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狙击高手决生死
日军先遣追击部队偷袭虞山使用了装甲突破，迅速拿下常熟城北端后，随即向纵深攻击，中国守军98师、32师顶不住鬼子强大的火力攻势，节节败退，分段阻击，因蒋介石下了死命令：“苏州、常熟、福山之线，应固守，非有命令不得擅退。”守军官兵谁都不敢擅自撤退，只能拼命抵抗，一时伤亡惨重。
国民革命军第32师原系冯玉祥的西北军，因中原大战败绩而投靠了蒋介石，现被薛岳令为城北郊守军。因后撤做掩护的中国守军左翼军没有重武器，架不住日军飞机大炮的猛烈攻势，被鬼子击溃退入城中的32师官兵分段抵抗，牺牲惨重，连、排、营干部损失大半，一部分士兵无人指挥，纷纷逃窜；32师师长王修身将军开枪阻止，但还是有一部分败兵向南溃逃了。
林海峰三人到的正是时候，32师败兵大约一百五十余人在仓皇奔逃中和林海峰三人面对面撞在了一起。
“站住！一群贪生怕死的东西，你们丢尽了我中国军人的脸！”林海峰手中的配枪向前一指怒喝道。
溃兵们一个个刹住了脚步，跑在最后面的一个老兵一看，端着枪疾步向前走来，溃兵们纷纷让道；让人一看，这家伙在这群溃兵中很有威信。他走到三人面前，上下打量了一下林海峰，操着关中话鄙视地说道：“咦，瞧你这身打扮，还他娘滴是化妆逃跑！大哥莫说二哥，老鸹落在咧猪身上，一般黑！你逃你滴，我们逃我们滴，两不相干。”
“放你娘的屁！退回去！临阵脱逃，老子突突了你们！”张中明一扬手中花机关的枪口大骂道，他和小五子手中的两挺花机关一下把这些溃兵震慑住了。
另一个年纪大一点的老兵一看苗头不对，对面两挺花机关的枪口正对着他们，只要对面的两个长官见些许风吹草动，一扣扳机，他们这些人就全都得死；连忙上前开口央求道：“兄弟，看装备，你们应该是中央军德械师的吧，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们也无权管我们；大路朝天，各走半边，留一份人情，日后也好相见，三位长官请高抬贵手，就放我们过去吧。”
张中明怒道：“不行！只要你们是军人，就给老子退回去打鬼子！”
“算了！”林海峰手一摆，厉声说道：“张中明，你给老子让开！就让这些吓破了胆的蹲着撒尿的娘们逃吧！我们走！”
“是！长官！”张中明应了一声；三人直接从溃兵人群中穿过，张中明边走边用手指指指点点的对溃兵冷哼了一声说道：“哼！你们，一群蹲着撒尿的！”
三人很快就穿过了溃兵人群，越走越远，张中明心有不甘，说道：“长官，你怎么就这样让他们走了呢？”
林海峰微微一笑，说道：“放心，他们马上就会跟过来的。
”
张中明微微一愣：“啊？长官怎么知道？”
林海峰道：“你没看到这些西北汉子的一身彪悍之气吗？他们个个都是有血性的！我在他们当中就没有发现一个当官的，就是上士也没几个，这说明他们的长官不是战死了，就是受伤被抬下去了，没人组织防守，被鬼子冲乱阵脚才逃跑的。”
“原来是这样啊！这么说来，我们这下有帮手了。”张中明笑道，偷偷回头看了一下。
话说林海峰三人让开路，穿过溃兵人群直奔城北的鬼子而去，这些溃兵们一个个站在原地开始发愣，怎么转眼间就变成了娘们了，怨谁呢，谁叫自己一个堂堂正正的中国老爷们撒丫子呢？那个操关中话的老兵气的骂道：“妈的！真丢人！是爷们的，都跟老子回去打鬼子！”说完掉头追着林海峰三人跑了上去。
溃兵们开始是一两个，接着是七八个，过后是四五十个，最后全都转身追在林海峰三人的屁股后面追了上去。
