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 惊魂
第009章惊魂
“不是！”成老伯手卷着烟丝，狠狠的裹紧，点着火使劲吸了一口，“只能说是同行。”夕阳下的脸庞上满是苍凉。
“同行怎么还这么怕他们？”刘大勇好奇的问道。
“同行是冤家！”成老伯深吸一口烟，镇定了一下心神，才回答。
“你是做那一行的？”刘大勇不甘心问道。
成老伯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站起来说道；“走，就着还有点日光，咱们过去，在村口找个人家借宿就行了。”
刘大勇；“你不怕了？”
成老伯突然有点暴躁的说道；“都哇哩在村头投宿。”领先往坝子村行去。
刘大勇一怔，怎么又整出家乡土话来了？这里也是根据地内，他这么害怕个什么？
成老伯一靠近村头，就和村头的人家谈妥借住的事情，这里是个两山之间的大村子，借宿这种事情平常的很。
成老伯一头钻进屋里就不露面了，刘大勇倒是在村子里逛了一下，看见那几个货郎在跟人交换东西，什么破铜烂铁他们也要，看中了就交换。
回到村头，刘大勇说起那五个人，成老伯突然说道；“你别靠他们太近，这些人很邪乎。”
刘大勇的兴趣立马就来了，“怎么个邪乎法？”
成老伯看看刘大勇，突然捏捏他的脑袋两侧和手臂骨头，惊讶的说道；“看不出来，你小子身体蛮好呢！练过？”这话他可没有夹带什么家乡土语，但是刘大勇反而听迷糊了。
“你的身体柔韧性不错，潜力我看不出来，不过灵敏度很不错，怎么，想不想多学一门手艺？”成老伯突然转变的话题让刘大勇有点跟不上节奏的感觉。
刘大勇看着他双手灵巧的将一个锁头打开，所用的工具就是一根小小的钢丝，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了，“你是小贼！”
“说啥呢？”成老伯一把拍在他腮帮子上，“这是正经的开锁法，老子祖传的锁匠，老子不想在老子这一辈给断了，你学不学？”
接着又是语带诱惑的说道；“你咯小小的细伢子，跟着那些不要命的红军闹什么革命，别把自个的命给革了，学好了这门手艺，就算是你被别人抓住了，想逃也容易点。“
“所谓艺多不压身！···”
“别说了，我跟你学。”刘大勇立即回答。
开这种老式锁的关键在于手感的灵敏度，刘大勇的感觉不错，只是摆弄了几下，锁头也就打开了，这让成老头极为兴奋，接着又教了他不少手法，到后来连开锁以外的很多玩意都教给了刘大勇。
刘大勇其实已经有了打瞌睡的样子，但是那五个人的事情就像是一根刺在他的心间，学了这么久，他冷不防的问道，“那些人是干什么的？”
“土夫子！”成老头话一出口就停住了，他眼神复杂的看着刘大勇，“既然你这么想知
道，我就告诉你。”
“他们是盗挖别人祖坟的盗墓贼，绰号土夫子。”成老头卷着纸烟慢慢说道。
“那你为什么那么怕他们？”刘大勇有点不相信，你咯老头子不说实话，就算是那些人是盗墓贼，你怕他们怕的这么厉害干嘛。
“因为老子就是这个行当的祖师级人物！”成老头吸了一口烟，缓缓的喷在刘大勇面门上，看着他不相信的眼睛冷笑一声。
“这个行当做久了，同行人隔着五百米远也能轻易的闻出你的那股味道！当年我在长沙省城烧窑，那时候才十五岁上头吧，就挖到过一个镶金嵌玉的粉彩，那家伙！当初就卖了个好价钱，老子回老家娶了个媳妇，快快活活过了五年好日子，幺儿出生的时候，家里钱用光了，我就带着我老婆，两个儿子又去了省城。”
成老头低声说道；“但是那时候已经乱了，省城那里到处都是玩文物古董的了，连那些卖黄土的苦哈哈也开始到处盗墓挖坟了。老子人单势孤，那里搞得赢他们那些人，想在帮又没有保人，那时候没有柑子园同业公会（盗墓公会）的容许，就算是自己偷偷挖到好墓，找到宝贝，也根本出不了手，除非你会洋文，会讲洋话，将东西直接卖给洋鬼子。”
