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恩威并施
胡莱冷冷的看了一眼一旁的牢头赵五六。“赵五六，本官不是让你看好梅乾的吗？为什么他会被放出去？私放在押刑犯，你可知道到是什么罪？难道你想害我不成？”
“大老爷，小的不敢啊！”赵五六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嘴中连连哀求：“小人原先便是按照大人的吩咐，但是武县尉强令小人放人，小人也是没有办法啊！”
胡莱听到牢房里面传来的惨叫，想起今晚来这里的目的，铁青的脸色稍稍松弛一点。“你先起来，带本官进去看看，你们无凭无据私自用刑，今晚若是死了一个人，本官让你们偿命！”
“啊！”赵五六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提着灯笼在前面带路。越往里面走越暗，只能听到不时的惨叫声，赵五六用随身带的火折来点亮了墙壁上的油灯，这才看见五个人半躺在
霉味呛人的稻草堆上，身上鲜血淋淋，显然是受了不少折磨，赵五六连忙说道：“快点起来，这位是县太爷胡大人，专门来看你们了！”
胡莱假装没有听到赵五六的这番话，对梅乾说道：“上去看看情况如何！”
“是，老爷！”梅乾提着气死风灯，上前挨个检查了五个人。“老爷，三个昏死过去了，暂时没事，这两个受伤比较轻，还清醒着，只是下巴被人卸了，说不出话来。”
“赵五六！”
“大人，小的在！”
“去找郎中来，这几个人要是有一点问题，我要你的狗命！”胡莱一巴掌拍到赵五六的脑袋上。“还不快去！”
“是是是！”赵五六脑袋上挨了一巴掌，只觉得嗡嗡作响，连忙答应一声，慌慌忙忙的就往外走。
“慢着！”
“哎，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把外面躺着的那几个狱卒一块带走，看着就心烦！”胡莱从身上掏出一锭五十两的银子，扔到地上。“记住，去给我请最好的郎中！”
“是是是！”赵五六好像害怕胡莱会反悔一样，一边点头哈腰的将地上的银锭捡起来，一边往外跑。
胡莱倒是想一股脑的将衙门上下的人换个遍，但是一来自己手上没人，二来时机也不对，再说自己真要是一口气将衙门里面的人全部换一遍，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传遍整个官场，这人怕出名猪怕壮，自己目前最重要的就是低调做事，所以对手下的这群人，打一棒子给一个甜枣才是最有用的。
大牢里面地面肮脏，容易感染，再加上空气有些不流通，胡莱让梅乾把地上的几个人抬到外面的空地去。人抬到外面没多久，就听到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快点，快点，就在前面了！”
“大人，这县城里面几个有名的郎中我都给请来了！”赵五六气喘吁吁的说道。
“那还愣着干什么？赶快救人！”
“是是是，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赶快救人！”赵五六回过头，对着一帮郎中没好气的说道。
“可是大人，在下是妇科郎中，只会接生，对这外伤根本就不懂啊！”
“大人，我是兽医啊……”
“大人，我是儿科大夫……”
“好了！别吵了！”胡莱算是看出来了，这个赵五六虽然找来这么多郎中，但是绝大多数都是滥竽充数的，不过也算是难为他了，这深更半夜的找来这么多郎中，怕是费了不少功夫。“会治外伤的留下来，把这些人治好了，本官重重有赏，其他人每人给五两银子的出诊费，在旁边打打下手。”
“大人英明！”
经过一番询问，找来的七个郎中里面只有两个会治外伤，其他都是妇科、儿科的郎中，最夸张的是居然还有两个兽医，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大人，这几个人受伤很严重，换做一般人怕是早就没命了，好在他们几个体格健壮才撑了下来，已经给他们做了包扎，抹上了上好的金疮药，只要能熬过未来十二个时辰身体不发热，就应该没事了！”一个岁数最大的郎中站出来说道。