林海峰掉头一看，停住了脚步，等众兵追了上来，看了众溃兵一眼，说道：“弟兄们！请记住，我们是军人！中国军人！热血洒疆场，忠骨埋他乡！为了把日寇赶出国门，就是死，也不能让心中的这面战旗倒下！老子只看了一眼，就知道你们都是有血性的中国军人！老子知道你们都被打散了，不得已才撒丫子的！老子最后问一句，前面就是小鬼子，你们怎么办？”
众军齐呼：“杀！杀！杀！”
“好！弟兄们愿意听我林海峰指挥去把阵地夺回来吗？”
“是！长官！”
林海峰的右手用力的一举，说道：“好！现在，老子要把你们分成两个排！自认为枪法还可以的站在左边，其余的站右边！”
“唰”的一下，溃兵两分，站在左边的有50多人，站在右边的有90多人，林海峰一看笑道：“好！老子从现在开始就是你们的连长！左面的兄弟就是神枪排的，王小五任排长！”
“是！长官！”小五子敬了一个军礼，走到了左边。
林海峰接着又道：“右面的兄弟就是加强排的，张中明任排长！”
“是！长官！”张中明敬了一个礼后站在了右边。
林海峰扫了一眼众人，说道：“弟兄们！到我们洗刷耻辱的时候了！知耻而后勇！你们必须绝对服从你们现任排长的命令！听到了没有！”
“是！长官！”
林海峰右手向北一挥：“出发！”
“加强排！跟我上！”张中明手一招，率先顺着巷道冲了上去，新组建的加强排的战士们像离玄箭一般冲了出去。
离街口越来越近，“砰”地一声枪响，紧接着“嗖”的一声，一道血箭掠过张中明的右耳，右脸颊一阵湿热；张中明急忙转头一看，和他并排跑着的第一列第一个战士拼命地用手捂着左颈大动脉
，那战士左颈飙射出来的血箭已经减弱，还在从他的指缝间挤出，他已说不出话来，眼神也已变的绝望了起来，瞳孔开始扩大散光，3秒钟后，双腿一软，栽倒在地，抽搐了两下，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永远停止了呼吸。
“砰！”又是一声枪响，几乎在这个战士栽倒之时，和他并排第二列的排头兵同样是左颈大动脉中枪，随着飙射而出的血箭的减弱，他同样双腿一软，永远的趴在了地上。
紧接着第三声枪响，第三列的排头兵还是左颈大动脉中枪，同样3秒钟不到就栽倒在地，整个人像条大虾似的趴在地上扭曲成一团抽搐，鲜血还不停从左颈涌出。
不到一分钟，三声清脆的枪声响起，当即为奔跑在最前面的三个排头兵敲响了丧钟。三人都是左颈中枪，子弹没有瞄着最前面的张中明打，说明偷袭者在左街口的某一处狙击点上，而且左侧墙壁下是他的射击死角；说时迟，那时快，张中明喝道：“快！向左边隐蔽！”
战士们“唰”的一下靠在了街道的左墙边，跑在最后面的神枪排中窜出一人，从街道左侧窜到了这三个倒地的战士侧旁，远远地一看三人的左颈，说道：“又是那个鬼子神枪手！”
张中明一看，正是开始那个操着关中话的老兵，张中明身后的一个老兵一看窜上来的是这个陕西老兵，连忙问道：“喂！爆脑花，真的是那个鬼子神枪手吗？”
“没错，就是他！是那个嗜血的家伙，专打我们脖颈动脉的鬼子神枪手！”那个外号叫“爆脑花”的关中老兵说道。
这时，小五子也猫着腰跑了上来，看了一眼三个已经死去的战士，问张中明道：“喂！大老张，有有没有看到从哪里射过来的子弹？留意弹道了没有？”
“没有，这小鬼子神枪手出手太快了，我连个火花也没看到，一分钟不到，三个兄弟就全完了。他娘的，这是什么事呀？”张中明摇了摇头说道。
小五子微微一惊，说道：“俺的老天爷呀，这小鬼子这么好的枪法啊！看来又是个硬茬儿，难对付啊！”
“爆脑花”淡淡一笑，说道：“小长官，这个嗜血的鬼子神枪手枪法是不赖，要我看，有可能还是他手中的家伙好使。”
小五子一听，连忙问道：“怎么讲？”
