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
字体: 16 + -

第十八章,王正和忽必烈

    十八章,忽必烈

    两个帝王的会面,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哪怕王正以退位的皇帝身份私人拜访元皇帝。

    蒙古人已经用黄土铺地,碾子滚平地面,再搭建蒙古包,鹿角围绕行营。徐州派来的工匠正在搭建木制平台,元大将军阿术带着护卫坐在平台不远处监督平台建造,徐州来的军团首领也在对应的另一面坐在毛毡上,身着盔甲端坐。这是个年轻的军团首领,从江宁军校毕业后,在徐州前线与蒙古人对峙数年。他的级别被临时授予大将衔,以对应元阿术将军的军衔。王正阻止了汉国派遣大将与大军前往的打算,认为一次私人会面没必要动用上层军事将领。

    阿术对这位击败了自己的帝王心存敬意,他并不觉得对方的看守将领是年轻人就觉得侮辱。事先元朝廷接到的使节是来自王正私人的意志,也声明了是私人拜访。

    王正这边的工程兵在码头旁用砂浆平铺地面,同时挖掘壕沟,在壕沟的里面三边修建碉堡,碉堡用钢筋混杂水泥浇筑,碉堡间以壕沟沟通,壕沟前方有数层滚刺铁丝网。中间靠河的堤防竖起营帐,地面假设松木地板,离地一米,防止潮气。营帐呈一种奇怪的土黄颜色,且并不均匀,混杂了乱七八糟的纹路,或深或浅。

    元朝的瞭望哨在高处的刁斗里观察,不明白对方在做什么。如果有一个现代士兵在此,就会明白这是一个现代军事堡垒的做法。尽管距离不远,阿术能看到对面的动作,却看不太清楚,他亲自爬上刁斗看了很久,心里琢磨这种布置的原因。滚刺铁丝网能阻挡包括骑兵在内的进攻,壕沟可以躲藏士兵也能沟通碉堡,地堡完全屏蔽了任何方式的进攻,甚至回回炮是否能破坏碉堡都未知。

    他想了很多进攻方式,觉得如果铺下大量士兵的尸体,是有机会攻破这种防卫方式的,前提是大量死伤。

    王正和忽必烈几乎同一天到达,他稍早了一些,把六艘船停靠在军营后方的码头,下船后居住在旁边的营帐里。防卫船在上下游放下水下铁丝网和拦江铁索。

    两个帝王的会面是保密的,只不过在朝廷议事后筛子一样的保密措施形同虚设,与朝廷有联系的重要人群都知道了这次会面。北地的汉人地主集团、商人集团纷纷猜测王正来的意图。一些与汉国和安达曼帝国有商业来往的商人向汉国询问后,被告知无从了解。于是一些地主集团和商人集团也派出重量级人物询问朝廷能否跟随,有的提在来到巨野等待。

    巨野是一个很有名的县地,规模并不大。历史上大野泽在黄河屡次决口中泥沙淤积,北部形成了梁山泊,此时此地还留有一些水地,与黄河北上的一只径流形成合流,正好在巨野县边上。会面的地方在巨野郊外,于是巨野县城里就挤满了各地蜂拥而入的探子。

    王正得到通报,说元帝尚未来到,于是闲暇里在黄河边钓鱼。仆人摆放桌椅,搭起遮阳伞,赵锦赵瑜姐妹烧水泡茶。黄河鲤鱼是很有名的草食鱼类,王正放了几个钓竿很快就钓了几条大鱼。赵锦挽起袖子,露出藕段一样的手臂,持解腕小刀刮去鱼鳞,把鱼鳃切开,取出鳃叶,剖开鱼腹,把鱼内脏全部不要,只留下鱼鳔,她知道王正喜欢吃这个。鱼比较大,就杀了两条,一条用去做鱼头汤,鱼段红烧,一条抹上盐,在岸边烧烤。

    钓鱼翁在乎心情不在乎鱼货,钓了十几条大鱼,他觉得这里的鱼未免太傻了,叫过一个护卫,让他看着鱼竿,回来坐下,喝茶。看两个赵氏女子忙碌。赵锦和赵瑜年龄都已经不小,三十多岁,正好是成熟韵味充足的时候,由于没有生孩子,从身后还能看到葫芦状的玲珑身材,腰瘦肥臀。两人感受到王正的目光回过头来妩媚的一笑。

