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申冤专业户的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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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富贵是个懒汉，又是个烂赌鬼，虽然名字里面有富贵，但是却穷的叮当响，家产已经被输的差不多了。因为识字，又能说会道，所以平日里就靠撺掇人打官司维持生计，自封为民申冤，其实就是个诉棍，身边围绕着一群狐朋狗友，在城里属于狗来嫌的角色。
昨天晚上，县衙里面的刘师爷找到了他，让他每天找两三波人，去衙门告状，然后一个月给五两银子。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王富贵自然一口答应了下来。
可惜昨晚喝酒的时候说漏了嘴，一群狐朋狗友听了有这种好事，纷纷动了心思，这才造成了来县衙告状的人，都快将大门堵住的情况。
“老爷，我冤枉啊！”
“老爷，我的东西被偷了啊！”
“老爷，我的东西被人抢了啊！”
守在大门口的壮丁也是面面相觑，他们在这干了这么多年，也没见过如此多的人来县衙告状，这么多的人聚集在这里，弄不好会出事，他们赶紧将衙门大门关起来，进去请示。只是衙门里面县令县丞县尉都不在，捕头一大早就带着人下乡去办案了，只剩下一个牢头赵五六，赵五六在知道这件事情之后，感觉到有些不正常，于是连忙赶到码头仓库报告胡莱。
“大人，衙门里面已经有四五日没有人来告状了，怎么今天会一下来这么多人，这里面会不会有问题？”
王大山一脸担心的说。
胡莱点点头，问赵五六：“衙门里面的捕快都走了？”
“回大人，一大早捕头就说要下乡查案，然后带着所有捕快走了。”
“哼，他们前脚刚走，就来了这么多告状的人，哪有这么巧的事情？我敢肯定，又是武三在里面捣鬼！让甲组过来，跟我一块回去，其余人继续训练！”
“是，大人！”
距离县衙不远处的一座茶楼里，刘谦被眼前的情况气的头顶冒烟，他把茶水扑到王富贵的脸上，大骂道：“蠢货，我让你每天找两三波人去告状，谁让你一下找这么多人的？用你的猪脑子想一想，哪个县衙会有这么多人去告状？你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这些人的背后是有问题的吗？”
王富贵被滚烫的茶水烫的龇牙咧嘴的跳了起来，他用手弹去头上的茶叶，一年谄媚的说道：“刘老爷，小的这就去把他们给喊回来！”
“放屁！现在喊他们回来，不是更加证明有问题吗？”刘谦被王富贵气了个半死。
“刘老爷，那要怎么办啊！”
“怎么办？唆使别人去告状，你知道是什么罪过吗？我们这位县太爷眼睛里可揉不得沙子，要是让他知道你做的这些事，不死也得掉层皮！”刘谦板着脸，一脸严肃的说道。
“刘老爷，你可要救救我，我都是按照您的吩咐去做的呀！”王富贵一听后果这么严重，顿时就急了，连忙跪下来，拉住刘谦的裤子，苦苦哀求。
“哎，你把话说清楚，本老爷什么时候让你做这些事了？”
“小人糊涂，小人糊涂。没有人让我做这些事，都是我自己做的。还请刘老爷救命啊！”
“嗯，看你这么懂事，本老爷就给你指一条明路，这昌江县你是不能待下去了，这里有三两银子，你拿着跑路吧，这几年内最好别回来，要不然有什么后果，你就自求多福吧！”
“老爷，这就三两银子？之前不是说好了五两银子吗？”他为刘谦做了这么大的事，又要背井离乡，现在才给三两银子，王富贵相当的不满意。
“就这么多，你爱要不要，你记住本老爷这是在帮你。你要是不识抬举，就等着去县衙大牢里面待着吧！”
“小人愿意，小人愿意！”王富贵一把抓过桌子上的银子。“小人别的地方也没什么亲戚，还请刘老爷指条明路，小人该到哪里去比较好？”
