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5 太子府与天工馆谁大？（三）
噔噔噔。
值班房门响起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屋中魏定真三人的对话。
潘校尉一推房门，探进半个身子小声说道。
“大公子，天工馆的牛头领来了，说是要提审你。”
“是牛贲。”
李可依口中恨恨地吐出一个名字。
虽说前日确实是自己骑马冲撞了天工馆的车队，可是无故引起街头骚乱，导致惊马的祸首却是牛贲。
前日里因为自己，害的魏定真被牛贲当街扇了三掌。
今天在爹爹的指挥使衙门里，李可依又怎么会甘心，让这个混蛋牛贲继续为所欲为呢。
李可依扭头对书生郭羽提议。
“郭主簿，你赶紧带着魏大哥去太子府吧，现在我爹不在，衙门里没人会听他一个天工馆的头领的话。”
“呵呵。”书生郭羽起身微笑道，“殿下已经恭候多时，不知魏大哥，可愿随小子一往？”
说着，书生郭羽走到门口，摆出一副邀请的手势。
从早上被带到指挥使衙门扣押，到现在临近中午才回来提审自己，魏定真料定牛贲是故意困住自己。
与其留在这里被牛贲审问，倒不如先去趟太子府。
一来，看一看这位当今太子殿下到底是何用意，也好为弟弟日后仕途做个打算。
二来，也摸一摸这名看似普通，却应该在太子府扮演重要角色的，书生郭羽的底细。
三来，天工馆既然已经怀疑自己在暗中调查，自己又被革职，倒不如借着太子的名头，也好让天工馆不至于太过放肆。
念及种种原因，魏定真思虑片刻，便接受了书生郭羽的邀请。
“既然是殿下所邀，小民魏定真不胜荣幸，烦请郭先生引路。”
衙门大堂前。
牛贲缓缓踱步，心想馆营使突然派人，命自己把魏府那名公子带回天工馆审问，一定是有什么发现。
杂乱的脚步声从一侧传来，牛贲抬头望去。
一名禁军校尉正领着神采飞扬的黑眸青年，从侧门进来，丝毫看不出困倦寒冷的神情。
魏定真兴高采烈的跟牛贲打起了招呼。
“哎呦，牛头领，现在才忙完呀？还是你一个人吗？怎么还没见李副指挥使来找我问话啊？”
“魏公子不必心急，我家大人这就要见你，还请跟我到天工馆走一趟。”
牛贲毫不理会魏定真这番调侃的语气。
在权利面前，任何调侃与放松，都不过是自欺欺人般的故作镇定。
只要找到他的弱点，无论多么坚强的人，在残酷的现实面前都将跪地求饶。
身后明黄色披风的亲卫们立刻上前，便要将魏定真带走。
忽然听到一声轻喝。
“且慢！”
说话间，一名清瘦书生领着一名少女，快步出现在魏定真身前。
书生手中握着一块令牌。
说出的话虽然客气，却伴随着凌人的气势。
眼中对天下人人皆知的，明黄色披风的天工馆亲卫，视而不见。
“奉太子之命，特来邀请魏公子至太子府饮酒，你们是什么人？敢在这里阻拦太子府的客人？”
“咦？这不是天工馆的牛大头领吗？”
李可依怎么能够放过口头报复的机会，也在一边冷嘲热讽起来。
“潘校尉啊，怎么天工馆除了在大街上抓人，还能跑到指挥使衙门里抓人啦？这指挥使衙门什么时候成了天工馆的后院了？”
看清瘦书生手中令牌，确实是太子府的没错。
说话的这名少女，牛贲也立刻认出，是前日被自己当刺客，和魏定真一起被抓的李副指挥使家都大小姐。
牛贲怎么说也是跟在馆营使身边，见过不少大风大浪的人物。