“唉！我现在也说不好，这狗日的鬼子神枪手和我交过手，他手中有一支带镜镜的步枪，会闪光，我就是靠那闪光的镜镜晃我眼时才发现了他，要不然……，唉！有些丢人，就不说了。”“爆脑花”叹了口气说道；深呼吸了一下，又接着说道：“和狗日的倒是对射了十几枪，他没打死我，我也没伤着他，把这些兄弟们掩护着逃了出来，我也就撤了。没想到，这狗日的守在这儿了。”
当时的中国军队，除了军
统、中统和一些特勤部队，根本就不知道狙击这个概念，更别说什么狙击枪了；小五子一听步枪上带着镜子，有些好奇，说道：“枪上带镜子？哎，这小鬼子是不是爱臭美呀？他娘的，打仗的时候还照镜子。”
这句话要是搁现在，保不定有多少人骂傻帽呢，但是战士们都觉着小五子说着在理，纷纷点头称是；“爆脑花”笑道：“我一直在怀疑那个镜镜是做啥用的；没这么简单呀。不过呢，这也极有可能啊。”
齐晓文要在，听见他俩的对话，不笑破肚皮才怪呢。小五子知道时间不等人，在这儿耽搁不得，不敢再闲扯了，连忙拿出望远镜搜索了起来。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了，城北的西北方向枪炮声越来越密集，情况不太妙，看样子鬼子是想从西边向南攻击，截断中国军队守城部队的退路，欲图把左翼军这几个师全歼在常熟城中。小五子用望远镜一遍又一遍地搜索目标地带，心跳随着时间的流逝越跳越快，两手心已经沁出了一层细汗，双臂也开始微微颤抖了起来。
小五子自随他的祖父打猎以来，还没有尝过这种煎熬的滋味，被别人猎杀的滋味压抑的他脑门也冒出了汗，就觉着一股毛骨悚然的凉意由脊背升起，直窜脑门。
“爆脑花”一看小五子的神色，轻轻拍了一下小五子的后背说道：“兄弟，不要急，耐心是神枪手对决的诀窍，胜利永远属于最能等待的猎人！记住，平心静气，忘记自己，一个字，等！”
小五子掉头，感激的冲陕西老兵“爆脑花”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爆脑花”欣慰的点了一下头，对小五子说道：“根据这三个兄弟中枪的姿势看，这小鬼子藏身的地方极其隐秘！我看，一时半会他是不会现身的，因为他的任务就是阻击！我舍出我的这条老命，引狗日的开枪！小长官抓住机会开枪，射杀此獠！”
小五子还没有开口，张中明身后的那个老兵抢着吼道：“不行！爆脑花！你狗日的疯了！我们这一百多人都是你的神枪从这个嗜血的杀人魔王手底下一个一个救出来的；你的神枪留着还有用，枪枪爆鬼子的脑花！比起我们来能杀更多的鬼子！还是我去把这狗日的引出来，你趁机灭了他，不要让老子白死！最后求你一件事，兄弟，这些钱，记着给我寄到老家去；要是你活着的话，记着每年清明的时候给老子烧几张黄纸！”
这个老兵说完，不等“爆脑花”出声，连忙把掏出来的四块大洋强行塞到了“爆脑花”手中，一下窜了出去，跑起了战术之字。
“砰”的一声枪响，小五子看到了枪口喷射出的火花，连忙喊道：“目标出现！十一点方向，距离四百米，小二楼窗户左侧！”
“爆脑花”的反应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眨眼功夫，他就一下把大洋塞进了上衣兜，一拉枪栓，一推子弹上膛，好像有无群的力量贯穿了整个胸腔和四肢，跳起来身体向右一闪，同时在身体的移动中就已把准心对上了目标，呼出半口气，屏住呼吸，食指轻扣扳机，一声沉闷的枪声响起，子弹滑出枪膛，枪身由于后坐力而向上抛起，又随着它的主人躺倒在地。一连串的动作那是一气呵成，总共也就用了三秒钟的时间。
