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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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江宁之战

    江宁之战

    战争猝不及防的来了。

    1262年春天,大宋发动了对安达曼王国飞地江宁的战争。

    一个晴朗的夜晚,满天星斗,银河横贯天空,月亮失去了踪迹。长江水面突然又一连串燃烧的船只并排着向下游驶来。

    舰船上的值班水手发现了火船,吹响了警报。

    始终处于一级战备状态的舰队起锚升帆,一边向江心行驶,一边对火船用舷炮攻击,炸沉了几艘火船后,从中间缺口行驶到上游,火船攻击没有奏效。接着迎面撞向一只庞大的内河舰队。

    狼群战术,大宋的水军蜂拥而上,准备围住南洋舰队的四艘舰船和飞剪船近距离攻击。

    与此同时江宁城外火光冲天,大宋步兵开始夜袭。

    王正不在船上,战争开始的时候,他在军营。

    守卫江宁城的有二千士兵和数千军警民团;王正把两个军营合并后,住在处于战争状态的海港军营里。

    在接到警报后,王正吩咐小白和小青带领孙大圣和圣殿的人们上了二艘飞剪船,避开火船后,驶向长江口等待。

    江面上不断传来爆炸声,一簇簇火光闪烁,一溜溜火箭拖着尾焰闪过天空。南洋舰队避开火船后,开始依靠速度拉大距离,对大宋的船队远程攻击。

    王正回头看了一眼,这就只有交给船长们了。

    他上了马,士兵交过长矛,身旁五百欧洲武士骑兵静静的肃立,五百个矮人武士安装好了推车等待,三千本地军团把巨矛放在身旁的工程兵推动的独轮车上,开始行动。

    大宋终于决定反击安达曼王国,他们从海商集团得到了同意,这是出乎意料之外的。他们一年,把禁军从临安运动到了九江,再从九江向东行进,以避开江宁的斥侯。

    鄱阳湖水军从明州水军失败的案例里吸取教训,反复演练。决定用火船和狼群战术。火船战术未能奏效,因为没有蒋干,也没有黄盖献计联合船。

    南洋舰队用速度拉开距离,一路游弋一路攻击。鄱阳湖水军几百条船分布孤身的追逐。因为不但是朝廷下了死令,而且各豪门大族也出了重赏。

    王正没有参与夜袭中的守城,他带领军团来到了城外,在大宋军营对面静静的组成方阵。

    矮人武士们把曳光弹打上天空,映照着江宁城前黑压压的军队。

    是有十万了,吴家的消息是准确的。

    大宋的帅旗下发出信号,攻城的大宋士兵开始撤退集结列阵。

    在不断打上天空的曳光弹照明下,王正身边的掌旗官对城头做出旗语询问,得到回答后,对王正说:“将军,他们已经准备完毕。”

    “那就打吧。”

    掌旗官挥舞着旗帜发出命令。

    城头突然打雷般呼啸,炮火连天,对着大宋的阵列攻击。

    王正回首对作为副手的日耳曼人说:“你们几个现在开始按照训练的步骤,统计大宋军队的布局变动、数量变化、各不同兵种的变化,随时禀告我。”

    副手在马上说是,一人一个望远镜开始观察宋军。

    城头上攻击的是宋军的攻城奴阵地,这是对江宁军团最具威胁的一个阵列。

    江宁城头这几年陆续布置了几十门12磅青铜滑膛炮,可以发射实心弹和铁弹。这边的六门火炮就是按照既定目标,寻找对方的攻城弩攻击。

    每一颗实心炮弹落地后,在地面弹射后,一路穿过一个弩炮纵队。宋军将领大声吼叫:转移攻城弩。

    来不及了。矮人武士发射的曳光弹含镁,从天空落到宋军队伍里,把那里照的通明。

    “报数。”

    “攻城弩损害一半……”日耳曼武士大声报告。

    城头继续炮击,间或挪动调整炮口,密集覆盖弩弓操作手。

    “攻城弩损害7成,剩余…..近100门。”

    城墙上也在观察,继续炮击。

    宋朝士兵已经集结完毕,面向王正的方阵纵队,启动队伍。

    江宁武士已经组成了方阵,巨矛朝天林立。

    “攻城弩剩余五十门,正挪动准备转向我们……”