    仆人冰好了白葡萄酒,给王正倒进细长的高脚玻璃杯里。这种从法兰西过来的酒非常适合于佐餐鱼类。赵锦赵瑜姐妹把做好的鱼搬上桌子,坐下来陪他一起吃。这是他的习惯,希望身边人共同进餐。

    王正现在的食量不大,吃了两段鱼,把红烧鱼块里面鱼鳔吃完,喝了几杯白葡萄酒,就兴致勃勃的看两姐妹吃东西。

    下午接着钓鱼,主要是看护卫们在钓,他在喝茶看书。手下人找了一本竹书纪年给他,看了一会儿觉得就是描述王朝的尔虞我诈,丢开来,看苏轼的诗词集。

    黄河上帆影点点,在河中央被护卫船驱赶到另一边航行。附近的堤岸下有大量的野草灌木,也有小块开垦的冬小麦田地。野草灌木都已经枯黄,不像安达曼帝国的常年郁郁葱葱。王正觉得四季分明,这很值得欣赏。

    夜晚在营帐里,看赵锦姐妹跳了一段舞,上床共勉。下午的时候接到消息,元帝忽必烈已经到了,使者过来约定时辰次日或后日会面。王正说如果元帝不感觉到累的话,明天就行。对方去汇报回来说可以。

    次日清晨起床,赵瑜帮王正梳理头发,用金链子把一半头发束在脑后,两鬓长发垂下来。赵锦服侍他把内外衣服穿好。他外面穿了一条对开襟的青色长袍,高竖领,镶着金边,胸口一颗金线勾勒的皇家徽标。脚踩一双小牛皮的靴子。内衬一件软甲。

    营帐外号角联营,对面和这边都在吹响号角。王正出来营帐,手下牵来一匹白色的阿拉伯马,他一脚踩上马镫,飞身上马,后面跟着二十个骑兵护卫,腰间挂军刀,马侧双筒散弹枪,腹前还有一把左轮手枪。

    汉国的军人无论戴甲还是军服都线条笔挺,带有各种领章、肩章和胸前的徽章,精神气十足。追随在王正身后,高头大马人精神,虽然只有二十一骑,却好像千军万马一般的气势。

    那边忽必烈脚踩奴仆背脊,在内侍的助力下上马,扶着缰绳,后面跟随半朝官员,除了营盘,看见对面二十一条高头大马的声音缓慢从容的走出来,马蹄一致的如同跳舞一样,踩着同样的节奏。五百名步兵军团中,二百名布置在堡垒,三百名陈列成著名的安达曼大帝阵列,徐州的三个步兵方阵陈列在另一边,静静在晨曦中等待。

    元这边陈兵上万,在营盘前列成步兵阵列和骑兵阵列,成鹰矢状。

    双方走到以木平台为中心的相聚二十步的地方相互大量。忽必烈已经人到中老年,眼角已经出现皱纹,因为一直习惯于牛羊肉,脸部脂肪堆积蛮多,没有太多的松懈和老相。眼神仍炯炯有神,帝王的威压弥漫在空气中。他打量这边的王正,人马像一座山一样,身影笔直挺拔,眼神深邃,如同一柄通天立地的巨剑,王霸之气毫不掩饰的正面扑了过来。忽必烈心理一凛。

    木平台从上到下铺上了明黄色的地毯,一直通往台阶之上的木平台。两张矮桌相对,后方各自一个蒲团。

    双方的仪式官走到中间,各自展开卷轴,大概宣读了一下会盟鉴于什么什么苍天厚土遇吉呈祥的言辞,然后交换卷轴。再出列司天官焚香,准备祭天。王正和忽必烈分别下马,王正这边自己下马,忽必烈那边踩着内仕背脊下马,两人分别结果己方的香烛和酒水。王正这边是大祭司,忽必烈那边是私天官。祭天后,两人从两侧相木平台上走去,距离数米。到了台上分别落在在矮桌后面,盘腿坐下。双方的大将军走上木平台,也在各地帝王的侧后方跪坐下来,把手中的剑搁在腿上。

    忽必烈看王正在仔细的打量他,他很不习惯有人平视与他,尤其是像鹰大量猎物一般。咳嗽了一声,准备措辞。

    王正笑了笑:“你不知道我为何要见你?”