区区一个副指挥使家不懂事的小姐，只要自己不与理会，最多让她逞一逞口舌之快。
有昨日皇上的口谕，别说一个无官无职的少女，就算李一利本人在这里，也没有胆量阻挠天工馆的差事。
唯一麻烦的，是这名手持太子府令牌的清瘦书生。
牛贲从腰间一摸，掏出天工馆的令牌来，不卑不亢，客气道。
“下官京都天工馆亲卫头领牛贲，奉的是馆营使牛大人与指挥使李大人的命令，带嫌犯回去问话，还请殿下见谅。”
“嫌犯？什么嫌犯？你手中可有公文，拿来与我一看。”
书生郭羽气势不减，收起手中令牌，缓缓走到牛贲面前。
牛贲身材粗壮高大，好似一头蛮牛伫立，说话时气若洪钟。
郭羽身材清瘦纤细，比身前的牛贲矮了一头，微微歪着头的样子，像是牧童牵着看不见的绳子，在教训不听话的蛮牛。
清瘦书生一句话难住了天工馆亲卫头领。
很多时候，明黄色披风与天工馆的令牌，比寻常公文都还有用。
拿出公文来，接到公文的人不过是按照规制办事。
能办的事情办，办不到的事情拖，拖着拖着，只要没人查问，这件公文就算过去了。
而天工馆的令牌到了，办事的人会赶着去办。
能办的事情办，办不到的事情想尽办法也要办，否则，得罪的不仅仅是天工馆，还有身边与天工馆有关联的同僚。
牛贲一指潘校尉，辩解起来。
“公文倒是没有，不过这是两位大人的口谕，衙门的人都可以证明。”
“是是是，卑职可以证明。”
校尉潘皮皮看看高大的亲卫头领牛贲，又看看一旁冷眼盯着自己的大小姐。
心知自己自作多情搅进来，原想着讨好几方上司，现在已经不可能置身事外，无论如何都会得罪其中一方了。
潘校尉只好据实说。
“昨夜指挥使大人来时说过，要我们全力配合天工馆捉拿刺客。”
刚说完，潘校尉就看见大小姐目光中射出的恨意，分明是记恨自己此刻帮着天工馆的人说话。
书生郭羽点点头，轻哂道。
“呵呵，原来如此，你们抓你们的刺客，殿下请殿下的客人，各行其是即可。”
语气中，分明是对潘校尉所说的话抱着十分的无视。
一手抓起魏定真的手臂，书生郭羽便要带着魏定真离开这里。
牛贲如何能让馆营使大人要抓的人轻易离开？
“阁下请留步。”
他身形一晃，迅速拦在清瘦书生身前，双手抱拳，十分严肃的劝告。
“这位魏公子就是刺客嫌犯，下官正要带他回去问话，还请阁下留下他，回去向太子殿下禀明情况。”
围绕四周的亲卫也立刻围作一排人墙，站在牛贲身后，拦住了离开的道路。
看样子，牛贲是不会让莫名其妙冒出来的清瘦书生，就这样把魏定真带走。
李可依情急之下，上前就要推开拦路的天工馆亲卫。
“牛贲你想干嘛？这里是指挥使衙门，可不是你们天工馆，你说谁是刺客谁就是刺客吗？是不是看我也像刺客，连我也要再抓一次？”
牛贲一抬手，李可依面前的两名天工馆亲卫，立刻让出一条路。
可是李可依一个人走过去之后，两名亲卫又重新并肩而立，拦住了书生郭羽和魏定真的路。
书生郭羽淡定如常。
看着眼前排成人墙的天工馆亲卫，仍然带着微笑道。
“这位头领可就让小子难办了。”
书生郭羽明知眼前的是亲卫头领牛贲，却连对方的姓氏都不提。
这种明知对方官职和姓名，却在称呼中不提姓氏的做法，可以说是官场中非常轻蔑的态度。
只是说话时的书生郭羽，始终保持着，仅限于客气的微笑。
“你们拿不出公文，也没有两位大人的手谕，这叫我如何跟殿下禀报？难不成殿下的口谕，比不过两位大人的口谕吗？”