“哦？”刘谦眼珠一转。“城外有个石板铁矿，那是我一个亲戚开的，我会帮你打个招呼，你去那儿先干活吧！”
“啊，挖矿？刘老爷，就我这细胳膊细腿的，哪里能挖的矿啊！”
“你是本老爷介绍去的，怎么可能让你去挖矿吗？这样，你先去那边干个监工，等城里面风声过了你再回来！”
“多谢刘老爷！多谢刘老爷！”王富贵一脸的欣喜，能去矿场做个监工，这要比他每天在城里鬼混好多了。
看着王富贵兴高采烈远去的背影，刘谦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就你这个鬼模样还想做监工？去矿底下呆着吧！
而县衙大门口这边，因为不见有人出来，来告状的人闹得更凶了，甚至还有在地上撒泼打滚。忽然，十名身材健硕的汉子冲进了人群，硬是把在人群之中挤出了一条通道。
“王大山，本官到里面换官服，你给甲组每人发一根水火棍，让他们看住外面来告状的人，一个也不要把他们放走。另外告诉外面所有人，挨个排好队，要是有人敢闹事，就地缉拿关到县衙大狱里面去。”
“是！”王大山听了吩咐，立刻对守在大门口的两个壮丁说道：“去值房，取十根水火棍过来！”
很快火棍就取了过来，甲组每个人都领了一根，在王大山的带领下，牢牢的盯着所有人的一举一动。
“放炮！大人升堂了！”赵五六扯着破锣嗓子，站在衙门口的台阶上大喊一声，随着三声炮响，八个壮丁齐声高喊：“县令大人升堂！”
平时紧锁的衙门正堂门呀呀而开，八个壮丁依序雁行出堂，各按方位站定，等到胡莱出堂，又是震耳欲聋的三声堂鼓，胡莱在“明镜高悬”的匾下就坐，一时间堂内安静的就连掉根针在地上都能听得到。
此时快到中午，一轮炽白的太阳高挂头顶，晒得大地焦热滚烫，七八十个来告状的人和一群看热闹的百姓，上百人聚集在衙门口。王大山一边观察大堂里的动静，一边维持秩序，浑身上下衣服都湿透了。听到三声堂鼓，连忙说道：“有越过地上这条线的只管用棍子打！”
胡莱看着衙门外密密麻麻的人头，高喝一声：“带原告！”
很快一个尖嘴猴腮，半边脸都是麻子的年轻人就被带了进来，跪在堂上，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显得极度猥琐，一看就是心怀不轨。
“堂下何人？所告何事？”
“回老爷，小的麻三，告……告……东家不付我工钱！”
“哦，你东家是谁？你又是何时何地在他那里做工？欠你多少钱？若是有半句胡扯，休怪本官大刑伺候！”
“是，我东家是……东家是城外的王老爷，我在他那里做了……做了半个月的工，他一共欠我……欠我一两银子，算了，这个钱小民就不要了！”麻三万万没想到胡莱会问的这么细，一时间回答的结结巴巴，前言不搭后语。
“不要了怎么行，来人啊，去把麻三说的王老爷找来当面对质，若是你有半句谎言，休怪本官对你大刑伺候！”
“老爷，我被猪油蒙了心，才说谎话骗老爷的！”一听要严刑伺候，麻三顿时就慌了，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
“本官就知道你谎话连篇，看在你主动交代，从轻发落，来人，给我拖到门口，重大四十大板！带下一个原告！”
壮丁又拎着一个老头上了大堂，还没等胡莱开口，那个老头就大叫起来：“大老爷，我是被人一百个铜子雇来的！”
“谁雇的你，从实招来，本官对你既往不咎！”
“是城里的王富贵，他昨天找到草民，说让我今天早上来县衙告状，然后给我一百个铜子，草民一时糊涂就答应了，还请大人饶命啊！”
胡莱一拍惊堂木，喝道：“推出去，重大二十大板！”
接着又询问了好几个人，都是被人花钱雇来告状的。胡莱心里有了底，他知道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这群人果然有问题。而所有人的线索都指向一个叫王富贵的赌徒。一个赌徒，怎么会有这样子的胆量和银子这样做？这件事的背后一定另有人指使。