“我那时候算是有点本事，又年轻气盛，独自寻了一个大幕，历尽艰险，破除流沙、落石、毒瘴三道机关，从墓里带出一个完好的元青花大磁瓶出来，震惊整个柑子园同业公会，得以受尊为付会首。只是我这个付会首纯粹就是卖命的，除了名声之外，剩下的好处都让他们得去了，还落入别人的圈套，结果就是我的老婆，两个儿子都死了，我也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你不是问我怎么那么害怕这五人吗？很简单，现在如果他们发现这里有我这么一个土夫子，恐怕是先把我杀了再去做活，现在的土夫子，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原则和顾忌，只怕找不到墓葬，拿不到冥器！”成老头恨恨的说道。
他这些话说的简单而又含糊，很多事情交待的根本就不清楚，刘大勇听得个稀里糊涂，正在想着，就听得成老头呼的一声吹灭火把，“睡觉！”
睁着眼躺着想心事的刘大勇很快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许是傍晚啃干粮的时候水喝多了，夜里迷迷糊糊的让尿给涨醒了。
隐约中只听得木门‘咿呀’一声，也没有在意，坐起来时发现旁边的成老伯不见了，难道成老伯也尿急？
刘大勇并没有多想，摸出们就冷得打了个寒噤，急急忙忙缩在屋角，拉开裤子就撒尿。被寒风一吹，刘大勇精神头倒是上来了，一眼就看到成老伯的身影在雪地里向后山那里摸去。
心里一惊，刘大勇匆匆尿完，回屋里将衣服包袱全部带好，想了想将包袱捆在了身上，带上弯
把雨伞，掖了掖腰间的手枪。刘大勇拔腿就向外面追去。
成老伯这个胆小鬼，竟然连夜逃了！刘大勇回屋的时候发现，这个人连随身的物品全部带走了！红军那些地方干部给他找了个什么向导？要知道在这一带，他根本是不知道路地。
坝子村很大，但是这里竟然没有红军的工作队，也许是地盘扩充的过快，工作队还没来及派过来。这样想着，刘大勇向着后山那边赶过去。
但是一接近山腰的地方，刘大勇就慢了下来，成老伯正鬼鬼祟祟的向山脊下边的山腰平台那里摸去！
他在干什么？下意识的，刘大勇就缩低了身形，慢慢的摸到了成老伯的旁边，前边“唰唰”的声音传来，是挖土的声音！
探头小心看去，前面的平台那里有几个砖砌的坟墓样的堆子，只见那里没人，一蓬蓬的土沙却是飞扬了上来。
“老三，上面咋样？”似乎是地下传来一声沉闷的询问。
“没事！”这话响在不远，惊得刘大勇差点跳起来，循声望去，那个老三就蹲在一个石头旁，身上盖着一块深褐色的布块，一阵阵的酒气传来，看来这个老三躲在这个角落望风还不忘抿两口小酒。
刘大勇心底直庆幸，好在没有被发现。
下面挖土的很快就传来声音，“老三，过来接东西，老五上去望风。”
那个老三几步窜了下去，刘大勇很快就知道他喝酒的原因了，他自己身上很快就冷了下来。地下的洞里跳上来一个人，就那么站在那里看着老三拉着绳索，间或还帮上一把手。
“真是胆子大！这样的七煞坟也敢挖！”一声极低的声音传来。却是那成老头！
刘大勇现在对他很不信任，当下也不作声，看着他取出一个长长地竹竿，在前段套着一个钩子，黑黝黝的一点也不起眼。
地底下拉上来两个包裹，老五立即打开，只是粗粗看了一眼，就将一个大袋子装了，那个老三继续扯着绳索，两人的神情都很兴奋。
地底突然一声闷响，胸口紧贴着树干的刘大勇只觉得浑身一震，就看到洞口的那个老三呼啦一下子被扯了下去，在洞口“嘭嘭”摔打了几下，就像是扯草袋子一般被扯了下去！
那个老五一声惊叫，背着那个大布袋子就跑，那个洞口里箭也似的飚射出一条小白蛇，冲着老五后颈扑去！
老五看来身手也不错，背朝着小白蛇也感应到了危险，将背上的大布袋子往上一提，小白蛇一口咬在布袋子上面，晃悠悠的挂着松不开口。
那个老五也是个狠角色，腾地一把将布袋子踩在雪堆里，那条小白蛇被雪层一冻，顿时像是僵了一般。
刘大勇此时却是看着成老伯将那杆竹竿闪电一般伸到洞口的上面，只见成老伯在竹竿的这一端使劲一吹气，一股粉末纷纷扬扬的落在洞口中
，那个黑黝黝的金属钩子在那个铲头上一敲，一点火星绽开，洞口轰然燃起熊熊大火，将好多条刚刚游出洞口的斑斓大蛇烧得卷曲在火堆中！
成老伯笑嘻嘻的看着那个老五，山下的村庄里已经有了人声和灯火传来，但是两个人依旧是斗鸡似的对峙着。
刘大勇躲在旁边看得口干舌燥，呆在原地一动也没敢动，紧紧的攥着手中的手枪。