小五子一听身边那一声沉闷的枪声响起，连忙架起望远镜观看，在十一点钟方向，四百米开外小二楼窗户上的玻璃已是一片猩红，不由从口中迸出了两个字：“漂亮！”
（本章完）
国民革命军第32师原系冯玉祥的西北军，因中原大战败绩而投靠了蒋介石，现被薛岳令为城北郊守军。因后撤做掩护的中国守军左翼军没有重武器，架不住日军飞机大炮的猛烈攻势，被鬼子击溃退入城中的32师官兵分段抵抗，牺牲惨重，连、排、营干部损失大半，一部分士兵无人指挥，纷纷逃窜；32师师长王修身将军开枪阻止，但还是有一部分败兵向南溃逃了。
林海峰三人到的正是时候，32师败兵大约一百五十余人在仓皇奔逃中和林海峰三人面对面撞在了一起。
“站住！一群贪生怕死的东西，你们丢尽了我中国军人的脸！”林海峰手中的配枪向前一指怒喝道。
溃兵们一个个刹住了脚步，跑在最后面的一个老兵一看，端着枪疾步向前走来，溃兵们纷纷让道；让人一看，这家伙在这群溃兵中很有威信。他走到三人面前，上下打量了一下林海峰，操着关中话鄙视地说道：“咦，瞧你这身打扮，还他娘滴是化妆逃跑！大哥莫说二哥，老鸹落在咧猪身上，一般黑！你逃你滴，我们逃我们滴，两不相干。”
“放你娘的屁！退回去！临阵脱逃，老子突突了你们！”张中明一扬手中花机关的枪口大骂道，他和小五子手中的两挺花机关一下把这些溃兵震慑住了。
另一个年纪大一点的老兵一看苗头不对，对面两挺花机关的枪口正对着他们，只要对面的两个长官见些许风吹草动，一扣扳机，他们这些人就全都得死；连忙上前开口央求道：“兄弟，看装备，你们应该是中央军德械师的吧，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们也无权管我们；大路朝天，各走半边，留一份人情，日后也好相见，三位长官请高抬贵手，就放我们过去吧。”
张中明怒道：“不行！只要你们是军人，就给老子退回去打鬼子！”
“算了！”林海峰手一摆，厉声说道：“张中明，你给老子让开！就让这些吓破了胆的蹲着撒尿的娘们逃吧！我们走！”
“是！长官！”张中明应了一声；三人直接从溃兵人群中穿过，张中明边走边用手指指指点点的对溃兵冷哼了一声说道：“哼！你们，一群蹲着撒尿的！”
三人很快就穿过了溃兵人群，越走越远，张中明心有不甘，说道：“长官，你怎么就这样让他们走了呢？”
林海峰微微一笑，说道：“放心，他们马上就会跟过来的。
”
张中明微微一愣：“啊？长官怎么知道？”
林海峰道：“你没看到这些西北汉子的一身彪悍之气吗？他们个个都是有血性的！我在他们当中就没有发现一个当官的，就是上士也没几个，这说明他们的长官不是战死了，就是受伤被抬下去了，没人组织防守，被鬼子冲乱阵脚才逃跑的。”
“原来是这样啊！这么说来，我们这下有帮手了。”张中明笑道，偷偷回头看了一下。
话说林海峰三人让开路，穿过溃兵人群直奔城北的鬼子而去，这些溃兵们一个个站在原地开始发愣，怎么转眼间就变成了娘们了，怨谁呢，谁叫自己一个堂堂正正的中国老爷们撒丫子呢？那个操关中话的老兵气的骂道：“妈的！真丢人！是爷们的，都跟老子回去打鬼子！”说完掉头追着林海峰三人跑了上去。
溃兵们开始是一两个，接着是七八个，过后是四五十个，最后全都转身追在林海峰三人的屁股后面追了上去。
林海峰掉头一看，停住了脚步，等众兵追了上来，看了众溃兵一眼，说道：“弟兄们！请记住，我们是军人！中国军人！热血洒疆场，忠骨埋他乡！为了把日寇赶出国门，就是死，也不能让心中的这面战旗倒下！老子只看了一眼，就知道你们都是有血性的中国军人！老子知道你们都被打散了，不得已才撒丫子的！老子最后问一句，前面就是小鬼子，你们怎么办？”