    一个你字毫无敬意,实际上也不知道如何措辞,双方的礼仪官交换过很多次意见,建议平等称呼,可使用朕、贵方这一类语言。王正把这些置之不理,直接用了你。

    忽必烈也笑了:“正是不知。”

    王正点点头:“我来自天国,在我的世界里,有一本叫做历史的书提到了你,你是一个非常有名的皇帝。”

    这句话只有木平台上的四个人听到,另三个人立即被这句话惊骇住了。忽必烈勉强控制住心里的躁动,瞪大了眼睛,眼神里的疑问蓬勃而出。

    “你不必相信,我只是想看一看我读过的书本里的人物。”王正接着说。

    忽必烈艰难的咽了口水,问:“你知道我前后的历史?”

    “对,我知道前后数千年的历史,前三千年,后八百年。”

    王正继续说。

    “我后面怎样?”忽必烈问。

    “我不知道。”王正把手放到桌子上,摸着桌子的纹理。“我出现在这里改变了历史。”

    忽必烈迷惑了一会儿,想你是不是逗我玩,他问:“那原本的历史是什么?”

    “你南下统一了南朝,在我出现在襄樊的那一年,你击败了大宋,然后花了两年时间摧毁了大宋。大元将土包括了宋金蒙古部落高丽等所有的地方。你将统治包罗大宋的地域18年,算上你成为蒙古大汗的岁月,有34年在位。”

    忽必烈死死的盯着王正的脸上看,想寻找说谎讲故事的痕迹。后面的两名将军已经汗如雨下。

    “那大元在你的历史书上未来如何?”

    “仅仅存在了一百年出头,包括伊尔汗国和金帐汗国在内,都没有存在多少年。金帐汗国被俄罗斯大公所灭,也就是你们说的基辅罗斯国,他们后来统治了远比金帐汗国巨大的疆域,大概是你我的国土加起来的二倍大,一直到我来的时候还存在。”

    “一百多年……”忽必烈喃喃自语,他目光略微涣散了一瞬间,眼睛又精光闪烁。“你说你改变了历史。”

    “神的力量把我送回了这个时间点,我不知道这是真的还是我在做梦,如果我在做梦,我改变了历史。你看大宋没有被你灭掉,而是被我灭掉了。”

    “那你准备继续把大元灭掉?神是这样给你的指引?”

    “神只送我过来,没有任何指引。我是汉族,也就是大宋人的同族,当然,大元也有汉人。在我们的时代认为汉人丧失了勇武之气,被我们称作奴气。我们认为是从元灭大宋开始的。你想要进攻的日本国,认为他们继承了中国的精神气,他们的士大夫在我的时代说了一句话,说崖山之后无中国。你的军队原本在南方崖山这里围困几十万君臣臣民,大臣背着小皇帝宁死不肯投降。我们,包括宣称继承了汉族大统的日本人,认为这些人带着汉族的气节消亡了。之后再没有汉族人的气节。”

    “所以你来灭了蒙古人,来阻止这一切发生?”忽必烈开始相信了。

    “对,可以说是这样。”

    “那你接着做就是了,为何要来见朕?”

    “我们有很多人崇拜你的祖父成吉思汗,历史书对你的评价也很高,无论我灭元还是不灭,我想要面对面见一下书本里的忽必烈。”

    忽必烈沉默了一会儿,难以接受如此荒谬的故事,他的眼睛出现一丝血红,咬着牙问:“你是来编故事消遣我们的吗?”

    “在安达曼帝国的中心圣殿有一艘船,白色的船,是我乘坐那艘船被神送到这里。如果你了解过安达曼帝国,尽人皆知,这艘船的材料、工艺都不是这个时代能够拥有的。哪怕安达曼帝国现在如此发达,都无法制造。”

    王正淡然说道。

    忽必烈掩饰着心里的波涛汹涌,无名怒火从心头崛起,“神送你过来,并没有指引你要阻挡蒙古人,你却自作主张为了那些可怜的汉人,要阻挡我们!”

