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谁赢谁输
“想着呢，想着呢，就好了。”老头蹲在地上，一手托腮，一手扶额，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
潘秀没说话，旁观的真君子们，却忍不住了。
“自己都没想好，摆啥棋摊？”
“这棋，有啥好想的？”
“就是，早走早输早利索，快走吧，我这儿拎着东西，累着呢。”
君子们议论纷纷，老头却是充耳不闻，认真依旧，思考依旧……
又过了一会儿……
老头仍然在思考！仍然很认真！
除了偶尔变换下“认真思考”的姿势，看不出一点要开始的意思。
能被两大学院列为重点考察对象，潘秀自然有过人之处，也很聪明，他已预感到老头的阴谋……
围观的君子们，早就耐不住了。
起初，所有人都在不停地催着老头快点走棋，时间长了，看棋变成了起哄，对局的二人，反而被渐渐忽视了。
“还想啥呀？快走快走！”
“呦！这不是张老哥吗？”
“哎呦！王贤弟，这么巧，好久不见，竟然在这儿碰上贤弟。”
“幸会幸会！老哥今儿咋这么得闲？”
“嗨，这不是马上要招生考试了吗，孩子温习备考，我来集上抓只老母鸡，回家炖了，给他滋补滋补。老弟，你这是？”
“哈哈，一样一样，咱们这些当爹妈的，还不都是为了孩子？我买了只羊……哎！哎！我羊呢？谁把我的羊偷走了？！”
圈里圈外，哄笑不止，乱成一团。
也有心计深的，开始怀疑老头。“我说，这老家伙，不会要一直憋着不走吧？”
“潘少爷脾气可是真的好，换了我，早就一巴掌扇过去了。”
潘秀也早就不耐烦了，已经彻底明白了老头的诡计。没有一巴掌扇过去，一是因为对面是年长老者，二是因为，这事也是他自找的。
不止潘秀烦了，连一向懦弱的苟来福，都要急了。“喂，我们还有事呢，快走棋啊！”
一直认真思考的老头，终于开口了。“别急嘛，我这么大年纪了，都不着急，你们年纪轻轻的，着什么急呢？”
“你！你这是耍赖！”苟来福涨红了脸，想要跟老头争辩，却被潘秀拦住。
“嘿嘿，老爷子，有一套啊！”潘秀冷笑道，“就这么靠下去，一直不走，是吧？”
老头挠着脑袋，很无耻地笑笑。“嘿嘿，走，要输。不走，起码暂时没输。”
“嘿嘿，老爷子，这把年纪了，比谁先死，你有把握赢？”
老头依旧是一脸笑容，很无耻的样子。“嘿嘿，我说过了，咱就是玩玩儿，不比生死，只比输赢。”
围观的人，终于明白了。
这老头根本就不打算走棋！
和棋算庄家赢，老头拿红棋，只要他不走棋，就分不出输赢，就是和棋，就是他赢了！
这也行？！
“这也忒不要脸了！”围观者嚷了起来，纷纷指责、甚至谩骂老头。
成了众矢之的，老头还是一脸无所谓，一脸无耻相。“别说那么难听嘛，规矩事先就说好的。”
“老家伙骗钱！”
“报官吧！去告诉城主！”
“对，让城主收拾他！”
众人义愤填膺，原本很生气的潘秀，反倒冷静下来。
他最不看不上的，就是城里王家。为了区区几百金币，还要和王百垣打交道，潘大少丢不起这人。
“咱们走。”潘秀站起身。
“就这么走了？钱、钱啊！”这回，反倒是苟来福不干了。
同为重点名单上的孩子，苟来福虽然猥琐懦弱，脑子也是相当的机灵。“对！咱先去办正事，等咱办完事回来，看他走不走棋！”
“哎，这小子的话在理。”说话的，竟然是摆棋摊的老头，冲着苟来福挑着大拇指。
围观的人，再次热闹起来。
“可是，老家伙要是跑了咋办？”
“跑？往哪跑？城主一声令下，挖地三尺，也能把他找出来！”
“咱们轮流在这儿看着！”
“对！这老骗子，绝不能便宜了他！”
老头太无耻，引起了众怒，众人议论纷纷，商量着如何对付老骗子。
“哈哈哈……”潘秀却是郎朗一笑，站起身，潇洒地浅浅一揖。“老爷子，有一套，潘某佩服，认输了！”
言罢，潘秀拉起苟来福，转身就走。
