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春游
王正的卧室出于非常高的楼层，可以看到江景。他披着睡袍，在大块的窗玻璃前看着恩雅上了船，回头朝这边看了一眼，船队离去。
他吩咐卫队长把昨晚放恩雅进入卧房的卫士关三天禁闭，命令以后没有他的允许，不得在他睡觉时放任何人进入卧室，除非是安全问题。每个人要进入房间时，比如通报，得到允许后才能进入。
昨晚守门的是老卫士，他也和恩雅皇太后很熟，因此才中了刀，在恩雅的命令加说服下放了她进门。此时后悔不已。卫队长低声训他，你难道不知道恩雅太后的风评？然后送去禁闭室。
王正回去继续补觉，睡了半天后，起身洗漱去吃饭，下午批复了一些皇家生意上的文件，看了一些国内外的情报信息。去马场骑了一会儿马，和卫队打了一个时辰马球，晚饭是和从江宁过来的小白一起吃的。
小白询问能否增大汉国皇室在银行业的份额。
安达曼帝国和大汉王国的银行业没有被哪一个利益集团单独垄断，这是王正当初刻意安排的。银行业能成为掠夺全体国民财富的利器。各利益集团在银行业均有投资，皇室控制的一家银行和其他八家银行组成了安达曼帝国联储中央银行。而汉国联储银行则由安达曼帝国联储中央银行、汉国王室银行和其他八家银行组成大汉王国中央银行。
王正摇头没有同意，他提出了另外的建议，在外滩组建证券交易所和商品期货交易所。在江宁已经自发的出现了棉花、谷物期货交易。王室可以去和其他商人集团商议来组成交易所的股东。
“这是抽水的钱，永远是低风险，可以源源不断的抽下去。汉国政府抽取税收，王室和股东抽取手续费。唯一的风险是自己把信用破坏，股东不可以蠢到这一步。”
小白仔细的听完了介绍，王正花了几天帮她写了一份详细的实施规范，文书们抄了几份。小白带回南京向国王汇报。王正给帝国皇帝王建国也寄了一份，建议他在柔佛港开设同样的证券交易所和商品期交所。之所以没有放在普吉岛，是因为元老院有迁徙都城的想法，王建国原来在犹豫，伴随着乌钦皇太妃成为大祭司，第二教廷中心在柔佛建立，安达曼帝国都城将迁往柔佛城，普吉岛则作为圣城和文化中心存在。
在安排好金融业的发展之后，王正乘坐双桅船通过长江口经大运河南下春游。
随行的仍旧是赵锦和赵瑜姐妹。
这一次没有携带太多护卫，以免引起地方混乱，上一次是战争的安排。因此只乘坐了两艘双桅船，一艘携带补给、马匹、仆人，一艘王正、赵氏姐妹和护卫队的二十个武士、炮手小组和水手们。
汉国境内仍不能说完全太平，大宋年间留下来的山寨水贼仍密布于各个山间湖泊。长江水道和分支的重要水道已经被船帮控制，清扫了所有的水贼。但其他地域的湖泊仍不干净。未来伴随着水运物流的发展，强悍的武装商团会解决他们。同样的路上武装商团也会清扫各地山贼。王正相信民间的力量，在宪法的制定中有一条是民众有持有武力的权力。同时，各州郡县市成立的地方警卫队，也必须负担起清扫各地贼穴的责任。
这需要时间，大汉王国刚刚统一了唐以来的疆域。
热兵器被军方和警方控制，但低等级的热兵器如火枪、猎枪等已经流落到民间，许多地方的兵器店都在售卖。
ak47这样的自动步枪结构简单，这支枪是在王正带来的枪支上仿造的，因此翻造难度不高。在普吉岛军工厂已经有样品制造成功，尚未大规模列装。在会盟之战后，他们给王正送来了一批，附带5000发子弹。子弹接近原装性能，仍需要提高。
王正携带了三十支，配备给护卫武士。
在热兵器出现后，对王国重要人物的安全护卫难度成级数级别上升。护卫团不得不演练各种突发事件的发生，补充了阻击手、侦查队等等。王正身边也有身材高大反应灵活的警卫，依靠对周围环境的灵敏感应，提前护卫王正，甚至用身体挡子弹。阻击手则会对四周出现的任何疑点不惜误杀的射击。
所以在双桅船上，虽然护卫武士不多，却包括了四名阻击手和兼备综合技能的其余十六名武士。
双桅船的结构也有所不同，并不是纯粹的木结构，舱室内衬钢板，船帆舱室外涂防火材料。船体下方有防水鬼的探测装置，停靠后下放刺网防止水鬼靠近。
每艘船又各携带救生艇六艘，可以快速撤离灾难发生的母船。
船上去除了皇家标示，外表显示是二艘内河商船。
两艘船在长江水域船来船往的航道上并无特殊之处。长江口白帆点点，海船也从这里溯流而上前往沿岸的重要港口，其中一半的船前往南京，有的继续前往鄂州和钓鱼城。长江里此时有各种大鱼，江豚有时候追逐着船只从水中成群的飞跃而出。江豚和海豚一样被视作吉祥的鱼类，几乎没有人去刻意捕捞伤害它们。