    “宋军弓弩手阵列正向我们挪动,数量……三千”

    城头开始更换开花单,继续对剩余弩炮和弩弓部队攻击。

    “宋军弩弓部队距离我方1000米。”安达曼王国用公制来计数,日尔曼武士报出数字。

    王正回首对矮人武士阵列发出命令:“弩炮准备。”

    掌旗官对矮人武士挥舞旗帜。

    矮人武士首领发出命令:“弩炮准备,测试射击。”

    大吼道:“放。”

    第一支弩炮飞过天空。

    矮人武士首领用望远镜追踪弩炮轨迹,宣布调整角度,张开手向上扬着:“等待….等待……全体……射击。”

    天空划过一批飞鸟般的雨林。

    落下。

    在宋军弩弓阵列里成片炸开来。

    “宋军弩弓损失为十分之一…….”

    “弩炮还剩下十门……正对骑兵方阵攻击。”

    “列盾。”欧洲武士骑兵方阵举起盾牌,这是锰钢制造的方盾。

    十只二米长的巨箭从天空滑着弧线向王正的位置飞来。

    王正目测了一下轨迹,没有移动,几个巨盾手向前把他人马罩住。

    “砰”的一声巨响,一个巨盾手从马上被冲击力带了下去,嘴角鲜血直喷。巨箭未能洞穿锰钢巨盾。

    其余的九只箭插在前面不远处地面。

    “三门弩炮……弩弓阵列一半。”日耳曼人刻板的声音又响起。

    矮人武士继续密集攻击宋军弩弓部队。

    “700米。宋军正在跑步前进,重装步兵在后。”

    宋军再尝试了最后三门弩炮的攻击,被城头的12磅炮锁定,用开花单消灭。城头针对弩弓部队,用开花弹攻击。

    “弩弓阵列损失七成,尚有……一千架。”

    “500米。”

    矮人武士们不断调整角度,继续用弩炮攻击对方弩箭纵队。

    “弩弓阵列损失8成,对方散开了,我方攻击效率下降。”

    王正示意矮人武士改变目标,掌旗官挥舞旗帜。

    矮人首领发布命令:“全面覆盖……自由射击。”

    “300米。”日耳曼人单调的声音。

    “第一纵队弩手准备。”

    第一纵队各方阵连长喊道:“弓弩手测试。”

    每一列方阵飞出一支弩箭来。

    “280米。”

    “全面覆盖…....第一轮,放。”

    纵队长发出命令,方阵连长发出命令,第一批弩弓队长引领弩弓手发射。

    “第二轮,放。”

    第一批弩弓手交错退后,第二批弩弓手射击,第三批弩弓手射击。

    宋军成片的倒下去,活着的继续往前冲。

    “200米。”

    “全面覆盖……第一轮,放……第二轮,放……第三轮放。”

    “150米。”

    王正发出命令:“第二纵队弩弓准备。”

    第二纵队长发出命令。

    战场如同枯燥的机器一样运转,只有第一排的巨矛手看着对方成排的倒下,间或对方残余的弩弓手法射过来弓箭,有的被盾牌阻挡,有的射中同伴,或被身上的盔甲阻挡,或伤在其他没有防护的位置倒下,医护兵把伤兵拖下去,后面的长矛手补位。

    宋军主帅沉默的在旗下观察,他准备用人命去淹没江宁人。然而对方的防卫还是有些吓人的,我的弩炮手没了,弓弩手少了一大半。只有依靠人推了。

    “100米。”

    “第二纵队,全面覆盖。”

    “80米……50米……30米。”

    王正命令:“第一纵队,长矛准备。”掌旗官发出命令。

    第一纵队长喊道:“长矛手预备……稳住……稳住。”

    长矛手把巨矛斜下放置,尾部顶在地面。

    “放低……稳住。”

    宋军如同潮水一样撞在礁石上,身体穿透在长矛上。

    “稳住……弩弓自由射击,杀。”

    弩弓手开始从长矛手的空隙对外射击。

    宋军从第一纵队方阵的间隙中穿过去,撞击在第二纵队方阵。

    矮人阵列不断对宋军发动远程攻击,宋军开始分兵向矮人阵列冲击。矮人武士首领发出命令:“长矛准备……手掷弹准备”