“哎！钱！钱！那么多钱啊！”苟来福急得快要哭了，好像那些钱是他的一样。
“别给本少爷丢人！”潘秀低斥一声，在众人惊讶、羡慕的目光注视下，潇洒而去……
“这就走了？真没意思……散了、散了吧……”
正主儿都走了，围观的人很是失望，渐渐散去。
而那老头，转到方才潘秀的位置，蹲在棋盘前，皱眉沉思，嘴里喃喃道：“真的没办法对付你吗？”
……
一路上，苟来福絮絮叨叨，嘟囔个不停。
“和你说了，我老爸说，这种摆棋摊的，都是骗子！你偏不听，这下好了，便宜老骗子了……”
“我的钱还是你的钱，有完没完？”潘秀没好气地道。
“谁的钱都是钱啊！你不心疼，我都替你心疼！”来福说得很实在。
苟家也是城里数得着的买卖人家，生意不大，但苟家辈儿辈儿精打细算，也攒下不少家底儿。虽说，和潘家、王家比，差得很远，但在普通人眼里，苟家也是绝对的土豪。
“唉！那么多钱啊……”来福的心里好像在滴血，“我老爸说……”
“我扇你啊！”
被他絮叨得实在烦了，潘秀吼了一嗓子，扬起手，假装要扇他。
来福吓懵了，双手挡着头，身子不停地哆嗦着。
都是好朋友，潘秀那会真动手。见来福吓得什么似的，潘秀忍不住笑了起来。
“哈哈，逗你的啦，看你那副德行。我说，你好歹上了重点名单，也算是学霸了，能不能有点学霸的霸气？”
“……霸气……我、我装不出来……”
“唉……”潘秀恨其不争地叹口气，无奈地道：“霸气不霸气，无所谓，求你能不能别这么猥琐？别这么苟且？”
“我……我老爸说了，猥琐得富贵，苟且能来福……”
“唉……我真是服了你，也服了你老爸了！难怪你老爸叫苟德贵，你叫苟来福……”说着，潘秀突然坏坏一笑。“不对啊！你老爸的名字有问题啊！”
“咋了？”
“……算了……”
潘秀刚刚想说：既然是“猥琐得富贵，苟且能来福”，你叫“苟来福”没错，但你老爸应该叫“猥德贵”，或者“韦德贵”啊！
小伙伴之间，互相取笑没问题，但用他人长辈开玩笑，实在不合适。
“说啊，咋有问题了？”潘秀忍住没说，苟来福却追问个不停。
“没事……快走吧，找云逸去。”
(本章完)
潘秀没说话，旁观的真君子们，却忍不住了。
“自己都没想好，摆啥棋摊？”
“这棋，有啥好想的？”
“就是，早走早输早利索，快走吧，我这儿拎着东西，累着呢。”
君子们议论纷纷，老头却是充耳不闻，认真依旧，思考依旧……
又过了一会儿……
老头仍然在思考！仍然很认真！
除了偶尔变换下“认真思考”的姿势，看不出一点要开始的意思。
能被两大学院列为重点考察对象，潘秀自然有过人之处，也很聪明，他已预感到老头的阴谋……
围观的君子们，早就耐不住了。
起初，所有人都在不停地催着老头快点走棋，时间长了，看棋变成了起哄，对局的二人，反而被渐渐忽视了。
“还想啥呀？快走快走！”
“呦！这不是张老哥吗？”
“哎呦！王贤弟，这么巧，好久不见，竟然在这儿碰上贤弟。”
“幸会幸会！老哥今儿咋这么得闲？”
“嗨，这不是马上要招生考试了吗，孩子温习备考，我来集上抓只老母鸡，回家炖了，给他滋补滋补。老弟，你这是？”
“哈哈，一样一样，咱们这些当爹妈的，还不都是为了孩子？我买了只羊……哎！哎！我羊呢？谁把我的羊偷走了？！”
圈里圈外，哄笑不止，乱成一团。
也有心计深的，开始怀疑老头。“我说，这老家伙，不会要一直憋着不走吧？”
“潘少爷脾气可是真的好，换了我，早就一巴掌扇过去了。”
潘秀也早就不耐烦了，已经彻底明白了老头的诡计。没有一巴掌扇过去，一是因为对面是年长老者，二是因为，这事也是他自找的。
不止潘秀烦了，连一向懦弱的苟来福，都要急了。“喂，我们还有事呢，快走棋啊！”
一直认真思考的老头，终于开口了。“别急嘛，我这么大年纪了，都不着急，你们年纪轻轻的，着什么急呢？”
“你！你这是耍赖！”苟来福涨红了脸，想要跟老头争辩，却被潘秀拦住。
“嘿嘿，老爷子，有一套啊！”潘秀冷笑道，“就这么靠下去，一直不走，是吧？”