春天是吃刀鱼的季节，王正的船在江阴停留了一个晚上。江阴州自古立镇，是一个古意盎然的大县。停靠码头后，侍从牵过马匹，一行人上马进城，在古镇商业中心找了家大型客栈，包了几个院子。向掌柜的打听哪家刀鱼做的最好，倒是距离不远，王正带着赵氏姐妹和几个便衣随行，其余的护卫便衣散落在周围。
伙计在门口热情的招呼进来。赵瑜问伙计要来热水，没有要他的茶叶，洗了两遍茶壶茶杯，给王正泡了一壶瓜片，这是安徽那边的茶叶，是在江宁州期间，王正让当地茶农种植炒止的，现在也流行于江北一带，因没有刻意扩产，产量不高，仅维持地域名气。
掌柜的一端详人物，壮年人衣着并没有表面的华贵，却是烫洗整齐的青棉布袍子，与南宋繁复的士子儒衣不同，简单的在腰间束了一条宽布带，内里白色的棉布衬衣，披了一条灰白色的狐尾长袍。长胡须有些红黄夹杂着花白，黑色的头发用一条金链子扎了一半在后面。这是江宁那边的打扮，猜不透是商人还是士人。身边两个美貌的女子，少妇打扮，穿着是正常的富家少妇打扮。随身几个搭伴，应该是仆从，占了旁边的一张桌子，目光逡巡店内。
他亲自过来招呼，王三要了刀鱼，其余的菜由店老板搭配。
刀鱼烧法不能繁复，主要是吃它的鲜味。过了些时候，店小二端上来巴掌宽长一米多的刀鱼。王正非常稀罕，如果放在后世，就要几万块钱了，因为野生大鱼都吃没了。
护卫们桌子上也点了菜，保持轮流吃的方式，警惕着周围。外面的便衣就辛苦一点，等回头再吃了。
王正夹了一筷子刀鱼，放到嘴里，一股鲜香的味道弥漫于口腔内。他略微眯了眯眼睛，体会鲜纯的味道。
回到外滩和江南一带，他不自觉的开始恢复上一世住在沪上的生活方式，这是骨子里的一种习惯和浸入式的深爱。
他很缓慢的吃菜，没有伴酒，酒会混杂刀鱼的鲜味。
秉承食不语的习惯，赵氏姐妹也没有说话，一起默默的吃完鱼。
王正放下筷子，长出了口气，说：“很痛快。”
赵瑜给他倒去冷茶，换上热茶，笑着说：“吃的很舒服？”
“嗯，不错。我够了。”
看上去这家店的确是名店，坐满了当地人，极少外地客人。当地人用本地话热火朝天的谈论，三个人勉强能够听懂一些。话题不外乎张长李短，也有谈论国家大事的。汉国统一了北宋失败以来的疆土，甚至扩张到了唐时的疆域，的确让压抑了二三百年的汉民重新把一口气吐了出去。对于太上皇亲手杀元朝皇帝这件事，民间没有太深的意见，他们听多了评书里的大将单挑，非常符合自己对战争的认知。
江阴是一个港口城市，两岸贸易往来形成的繁荣，使得当地人非常富足，从人的穿着和精神气看得出来。
王正吃完了东西，喝了会茶，赵锦唤来店家结账，给了个银币作小费。众人起身出店在街道上遛弯消食。一边和赵锦赵瑜闲聊一些江南的风物，看一些店铺，夜晚尚未关门，两姐妹买了些小东西，饰品织锦之类的物件。离开繁忙的主街，在支路里经过一家灯火辉煌的赌坊，王正进去赌了一会儿，让护卫长精神紧张，因为这里有些些下九流的人物，也有些赌客是普通的人家，生活有小康也有富足的二代。
王三推了会牌九，输赢不大，起身换赵锦来玩，赵锦管过青楼，对此并不陌生，手法运气都不错，赢了些银币，再换赵瑜玩了会，就运气下来，把钱又输了回去，最后输赢不大。王正把剩余的钱丢给荷官打赏。
荷官静静的收下，把赏钱扔进自己的盒子里，眼光朝王正闪了一下。
王正已经离开，出了赌坊走回客栈。
只一会儿，王正就意识到有人跟随，护卫长并没有过来禀告，几个护卫从黑暗里闪过来，几个黑影被打倒。王正回到客栈，过了一会儿护卫长来回复，说是赌场养的流氓，看我们是外地人，带着美貌家眷，出手大方，起了歹心。
王正皱了皱眉头，江阴不是偏僻乡野，居然出这事？
“赌坊老板是谁阿？”
“说是当地捕头的亲戚。”王正看了看赵瑜，赵瑜对江南的地下社会比较了解，她曾在小青领导的情报机构工作过。
赵瑜想了想：“常州无锡一代江宁州时代曾短期管理过，当时接纳了原本的官吏体系，也没有对地下社会动手。江宁的地下社会兼并后，纳入了权力体系。对江南的做法应该差不多。这些捕头应该是投靠过来的小吏，地下社会没有清理干净。”
王正摇摇头，这是一个新国家的问题，成长太快，又迅速的实行权力分化制衡措施。如果江南这样，其余地方就更是松散。
“随便杀了吧，连同赌坊老板和背后捕头，找这边的军警出手。”