众军齐呼：“杀！杀！杀！”
“好！弟兄们愿意听我林海峰指挥去把阵地夺回来吗？”
“是！长官！”
林海峰的右手用力的一举，说道：“好！现在，老子要把你们分成两个排！自认为枪法还可以的站在左边，其余的站右边！”
“唰”的一下，溃兵两分，站在左边的有50多人，站在右边的有90多人，林海峰一看笑道：“好！老子从现在开始就是你们的连长！左面的兄弟就是神枪排的，王小五任排长！”
“是！长官！”小五子敬了一个军礼，走到了左边。
林海峰接着又道：“右面的兄弟就是加强排的，张中明任排长！”
“是！长官！”张中明敬了一个礼后站在了右边。
林海峰扫了一眼众人，说道：“弟兄们！到我们洗刷耻辱的时候了！知耻而后勇！你们必须绝对服从你们现任排长的命令！听到了没有！”
“是！长官！”
林海峰右手向北一挥：“出发！”
“加强排！跟我上！”张中明手一招，率先顺着巷道冲了上去，新组建的加强排的战士们像离玄箭一般冲了出去。
离街口越来越近，“砰”地一声枪响，紧接着“嗖”的一声，一道血箭掠过张中明的右耳，右脸颊一阵湿热；张中明急忙转头一看，和他并排跑着的第一列第一个战士拼命地用手捂着左颈大动脉
，那战士左颈飙射出来的血箭已经减弱，还在从他的指缝间挤出，他已说不出话来，眼神也已变的绝望了起来，瞳孔开始扩大散光，3秒钟后，双腿一软，栽倒在地，抽搐了两下，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永远停止了呼吸。
“砰！”又是一声枪响，几乎在这个战士栽倒之时，和他并排第二列的排头兵同样是左颈大动脉中枪，随着飙射而出的血箭的减弱，他同样双腿一软，永远的趴在了地上。
紧接着第三声枪响，第三列的排头兵还是左颈大动脉中枪，同样3秒钟不到就栽倒在地，整个人像条大虾似的趴在地上扭曲成一团抽搐，鲜血还不停从左颈涌出。
不到一分钟，三声清脆的枪声响起，当即为奔跑在最前面的三个排头兵敲响了丧钟。三人都是左颈中枪，子弹没有瞄着最前面的张中明打，说明偷袭者在左街口的某一处狙击点上，而且左侧墙壁下是他的射击死角；说时迟，那时快，张中明喝道：“快！向左边隐蔽！”
战士们“唰”的一下靠在了街道的左墙边，跑在最后面的神枪排中窜出一人，从街道左侧窜到了这三个倒地的战士侧旁，远远地一看三人的左颈，说道：“又是那个鬼子神枪手！”
张中明一看，正是开始那个操着关中话的老兵，张中明身后的一个老兵一看窜上来的是这个陕西老兵，连忙问道：“喂！爆脑花，真的是那个鬼子神枪手吗？”
“没错，就是他！是那个嗜血的家伙，专打我们脖颈动脉的鬼子神枪手！”那个外号叫“爆脑花”的关中老兵说道。
这时，小五子也猫着腰跑了上来，看了一眼三个已经死去的战士，问张中明道：“喂！大老张，有有没有看到从哪里射过来的子弹？留意弹道了没有？”
“没有，这小鬼子神枪手出手太快了，我连个火花也没看到，一分钟不到，三个兄弟就全完了。他娘的，这是什么事呀？”张中明摇了摇头说道。
小五子微微一惊，说道：“俺的老天爷呀，这小鬼子这么好的枪法啊！看来又是个硬茬儿，难对付啊！”
“爆脑花”淡淡一笑，说道：“小长官，这个嗜血的鬼子神枪手枪法是不赖，要我看，有可能还是他手中的家伙好使。”
小五子一听，连忙问道：“怎么讲？”
“唉！我现在也说不好，这狗日的鬼子神枪手和我交过手，他手中有一支带镜镜的步枪，会闪光，我就是靠那闪光的镜镜晃我眼时才发现了他，要不然……，唉！有些丢人，就不说了。”“爆脑花”叹了口气说道；深呼吸了一下，又接着说道：“和狗日的倒是对射了十几枪，他没打死我，我也没伤着他，把这些兄弟们掩护着逃了出来，我也就撤了。没想到，这狗日的守在这儿了。”