“没有没有没有，指挥使大人肯定不会这样的。”
潘校尉连忙替李一利回答道。
清瘦书生这句话，换成另外一种说法就是。
难道京都指挥使跟天工馆馆营使，能大的过太子吗？
天下间能大过太子的，只有皇上一人。
如果有人，胆敢当众说李一利的指挥使能大过太子，那无异于公开谋反。
牛贲也明白清瘦书生话中的含义，心中略一迟疑。
太子府与天工馆谁大？
这种问题只有一个答案。
虽说太子不能无故干涉朝政，但是自己也不可能公开宣称天工馆大过太子。
天工馆本来就备受争议。
在无数紫服朝臣眼中，天工馆就是利用一些奇工巧技，与谗言蛊惑皇上的玩具。
而天工馆之所以能够屹立不倒，仅仅是因为皇上鼎力支持。
因为皇上沉迷天工馆，所以大风朝几乎所有的事情，都由上卿府处理。
从先帝时就总揽朝政的上卿府，在天工馆无形的帮助下，更是一手把持着整座大风朝权利的缰绳。
如果自己敢说出天工馆大过太子的话，再被有心之人利用。
失去皇上信任的天工馆，顷刻之间就会荡然无存。
书生郭羽已经牵着魏定真，信步从他身旁走过。
“还不让开？”
清瘦书生的话，轻飘飘落入天工馆亲卫们耳中。
牛贲身后的亲卫们，见头领没有任何动作，自动让出一条路，任由清瘦书生带着魏定真离开。
“太子府和天工馆谁大？”
肥硕的天工馆馆营使，面对空手回来的牛贲，口中问道。
不待牛贲回答，馆营使自己一口便说出了答案。
“当然是皇上最大啊，我的牛大头领！没有皇上，咱们天工馆屁都不是，你不是给我牛震办事，也不是给天工馆办事，咱们全都是替皇上办事的，懂了吗？李一利呢？”
一名亲卫匆匆进门禀报道。
“大人，头领，李府突然起火，李一利大人已经赶回李府，大火还惊动了白柱国。”
值班房门响起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屋中魏定真三人的对话。
潘校尉一推房门，探进半个身子小声说道。
“大公子，天工馆的牛头领来了，说是要提审你。”
“是牛贲。”
李可依口中恨恨地吐出一个名字。
虽说前日确实是自己骑马冲撞了天工馆的车队，可是无故引起街头骚乱，导致惊马的祸首却是牛贲。
前日里因为自己，害的魏定真被牛贲当街扇了三掌。
今天在爹爹的指挥使衙门里，李可依又怎么会甘心，让这个混蛋牛贲继续为所欲为呢。
李可依扭头对书生郭羽提议。
“郭主簿，你赶紧带着魏大哥去太子府吧，现在我爹不在，衙门里没人会听他一个天工馆的头领的话。”
“呵呵。”书生郭羽起身微笑道，“殿下已经恭候多时，不知魏大哥，可愿随小子一往？”
说着，书生郭羽走到门口，摆出一副邀请的手势。
从早上被带到指挥使衙门扣押，到现在临近中午才回来提审自己，魏定真料定牛贲是故意困住自己。
与其留在这里被牛贲审问，倒不如先去趟太子府。
一来，看一看这位当今太子殿下到底是何用意，也好为弟弟日后仕途做个打算。
二来，也摸一摸这名看似普通，却应该在太子府扮演重要角色的，书生郭羽的底细。
三来，天工馆既然已经怀疑自己在暗中调查，自己又被革职，倒不如借着太子的名头，也好让天工馆不至于太过放肆。
念及种种原因，魏定真思虑片刻，便接受了书生郭羽的邀请。
“既然是殿下所邀，小民魏定真不胜荣幸，烦请郭先生引路。”
衙门大堂前。
牛贲缓缓踱步，心想馆营使突然派人，命自己把魏府那名公子带回天工馆审问，一定是有什么发现。
