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赤谷被围
刺客贵靡与伊秩靡演了一出双簧戏，骗过了内奸胡雉，也骗过了小昆弥莫振。在取得莫振的信任后，贵靡果断出手，结果了莫振的性命。
贵靡顺利逃回到赤谷城。
伊秩靡得知莫振丧命，立即尽发赤谷城人马，进攻小昆弥莫振的地盘。莫振的儿子依诺顾不上办理莫振的丧事，赶紧派快人骑快马到郅支城报信。
胡图乌斯听闻此消息，大喜过望。他赶紧将昆多与居靡通知到大殿，一起商量攻打赤谷城的计划。
昆多觉得自己已经成年，很想在父亲面前有所表现。他在商议事情时，总是急切地想表达自己的意见。但是，多数时候，他的意见总是对不上父亲胡图乌斯的心思。胡图乌斯对他的表现很是无奈。可是二太子雷多里作为质子还在长安。胡图乌斯每次提出说要将雷多里接回时，居靡总是率先反对。他反对的理由总是千篇一律：不能和大汉撕破脸皮！
得知伊秩靡派人暗杀了莫振，昆多摩拳擦掌，喜不自胜。他说：“机会难得！大单于，机不可失！我们应该尽快发兵，一举攻下赤谷城！”
胡图乌斯说：“赤黑刚从大宛返回不久，坚昆、丁零、呼揭等地又离不开侯吉斯，哈什剌又在牙孜沟镇守，那应该派谁去呢？”
居靡问道：“大单于真的要去攻打赤谷城吗？”
胡图乌斯反问道：“难道不应该趁机而上吗？国相不是说过，不善于抓住机会的将军不是一个合格的军人吗？现在的机会送到我们匈奴人的面前，我们怎么可以轻而易举地放弃呀！”
居靡忧心忡忡地说：“我是担心乌孙国王伊秩靡已经派人去给汉军送信，汉军会介入干涉的！”
胡图乌斯不以为意地说道：“汉军的都护府离长安超过万里，等他们得到朝廷的指令，我们早就将赤谷城攻破了！生米煮成了熟饭，看他汉军还有什么办法！”
居靡说：“汉军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叫做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要是那个陈汤不管不顾要来增援乌孙，我们应该怎么办？”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是什么意思？”
“就是将军远离君主的时候，遇到特殊情况，将军有权自作主张！乌孙国王伊秩靡又是汉朝解忧公主的孙子，算是皇亲国戚。说不定陈汤他们会以这个理由，出兵乌孙，我们要考虑怎么应对！”
昆多插话道：“就算汉军出兵，我们也不怕他！大不了一锅烩嘛！”
胡图乌斯没有理睬昆多的话，而是很耐心地问居靡道：“国相有什么看法？”
居靡说：“郅支城离乌垒比赤谷城离得近。我一直在担心，如果我们攻打赤谷城，陈汤会不会直接出兵攻击郅支城！”
胡图乌斯说：“赤谷城没有强弩坚城，守备力量也很虚弱。他们和莫振交手都难以取胜，在我大匈奴勇士们的攻
击下，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呀？如果汉军直接攻击我们郅支城，我们也不用担心。我们新近收服的罗马重甲骑兵，就放在郅支城下，让他们尝尝重甲骑兵的厉害！”
居靡似乎被胡图乌斯说服。他说：“那就这样吧！我辅佐太子昆多率军攻击赤谷城，大单于领兵镇守郅支城。如果郅支城受到汉军攻击，我们还可以互相呼应，夹击汉军！”
胡图乌斯看了昆多一眼，说：“昆多领军，但要接受国相的节制！”
昆多见大单于松口，心里喜不自胜。他连忙表态说：“请大单于放心，小儿一定谨遵父命，按照国相的指令办事！”
胡图乌斯点点头，再次强调说：“切不可以自以为是！去吧，点一万人马，明天出发！”
昆多在居靡的辅佐下，带领一万匈奴骑兵，在莫振的儿子依诺带领的两千多乌孙步兵的引领下，气势汹汹地杀向赤谷城。
依诺派人到郅支城搬取救兵，伊秩靡就得到了可靠消息。他一面指挥军队加固城防，一面派人快马赶往汉军的西域都护府求援。
