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告知（下）
“知道我在堂中的装扮吗？”林景生见盛德点头，又说：“我就是以那副模样，带着阿正从大门口大摇大摆的走出去，当时就有人从暗巷出来一直跟着我。我想了想啊，如果我带着他们去妓院，他们会怎么想，如果是你，你又会怎么想？”
“我不猜也不知道，你继续说。”
“嘿，我也不知道。我当时进了妓院的柴房待了两个时辰，然后就回来了。有了这一幕，他们自然就能想到下一幕。有多坏的事情，他们都能想到。“
“哈哈，难得进一趟妓院，你只去了柴房？”盛德笑得前俯后仰，被林景生一击拳头打得直叫饶命。得到林景生的恩赦，他捋了捋还想破口大笑的冲动，问：“那个叫阿长的，也是你准备好的？”
“我是无意中发现他的。”林景生邪魅一笑：“不过他的身世都是真，半点虚假都没有，所以我只有将计就计，谁知道他们都那么聪明的知道，我想要他们怎么做。”
“那你知道，那个假扮你的人是谁？”
林景生摇头：“不急，这样的人迟早会露出真实身份。只是不知道他是个小人物还是个大人物。”
“留下这样的人，始终不好。”
“只要是我想要对付的露出马脚就行，其余的人，总有现身的时候。那个妓院嫲嫲和赌坊的小厮不就是其中两只了吗？”
“景生，这样的事情，你可别轻易忽略。”
“你的忠言，我会记住的。”
“我信你。”盛德笑道。他抬手扶住林景生，与后者对视了一会，有些欲言又止。
“想问什么，说。”
盛德摇头，犹豫了半刻，才缓缓道：“我决定好了。”
林景生望着盛德，等待他的下文。可左等右等，他却没有继续说。林景生疑惑：“决定什么？”
“决定离开林宅。”盛德故意顿了一会，又道：“但不会离开你们。”
“你去哪里？”
“依附路家。”
林景生皱眉，神色有些戒备，又有些不解，他问：“你为何要做如此决定？”
“因为你说信得过我。因为你也不缺像我这样的人。”盛德微笑：“但你缺一个帮手，打入敌人内部的帮手。”
“你不需要这样。我也不允许你们抛头露面，特别是在路至眼前！”
“这件事情我想了很久。你也知道我生来便没有父母，很多事情都是养父养母做的决定，我只能依从。这次他们让我做选择，也是因为我和你的交情，所以我才会有犹豫的时间。”
“路至拉拢你们？”
“嗯，给的礼很重。”盛德看了林景生一眼，又道：“接下来的话我并不是责备林伯伯的为人，而是实话实说。”
“我不是自我的人，你但说无妨。”
盛德点头：“我养父母曾暗示过林伯伯，可林伯伯不咸不淡，还婉转的拒绝了养父母想要依附的心思。此一时彼一时，谁都想攀上高枝，让以后的路好走一些，我相信你懂，我也相信你知道我不喜欢依附。”
林景生点头。
“路至知道了，当天下午他便亲顾茅舍，威胁和施舍一起恩施与我们。养父母想也不想，当场就同意了。如果我也跟着当场同意，路至肯定不会信我。”盛德摇头道。
“因为他知道我和你很要好。”林景生道。
“是，所以我当时还和养父母辩驳了几天，直到今日。”
“时机到了。”
“对！”盛德说：“是真正的时机到了。”
“我不希望你和我走一样的路。”
“你走得，我也走得。我只希望你能相信我，因为我也只信得过你，还有子非和良光。”
林景生沉默了，盛德也跟着沉默。两人的沉默，直到夜深了才有要被破的倾向。
“景生，你信命吗？”
林景生笑了，有些冷。他道：“我信命，但不会轻易认命！”
“这就是你，林景生。”
“你不也是你，盛德嘛！”
“难得能和那么一本正经的你谈心事。”
“我是败家子，不正经才正常。”
盛德笑了，林景生也笑了。两人这次的相聚，成了他们人生中的最后一次。
第二天一早，林景生便拿着扫帚在林宅大门口打扫，身后站着两个负责洒扫的小厮，还有阿正一人。面前便是一早赶集的老百姓。
后者对他已没有昨日那样嫌弃及不看好的目光和言语。林景生漠视他们，样子极其认真的做着打扫这件事。
这时，阿正上前，在林景生耳旁道：“少爷，是时候去学院了。”
林景生抬头望了一会天，像是自语又像是对阿正道：“天色也很亮了，我该去露露脸。”
他说完便将扫帚给了阿正。一早准备好的马被小厮牵了过来，林景生接过，脚一抬一跨，一蹬，轻声‘驾’了一声，便去往学院。在大门口前看热闹的老百姓也因他的离去而散了。
到了学院门口，林景生下了马却没有立刻走进学院，而是站在大门口前停住。
“阿正，你说他们会怎么看我？”林景生问。
“他们怎么看你，自然是少爷想要他们这么看的。”
林景生笑着斜看阿正：“你的嘴时候变得那么会说话？呵？老实说，你是不是阿正？！”
“阿正当然不是阿长，阿长也只是我名义上的大哥，我和他没有情感可言，也不可能会有亲情。”阿正摆正着脸色继续道：“不管少爷要怎么对阿长，阿正都没有任何异议。”
“那我要是杀了他呢？”林景生看见阿正的身形晃了晃，他知道阿正还是对阿长有亲情，可接下来听到阿正道：“我没关系，只是怕我娘会伤心，毕竟他无论如何十恶不赦，都是我娘十月怀胎的亲骨肉。”
林景生扶住阿正的肩膀：“你还真相信我会把阿长怎样啊？那你未免也太不了解我了。”
阿正‘嘿嘿’笑了，说：“少爷要摆出那副即严肃又嚇人得模样，阿正自然不能嬉皮笑脸的舔着你的尾巴吐蜜语吧！”
