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章 试探石显
春寒料峭，让人感到阵阵寒意。此时已是宵禁之时，街上并没有行人，偶尔会响起几声狗吠。
石显的府邸靠近未央宫区域，以前这里是门庭若市，往来官员络绎不绝，如今则显得格外的冷清。不过今晚，王章却带着一队人马，将这里团团围住。
刘骜离开王章家之后，王章便将刘骜的身份告诉了王夫人。没想到这个王夫人知道刘骜身份之后，就猜刘骜肯定是有紧急的事要交给王章。当即坚持让王章以大事为重，不能因为自己这等小事，影响了国家大事，硬是让王章立即执行刘骜的命令。王章执拗不过，只得连夜带着人来查抄石显府邸。
此时石显家大门紧闭，里面却有灯火，王章在石显府邸门前驻足了一会，心里想着，当年就是这石显免了自己的官，如今却是自己来抄他的家。真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片刻之后，王章收了收心神，然后命人将门撞开。也没有费多少功夫，羽林军就将大门撞开，并且迅速的将里面的人捕获。王章进入石显府邸之后，却有一种人去楼空的感觉。府内除了几个下人，就没有其他人，也没有见到什么贵重物品。
随即王章盘问那些下人，发现他们竟然是这几天才到这府内。他们来时，府内已经是这个样子，雇佣他们的人也不认识，只是付了他们三个月的工钱，让他们在府内打理，并说这府邸主人已经出远门，一段时间之后才会回来。
王章反应过来，这里已人去楼空，自己是晚来一步。石显是早有安排，一旦有意外，便让府内人使这障眼法，然后逃之夭夭。王章也只能将这里剩余物件一一记录，明天直接上报给刘骜。
第二天，刘骜一早就收到了王章昨夜查抄石显府邸的的密报。刘骜也意外，这个王章竟然如此高效率。这密报里面记录了查抄石显府邸的明细，都是一些日常用具及少部分钱粮，所有加在一起，总值不过十几万钱，没有任何奇珍异宝。这个结果也没让刘骜意外，很明显，石显留了一手。抄这么一个权臣的家，家底还不如一个清官，谁会相信？
石显的家财，确实不翼而飞了，茶楼那人的话，又多了几分可信度。刘骜先让王章继续追查，尤其是那个禹子夏，一定要从他身上入手。刘骜自己则带着甘松阳，来到了廷尉诏狱，如今的石显，就被关在这里。
廷尉诏狱是由皇帝直接掌握的特殊牢狱。诏狱与一般监狱的区别：一是关押的都是朝廷大臣、皇亲国戚等重要案犯，二是诏狱实际是法外之狱，皇帝亲自处理案犯，甚至不受法律的限制，一张诏书就可以决定案犯生死。
这石显在诏狱中关了这么几天，却也没有一般人那样的惊慌失措，反而有点从容。他是比任何人都清楚诏狱，想当年，他把无数的绊脚石送来这里，有些人进来这里之后，在也没几个能活着出去。如今他自己也进来了，不知他心里会有怎样的感受。
刘骜决定先让甘松阳去试探他一番，自己则在一隐秘处，暗中观察。甘松阳领会刘骜的意思，走到石显跟前说道：“果然不愧为石君房，就算深陷囹圄，也能泰然处之。”
石显见是甘松阳前来，心想肯定是皇帝派来的，回道：“切勿乱语，我已是塚中枯骨，只求速死。是陛下派你来的吧？是要你处置石某？”
甘松阳笑道：“您说笑了，我今日来是听到了一些关于您的消息，特意来此告知。”
石显有点奇怪问道：“什么消息？”
甘松阳道：“禹子夏见您落到这步田地，已将您的财物据为己有。”
石显听到这话，明显一惊，随后又道：“我现在身陷于此，恐怕难以活着出去，岂会在乎身外之物？”
甘松阳见石显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便道：“您辛苦经营一生，最终自己落得这个下场，还被最信任的人出卖了，我替您惋惜啊。”
刘骜见甘松阳这么说，心中暗暗赞许，这样说明显能够离间他们的关系。
石显听了之后，先是思索了一会，然后看向甘松阳，笑道：“甘统领为何如此关心石某？”
甘松阳知道，他与自己父亲有恩怨，肯定是不会相信自己的。只能把刘骜搬出来道：“阁下生死，与我无关，只是皇上对此十分重视。想必您最清楚，只要伺候好了皇上.....”