当时的中国军队，除了军
统、中统和一些特勤部队，根本就不知道狙击这个概念，更别说什么狙击枪了；小五子一听步枪上带着镜子，有些好奇，说道：“枪上带镜子？哎，这小鬼子是不是爱臭美呀？他娘的，打仗的时候还照镜子。”
这句话要是搁现在，保不定有多少人骂傻帽呢，但是战士们都觉着小五子说着在理，纷纷点头称是；“爆脑花”笑道：“我一直在怀疑那个镜镜是做啥用的；没这么简单呀。不过呢，这也极有可能啊。”
齐晓文要在，听见他俩的对话，不笑破肚皮才怪呢。小五子知道时间不等人，在这儿耽搁不得，不敢再闲扯了，连忙拿出望远镜搜索了起来。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了，城北的西北方向枪炮声越来越密集，情况不太妙，看样子鬼子是想从西边向南攻击，截断中国军队守城部队的退路，欲图把左翼军这几个师全歼在常熟城中。小五子用望远镜一遍又一遍地搜索目标地带，心跳随着时间的流逝越跳越快，两手心已经沁出了一层细汗，双臂也开始微微颤抖了起来。
小五子自随他的祖父打猎以来，还没有尝过这种煎熬的滋味，被别人猎杀的滋味压抑的他脑门也冒出了汗，就觉着一股毛骨悚然的凉意由脊背升起，直窜脑门。
“爆脑花”一看小五子的神色，轻轻拍了一下小五子的后背说道：“兄弟，不要急，耐心是神枪手对决的诀窍，胜利永远属于最能等待的猎人！记住，平心静气，忘记自己，一个字，等！”
小五子掉头，感激的冲陕西老兵“爆脑花”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爆脑花”欣慰的点了一下头，对小五子说道：“根据这三个兄弟中枪的姿势看，这小鬼子藏身的地方极其隐秘！我看，一时半会他是不会现身的，因为他的任务就是阻击！我舍出我的这条老命，引狗日的开枪！小长官抓住机会开枪，射杀此獠！”
小五子还没有开口，张中明身后的那个老兵抢着吼道：“不行！爆脑花！你狗日的疯了！我们这一百多人都是你的神枪从这个嗜血的杀人魔王手底下一个一个救出来的；你的神枪留着还有用，枪枪爆鬼子的脑花！比起我们来能杀更多的鬼子！还是我去把这狗日的引出来，你趁机灭了他，不要让老子白死！最后求你一件事，兄弟，这些钱，记着给我寄到老家去；要是你活着的话，记着每年清明的时候给老子烧几张黄纸！”
这个老兵说完，不等“爆脑花”出声，连忙把掏出来的四块大洋强行塞到了“爆脑花”手中，一下窜了出去，跑起了战术之字。
“砰”的一声枪响，小五子看到了枪口喷射出的火花，连忙喊道：“目标出现！十一点方向，距离四百米，小二楼窗户左侧！”
“爆脑花”的反应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眨眼功夫，他就一下把大洋塞进了上衣兜，一拉枪栓，一推子弹上膛，好像有无群的力量贯穿了整个胸腔和四肢，跳起来身体向右一闪，同时在身体的移动中就已把准心对上了目标，呼出半口气，屏住呼吸，食指轻扣扳机，一声沉闷的枪声响起，子弹滑出枪膛，枪身由于后坐力而向上抛起，又随着它的主人躺倒在地。一连串的动作那是一气呵成，总共也就用了三秒钟的时间。
小五子一听身边那一声沉闷的枪声响起，连忙架起望远镜观看，在十一点钟方向，四百米开外小二楼窗户上的玻璃已是一片猩红，不由从口中迸出了两个字：“漂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