还没有等到汉军的答复，昆多带领的匈奴大部队就将赤谷城团团包围。
看到眼前这座近五百年的古城，昆多口中的涎水都快要流出来了！因为，匈奴军队是一支军人自配马匹，自备武器，且不发粮饷的军队。所有的收获都来源于战利品。不管是牲畜、人口，还是物资，只要向郅支单于缴纳所获价值的十分之一，谁缴获就归谁。抢得越多，收益就越多。开战之前，面对敌人的城堡，将士议论最多的，当然是城里居民的富庶程度。昆多也不例外，他喜滋滋地对居靡说：“国相，我听说乌孙是西域大国，赤谷城已经有五百多年的历史，城里的金银财宝一定堆积如山呀！”
近一年来，居靡因为自己的意见总是不能被胡图乌斯采纳，心里很是郁闷。他很鄙视胡图乌斯父子俩，见钱眼开的短视行为。可是自己又无力改变千百年来形成的战争习俗。他觉得，如果胡图乌斯四面树敌，表面上看，匈奴在西域建国，领土一天比一天扩大。但是，就好比是一个虚胖的胖子，体型越大，其实身体的健康越有问题。他相信，近在眼前的汉军不可能一直袖手旁观。这只巨大威猛的雄狮只是蹲伏在原地，四爪刨地，在做猛扑撕咬前的准备。要不了多久，他就会怒吼着跳起来，将一切敢与之挑战的对手撕得粉碎！他离开呼韩邪单于，而且宽恕了郅支单于灭杀家人的大恨，来投奔郅支单于，原以为他是一个类比冒顿单于的伟大人物，谁知道，随着土地的扩大，物资的丰盛，人口的增多，郅支单于越来越耽于享乐——即使是战争，也是基于一种抢掠屠杀带来的快感。匈奴人里面没有人想过要弘扬先祖的光荣
，夺回匈奴故土，统一匈奴全境。大家都沉溺在打打杀杀，你争我夺的快感当中。居靡一天比一天失望！他最反对的就是与大汉为敌！他真心不想活着看到匈奴的灭族！
居靡听到昆多的话，很无奈地笑了笑说：“金银财宝再多，也比不上我祁连山上的一块石头！”祁连山曾经是匈奴祖先活动的地盘，现在被汉人完全占领。
昆多听了居靡的话，半天没有反应过来。他竟然傻傻地问道：“祁连山的石头很值钱吗？”
居靡摇摇头，不再理睬他。
匈奴军队将赤谷城围得水泄不通。
伊秩靡亲临一线，在城上不断走动，给乌孙军人和市民打气：“大家一定要有信心！坚持就是胜利！汉军很快就会来增援我们的！大家一定要有信心！”
护国侯卑垣不顾自己年事已高，也到城墙上来帮忙。
当夜无事。
第二天，太阳刚刚升起，匈奴人就发起了第一次攻击。昆多在头天晚上，就派人四处散布说：“赤谷城建成已有五百多年，里面的金银财宝堆积如山！乌孙的女人一个比一个漂亮！就看谁先攻进城里，先到先得！”
匈奴将士们被眼前即将要得到的财宝与女人充满了憧憬。第二天大早，他们急急忙忙地吃完早饭，拿起弓箭刀枪，投入到战斗之中。
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赤谷城的城墙虽然不高，但是乌孙人的防守很是凶悍。他们已经提前有了准备。滚木礌石，油瓶灰罐，各种守城的物资，在城墙上堆码整齐。只要匈奴骑兵冲到城墙脚下，就会遇到猛烈地还击。匈奴人第一波冲锋不利，败下阵来。
昆多急于在父亲面前建立功勋，见到第一波攻击被废，就找居靡寻找对策。
居靡一直在观察赤谷城的防守情况。见昆多主动问计，居靡就将自己观察得到的情报合盘托出。他说：“我看乌孙人目前还击的气势很盛！我们不能硬打硬拼！应该避其锋芒！”
昆多问道：“怎么避其锋芒呀？”
居靡问道：“我们匈奴国里的匈奴人，和乌孙人比起来，谁家的人多呀？”
昆多想了想，说：“好像是乌孙人要多一些！”
居靡说：“对呀！我们每一个匈奴人的性命都是宝贵的！不要让匈奴人打头阵了！”
昆多扇了自己一个耳光，自责道：“真是脑袋被驴踢了！”
昆多转身就呼喊传令兵：“通知依诺，跑步到我这里报到！”