    矮人阵列扔出满天飞舞的铁馒头,落在宋军队伍里成片的爆炸。宋军与矮人阵列间瞬间留下一片无人地带。

    王正回头看看日耳曼人,说:“我们去宋军主帅打个招呼吧。”

    “发我命令,骑兵军团接触宋军中军后,全面进攻。”王正放下面甲。

    掌旗官发布命令。

    王正把鞍子上的长矛抽出来,耳边一片静寂,风吹过手背,如同情人的抚摸。

    “就在此时,去吧。”

    他驱动阿拉伯马,开始小步预热,战马开始启动……身后的五百欧洲武士跟随驱动战马……战马开始预热……开始提速……

    骑兵军团从侧面城池与军队之间的空地冲锋,向宋军的帅旗狂冲过去。

    宋帅的护卫军启动,开始射箭,箭矢撞击在人马的盔甲上弹开。

    “重骑兵。”

    骑兵的长矛开始平放斜向下,前方的宋军士兵穿在长矛上。王正松开长矛,抽出骑兵战刀,横着让马的速度带着战刀滑过宋军士兵的脖子,鲜血飞过天空,映出一片血红。

    欧洲武士们也纷纷丢弃了穿着宋兵的长矛,拔除战刀一路割草般向前。

    层出不穷的宋军如麦浪般风起云涌的往这边冲来,骑兵军团在麦浪中颠簸,疯狂的往前冲击。

    一条缺口冲开了,护卫们又用身体堵上,战马撞飞了身体,战刀砍削着人头。

    宋军主帅看着对面那个高大疯狂的身影,喃喃的道:“他疯了,我有十万人,我有十万人。”

    心头突然一阵恐惧泛上来,他止不住要驱动坐下马匹掉头。旁边的掌旗官紧紧的跟随。他克制着,克制着,恐惧越来越强,心脏有一种悸动。

    不远处一个高大的身影,和那匹魔鬼般的巨马,面甲下一双闪着火焰的黑色眼睛,紧盯着他,仿佛被一头猛虎盯住了。

    宋帅冷汗从脸颊滑落,大叫一声拨转马头就走。

    面甲下传来怒吼:“宋帅逃了。”

    正在阻挡王正的护卫掉头看见主帅的旗帜正在往后,他们一楞神的功夫,骑兵军团已经横扫过他们。

    王正在奔跑中左手从马鞍旁抽出双管猎枪,单手对着宋军帅旗那里开了一枪。旗子晃动了一下,摔倒了。击中了掌旗官。

    城头看见宋帅旗倒下的江宁士兵集体欢呼,“宋军主帅死了,宋军主帅死了。”

    欢呼声传遍战场,宋军愣了,停下攻击,回头寻找帅旗,帅旗不见了。

    江宁方阵已经发动了反击,从容不迫的向前推进。矮人们呦呦呦吼叫着,发出尖锐的声音,四处扔炸弹,抛射弩箭,用长矛开始攻击。

    城门大开,守卫城池的军团副手,那位剩下的本土将领带领守城军团开始反攻。

    在城头安全的地方观战的吴二公子,在护卫的簇拥下看完了整个过程,他喃喃自语:“十万人,十万人,就这么败了。”

    王正还在往前冲,巨马踩过掌旗官的尸体,他看见了宋帅逃窜的身影,身边还有二个护卫跟随。王正把手指放到第二个扳机,随意的对着那个身影扣动了扳机。

    散弹在十几米外散成一个一米的圆形,扫过宋帅的身体,宋帅背后被冰雹般撞击了一下,看见眼前的黑暗仿佛出现了光明,从马上摔了下去。

    两个护卫大叫:“大帅。”回头看看王正,怒吼了一声,掉转马头冲了回来。

    王正把猎枪打开,抽出两个空壳,从马鞍这边的布袋里拿了两颗子弹装进去,折回枪筒。宋帅的两个护卫已经差不多就在眼前,王正对着左侧的人影开了一枪,转过身枪口几乎顶住护卫的脸开了另一枪,看着他的脸在眼前炸开。