    王正笑了,他双手按着桌子说:“我来见一见蒙古人最出名的两个领袖之一,铁木真我见不到了。我们那个时代也有个伟大的人,他写了一首词,我背给你听。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望长城内外,惟馀莽莽;

    大河上下,顿失滔滔。

    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

    须晴日,看红妆素裹,分外妖娆。

    江山如此多娇,

    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

    唐宗宋祖,稍逊风骚。

    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

    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忽必烈听完了,觉得味道不对,怒火朝天,起身一脚踹翻了桌子,指着王正说:“这是谁写的?他竟敢蔑视成吉思汗。”

    王正没有起身,微微抬头,嘴唇一丝嘲讽的笑容:“这是一个统一了中国的君王写的,叫沁园春雪,他后来击败了世界上号称最强大的国家和几十个仆从国。

    你看,我今天见过你了,跟我的子孙可以说一句,我见过历史人物了。来,我来亲手结束你的历史。“

    忽必烈去拔腰刀,阿术正猛的站起身,拔手中剑。王正身后的将领手持剑站起身,向腰间去拔左轮手枪。

    王正哈哈大笑,声震四野,把桌子往上一拎扔向后方的阿术,手臂往前一伸,一只锯断了枪筒的双筒猎枪出现在手里,连续扣动了扳机,散弹两次击中忽必烈的脸庞,那里烂成了筛子。他扔掉猎枪,站起身来,不管阿术,从长袍下掏出一根管子,那是他从帆艇上取出来的单兵火箭筒,对着蒙古朝廷的官员们瞄准后扣动了扳机。火焰在筒内燃烧跳跃,外面可以看到火红的剧烈燃烧,火箭弹发出在官员队伍里爆炸。他扔掉这一只,从长袍里取出另外一只,再瞄准,继续开火,正在拥挤逃窜的官员密集处展开另一个爆炸的火焰。

    阿术已经拍开桌子,把手中的剑朝着王正丢过来。王正身后的年轻将军把左轮手枪对准阿术开了火,连续射击,阿术被冲击力击打的飞出平台,胸口血液从枪击处溅射出来。

    王正侧身躲过飞来的剑,剑擦着他的头发稍飞过,duang的插在木柱上,摇曳着嗡嗡作响。

    他哈哈狂笑着走下木平台,手往空中一张一收,指向蒙古人。二十名骑士驱动战马向对方文物群臣集中的地方猛冲,举起长枪射击,到了近前,再用左轮手枪射击,打完子弹,持军刀砍杀。

    这瞬间的变故惊呆了现场,蒙古将领发出反击的吼声,要去抢夺君王的尸体。徐州大将发出进攻的命令,四个军团跑步向前,一边行进,一边用步枪对蒙古军队射击。蒙古步兵骑兵纷纷落地,弓弩手在命令下突前,准备对对方远程攻击,却在步枪的射程内纷纷倒地。

    红了眼的武将向王正的方向冲击,准备刺杀这个刚刚杀了自己君王的前皇帝,一个不守信义的无耻的君王,没有人会在两国会盟时作这种事情,而是亲自动手刺杀对方君王,这会被钉在耻辱柱上,声名扫地。

    王三接过护卫牵着的马匹,偏身上马,从马侧拎起ak47,一边驱动身下马匹,一边对冲来的蒙古将领们开了火。

    他前往二十个骑兵处会合。

    加上他,二十一匹骑士,用枪用刀用手雷,眨眼间把站在队伍前列的元朝文武大臣杀伤大半。死了君王的蒙古士兵明白回去后也会全族被屠,不顾死活的猛烈冲击王正的阵列,尸体成片的倒在震前,无人退却。

    王正示意号手吹响撤退号令,军团一边射击,一边倒行回归堡垒内部。

    王正一边用ak47在阵前扫射,一边带领骑兵在阵前横向奔跑,冲击两翼中的一翼,再弧线回归本队。

    军团逐渐退入堡垒,铁丝网在身后闭合,军人跳入壕沟,盾牌手严阵以待对方的弓弩箭手抛射。

    蒙古军人扑到铁丝网前,用刀疯狂的砍着铁丝网。

    堡垒的射击孔喷射着火焰,步枪不断的对外射击。

    六艘船上的12磅炮调整角度,对蒙古军队自由射击。军营里的迫击炮也有节奏的四处开花。

    这是不对称战争,但蒙古人可以消耗生命。

    死尸在铁丝网前堆积起来,后面的蒙古兵踩着尸体越过铁丝网,在第二道铁丝网那里继续堆积尸体,于是蒙古兵再越过第二道铁丝网,堆积尸体后,再越过第三道铁丝网,继续堆积尸体,前赴后继如同不怕死的僵尸潮。