居靡又说：“我也不是让你派依诺的乌孙人攻城！指望他们如何破城？你准备几百面鼓，四周都要安放，隔一到两个时辰，就擂鼓佯攻。让依诺进攻的动静大一点。诱使城上的乌孙人还击。三到五天，我们匈奴将士再展开攻击，乌孙人的物资毕竟有限，还击必定减弱。那个时候，就可以一击破城！”
昆多依居靡的计策而行，
乌孙人没有经验，果然被骗，无谓损耗了很多守城物资。伊秩靡及时发现了匈奴人的阴谋，严令守城将士没有命令绝不允许还击。
居靡见一计不成，再生一计。他命依诺的士卒们将毡毯浸湿，披裹在身上，肩上挑着两个茅草扎的草人，在夜色的掩护下，擂鼓冲锋。几百人貌似有上千人在冲锋。城上的乌孙将士以为又是佯攻，仍然不予还击。这些士卒冲到城门口，将肩上的草人扔到城门口，扭头返回。居靡命弓箭手将火箭射到草堆上，一时间，城门前燃起熊熊大火。木质城门经不住火烧，也被点燃。伊秩靡指挥将士们赶紧救火。守城的乌孙人被大火吸引了注意力。居靡又派出弓箭手悄悄潜入城墙跟下。这时，鼓声再起，乌孙人站在城垛前探查情况。很多乌孙士兵被埋伏匈奴弓箭手射杀。
居靡用了一计又一计，目的就是尽量消耗乌孙守军的物资。
居靡制定的消耗战很成功。乌孙人的物资越来越少。可是汉军援军还是没有影子！
围城已经有半个月了。昆多开始不耐烦起来。他对居靡说：“国相，我们这么消耗他们也有半个月了！我看乌孙人的防守还是没有减弱呀！我们还是强攻吧！多死几个人没啥了不得的！我们匈奴勇士们又不怕死！”
居靡说：“他们不怕死是他们的事！我们做统帅的没有权力叫他们去送死！你说没有效果，我看效果不错！继续坚持下去，不出十天，乌孙人必定投降！”
赤谷城内，的确弥漫着一股失败的情绪。按照路上里程计算，派出去的信使早就应该回返了！伊秩靡一天二十四小时派人在城墙上面的瞭望塔瞭望，总也看不到汉军的影子！
护国侯卑垣说：“大昆弥，看来汉军指望不上了！再坚持几天，我看就只能投降匈奴人了！”
卫士长申屠说：“匈奴人是为小昆弥莫振报仇来的！我们要是投降，全城的人都要遭殃！”
伊秩靡说：“是啊！大宛城被匈奴人攻破之后，全城的人几乎被杀光了！我们决不能投降！”
（本章完）
贵靡顺利逃回到赤谷城。
伊秩靡得知莫振丧命，立即尽发赤谷城人马，进攻小昆弥莫振的地盘。莫振的儿子依诺顾不上办理莫振的丧事，赶紧派快人骑快马到郅支城报信。
胡图乌斯听闻此消息，大喜过望。他赶紧将昆多与居靡通知到大殿，一起商量攻打赤谷城的计划。
昆多觉得自己已经成年，很想在父亲面前有所表现。他在商议事情时，总是急切地想表达自己的意见。但是，多数时候，他的意见总是对不上父亲胡图乌斯的心思。胡图乌斯对他的表现很是无奈。可是二太子雷多里作为质子还在长安。胡图乌斯每次提出说要将雷多里接回时，居靡总是率先反对。他反对的理由总是千篇一律：不能和大汉撕破脸皮！
得知伊秩靡派人暗杀了莫振，昆多摩拳擦掌，喜不自胜。他说：“机会难得！大单于，机不可失！我们应该尽快发兵，一举攻下赤谷城！”
胡图乌斯说：“赤黑刚从大宛返回不久，坚昆、丁零、呼揭等地又离不开侯吉斯，哈什剌又在牙孜沟镇守，那应该派谁去呢？”
居靡问道：“大单于真的要去攻打赤谷城吗？”
胡图乌斯反问道：“难道不应该趁机而上吗？国相不是说过，不善于抓住机会的将军不是一个合格的军人吗？现在的机会送到我们匈奴人的面前，我们怎么可以轻而易举地放弃呀！”
居靡忧心忡忡地说：“我是担心乌孙国王伊秩靡已经派人去给汉军送信，汉军会介入干涉的！”
胡图乌斯不以为意地说道：“汉军的都护府离长安超过万里，等他们得到朝廷的指令，我们早就将赤谷城攻破了！生米煮成了熟饭，看他汉军还有什么办法！”
居靡说：“汉军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叫做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要是那个陈汤不管不顾要来增援乌孙，我们应该怎么办？”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是什么意思？”