（本章完）
“不是！”成老伯手卷着烟丝，狠狠的裹紧，点着火使劲吸了一口，“只能说是同行。”夕阳下的脸庞上满是苍凉。
“同行怎么还这么怕他们？”刘大勇好奇的问道。
“同行是冤家！”成老伯深吸一口烟，镇定了一下心神，才回答。
“你是做那一行的？”刘大勇不甘心问道。
成老伯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站起来说道；“走，就着还有点日光，咱们过去，在村口找个人家借宿就行了。”
刘大勇；“你不怕了？”
成老伯突然有点暴躁的说道；“都哇哩在村头投宿。”领先往坝子村行去。
刘大勇一怔，怎么又整出家乡土话来了？这里也是根据地内，他这么害怕个什么？
成老伯一靠近村头，就和村头的人家谈妥借住的事情，这里是个两山之间的大村子，借宿这种事情平常的很。
成老伯一头钻进屋里就不露面了，刘大勇倒是在村子里逛了一下，看见那几个货郎在跟人交换东西，什么破铜烂铁他们也要，看中了就交换。
回到村头，刘大勇说起那五个人，成老伯突然说道；“你别靠他们太近，这些人很邪乎。”
刘大勇的兴趣立马就来了，“怎么个邪乎法？”
成老伯看看刘大勇，突然捏捏他的脑袋两侧和手臂骨头，惊讶的说道；“看不出来，你小子身体蛮好呢！练过？”这话他可没有夹带什么家乡土语，但是刘大勇反而听迷糊了。
“你的身体柔韧性不错，潜力我看不出来，不过灵敏度很不错，怎么，想不想多学一门手艺？”成老伯突然转变的话题让刘大勇有点跟不上节奏的感觉。
刘大勇看着他双手灵巧的将一个锁头打开，所用的工具就是一根小小的钢丝，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了，“你是小贼！”
“说啥呢？”成老伯一把拍在他腮帮子上，“这是正经的开锁法，老子祖传的锁匠，老子不想在老子这一辈给断了，你学不学？”
接着又是语带诱惑的说道；“你咯小小的细伢子，跟着那些不要命的红军闹什么革命，别把自个的命给革了，学好了这门手艺，就算是你被别人抓住了，想逃也容易点。“
“所谓艺多不压身！···”
“别说了，我跟你学。”刘大勇立即回答。
开这种老式锁的关键在于手感的灵敏度，刘大勇的感觉不错，只是摆弄了几下，锁头也就打开了，这让成老头极为兴奋，接着又教了他不少手法，到后来连开锁以外的很多玩意都教给了刘大勇。
刘大勇其实已经有了打瞌睡的样子，但是那五个人的事情就像是一根刺在他的心间，学了这么久，他冷不防的问道，“那些人是干什么的？”
“土夫子！”成老头话一出口就停住了，他眼神复杂的看着刘大勇，“既然你这么想知
道，我就告诉你。”
“他们是盗挖别人祖坟的盗墓贼，绰号土夫子。”成老头卷着纸烟慢慢说道。
“那你为什么那么怕他们？”刘大勇有点不相信，你咯老头子不说实话，就算是那些人是盗墓贼，你怕他们怕的这么厉害干嘛。
“因为老子就是这个行当的祖师级人物！”成老头吸了一口烟，缓缓的喷在刘大勇面门上，看着他不相信的眼睛冷笑一声。
“这个行当做久了，同行人隔着五百米远也能轻易的闻出你的那股味道！当年我在长沙省城烧窑，那时候才十五岁上头吧，就挖到过一个镶金嵌玉的粉彩，那家伙！当初就卖了个好价钱，老子回老家娶了个媳妇，快快活活过了五年好日子，幺儿出生的时候，家里钱用光了，我就带着我老婆，两个儿子又去了省城。”
成老头低声说道；“但是那时候已经乱了，省城那里到处都是玩文物古董的了，连那些卖黄土的苦哈哈也开始到处盗墓挖坟了。老子人单势孤，那里搞得赢他们那些人，想在帮又没有保人，那时候没有柑子园同业公会（盗墓公会）的容许，就算是自己偷偷挖到好墓，找到宝贝，也根本出不了手，除非你会洋文，会讲洋话，将东西直接卖给洋鬼子。”