石显听此，说道：“如果是这样，石某无可奉告。”说完就闭上了眼睛。石显心想这个甘松阳是想从自己这里套话立功，自己岂会上当。
刘骜听到这，知道石显已经不会说什么了。刚才石显听甘松阳说禹子夏，明显一惊，如果这禹子夏什么都不知道，不可能是这种神情。
甘松阳见石显也不在言语了，只能退了出来，向刘骜请示，是否还要进一步问询下去。
刘骜道：“不必了，他现在可能有点警觉了，朕亲自问他吧。”
刘骜走到石显面前道：“石显，你可知有多少人弹劾你？”
石显一睁眼，发现是刘骜亲自来了，先是施礼，然后道：“陛下，罪臣知道自己罪该万死，只求陛下给个痛快。”
刘骜叫道：“死当然很容易，当年因你而死的人那么多，你自己应该最清楚了。”
石显道：“陛下若还念昔日之情，请让罪臣早点解脱，与其受辱，不如一死了之。”
刘骜道：“朕若不顾昔日之情，今日又岂会在此？大可一道诏令，直接处决你，一了百了！”
石显听刘骜这话，问道：“陛下的意思，罪臣还有一线生机？”
刘骜道：“当然有一线生机，如何行事，全在于你。”
石显道：“还请陛下明示。”
刘骜道：“《汉律》有云：罪未发而自告，轻其罪。朕已命人抄了你的家，你的家财却早被转移，难道这些年你还是个清官廉吏不成？”
前面让甘松阳试探，现在又暗示自己自首减罪，目的就是让自己主动交出多年的积蓄，石显此时却郑重其事的回道：“陛下即已查抄罪臣家产，臣有多少家财，一目了然。”
刘骜见他还这么嘴硬，怒道：“混账，朕给你一天时间，你好好考虑，这可是你最后的机会，否则休怪朕无情。朕提醒你，不要以为自己以死抵罪，就能保全家人与财物。若是让朕查出来，所有人都罪责难逃，你好自为之。”说完刘骜转身离去，并吩咐其他人，若石显想通了，立马来报。
石显听刘骜这么说，再也没有之前的从容，石显早就知道，刘骜绝对是说得出，做得到的，东平王就是最好的例子。
石显的府邸靠近未央宫区域，以前这里是门庭若市，往来官员络绎不绝，如今则显得格外的冷清。不过今晚，王章却带着一队人马，将这里团团围住。
刘骜离开王章家之后，王章便将刘骜的身份告诉了王夫人。没想到这个王夫人知道刘骜身份之后，就猜刘骜肯定是有紧急的事要交给王章。当即坚持让王章以大事为重，不能因为自己这等小事，影响了国家大事，硬是让王章立即执行刘骜的命令。王章执拗不过，只得连夜带着人来查抄石显府邸。
此时石显家大门紧闭，里面却有灯火，王章在石显府邸门前驻足了一会，心里想着，当年就是这石显免了自己的官，如今却是自己来抄他的家。真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片刻之后，王章收了收心神，然后命人将门撞开。也没有费多少功夫，羽林军就将大门撞开，并且迅速的将里面的人捕获。王章进入石显府邸之后，却有一种人去楼空的感觉。府内除了几个下人，就没有其他人，也没有见到什么贵重物品。
随即王章盘问那些下人，发现他们竟然是这几天才到这府内。他们来时，府内已经是这个样子，雇佣他们的人也不认识，只是付了他们三个月的工钱，让他们在府内打理，并说这府邸主人已经出远门，一段时间之后才会回来。
王章反应过来，这里已人去楼空，自己是晚来一步。石显是早有安排，一旦有意外，便让府内人使这障眼法，然后逃之夭夭。王章也只能将这里剩余物件一一记录，明天直接上报给刘骜。
第二天，刘骜一早就收到了王章昨夜查抄石显府邸的的密报。刘骜也意外，这个王章竟然如此高效率。这密报里面记录了查抄石显府邸的明细，都是一些日常用具及少部分钱粮，所有加在一起，总值不过十几万钱，没有任何奇珍异宝。这个结果也没让刘骜意外，很明显，石显留了一手。抄这么一个权臣的家，家底还不如一个清官，谁会相信？
石显的家财，确实不翼而飞了，茶楼那人的话，又多了几分可信度。刘骜先让王章继续追查，尤其是那个禹子夏，一定要从他身上入手。刘骜自己则带着甘松阳，来到了廷尉诏狱，如今的石显，就被关在这里。
