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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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突然袭击

    “起床!”莫措在子瑜耳边一吼,子瑜一下子就用被子蒙了头,动作迅捷且熟练。

    “你是不是不起床?”莫措的冰手摸进了子瑜被窝,被下一片混战。

    当然,子瑜不是莫措对手,莫措的手开始咯吱子瑜,她知道子瑜就怕这招。

    果然,子瑜被内笑得喘不过气来,放了被子,她一头乌发出了被,她投降说软话:“好莫措……好妹妹……你别戳……我……我起床……”

    莫措手一挥,她就掀了被。边上笑得弯腰的珠儿慌忙上前,给子瑜递裙穿衣。

    “让她自己穿!”莫措双手叉腰,气呼呼说道,“这霍去病就是惯你,在草原就惯你,一个姑娘家什么都不会!他走了,你跟着我,不是什么都会了吗?病也好了,还下河游水!如今,他一出现,你就懒了!”

    看看不歇手的珠儿,抬手一指,她就挥手到了子瑜面前,“他也是,派这么多的人服侍你,你整日不动,那身子会好起来?”看看喜笑看她的子瑜,她干脆放了手,手一背,她踱起了大步,“不行,我必须立几条规矩!”

    室内小,莫措没走两步就不得不停了步子,因为,春儿端水欲进屋,腰一闪,她让了路。抿唇一笑,春儿笑嘻嘻地进了室。莫措的气更大,跨步过来,她干脆俯身瞅子瑜,看得子瑜不好意思,子瑜求饶:“你说,你说,你要立啥规矩,我遵守就是。”

    珠儿递了帕子,子瑜开始洗漱。

    “第一,每日不许赖床!我起来,你就必须起来。”莫措举着手,神气地伸出手指数道,“第二,起床后,你必须在廊下动一个时辰,”低头看了看子瑜的腿,她叹道:“算了,就半个时辰,你那腿已落了病根,不能踢毽子了,那就跳绳,慢慢跳,才开始跳一小会儿,以后逐渐增加。”

    子瑜听着,温顺地点着头。兰儿端了粥,还拿了鸡蛋过来,子瑜坐下开始吃饭。

    “第三,每日吃饭,定时,不许你晚了,必须和我们一起吃!”皱皱眉头,她吐口气,“不过,你可以开小灶,可以吃些补品之类的。”

    “我不吃,我就和你们一起吃。”子瑜很听莫措的话,抬头笑道。

    “唉!至于其他的,她们要服侍你,我也没法子。看着你每日喝那苦汤药,我也希望你身子好点。”关爱的大眼望着子瑜,莫措说道,“听清楚了?”又看着屋内抿笑的珠儿和灿烂开怀的兰儿,她一本正经道:“你们也听清楚了?必须对她严一点!”

    “自莫措姑娘来了,姑娘心情才好些,我有好久都没见姑娘这样笑了,如今天天笑,我也跟着笑。”眼见莫措来后,子瑜笑声越来越多,珠儿是

    真心喜欢莫措。

    “你以为她是因为我来了就笑了?”头一仰,莫措翘了嘴,说道,“她是因为霍去病的伤日渐好,高兴呢!”

    子瑜笑起来:“都是,都是。只要你在,我天天高兴。”

    “是吗?”莫措欲揭子瑜老底,她歪着脖子看兰儿,“兰儿,她昨夜怎样?”莫措问道。

    “兰儿……兰儿不知道。”兰儿捧着嘴,掩饰道。

    莫措的手点着兰儿的头,当然是不信兰儿的话。

    兰儿巴巴地说话:“莫措姑娘,兰儿睡得死死的,我不知道姑娘怎样。”兰儿自己已经捂嘴笑了起来。

    珠儿笑了,她摇头。

    莫措哼哼两声,她昂然一喊:“真不知?”

    捧着嘴的兰儿开怀笑,她嬉笑的眼看子瑜,“我……我……我不知道,我醒来,姑娘的头搭在我肩上。”

    莫措笑了:“看看,是不是?”她挤挤眼,“她没把你当她的呆子,没给你说说悄悄话?”

    “莫措!”子瑜尴尬地红了脸,她也羞得笑了起来,抬手,她就双手合十,不停地捣葱说话:“求求你!”一双明眸闪着亮,求饶般地看着莫措,还撒娇道:“我一定按你的吩咐办,好妹妹……求求你……”

    “噗嗤!”