胡莱一拍惊堂木，喊道：“王大山！”
“在！”
“你立刻带人，拿着令牌，去城里赌场一带，找一个叫王富贵的人，找到以后立刻带回来，本官要亲自审问他！”
王富贵是个懒汉，又是个烂赌鬼，虽然名字里面有富贵，但是却穷的叮当响，家产已经被输的差不多了。因为识字，又能说会道，所以平日里就靠撺掇人打官司维持生计，自封为民申冤，其实就是个诉棍，身边围绕着一群狐朋狗友，在城里属于狗来嫌的角色。
昨天晚上，县衙里面的刘师爷找到了他，让他每天找两三波人，去衙门告状，然后一个月给五两银子。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王富贵自然一口答应了下来。
可惜昨晚喝酒的时候说漏了嘴，一群狐朋狗友听了有这种好事，纷纷动了心思，这才造成了来县衙告状的人，都快将大门堵住的情况。
“老爷，我冤枉啊！”
“老爷，我的东西被偷了啊！”
“老爷，我的东西被人抢了啊！”
守在大门口的壮丁也是面面相觑，他们在这干了这么多年，也没见过如此多的人来县衙告状，这么多的人聚集在这里，弄不好会出事，他们赶紧将衙门大门关起来，进去请示。只是衙门里面县令县丞县尉都不在，捕头一大早就带着人下乡去办案了，只剩下一个牢头赵五六，赵五六在知道这件事情之后，感觉到有些不正常，于是连忙赶到码头仓库报告胡莱。
“大人，衙门里面已经有四五日没有人来告状了，怎么今天会一下来这么多人，这里面会不会有问题？”
王大山一脸担心的说。
胡莱点点头，问赵五六：“衙门里面的捕快都走了？”
“回大人，一大早捕头就说要下乡查案，然后带着所有捕快走了。”
“哼，他们前脚刚走，就来了这么多告状的人，哪有这么巧的事情？我敢肯定，又是武三在里面捣鬼！让甲组过来，跟我一块回去，其余人继续训练！”
“是，大人！”
距离县衙不远处的一座茶楼里，刘谦被眼前的情况气的头顶冒烟，他把茶水扑到王富贵的脸上，大骂道：“蠢货，我让你每天找两三波人去告状，谁让你一下找这么多人的？用你的猪脑子想一想，哪个县衙会有这么多人去告状？你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这些人的背后是有问题的吗？”
王富贵被滚烫的茶水烫的龇牙咧嘴的跳了起来，他用手弹去头上的茶叶，一年谄媚的说道：“刘老爷，小的这就去把他们给喊回来！”
“放屁！现在喊他们回来，不是更加证明有问题吗？”刘谦被王富贵气了个半死。
“刘老爷，那要怎么办啊！”
“怎么办？唆使别人去告状，你知道是什么罪过吗？我们这位县太爷眼睛里可揉不得沙子，要是让他知道你做的这些事，不死也得掉层皮！”刘谦板着脸，一脸严肃的说道。
“刘老爷，你可要救救我，我都是按照您的吩咐去做的呀！”王富贵一听后果这么严重，顿时就急了，连忙跪下来，拉住刘谦的裤子，苦苦哀求。
“哎，你把话说清楚，本老爷什么时候让你做这些事了？”
“小人糊涂，小人糊涂。没有人让我做这些事，都是我自己做的。还请刘老爷救命啊！”
“嗯，看你这么懂事，本老爷就给你指一条明路，这昌江县你是不能待下去了，这里有三两银子，你拿着跑路吧，这几年内最好别回来，要不然有什么后果，你就自求多福吧！”
“老爷，这就三两银子？之前不是说好了五两银子吗？”他为刘谦做了这么大的事，又要背井离乡，现在才给三两银子，王富贵相当的不满意。
“就这么多，你爱要不要，你记住本老爷这是在帮你。你要是不识抬举，就等着去县衙大牢里面待着吧！”
“小人愿意，小人愿意！”王富贵一把抓过桌子上的银子。“小人别的地方也没什么亲戚，还请刘老爷指条明路，小人该到哪里去比较好？”
“哦？”刘谦眼珠一转。“城外有个石板铁矿，那是我一个亲戚开的，我会帮你打个招呼，你去那儿先干活吧！”
“啊，挖矿？刘老爷，就我这细胳膊细腿的，哪里能挖的矿啊！”
“你是本老爷介绍去的，怎么可能让你去挖矿吗？这样，你先去那边干个监工，等城里面风声过了你再回来！”