杂乱的脚步声从一侧传来，牛贲抬头望去。
一名禁军校尉正领着神采飞扬的黑眸青年，从侧门进来，丝毫看不出困倦寒冷的神情。
魏定真兴高采烈的跟牛贲打起了招呼。
“哎呦，牛头领，现在才忙完呀？还是你一个人吗？怎么还没见李副指挥使来找我问话啊？”
“魏公子不必心急，我家大人这就要见你，还请跟我到天工馆走一趟。”
牛贲毫不理会魏定真这番调侃的语气。
在权利面前，任何调侃与放松，都不过是自欺欺人般的故作镇定。
只要找到他的弱点，无论多么坚强的人，在残酷的现实面前都将跪地求饶。
身后明黄色披风的亲卫们立刻上前，便要将魏定真带走。
忽然听到一声轻喝。
“且慢！”
说话间，一名清瘦书生领着一名少女，快步出现在魏定真身前。
书生手中握着一块令牌。
说出的话虽然客气，却伴随着凌人的气势。
眼中对天下人人皆知的，明黄色披风的天工馆亲卫，视而不见。
“奉太子之命，特来邀请魏公子至太子府饮酒，你们是什么人？敢在这里阻拦太子府的客人？”
“咦？这不是天工馆的牛大头领吗？”
李可依怎么能够放过口头报复的机会，也在一边冷嘲热讽起来。
“潘校尉啊，怎么天工馆除了在大街上抓人，还能跑到指挥使衙门里抓人啦？这指挥使衙门什么时候成了天工馆的后院了？”
看清瘦书生手中令牌，确实是太子府的没错。
说话的这名少女，牛贲也立刻认出，是前日被自己当刺客，和魏定真一起被抓的李副指挥使家都大小姐。
牛贲怎么说也是跟在馆营使身边，见过不少大风大浪的人物。
区区一个副指挥使家不懂事的小姐，只要自己不与理会，最多让她逞一逞口舌之快。
有昨日皇上的口谕，别说一个无官无职的少女，就算李一利本人在这里，也没有胆量阻挠天工馆的差事。
唯一麻烦的，是这名手持太子府令牌的清瘦书生。
牛贲从腰间一摸，掏出天工馆的令牌来，不卑不亢，客气道。
“下官京都天工馆亲卫头领牛贲，奉的是馆营使牛大人与指挥使李大人的命令，带嫌犯回去问话，还请殿下见谅。”
“嫌犯？什么嫌犯？你手中可有公文，拿来与我一看。”
书生郭羽气势不减，收起手中令牌，缓缓走到牛贲面前。
牛贲身材粗壮高大，好似一头蛮牛伫立，说话时气若洪钟。
郭羽身材清瘦纤细，比身前的牛贲矮了一头，微微歪着头的样子，像是牧童牵着看不见的绳子，在教训不听话的蛮牛。
清瘦书生一句话难住了天工馆亲卫头领。
很多时候，明黄色披风与天工馆的令牌，比寻常公文都还有用。
拿出公文来，接到公文的人不过是按照规制办事。
能办的事情办，办不到的事情拖，拖着拖着，只要没人查问，这件公文就算过去了。
而天工馆的令牌到了，办事的人会赶着去办。
能办的事情办，办不到的事情想尽办法也要办，否则，得罪的不仅仅是天工馆，还有身边与天工馆有关联的同僚。
牛贲一指潘校尉，辩解起来。
“公文倒是没有，不过这是两位大人的口谕，衙门的人都可以证明。”
“是是是，卑职可以证明。”
校尉潘皮皮看看高大的亲卫头领牛贲，又看看一旁冷眼盯着自己的大小姐。
心知自己自作多情搅进来，原想着讨好几方上司，现在已经不可能置身事外，无论如何都会得罪其中一方了。
潘校尉只好据实说。
“昨夜指挥使大人来时说过，要我们全力配合天工馆捉拿刺客。”
刚说完，潘校尉就看见大小姐目光中射出的恨意，分明是记恨自己此刻帮着天工馆的人说话。
书生郭羽点点头，轻哂道。