廷尉诏狱是由皇帝直接掌握的特殊牢狱。诏狱与一般监狱的区别：一是关押的都是朝廷大臣、皇亲国戚等重要案犯，二是诏狱实际是法外之狱，皇帝亲自处理案犯，甚至不受法律的限制，一张诏书就可以决定案犯生死。
这石显在诏狱中关了这么几天，却也没有一般人那样的惊慌失措，反而有点从容。他是比任何人都清楚诏狱，想当年，他把无数的绊脚石送来这里，有些人进来这里之后，在也没几个能活着出去。如今他自己也进来了，不知他心里会有怎样的感受。
刘骜决定先让甘松阳去试探他一番，自己则在一隐秘处，暗中观察。甘松阳领会刘骜的意思，走到石显跟前说道：“果然不愧为石君房，就算深陷囹圄，也能泰然处之。”
石显见是甘松阳前来，心想肯定是皇帝派来的，回道：“切勿乱语，我已是塚中枯骨，只求速死。是陛下派你来的吧？是要你处置石某？”
甘松阳笑道：“您说笑了，我今日来是听到了一些关于您的消息，特意来此告知。”
石显有点奇怪问道：“什么消息？”
甘松阳道：“禹子夏见您落到这步田地，已将您的财物据为己有。”
石显听到这话，明显一惊，随后又道：“我现在身陷于此，恐怕难以活着出去，岂会在乎身外之物？”
甘松阳见石显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便道：“您辛苦经营一生，最终自己落得这个下场，还被最信任的人出卖了，我替您惋惜啊。”
刘骜见甘松阳这么说，心中暗暗赞许，这样说明显能够离间他们的关系。
石显听了之后，先是思索了一会，然后看向甘松阳，笑道：“甘统领为何如此关心石某？”
甘松阳知道，他与自己父亲有恩怨，肯定是不会相信自己的。只能把刘骜搬出来道：“阁下生死，与我无关，只是皇上对此十分重视。想必您最清楚，只要伺候好了皇上.....”
石显听此，说道：“如果是这样，石某无可奉告。”说完就闭上了眼睛。石显心想这个甘松阳是想从自己这里套话立功，自己岂会上当。
刘骜听到这，知道石显已经不会说什么了。刚才石显听甘松阳说禹子夏，明显一惊，如果这禹子夏什么都不知道，不可能是这种神情。
甘松阳见石显也不在言语了，只能退了出来，向刘骜请示，是否还要进一步问询下去。
刘骜道：“不必了，他现在可能有点警觉了，朕亲自问他吧。”
刘骜走到石显面前道：“石显，你可知有多少人弹劾你？”
石显一睁眼，发现是刘骜亲自来了，先是施礼，然后道：“陛下，罪臣知道自己罪该万死，只求陛下给个痛快。”
刘骜叫道：“死当然很容易，当年因你而死的人那么多，你自己应该最清楚了。”
石显道：“陛下若还念昔日之情，请让罪臣早点解脱，与其受辱，不如一死了之。”
刘骜道：“朕若不顾昔日之情，今日又岂会在此？大可一道诏令，直接处决你，一了百了！”
石显听刘骜这话，问道：“陛下的意思，罪臣还有一线生机？”
刘骜道：“当然有一线生机，如何行事，全在于你。”
石显道：“还请陛下明示。”
刘骜道：“《汉律》有云：罪未发而自告，轻其罪。朕已命人抄了你的家，你的家财却早被转移，难道这些年你还是个清官廉吏不成？”
前面让甘松阳试探，现在又暗示自己自首减罪，目的就是让自己主动交出多年的积蓄，石显此时却郑重其事的回道：“陛下即已查抄罪臣家产，臣有多少家财，一目了然。”
刘骜见他还这么嘴硬，怒道：“混账，朕给你一天时间，你好好考虑，这可是你最后的机会，否则休怪朕无情。朕提醒你，不要以为自己以死抵罪，就能保全家人与财物。若是让朕查出来，所有人都罪责难逃，你好自为之。”说完刘骜转身离去，并吩咐其他人，若石显想通了，立马来报。
石显听刘骜这么说，再也没有之前的从容，石显早就知道，刘骜绝对是说得出，做得到的，东平王就是最好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