“就是将军远离君主的时候，遇到特殊情况，将军有权自作主张！乌孙国王伊秩靡又是汉朝解忧公主的孙子，算是皇亲国戚。说不定陈汤他们会以这个理由，出兵乌孙，我们要考虑怎么应对！”
昆多插话道：“就算汉军出兵，我们也不怕他！大不了一锅烩嘛！”
胡图乌斯没有理睬昆多的话，而是很耐心地问居靡道：“国相有什么看法？”
居靡说：“郅支城离乌垒比赤谷城离得近。我一直在担心，如果我们攻打赤谷城，陈汤会不会直接出兵攻击郅支城！”
胡图乌斯说：“赤谷城没有强弩坚城，守备力量也很虚弱。他们和莫振交手都难以取胜，在我大匈奴勇士们的攻
击下，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呀？如果汉军直接攻击我们郅支城，我们也不用担心。我们新近收服的罗马重甲骑兵，就放在郅支城下，让他们尝尝重甲骑兵的厉害！”
居靡似乎被胡图乌斯说服。他说：“那就这样吧！我辅佐太子昆多率军攻击赤谷城，大单于领兵镇守郅支城。如果郅支城受到汉军攻击，我们还可以互相呼应，夹击汉军！”
胡图乌斯看了昆多一眼，说：“昆多领军，但要接受国相的节制！”
昆多见大单于松口，心里喜不自胜。他连忙表态说：“请大单于放心，小儿一定谨遵父命，按照国相的指令办事！”
胡图乌斯点点头，再次强调说：“切不可以自以为是！去吧，点一万人马，明天出发！”
昆多在居靡的辅佐下，带领一万匈奴骑兵，在莫振的儿子依诺带领的两千多乌孙步兵的引领下，气势汹汹地杀向赤谷城。
依诺派人到郅支城搬取救兵，伊秩靡就得到了可靠消息。他一面指挥军队加固城防，一面派人快马赶往汉军的西域都护府求援。
还没有等到汉军的答复，昆多带领的匈奴大部队就将赤谷城团团包围。
看到眼前这座近五百年的古城，昆多口中的涎水都快要流出来了！因为，匈奴军队是一支军人自配马匹，自备武器，且不发粮饷的军队。所有的收获都来源于战利品。不管是牲畜、人口，还是物资，只要向郅支单于缴纳所获价值的十分之一，谁缴获就归谁。抢得越多，收益就越多。开战之前，面对敌人的城堡，将士议论最多的，当然是城里居民的富庶程度。昆多也不例外，他喜滋滋地对居靡说：“国相，我听说乌孙是西域大国，赤谷城已经有五百多年的历史，城里的金银财宝一定堆积如山呀！”
近一年来，居靡因为自己的意见总是不能被胡图乌斯采纳，心里很是郁闷。他很鄙视胡图乌斯父子俩，见钱眼开的短视行为。可是自己又无力改变千百年来形成的战争习俗。他觉得，如果胡图乌斯四面树敌，表面上看，匈奴在西域建国，领土一天比一天扩大。但是，就好比是一个虚胖的胖子，体型越大，其实身体的健康越有问题。他相信，近在眼前的汉军不可能一直袖手旁观。这只巨大威猛的雄狮只是蹲伏在原地，四爪刨地，在做猛扑撕咬前的准备。要不了多久，他就会怒吼着跳起来，将一切敢与之挑战的对手撕得粉碎！他离开呼韩邪单于，而且宽恕了郅支单于灭杀家人的大恨，来投奔郅支单于，原以为他是一个类比冒顿单于的伟大人物，谁知道，随着土地的扩大，物资的丰盛，人口的增多，郅支单于越来越耽于享乐——即使是战争，也是基于一种抢掠屠杀带来的快感。匈奴人里面没有人想过要弘扬先祖的光荣
，夺回匈奴故土，统一匈奴全境。大家都沉溺在打打杀杀，你争我夺的快感当中。居靡一天比一天失望！他最反对的就是与大汉为敌！他真心不想活着看到匈奴的灭族！
居靡听到昆多的话，很无奈地笑了笑说：“金银财宝再多，也比不上我祁连山上的一块石头！”祁连山曾经是匈奴祖先活动的地盘，现在被汉人完全占领。
昆多听了居靡的话，半天没有反应过来。他竟然傻傻地问道：“祁连山的石头很值钱吗？”
居靡摇摇头，不再理睬他。
匈奴军队将赤谷城围得水泄不通。