“好，你们两个人一人十两，其余人一人五两，找他领钱！”胡莱用手指了指赵五六，接着说道：“县衙里面人手不足，还劳烦你们二位留下，照顾一番。”
“不用了……还请大人送我们回去！”其中一个清醒的黎人，挣扎着想坐起来，用一口不太标准的汉话说道。
“你们这个样子最好不要乱动，要是崩坏了伤口造成大出血，那真是神仙也难救了！”一名郎中将他按了回去，好言劝说。
“有什么事情，等天亮再说吧！赵五六，你安排一下，找几间干净的屋子，让他们进去休息！”
“是，大人！”赵五六今晚算是见识了胡莱的手段，现在除了服从，丝毫没有其他的念头。
“赵牢头，本官在给你一次机会，照顾好这五个人，若是有什么差错，我看你这个牢头也就不要干了，到时候本官送你一条小木船，出海打鱼去吧！”
“是是是，小的之前糊涂，没有完成大人的嘱咐，这次除了大人的命令，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小的也不会理睬了！”
“好，有你这句话，本官就姑且再相信你一次！”胡莱从身上又掏出了一块银锭。“熬夜辛苦，拿去买点酒肉吃食，剩下的给下面的弟兄分一分。”
光给下属讲道理画大饼的领导是没用的，恩威并施才是王道。
“多谢大人！”赵五六看到银子，一脸激动的说道。“小的甘愿为大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罢了，你好好的去做事就行！”胡莱对赵五六的保证没有什么兴趣，一个沉迷于金钱的人，必定也会被金钱收买。
县衙大牢那边忙成了一圈，可是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却像没事人一样，躺在摇椅上。武三头上盖着一条冰毛巾，两个侍女在一旁摇着扇子。请来的郎中说这是毒火攻心，并不碍事。刘谦则是在一旁背着手，满眼的关心焦虑，神色紧张的请郎中开方子。他万万没想到，胡莱居然能拿出那么多的银子，然后革了自己，这可是彻底的打乱了自己的计划。
等送走了郎中，武三让侍女退下，这才一把将头上的冰毛巾扔到桌子上。“真他妈的晦气，千日打鹰，今天没想到被麻雀啄了眼，那个胡莱从哪里弄来那么多的银子，怕是有五六百两吧？”
“大人，你没病？”看着突然又变得生龙活虎的武三，刘谦有些吃惊的问道。
“都是做给外人看的！本官明日就说身体有恙，需要在家休息。然后亲自去一趟琼州府，请府台大人为我们主持公道！我就不信治不了他一个小小的县令！”
“大人，学生跟着那胡莱三个月，虽不敢说是朝夕相处，但是也颇为了解，这笔银子是怎么来的？学生一无所知啊！再看这银子铸造得如此精美，成色如此之高，绝非一般的小地方可以铸造出来的，学生看来看这件事邪乎的很，还是小心为妙啊！”
“有点道理！”武三长这么大，也很少见过铸造的如此精良的银锭，这块银锭甚至都可以叫做艺术品了，此刻他的心里也犯了嘀咕，难不成这个胡莱真是来历不凡？
“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勘探的人已经说了，那个铜矿至少能出百万斤铜，百万斤啊，你知道值多少银子吗？难道就为这几个黎人，就眼睁睁的看这块到嘴的肥肉跑掉不成吗？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铜矿只要能弄下来，老子这辈子就够了！”
“是是是！学生的意思是要不要拉拢一下这个胡莱？”
“不！我们都已经跟他闹翻脸了，这还怎么去拉拢？干脆直接做了他，再花点银子，让黄县丞那个老头补上县令的缺，那这昌江县不就是你我的天下了吗？”
“黄县丞？那个老东西在家养病都快半年了，他会来吗？”
“哼，那个老东西就是个十足的官迷，他为什么一直在家养病不出来？不就是这个县令被胡莱捷足先登了吗，你放心，只要我们许诺让他当上县令，他一定会站在我们这边的，到时候我们赚钱，他当官，大家各取所需，岂不美哉？”