“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滑头？”
“我不猜也不知道，你继续说。”
“嘿，我也不知道。我当时进了妓院的柴房待了两个时辰，然后就回来了。有了这一幕，他们自然就能想到下一幕。有多坏的事情，他们都能想到。“
“哈哈，难得进一趟妓院，你只去了柴房？”盛德笑得前俯后仰，被林景生一击拳头打得直叫饶命。得到林景生的恩赦，他捋了捋还想破口大笑的冲动，问：“那个叫阿长的，也是你准备好的？”
“我是无意中发现他的。”林景生邪魅一笑：“不过他的身世都是真，半点虚假都没有，所以我只有将计就计，谁知道他们都那么聪明的知道，我想要他们怎么做。”
“那你知道，那个假扮你的人是谁？”
林景生摇头：“不急，这样的人迟早会露出真实身份。只是不知道他是个小人物还是个大人物。”
“留下这样的人，始终不好。”
“只要是我想要对付的露出马脚就行，其余的人，总有现身的时候。那个妓院嫲嫲和赌坊的小厮不就是其中两只了吗？”
“景生，这样的事情，你可别轻易忽略。”
“你的忠言，我会记住的。”
“我信你。”盛德笑道。他抬手扶住林景生，与后者对视了一会，有些欲言又止。
“想问什么，说。”
盛德摇头，犹豫了半刻，才缓缓道：“我决定好了。”
林景生望着盛德，等待他的下文。可左等右等，他却没有继续说。林景生疑惑：“决定什么？”
“决定离开林宅。”盛德故意顿了一会，又道：“但不会离开你们。”
“你去哪里？”
“依附路家。”
林景生皱眉，神色有些戒备，又有些不解，他问：“你为何要做如此决定？”
“因为你说信得过我。因为你也不缺像我这样的人。”盛德微笑：“但你缺一个帮手，打入敌人内部的帮手。”
“你不需要这样。我也不允许你们抛头露面，特别是在路至眼前！”
“这件事情我想了很久。你也知道我生来便没有父母，很多事情都是养父养母做的决定，我只能依从。这次他们让我做选择，也是因为我和你的交情，所以我才会有犹豫的时间。”
“路至拉拢你们？”
“嗯，给的礼很重。”盛德看了林景生一眼，又道：“接下来的话我并不是责备林伯伯的为人，而是实话实说。”
“我不是自我的人，你但说无妨。”
盛德点头：“我养父母曾暗示过林伯伯，可林伯伯不咸不淡，还婉转的拒绝了养父母想要依附的心思。此一时彼一时，谁都想攀上高枝，让以后的路好走一些，我相信你懂，我也相信你知道我不喜欢依附。”
林景生点头。
“路至知道了，当天下午他便亲顾茅舍，威胁和施舍一起恩施与我们。养父母想也不想，当场就同意了。如果我也跟着当场同意，路至肯定不会信我。”盛德摇头道。
“因为他知道我和你很要好。”林景生道。
“是，所以我当时还和养父母辩驳了几天，直到今日。”
“时机到了。”
“对！”盛德说：“是真正的时机到了。”
“我不希望你和我走一样的路。”
“你走得，我也走得。我只希望你能相信我，因为我也只信得过你，还有子非和良光。”
林景生沉默了，盛德也跟着沉默。两人的沉默，直到夜深了才有要被破的倾向。
“景生，你信命吗？”
林景生笑了，有些冷。他道：“我信命，但不会轻易认命！”
“这就是你，林景生。”
“你不也是你，盛德嘛！”
“难得能和那么一本正经的你谈心事。”
“我是败家子，不正经才正常。”
盛德笑了，林景生也笑了。两人这次的相聚，成了他们人生中的最后一次。
第二天一早，林景生便拿着扫帚在林宅大门口打扫，身后站着两个负责洒扫的小厮，还有阿正一人。面前便是一早赶集的老百姓。
后者对他已没有昨日那样嫌弃及不看好的目光和言语。林景生漠视他们，样子极其认真的做着打扫这件事。
这时，阿正上前，在林景生耳旁道：“少爷，是时候去学院了。”
林景生抬头望了一会天，像是自语又像是对阿正道：“天色也很亮了，我该去露露脸。”
他说完便将扫帚给了阿正。一早准备好的马被小厮牵了过来，林景生接过，脚一抬一跨，一蹬，轻声‘驾’了一声，便去往学院。在大门口前看热闹的老百姓也因他的离去而散了。
到了学院门口，林景生下了马却没有立刻走进学院，而是站在大门口前停住。
“阿正，你说他们会怎么看我？”林景生问。
“他们怎么看你，自然是少爷想要他们这么看的。”
林景生笑着斜看阿正：“你的嘴时候变得那么会说话？呵？老实说，你是不是阿正？！”
“阿正当然不是阿长，阿长也只是我名义上的大哥，我和他没有情感可言，也不可能会有亲情。”阿正摆正着脸色继续道：“不管少爷要怎么对阿长，阿正都没有任何异议。”
“那我要是杀了他呢？”林景生看见阿正的身形晃了晃，他知道阿正还是对阿长有亲情，可接下来听到阿正道：“我没关系，只是怕我娘会伤心，毕竟他无论如何十恶不赦，都是我娘十月怀胎的亲骨肉。”
林景生扶住阿正的肩膀：“你还真相信我会把阿长怎样啊？那你未免也太不了解我了。”
阿正‘嘿嘿’笑了，说：“少爷要摆出那副即严肃又嚇人得模样，阿正自然不能嬉皮笑脸的舔着你的尾巴吐蜜语吧！”
“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滑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