伊秩靡亲临一线，在城上不断走动，给乌孙军人和市民打气：“大家一定要有信心！坚持就是胜利！汉军很快就会来增援我们的！大家一定要有信心！”
护国侯卑垣不顾自己年事已高，也到城墙上来帮忙。
当夜无事。
第二天，太阳刚刚升起，匈奴人就发起了第一次攻击。昆多在头天晚上，就派人四处散布说：“赤谷城建成已有五百多年，里面的金银财宝堆积如山！乌孙的女人一个比一个漂亮！就看谁先攻进城里，先到先得！”
匈奴将士们被眼前即将要得到的财宝与女人充满了憧憬。第二天大早，他们急急忙忙地吃完早饭，拿起弓箭刀枪，投入到战斗之中。
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赤谷城的城墙虽然不高，但是乌孙人的防守很是凶悍。他们已经提前有了准备。滚木礌石，油瓶灰罐，各种守城的物资，在城墙上堆码整齐。只要匈奴骑兵冲到城墙脚下，就会遇到猛烈地还击。匈奴人第一波冲锋不利，败下阵来。
昆多急于在父亲面前建立功勋，见到第一波攻击被废，就找居靡寻找对策。
居靡一直在观察赤谷城的防守情况。见昆多主动问计，居靡就将自己观察得到的情报合盘托出。他说：“我看乌孙人目前还击的气势很盛！我们不能硬打硬拼！应该避其锋芒！”
昆多问道：“怎么避其锋芒呀？”
居靡问道：“我们匈奴国里的匈奴人，和乌孙人比起来，谁家的人多呀？”
昆多想了想，说：“好像是乌孙人要多一些！”
居靡说：“对呀！我们每一个匈奴人的性命都是宝贵的！不要让匈奴人打头阵了！”
昆多扇了自己一个耳光，自责道：“真是脑袋被驴踢了！”
昆多转身就呼喊传令兵：“通知依诺，跑步到我这里报到！”
居靡又说：“我也不是让你派依诺的乌孙人攻城！指望他们如何破城？你准备几百面鼓，四周都要安放，隔一到两个时辰，就擂鼓佯攻。让依诺进攻的动静大一点。诱使城上的乌孙人还击。三到五天，我们匈奴将士再展开攻击，乌孙人的物资毕竟有限，还击必定减弱。那个时候，就可以一击破城！”
昆多依居靡的计策而行，
乌孙人没有经验，果然被骗，无谓损耗了很多守城物资。伊秩靡及时发现了匈奴人的阴谋，严令守城将士没有命令绝不允许还击。
居靡见一计不成，再生一计。他命依诺的士卒们将毡毯浸湿，披裹在身上，肩上挑着两个茅草扎的草人，在夜色的掩护下，擂鼓冲锋。几百人貌似有上千人在冲锋。城上的乌孙将士以为又是佯攻，仍然不予还击。这些士卒冲到城门口，将肩上的草人扔到城门口，扭头返回。居靡命弓箭手将火箭射到草堆上，一时间，城门前燃起熊熊大火。木质城门经不住火烧，也被点燃。伊秩靡指挥将士们赶紧救火。守城的乌孙人被大火吸引了注意力。居靡又派出弓箭手悄悄潜入城墙跟下。这时，鼓声再起，乌孙人站在城垛前探查情况。很多乌孙士兵被埋伏匈奴弓箭手射杀。
居靡用了一计又一计，目的就是尽量消耗乌孙守军的物资。
居靡制定的消耗战很成功。乌孙人的物资越来越少。可是汉军援军还是没有影子！
围城已经有半个月了。昆多开始不耐烦起来。他对居靡说：“国相，我们这么消耗他们也有半个月了！我看乌孙人的防守还是没有减弱呀！我们还是强攻吧！多死几个人没啥了不得的！我们匈奴勇士们又不怕死！”
居靡说：“他们不怕死是他们的事！我们做统帅的没有权力叫他们去送死！你说没有效果，我看效果不错！继续坚持下去，不出十天，乌孙人必定投降！”
赤谷城内，的确弥漫着一股失败的情绪。按照路上里程计算，派出去的信使早就应该回返了！伊秩靡一天二十四小时派人在城墙上面的瞭望塔瞭望，总也看不到汉军的影子！
护国侯卑垣说：“大昆弥，看来汉军指望不上了！再坚持几天，我看就只能投降匈奴人了！”
卫士长申屠说：“匈奴人是为小昆弥莫振报仇来的！我们要是投降，全城的人都要遭殃！”
伊秩靡说：“是啊！大宛城被匈奴人攻破之后，全城的人几乎被杀光了！我们决不能投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