赵瑜跟几个护卫出门，找到军警驻地的长官，出示了特勤部门的银牌，说明了情况。军警后来都是类似后世的武警部队，异地驻扎。
夜晚赌坊被查封，赌坊老板被当街砍杀。同时背后的捕头属于警察体系，没有来得及接到消息逃离，就被带走，直接砍死。
次日江阴官场哗然，地方长官办公室和议会惊动，代表地下社会的代表提出抗议。军警属于枢密院管理，行政长官和议院无法管辖，他们向军警询问。几个夜间意图打劫的流氓的口供被出示给政府和议员。议员们面面相觑，这不是应该属于警方立案，法官审理吗？再看警方头目卷入，这属于常见的事情。
王正已经坐船离开，赵瑜把信息传至南京，提议军警转变为类似fbi的联邦警察队伍，内务部成立，除了扫黑，也对付警方内部的蛀虫。代表地下社会的议员询问此事的界限，答案是合法经营下九流的生意，也就是地下黑社会必须洗白，赌场、妓院仍是合法生意，必须纳入牌照管理。
他吩咐卫队长把昨晚放恩雅进入卧房的卫士关三天禁闭，命令以后没有他的允许，不得在他睡觉时放任何人进入卧室，除非是安全问题。每个人要进入房间时，比如通报，得到允许后才能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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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抽水的钱，永远是低风险，可以源源不断的抽下去。汉国政府抽取税收，王室和股东抽取手续费。唯一的风险是自己把信用破坏，股东不可以蠢到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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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安排好金融业的发展之后，王正乘坐双桅船通过长江口经大运河南下春游。
随行的仍旧是赵锦和赵瑜姐妹。
这一次没有携带太多护卫，以免引起地方混乱，上一次是战争的安排。因此只乘坐了两艘双桅船，一艘携带补给、马匹、仆人，一艘王正、赵氏姐妹和护卫队的二十个武士、炮手小组和水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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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艘船又各携带救生艇六艘，可以快速撤离灾难发生的母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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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艘船在长江水域船来船往的航道上并无特殊之处。长江口白帆点点，海船也从这里溯流而上前往沿岸的重要港口，其中一半的船前往南京，有的继续前往鄂州和钓鱼城。长江里此时有各种大鱼，江豚有时候追逐着船只从水中成群的飞跃而出。江豚和海豚一样被视作吉祥的鱼类，几乎没有人去刻意捕捞伤害它们。
春天是吃刀鱼的季节，王正的船在江阴停留了一个晚上。江阴州自古立镇，是一个古意盎然的大县。停靠码头后，侍从牵过马匹，一行人上马进城，在古镇商业中心找了家大型客栈，包了几个院子。向掌柜的打听哪家刀鱼做的最好，倒是距离不远，王正带着赵氏姐妹和几个便衣随行，其余的护卫便衣散落在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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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一端详人物，壮年人衣着并没有表面的华贵，却是烫洗整齐的青棉布袍子，与南宋繁复的士子儒衣不同，简单的在腰间束了一条宽布带，内里白色的棉布衬衣，披了一条灰白色的狐尾长袍。长胡须有些红黄夹杂着花白，黑色的头发用一条金链子扎了一半在后面。这是江宁那边的打扮，猜不透是商人还是士人。身边两个美貌的女子，少妇打扮，穿着是正常的富家少妇打扮。随身几个搭伴，应该是仆从，占了旁边的一张桌子，目光逡巡店内。