“大老爷，小的不敢啊！”赵五六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嘴中连连哀求：“小人原先便是按照大人的吩咐，但是武县尉强令小人放人，小人也是没有办法啊！”
胡莱听到牢房里面传来的惨叫，想起今晚来这里的目的，铁青的脸色稍稍松弛一点。“你先起来，带本官进去看看，你们无凭无据私自用刑，今晚若是死了一个人，本官让你们偿命！”
“啊！”赵五六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提着灯笼在前面带路。越往里面走越暗，只能听到不时的惨叫声，赵五六用随身带的火折来点亮了墙壁上的油灯，这才看见五个人半躺在
霉味呛人的稻草堆上，身上鲜血淋淋，显然是受了不少折磨，赵五六连忙说道：“快点起来，这位是县太爷胡大人，专门来看你们了！”
胡莱假装没有听到赵五六的这番话，对梅乾说道：“上去看看情况如何！”
“是，老爷！”梅乾提着气死风灯，上前挨个检查了五个人。“老爷，三个昏死过去了，暂时没事，这两个受伤比较轻，还清醒着，只是下巴被人卸了，说不出话来。”
“赵五六！”
“大人，小的在！”
“去找郎中来，这几个人要是有一点问题，我要你的狗命！”胡莱一巴掌拍到赵五六的脑袋上。“还不快去！”
“是是是！”赵五六脑袋上挨了一巴掌，只觉得嗡嗡作响，连忙答应一声，慌慌忙忙的就往外走。
“慢着！”
“哎，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把外面躺着的那几个狱卒一块带走，看着就心烦！”胡莱从身上掏出一锭五十两的银子，扔到地上。“记住，去给我请最好的郎中！”
“是是是！”赵五六好像害怕胡莱会反悔一样，一边点头哈腰的将地上的银锭捡起来，一边往外跑。
胡莱倒是想一股脑的将衙门上下的人换个遍，但是一来自己手上没人，二来时机也不对，再说自己真要是一口气将衙门里面的人全部换一遍，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传遍整个官场，这人怕出名猪怕壮，自己目前最重要的就是低调做事，所以对手下的这群人，打一棒子给一个甜枣才是最有用的。
大牢里面地面肮脏，容易感染，再加上空气有些不流通，胡莱让梅乾把地上的几个人抬到外面的空地去。人抬到外面没多久，就听到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快点，快点，就在前面了！”
“大人，这县城里面几个有名的郎中我都给请来了！”赵五六气喘吁吁的说道。
“那还愣着干什么？赶快救人！”
“是是是，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赶快救人！”赵五六回过头，对着一帮郎中没好气的说道。
“可是大人，在下是妇科郎中，只会接生，对这外伤根本就不懂啊！”
“大人，我是兽医啊……”
“大人，我是儿科大夫……”
“好了！别吵了！”胡莱算是看出来了，这个赵五六虽然找来这么多郎中，但是绝大多数都是滥竽充数的，不过也算是难为他了，这深更半夜的找来这么多郎中，怕是费了不少功夫。“会治外伤的留下来，把这些人治好了，本官重重有赏，其他人每人给五两银子的出诊费，在旁边打打下手。”
“大人英明！”
经过一番询问，找来的七个郎中里面只有两个会治外伤，其他都是妇科、儿科的郎中，最夸张的是居然还有两个兽医，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大人，这几个人受伤很严重，换做一般人怕是早就没命了，好在他们几个体格健壮才撑了下来，已经给他们做了包扎，抹上了上好的金疮药，只要能熬过未来十二个时辰身体不发热，就应该没事了！”一个岁数最大的郎中站出来说道。