“多谢刘老爷！多谢刘老爷！”王富贵一脸的欣喜，能去矿场做个监工，这要比他每天在城里鬼混好多了。
看着王富贵兴高采烈远去的背影，刘谦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就你这个鬼模样还想做监工？去矿底下呆着吧！
而县衙大门口这边，因为不见有人出来，来告状的人闹得更凶了，甚至还有在地上撒泼打滚。忽然，十名身材健硕的汉子冲进了人群，硬是把在人群之中挤出了一条通道。
“王大山，本官到里面换官服，你给甲组每人发一根水火棍，让他们看住外面来告状的人，一个也不要把他们放走。另外告诉外面所有人，挨个排好队，要是有人敢闹事，就地缉拿关到县衙大狱里面去。”
“是！”王大山听了吩咐，立刻对守在大门口的两个壮丁说道：“去值房，取十根水火棍过来！”
很快火棍就取了过来，甲组每个人都领了一根，在王大山的带领下，牢牢的盯着所有人的一举一动。
“放炮！大人升堂了！”赵五六扯着破锣嗓子，站在衙门口的台阶上大喊一声，随着三声炮响，八个壮丁齐声高喊：“县令大人升堂！”
平时紧锁的衙门正堂门呀呀而开，八个壮丁依序雁行出堂，各按方位站定，等到胡莱出堂，又是震耳欲聋的三声堂鼓，胡莱在“明镜高悬”的匾下就坐，一时间堂内安静的就连掉根针在地上都能听得到。
此时快到中午，一轮炽白的太阳高挂头顶，晒得大地焦热滚烫，七八十个来告状的人和一群看热闹的百姓，上百人聚集在衙门口。王大山一边观察大堂里的动静，一边维持秩序，浑身上下衣服都湿透了。听到三声堂鼓，连忙说道：“有越过地上这条线的只管用棍子打！”
胡莱看着衙门外密密麻麻的人头，高喝一声：“带原告！”
很快一个尖嘴猴腮，半边脸都是麻子的年轻人就被带了进来，跪在堂上，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显得极度猥琐，一看就是心怀不轨。
“堂下何人？所告何事？”
“回老爷，小的麻三，告……告……东家不付我工钱！”
“哦，你东家是谁？你又是何时何地在他那里做工？欠你多少钱？若是有半句胡扯，休怪本官大刑伺候！”
“是，我东家是……东家是城外的王老爷，我在他那里做了……做了半个月的工，他一共欠我……欠我一两银子，算了，这个钱小民就不要了！”麻三万万没想到胡莱会问的这么细，一时间回答的结结巴巴，前言不搭后语。
“不要了怎么行，来人啊，去把麻三说的王老爷找来当面对质，若是你有半句谎言，休怪本官对你大刑伺候！”
“老爷，我被猪油蒙了心，才说谎话骗老爷的！”一听要严刑伺候，麻三顿时就慌了，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
“本官就知道你谎话连篇，看在你主动交代，从轻发落，来人，给我拖到门口，重大四十大板！带下一个原告！”
壮丁又拎着一个老头上了大堂，还没等胡莱开口，那个老头就大叫起来：“大老爷，我是被人一百个铜子雇来的！”
“谁雇的你，从实招来，本官对你既往不咎！”
“是城里的王富贵，他昨天找到草民，说让我今天早上来县衙告状，然后给我一百个铜子，草民一时糊涂就答应了，还请大人饶命啊！”
胡莱一拍惊堂木，喝道：“推出去，重大二十大板！”
接着又询问了好几个人，都是被人花钱雇来告状的。胡莱心里有了底，他知道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这群人果然有问题。而所有人的线索都指向一个叫王富贵的赌徒。一个赌徒，怎么会有这样子的胆量和银子这样做？这件事的背后一定另有人指使。
胡莱一拍惊堂木，喊道：“王大山！”
“在！”
“你立刻带人，拿着令牌，去城里赌场一带，找一个叫王富贵的人，找到以后立刻带回来，本官要亲自审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