他亲自过来招呼，王三要了刀鱼，其余的菜由店老板搭配。
刀鱼烧法不能繁复，主要是吃它的鲜味。过了些时候，店小二端上来巴掌宽长一米多的刀鱼。王正非常稀罕，如果放在后世，就要几万块钱了，因为野生大鱼都吃没了。
护卫们桌子上也点了菜，保持轮流吃的方式，警惕着周围。外面的便衣就辛苦一点，等回头再吃了。
王正夹了一筷子刀鱼，放到嘴里，一股鲜香的味道弥漫于口腔内。他略微眯了眯眼睛，体会鲜纯的味道。
回到外滩和江南一带，他不自觉的开始恢复上一世住在沪上的生活方式，这是骨子里的一种习惯和浸入式的深爱。
他很缓慢的吃菜，没有伴酒，酒会混杂刀鱼的鲜味。
秉承食不语的习惯，赵氏姐妹也没有说话，一起默默的吃完鱼。
王正放下筷子，长出了口气，说：“很痛快。”
赵瑜给他倒去冷茶，换上热茶，笑着说：“吃的很舒服？”
“嗯，不错。我够了。”
看上去这家店的确是名店，坐满了当地人，极少外地客人。当地人用本地话热火朝天的谈论，三个人勉强能够听懂一些。话题不外乎张长李短，也有谈论国家大事的。汉国统一了北宋失败以来的疆土，甚至扩张到了唐时的疆域，的确让压抑了二三百年的汉民重新把一口气吐了出去。对于太上皇亲手杀元朝皇帝这件事，民间没有太深的意见，他们听多了评书里的大将单挑，非常符合自己对战争的认知。
江阴是一个港口城市，两岸贸易往来形成的繁荣，使得当地人非常富足，从人的穿着和精神气看得出来。
王正吃完了东西，喝了会茶，赵锦唤来店家结账，给了个银币作小费。众人起身出店在街道上遛弯消食。一边和赵锦赵瑜闲聊一些江南的风物，看一些店铺，夜晚尚未关门，两姐妹买了些小东西，饰品织锦之类的物件。离开繁忙的主街，在支路里经过一家灯火辉煌的赌坊，王正进去赌了一会儿，让护卫长精神紧张，因为这里有些些下九流的人物，也有些赌客是普通的人家，生活有小康也有富足的二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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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正皱了皱眉头，江阴不是偏僻乡野，居然出这事？
“赌坊老板是谁阿？”
“说是当地捕头的亲戚。”王正看了看赵瑜，赵瑜对江南的地下社会比较了解，她曾在小青领导的情报机构工作过。
赵瑜想了想：“常州无锡一代江宁州时代曾短期管理过，当时接纳了原本的官吏体系，也没有对地下社会动手。江宁的地下社会兼并后，纳入了权力体系。对江南的做法应该差不多。这些捕头应该是投靠过来的小吏，地下社会没有清理干净。”
王正摇摇头，这是一个新国家的问题，成长太快，又迅速的实行权力分化制衡措施。如果江南这样，其余地方就更是松散。
“随便杀了吧，连同赌坊老板和背后捕头，找这边的军警出手。”
赵瑜跟几个护卫出门，找到军警驻地的长官，出示了特勤部门的银牌，说明了情况。军警后来都是类似后世的武警部队，异地驻扎。
夜晚赌坊被查封，赌坊老板被当街砍杀。同时背后的捕头属于警察体系，没有来得及接到消息逃离，就被带走，直接砍死。
次日江阴官场哗然，地方长官办公室和议会惊动，代表地下社会的代表提出抗议。军警属于枢密院管理，行政长官和议院无法管辖，他们向军警询问。几个夜间意图打劫的流氓的口供被出示给政府和议员。议员们面面相觑，这不是应该属于警方立案，法官审理吗？再看警方头目卷入，这属于常见的事情。
王正已经坐船离开，赵瑜把信息传至南京，提议军警转变为类似fbi的联邦警察队伍，内务部成立，除了扫黑，也对付警方内部的蛀虫。代表地下社会的议员询问此事的界限，答案是合法经营下九流的生意，也就是地下黑社会必须洗白，赌场、妓院仍是合法生意，必须纳入牌照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