“好，你们两个人一人十两，其余人一人五两，找他领钱！”胡莱用手指了指赵五六，接着说道：“县衙里面人手不足，还劳烦你们二位留下，照顾一番。”
“不用了……还请大人送我们回去！”其中一个清醒的黎人，挣扎着想坐起来，用一口不太标准的汉话说道。
“你们这个样子最好不要乱动，要是崩坏了伤口造成大出血，那真是神仙也难救了！”一名郎中将他按了回去，好言劝说。
“有什么事情，等天亮再说吧！赵五六，你安排一下，找几间干净的屋子，让他们进去休息！”
“是，大人！”赵五六今晚算是见识了胡莱的手段，现在除了服从，丝毫没有其他的念头。
“赵牢头，本官在给你一次机会，照顾好这五个人，若是有什么差错，我看你这个牢头也就不要干了，到时候本官送你一条小木船，出海打鱼去吧！”
“是是是，小的之前糊涂，没有完成大人的嘱咐，这次除了大人的命令，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小的也不会理睬了！”
“好，有你这句话，本官就姑且再相信你一次！”胡莱从身上又掏出了一块银锭。“熬夜辛苦，拿去买点酒肉吃食，剩下的给下面的弟兄分一分。”
光给下属讲道理画大饼的领导是没用的，恩威并施才是王道。
“多谢大人！”赵五六看到银子，一脸激动的说道。“小的甘愿为大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罢了，你好好的去做事就行！”胡莱对赵五六的保证没有什么兴趣，一个沉迷于金钱的人，必定也会被金钱收买。
县衙大牢那边忙成了一圈，可是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却像没事人一样，躺在摇椅上。武三头上盖着一条冰毛巾，两个侍女在一旁摇着扇子。请来的郎中说这是毒火攻心，并不碍事。刘谦则是在一旁背着手，满眼的关心焦虑，神色紧张的请郎中开方子。他万万没想到，胡莱居然能拿出那么多的银子，然后革了自己，这可是彻底的打乱了自己的计划。
等送走了郎中，武三让侍女退下，这才一把将头上的冰毛巾扔到桌子上。“真他妈的晦气，千日打鹰，今天没想到被麻雀啄了眼，那个胡莱从哪里弄来那么多的银子，怕是有五六百两吧？”
“大人，你没病？”看着突然又变得生龙活虎的武三，刘谦有些吃惊的问道。
“都是做给外人看的！本官明日就说身体有恙，需要在家休息。然后亲自去一趟琼州府，请府台大人为我们主持公道！我就不信治不了他一个小小的县令！”
“大人，学生跟着那胡莱三个月，虽不敢说是朝夕相处，但是也颇为了解，这笔银子是怎么来的？学生一无所知啊！再看这银子铸造得如此精美，成色如此之高，绝非一般的小地方可以铸造出来的，学生看来看这件事邪乎的很，还是小心为妙啊！”
“有点道理！”武三长这么大，也很少见过铸造的如此精良的银锭，这块银锭甚至都可以叫做艺术品了，此刻他的心里也犯了嘀咕，难不成这个胡莱真是来历不凡？
“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勘探的人已经说了，那个铜矿至少能出百万斤铜，百万斤啊，你知道值多少银子吗？难道就为这几个黎人，就眼睁睁的看这块到嘴的肥肉跑掉不成吗？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铜矿只要能弄下来，老子这辈子就够了！”
“是是是！学生的意思是要不要拉拢一下这个胡莱？”
“不！我们都已经跟他闹翻脸了，这还怎么去拉拢？干脆直接做了他，再花点银子，让黄县丞那个老头补上县令的缺，那这昌江县不就是你我的天下了吗？”
“黄县丞？那个老东西在家养病都快半年了，他会来吗？”
“哼，那个老东西就是个十足的官迷，他为什么一直在家养病不出来？不就是这个县令被胡莱捷足先登了吗，你放心，只要我们许诺让他当上县令，他一定会站在我们这边的，到时候我们赚钱，他当官，大家各取所需，岂不美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