    兰儿已经笑出了声,她捧住了大笑的嘴。不是兰儿维护子瑜,是兰儿瞌睡好,她确实不知道子瑜夜里情况,也不知道夜里子瑜说了啥,做了啥,看到子瑜红红的脸,想到子瑜一张脸埋在她肩上,兰儿哈哈笑……

    珠儿善解人意,她拉了拉莫措的手,也告饶。看看珠儿为难样,再看看子瑜求饶娇样,莫措学兰儿哈哈笑。

    此时,子瑜的脸红霞般灿烂。她心中愤怒的红衣已经变了,早变成了热情似火的红衣,被思念烧灼焦烤的她整日整日地盼着去病早一点过来见面。每天,醒着的她都盼去病身影,希望他突然闪现,可去病人影一直无踪,她的渴盼越来越浓。如此饥渴企盼,盼得心焦的她煎熬难耐,度日如年。

    昨日,霍祁回来说去病很快就会过来,结果,子瑜一晚上都没睡着。

    数着更数的她睁眼看夜,静谧之时,草原的陈霍一蹦就跳入她漆黑的眼前,瞬间,夜不再黑,心不再静。

    只见,草原星空下,陈霍亦正亦邪的笑就晃在她渴望的眼前,夜里的她竟然傻傻地迷了眼,她没了定力,头翻来覆去,她睡不着,舔舔唇,她焦灼的心知道,那是饥渴的爱。

    心中如火烧,烧得子瑜越来越清醒,全身也越来越烫……

    辗转反侧间,直到下半夜,她才迷迷糊糊睡着,此刻,才被莫措闹醒。

    红着脸

    ,子瑜想着缠缠绵绵的心思,莫措在问话:“兰儿,今儿过去,回来别说那边情况!”指着珠儿,她说道:“还有,珠儿,今日,霍祁回来,不许他说霍去病的事!”

    子瑜哭丧着脸,她开始告饶:“求求你,我怕你,你这么干,我怎么活?”

    “那你承认了?”莫措高高在上地问道。

    子瑜点头,“承认,承认,你说啥,我都承认。”

    莫措环眼珠儿,还有兰儿,她看到俩人都在笑,连外面擦地板的菊儿也用帕子捂着嘴在笑。

    珠儿兴奋道:“那日,霍祁回来说,公子已在府中到处走了,只是因为大将军不许出门,因此,公子就在府上摔跤乐;还说,公子不定那日就可出门,肯定会过来见姑娘。”看着子瑜,珠儿笑:“我替姑娘高兴,姑娘肯定更高兴。”

    子瑜的脸红红的,红脸的她偷偷看莫措,此刻的她可不敢惹莫措,不然,莫措又会让她下不了台。

    兰儿喜滋滋道:“姑娘说府中的人都恨她,恨姑娘说了不该说的话,不过,兰儿每次去,府上的人都对兰儿好,他们听了姑娘的故事,都原谅姑娘了,早不恨姑娘了。”

    子瑜的眼红了,她的唇嗫嚅了好一会儿,终于没再说忏悔的话,难得莫措也没笑她。

    见子瑜的脸平静了,莫措笑着盘腿坐了下来,她嚷嚷:“你们看见了吗?每次,霍祁一离开,她就傻了,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这也不对,那也没趣,等到汤圆吼声起,她就慌了,肯定跑门口等霍祁。”

    兰儿已经笑了起来,珠儿抬袖遮了笑着的脸,只莫措故意唬着一张脸看子瑜,“她呀,就盼霍祁身后突然冒出她那呆子影子。”

    抬头看子瑜,她好好地打量打量,耸耸肩,她问子瑜:“他出现了,你准备怎样欢迎他?”

    子瑜低了头,脸又变红的她嘀嘀咕咕:“不……不……怎样……”这句话可说得模模糊糊的,莫措手一挥,她猛然大喊,“好!记着,这可是你说的!”

    兰儿撅撅嘴,“姑娘喜就喜,难道丢人?”

    珠儿顺势推了兰儿一把,兰儿疑疑惑惑的眼看珠儿,她不再说话了。子瑜脸上的红已经去了脖颈,她赶紧低头,不让莫措看见。

    很快,外面传来霍连声音,兰儿欢快的腿一动,她喊道:“我走了!”话未完,她的人已出了屋。

    室内的人都摇头笑,笑声随着外出的兰儿跑了……

    大街上,马车慢慢悠悠地走,兰儿问:“连哥哥,公子多久回院子?”

    “你过去,问问霍祁不就知道了?”

    “不怕公子知道?”

    “你呀?你进府的事,

    公子早知道了。”霍连音一小,他又嘱咐道,“就是不要多嘴,说漏了就不得了!”