    第三道铁丝网被越过后,壕沟前就是空荡荡的平地,蒙古兵持着武器,拿着盾牌往前冲。壕沟里一排排的士兵持着步枪,不断的射击。掷弹手向平地上的蒙古人投掷手雷。

    血腥的战争,这是汉国军人遭遇的前所未有的不计代价的战争,因为王正亲手把对方的皇帝杀掉了。

    蒙古人的冲击给了汉国军团很大的心理压力,王正的护卫军团都是老战士,却毫不在意的使用着武器。如果汉国军团官兵不能克服心理的压力,那也将阵地失守。王正的老战士们开始出现在每个壕沟里,给缺乏战争经验的士兵们打气,笑嘻嘻的说这话,把敌人打死在阵地上,或被飞来的箭矢射中胸口头顶,射在头盔上的弹开,射在胸口的被钨钢甲挡住,而倒霉的射在脸上,就认倒霉大吼道:“我操你娘的,死就死吧。”

    战争从清晨打到夜晚,忽必烈带来了整整3万人民的兵团,接二连三的冲击着三千多人的军团。

    蒙古的骑兵和汉人的步兵军团都在赴死的往前冲,因为他们已经死了。死了帝王,会整个家族殉葬。

    战场上枪声、爆炸声、呐喊声、撕吼、号哭,混在在一起。

    突然间响起鼓声,赵锦赵瑜擂起战鼓。

    王正占据了一个较高的堡垒,把二把ak47打废,把最后一把单兵火箭射完后,扔掉,走出碉堡,让搬了把椅子,摆好桌子,坐在行营中间搭建的高台上,开始喝茶。两个女孩子正在两旁敲鼓。

    军人们偶尔回头,就看见自己的帝王正稳如泰山的坐在那里,手端着一杯茶水。

    打到傍晚的时候,蒙古人的尸体已经堆满了阵地,三万人的军人在没有接触到汉国军人的时候,已经死亡了二万多人。三千多汉国士兵也因中了箭矢或回回炮的石块,也死伤三成。如果是普通的战役,打成这样就已经均丧失战斗力了。

    王正带来的六艘船里全是军火和食品医药补给,没有其他货物。在打废了几千只步枪,消耗了十几万发子弹后,前方的尸体已经阻挡了视线,无法射击了。军人们搬运着自己战友的尸体退回到第二道壕沟防线,布置活力。工程兵在前方布置新的铁丝网,后勤送来食水医药,搬走尸体到船上,医务兵抢救伤者。

    蒙古人也在情理前方的尸体,他们也无法进攻了。

    双方在暂停一段时间后,傍晚又发动了进攻。

    直到深夜,汉国军人不断把曳光弹打上天空,战场上已经没有成建制的蒙古军人,只有零星象僵尸一样的还在冲击,被阻击手一个个瞄准清扫。

    汉国军人后来损失的士兵就比较少,这是因为回回炮已经被迫击炮定点清除,蒙古人无力再造新的。军团开始轮番休息。

    第二天清晨,王正检阅军团,自己的护卫团都是老兵,死亡最少,只有十几个人死伤。三千人的徐州军团就死伤了一千多人。

    重新整合队伍后,王正就对蒙古行营发动攻击,轻而易举的打进去,才发现剩余的蒙古将士已经全部自杀,少数活下来的文臣也眼神空洞。之后进攻巨野县,巨野官兵也已经逃走的逃走,自杀的自杀。

    一天之后,得到消息的江宁州沿线汉国军团开始大规模的展开对山东、河南、河北的进攻,海上的两只海军也派陆战队登陆,分别从登州和塘沽口发动沿海攻击。

    忽必烈君臣猝然死亡的消息居然无法传到大都,还是王正这里派人四处散发风声,加速了山东的沦陷。

    一个月后,留在大都的真金带来剩余的臣子和军队退却蒙古本土。

    河北光复。

    河南随后光复。

    青藏高原的吐蕃人宣布南归汉国藩属。

    高丽人宣布回归中华大统,受汉国邀请,进攻黑水之地;完颜一族接到王正的邀请前往东北寻找山林族人,与高丽人合兵驱赶蒙古人出兴安岭。

    元朝在一场诡异的不可思议的帝王会面中突然间灭亡了。

    历史上对王正此事评价不高,视为卑鄙的典型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