进的火枪队，那么现在困扰自己的所有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
“王大山，传令下去，从今天开始城内所有人不允许私自种植罂子粟，已经种植的，立刻铲除，有违抗命令者，没收全部家产充公！有举报者，奖励私自种植者一半家产！”
胡莱担心在巨额的利润面前，会有人视法令与不顾，偷偷种植，所以干脆制定了严苛的条令，若真有想法的人，看到这个条令，怕是也要掂量一下到底值不值得这么做。
胡莱现在终于明白分身乏术这四个字的意思了，只是一个小小的县，每天就有这么多的公务要做。而且家丁那边的训练每天都要准时进行，毕竟是自己的第一批家丁，还是自己训练比较放心。上午办理公务，下午训练家丁，晚上的时候还要去铁匠埔指导汉阳造步枪的生产，几天下来，胡莱觉得浑身腰酸背痛，疲劳不已，特别是晚上，脑袋一粘到床，立刻呼呼大睡，就连圆圆的暗送秋波都没反应了，没办法，实在是太累了。
可是这样的辛苦还是有价值的，这天晚上胡莱终于听到了一个好消息——汉阳造步枪造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