    “那还是不问了吧!”兰儿咕咕哝哝道,“兰儿怕憋不住。”

    这里,马车在路上,那边,霍祁已经进了府。

    霍祁回霍府,陪去病摔跤射箭,美其名曰编了一个名儿:回府练拳脚。如此说话,当然是掩人耳目,其实就瞒一人,他知道。

    走在府中小径上,想到他二人互相隐瞒之事,从来坦荡荡的霍祁脸上有了怪模样,他笑。

    “祁哥笑何事?”霍祁身后过了一小子,小子被霍祁怪脸惹笑了,他探头问道。

    “天色好,当然笑!”霍祁豪放道,伸手就拍了小子一肩头。小子嘻嘻一笑,走了。

    到了书房门口,霍祁憋了笑。

    公子一旦知道自己瞒了姑娘的事,公子会如何抽自己?想到此处,霍祁的眉都没跳一下,他就笑了笑,不管了,抽就抽!他干脆还向空中猛猛地挥了一拳头!

    不想,才进屋,明珠却款款笑道:“公子去了射箭场。”霍祁转了方向,大步向射箭场走去。

    射箭场上,去病正和苦脸的卫二比箭术。

    正焦头烂额间,卫二一眼就看到霍祁身影在挂冰的树枝后闪了闪,他赶紧躬身握拳道:“公子,霍祁来了!”卫二一直心慌慌地盼霍祁,见到霍祁身形已经明晰,他的眉已大大地展开了。

    “经历此事,你还怂?”去病冷然的眼看了过来,不慌不忙的他打量卫二,说道,“我睡那两日,你不是处理得干干净净,还心虚?”

    卫二慌忙躬身说话:“卫二不敢,卫二如实说话,不敢胡说。”

    去病抬手压了一箭,弓一张,稳稳站立的他微微一笑:“很好!”

    说话间,霍祁已经大步走了过来,抬手一礼,他放声喊:“公子!祁来了。”这雄壮声音嗡嗡山响,去病笑了。

    卫二挠挠后脑勺,也尴尬地笑了:“还是霍祁本事好,卫二自叹弗如!”他努努嘴,霍祁明白。

    去病手一放,势如破竹的箭直直地飞了出去,握着弓,去病的眼看看卫二手中的箭,发话:“来,试试身手,看看我俩这箭如何?”

    “好嘞!”霍祁放声一言,卫二赶紧递弓箭,如临大赦的他顺便拍拍霍祁宽肩。

    站在一边伺候的卫二仔细地看俩人比试。

    一蓝一黑,颜色也近;个头差不离,宽肩加虎背;双腿撑地,如山鼎立;昂首引弓,气势如虹;他俩的眼如面前尖尖的箭,均瞄着更远的方位;黑色的脸均冷如地面的雪,冷看远方,寒气逼人;冷峻至极,也伟岸至顶,看得卫二啧啧称赞。

    卫二忖度:面前就是跳出一虎来,估计他俩也不会闪闪手。

    “嗖!嗖!嗖!”

    俩人的箭同时放了出去,快箭一只接一只,稳稳地飞向远方树下。

    卫二跑了过去,很快,他挥手大喊:“全掉了!”他气喘喘地跑了回来,说道:“百发百中,绳子全断了!”

    去病捏捏手腕,他笑:“这躺了多月,这手居然还没生。”

    卫二嘿嘿笑,他骄傲:“当然!公子乃冠军,谁敢不服?”

    看着霍祁,去病笑:“他不服!”

    霍祁握一拳,“祁不敢,祁也就是陪公子练练手劲儿罢了!”

    “汪!汪!汪!”

    汤圆亲热的吼声跟着远方的晨风荡荡而至,雄雄的音回荡在空落落的碧空,去病回头,树梢背后,一袭白影儿如箭般飞驰而来。

    去病笑看汤圆,汤圆跳了起来,回头,臂一抬,手一展,卫二又递了箭,眨眼功夫,箭箭飞出,去了远方……

    去病和霍祁继续比高低,远处,挂冰的树下,兰儿在偷偷望三人,霍连也歪了身子,站在兰儿身后观望。

    “这下,你回去,可以好好给姑娘说说公子的情况了。”霍连畅怀道,“免得姑娘在屋内坐立不安,也免得莫措姑娘又打趣姑娘。”

    兰儿探着脑袋,她美美地点头,“当然,亲眼看到公子恢复如初,兰儿高兴呢!”

    眼见霍祁的眼看了过来,汤圆也转了威猛的头,霍连的手飞快,拉着兰儿就跑:“快!”

    俩人一闪就不见了,远处,贼眼的霍祁看到了熟悉的红影子,他问道:“公子,这马上就是年下了,何时过去?”

    “子瑜问?”

    霍祁呵呵笑。

    “这兵贵奇,当然就该突然袭击!”去病放声一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