老头挠着脑袋，很无耻地笑笑。“嘿嘿，走，要输。不走，起码暂时没输。”
“嘿嘿，老爷子，这把年纪了，比谁先死，你有把握赢？”
老头依旧是一脸笑容，很无耻的样子。“嘿嘿，我说过了，咱就是玩玩儿，不比生死，只比输赢。”
围观的人，终于明白了。
这老头根本就不打算走棋！
和棋算庄家赢，老头拿红棋，只要他不走棋，就分不出输赢，就是和棋，就是他赢了！
这也行？！
“这也忒不要脸了！”围观者嚷了起来，纷纷指责、甚至谩骂老头。
成了众矢之的，老头还是一脸无所谓，一脸无耻相。“别说那么难听嘛，规矩事先就说好的。”
“老家伙骗钱！”
“报官吧！去告诉城主！”
“对，让城主收拾他！”
众人义愤填膺，原本很生气的潘秀，反倒冷静下来。
他最不看不上的，就是城里王家。为了区区几百金币，还要和王百垣打交道，潘大少丢不起这人。
“咱们走。”潘秀站起身。
“就这么走了？钱、钱啊！”这回，反倒是苟来福不干了。
同为重点名单上的孩子，苟来福虽然猥琐懦弱，脑子也是相当的机灵。“对！咱先去办正事，等咱办完事回来，看他走不走棋！”
“哎，这小子的话在理。”说话的，竟然是摆棋摊的老头，冲着苟来福挑着大拇指。
围观的人，再次热闹起来。
“可是，老家伙要是跑了咋办？”
“跑？往哪跑？城主一声令下，挖地三尺，也能把他找出来！”
“咱们轮流在这儿看着！”
“对！这老骗子，绝不能便宜了他！”
老头太无耻，引起了众怒，众人议论纷纷，商量着如何对付老骗子。
“哈哈哈……”潘秀却是郎朗一笑，站起身，潇洒地浅浅一揖。“老爷子，有一套，潘某佩服，认输了！”
言罢，潘秀拉起苟来福，转身就走。
“哎！钱！钱！那么多钱啊！”苟来福急得快要哭了，好像那些钱是他的一样。
“别给本少爷丢人！”潘秀低斥一声，在众人惊讶、羡慕的目光注视下，潇洒而去……
“这就走了？真没意思……散了、散了吧……”
正主儿都走了，围观的人很是失望，渐渐散去。
而那老头，转到方才潘秀的位置，蹲在棋盘前，皱眉沉思，嘴里喃喃道：“真的没办法对付你吗？”
……
一路上，苟来福絮絮叨叨，嘟囔个不停。
“和你说了，我老爸说，这种摆棋摊的，都是骗子！你偏不听，这下好了，便宜老骗子了……”
“我的钱还是你的钱，有完没完？”潘秀没好气地道。
“谁的钱都是钱啊！你不心疼，我都替你心疼！”来福说得很实在。
苟家也是城里数得着的买卖人家，生意不大，但苟家辈儿辈儿精打细算，也攒下不少家底儿。虽说，和潘家、王家比，差得很远，但在普通人眼里，苟家也是绝对的土豪。
“唉！那么多钱啊……”来福的心里好像在滴血，“我老爸说……”
“我扇你啊！”
被他絮叨得实在烦了，潘秀吼了一嗓子，扬起手，假装要扇他。
来福吓懵了，双手挡着头，身子不停地哆嗦着。
都是好朋友，潘秀那会真动手。见来福吓得什么似的，潘秀忍不住笑了起来。
“哈哈，逗你的啦，看你那副德行。我说，你好歹上了重点名单，也算是学霸了，能不能有点学霸的霸气？”
“……霸气……我、我装不出来……”
“唉……”潘秀恨其不争地叹口气，无奈地道：“霸气不霸气，无所谓，求你能不能别这么猥琐？别这么苟且？”
“我……我老爸说了，猥琐得富贵，苟且能来福……”
“唉……我真是服了你，也服了你老爸了！难怪你老爸叫苟德贵，你叫苟来福……”说着，潘秀突然坏坏一笑。“不对啊！你老爸的名字有问题啊！”
“咋了？”
“……算了……”
潘秀刚刚想说：既然是“猥琐得富贵，苟且能来福”，你叫“苟来福”没错，但你老爸应该叫“猥德贵”，或者“韦德贵”啊！
小伙伴之间，互相取笑没问题，但用他人长辈开玩笑，实在不合适。
“说啊，咋有问题了？”潘秀忍住没说，苟来福却追问个不停。
“没事……快走吧，找云逸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