“呵呵，原来如此，你们抓你们的刺客，殿下请殿下的客人，各行其是即可。”
语气中，分明是对潘校尉所说的话抱着十分的无视。
一手抓起魏定真的手臂，书生郭羽便要带着魏定真离开这里。
牛贲如何能让馆营使大人要抓的人轻易离开？
“阁下请留步。”
他身形一晃，迅速拦在清瘦书生身前，双手抱拳，十分严肃的劝告。
“这位魏公子就是刺客嫌犯，下官正要带他回去问话，还请阁下留下他，回去向太子殿下禀明情况。”
围绕四周的亲卫也立刻围作一排人墙，站在牛贲身后，拦住了离开的道路。
看样子，牛贲是不会让莫名其妙冒出来的清瘦书生，就这样把魏定真带走。
李可依情急之下，上前就要推开拦路的天工馆亲卫。
“牛贲你想干嘛？这里是指挥使衙门，可不是你们天工馆，你说谁是刺客谁就是刺客吗？是不是看我也像刺客，连我也要再抓一次？”
牛贲一抬手，李可依面前的两名天工馆亲卫，立刻让出一条路。
可是李可依一个人走过去之后，两名亲卫又重新并肩而立，拦住了书生郭羽和魏定真的路。
书生郭羽淡定如常。
看着眼前排成人墙的天工馆亲卫，仍然带着微笑道。
“这位头领可就让小子难办了。”
书生郭羽明知眼前的是亲卫头领牛贲，却连对方的姓氏都不提。
这种明知对方官职和姓名，却在称呼中不提姓氏的做法，可以说是官场中非常轻蔑的态度。
只是说话时的书生郭羽，始终保持着，仅限于客气的微笑。
“你们拿不出公文，也没有两位大人的手谕，这叫我如何跟殿下禀报？难不成殿下的口谕，比不过两位大人的口谕吗？”
“没有没有没有，指挥使大人肯定不会这样的。”
潘校尉连忙替李一利回答道。
清瘦书生这句话，换成另外一种说法就是。
难道京都指挥使跟天工馆馆营使，能大的过太子吗？
天下间能大过太子的，只有皇上一人。
如果有人，胆敢当众说李一利的指挥使能大过太子，那无异于公开谋反。
牛贲也明白清瘦书生话中的含义，心中略一迟疑。
太子府与天工馆谁大？
这种问题只有一个答案。
虽说太子不能无故干涉朝政，但是自己也不可能公开宣称天工馆大过太子。
天工馆本来就备受争议。
在无数紫服朝臣眼中，天工馆就是利用一些奇工巧技，与谗言蛊惑皇上的玩具。
而天工馆之所以能够屹立不倒，仅仅是因为皇上鼎力支持。
因为皇上沉迷天工馆，所以大风朝几乎所有的事情，都由上卿府处理。
从先帝时就总揽朝政的上卿府，在天工馆无形的帮助下，更是一手把持着整座大风朝权利的缰绳。
如果自己敢说出天工馆大过太子的话，再被有心之人利用。
失去皇上信任的天工馆，顷刻之间就会荡然无存。
书生郭羽已经牵着魏定真，信步从他身旁走过。
“还不让开？”
清瘦书生的话，轻飘飘落入天工馆亲卫们耳中。
牛贲身后的亲卫们，见头领没有任何动作，自动让出一条路，任由清瘦书生带着魏定真离开。
“太子府和天工馆谁大？”
肥硕的天工馆馆营使，面对空手回来的牛贲，口中问道。
不待牛贲回答，馆营使自己一口便说出了答案。
“当然是皇上最大啊，我的牛大头领！没有皇上，咱们天工馆屁都不是，你不是给我牛震办事，也不是给天工馆办事，咱们全都是替皇上办事的，懂了吗？李一利呢？”
一名亲卫匆匆进门禀报道。
“大人，头领，李府突然起火，李一利大人已经赶回李府，大火还惊动了白柱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