“我那时候算是有点本事，又年轻气盛，独自寻了一个大幕，历尽艰险，破除流沙、落石、毒瘴三道机关，从墓里带出一个完好的元青花大磁瓶出来，震惊整个柑子园同业公会，得以受尊为付会首。只是我这个付会首纯粹就是卖命的，除了名声之外，剩下的好处都让他们得去了，还落入别人的圈套，结果就是我的老婆，两个儿子都死了，我也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你不是问我怎么那么害怕这五人吗？很简单，现在如果他们发现这里有我这么一个土夫子，恐怕是先把我杀了再去做活，现在的土夫子，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原则和顾忌，只怕找不到墓葬，拿不到冥器！”成老头恨恨的说道。
他这些话说的简单而又含糊，很多事情交待的根本就不清楚，刘大勇听得个稀里糊涂，正在想着，就听得成老头呼的一声吹灭火把，“睡觉！”
睁着眼躺着想心事的刘大勇很快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许是傍晚啃干粮的时候水喝多了，夜里迷迷糊糊的让尿给涨醒了。
隐约中只听得木门‘咿呀’一声，也没有在意，坐起来时发现旁边的成老伯不见了，难道成老伯也尿急？
刘大勇并没有多想，摸出们就冷得打了个寒噤，急急忙忙缩在屋角，拉开裤子就撒尿。被寒风一吹，刘大勇精神头倒是上来了，一眼就看到成老伯的身影在雪地里向后山那里摸去。
心里一惊，刘大勇匆匆尿完，回屋里将衣服包袱全部带好，想了想将包袱捆在了身上，带上弯
把雨伞，掖了掖腰间的手枪。刘大勇拔腿就向外面追去。
成老伯这个胆小鬼，竟然连夜逃了！刘大勇回屋的时候发现，这个人连随身的物品全部带走了！红军那些地方干部给他找了个什么向导？要知道在这一带，他根本是不知道路地。
坝子村很大，但是这里竟然没有红军的工作队，也许是地盘扩充的过快，工作队还没来及派过来。这样想着，刘大勇向着后山那边赶过去。
但是一接近山腰的地方，刘大勇就慢了下来，成老伯正鬼鬼祟祟的向山脊下边的山腰平台那里摸去！
他在干什么？下意识的，刘大勇就缩低了身形，慢慢的摸到了成老伯的旁边，前边“唰唰”的声音传来，是挖土的声音！
探头小心看去，前面的平台那里有几个砖砌的坟墓样的堆子，只见那里没人，一蓬蓬的土沙却是飞扬了上来。
“老三，上面咋样？”似乎是地下传来一声沉闷的询问。
“没事！”这话响在不远，惊得刘大勇差点跳起来，循声望去，那个老三就蹲在一个石头旁，身上盖着一块深褐色的布块，一阵阵的酒气传来，看来这个老三躲在这个角落望风还不忘抿两口小酒。
刘大勇心底直庆幸，好在没有被发现。
下面挖土的很快就传来声音，“老三，过来接东西，老五上去望风。”
那个老三几步窜了下去，刘大勇很快就知道他喝酒的原因了，他自己身上很快就冷了下来。地下的洞里跳上来一个人，就那么站在那里看着老三拉着绳索，间或还帮上一把手。
“真是胆子大！这样的七煞坟也敢挖！”一声极低的声音传来。却是那成老头！
刘大勇现在对他很不信任，当下也不作声，看着他取出一个长长地竹竿，在前段套着一个钩子，黑黝黝的一点也不起眼。
地底下拉上来两个包裹，老五立即打开，只是粗粗看了一眼，就将一个大袋子装了，那个老三继续扯着绳索，两人的神情都很兴奋。
地底突然一声闷响，胸口紧贴着树干的刘大勇只觉得浑身一震，就看到洞口的那个老三呼啦一下子被扯了下去，在洞口“嘭嘭”摔打了几下，就像是扯草袋子一般被扯了下去！
那个老五一声惊叫，背着那个大布袋子就跑，那个洞口里箭也似的飚射出一条小白蛇，冲着老五后颈扑去！
老五看来身手也不错，背朝着小白蛇也感应到了危险，将背上的大布袋子往上一提，小白蛇一口咬在布袋子上面，晃悠悠的挂着松不开口。
那个老五也是个狠角色，腾地一把将布袋子踩在雪堆里，那条小白蛇被雪层一冻，顿时像是僵了一般。
刘大勇此时却是看着成老伯将那杆竹竿闪电一般伸到洞口的上面，只见成老伯在竹竿的这一端使劲一吹气，一股粉末纷纷扬扬的落在洞口中
，那个黑黝黝的金属钩子在那个铲头上一敲，一点火星绽开，洞口轰然燃起熊熊大火，将好多条刚刚游出洞口的斑斓大蛇烧得卷曲在火堆中！
成老伯笑嘻嘻的看着那个老五，山下的村庄里已经有了人声和灯火传来，但是两个人依旧是斗鸡似的对峙着。
刘大勇躲在旁边看得口干舌燥，呆在原地一动也没敢动，紧紧的攥着手中的手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