    阿拉伯马向前跑过,左边的护卫摔倒在地上,被后面冲过的战马踩裂了的头颅。

    宋军崩溃。

    残余的战争以残杀和俘虏为主。

    到黎明时,宋军趁夜逃跑了三万余人,近四万人被屠杀殆尽,三万余人被俘。

    长江口的追逐战在黎明时结束,鄱阳湖水军的内河船在追逐中被拖入出海口,进入海面后,早晨刮起大风,大部分船只倾覆。

    王正修整一天后,留下军团守卫江宁,南下进攻常州,用炸药炸毁了城门,一日而下。进而命令船帮调集船只,从运河而下,进攻苏州。苏州知府逃亡,苏州沦陷。

    江宁军队在十天后,兵临临安。南阳舰队在钱塘江口列阵而侯。南宋朝廷一片惊慌。

    朝廷吵了半天后,决定议和。

    王正说议和可以,一交出主战的罪魁祸首;二割让长江以北;三战争赔款和皇族的妻妾,你们既然在东京汴梁做过一次,那就再来一次吧。

    江南大族和挑起战争的话事人被交了出来,王正意外的知道了蒲寿庚家族和卡伊姆家族参与了此事。

    他心知不好,恐怕阿拉伯人和蒲人联手攻击普吉岛了。卡伊姆或许已经死了,他的继承者赛义德不想与安达曼王国保持友谊,或者是想吞并安达曼王国,因为叙利亚大部分已经被蒙古人占领了。

    这是一场豪赌阿。

    王正瞬间就把真相猜测的差不多。

    蒲寿庚被聪明的大宋朝廷诱捕了,卡伊姆家族的人被哈桑抓获送来江宁。

    临安最后祈求保持皇家的脸面,送了一批宗室仕大夫的妻妾女儿过来。黄金十万两,以及江北的土地,这是战争的代价。

    王正急于回国,没有继续索要,放弃了苏州和常州,带着黄金和大批妇女,以及那票制作阴谋的人。

    蒲寿庚被装在囚笼里,南洋舰队在泉州上岸,屠杀了蒲家所有的男性,抓走了蒲家的女性为奴。把家产归入安达曼王国名下,充公了其二百艘海船。

    卡伊姆家族的船队也被闻讯赶来的驻安南国南洋舰队接管。赛义德不在大宋,没有抓到此人。

    王正在船上见到了蒲寿庚,他很客气的请蒲寿庚喝茶。

    “我也不问为什么了?我看你的船队少了一半,应该都去安达曼王国攻击普吉岛了吧。”

    蒲寿庚叹了口气:“大宋软弱无能,否则安达曼王国已经是我们的了。”

    “嗯,你和赛义德怎么分配呢?”

    “赛义德主清真寺,为安达曼苏丹国的伊马姆,我是苏丹国苏丹。”

    “嗯,挺好的。”

    王正等老头喝完了茶,对他说:“我以前看过一部讲北欧海盗的故事,那里有个国王阴谋失败了,被另一个国王在身上雕了一只鹰。我很喜欢那一幕,双方很有尊严的保持到了终点,失败的国王在雕刻完之后才死去。我们来完成一次艺术品吧,我希望您能保持尊严,不要随意的死去。”

    武士们把蒲寿庚脱去了上衣,赤裸着身体,双手展开放在架子上,没有捆绑。蒲寿庚的妻妾和女儿们在那里被迫观看,他的儿子们已经被杀了。

    王正用一把切金枪鱼的三角厨刀在蒲寿庚的背后切削肌肉,露出脊梁和肋骨,最后露出整个肺部,成为一个展翅飞翔的血鹰。

    吴家等四大家族的公子们、盐帮和船帮的老大,以及那些被宋朝廷献来的士大夫和豪门族长在那里看着。

    看到一半的时候,蒲寿庚的妻子已经吓死,毫无声息,几个女儿昏了过去。豪门族长和士大夫们有一个吓得当场中风,其他有屎尿横流的。盐帮老大在旁边呕吐,四大家族的公子最后晕过去几位,吴二公子脸色苍白,强行抑制,到王正把蒲寿庚雕刻完背部,邀请他们过来观看的时候,吴二公子胯下一热,一股热流沿着大腿根流下。

    王正走到蒲寿庚面前看了看,见他还活着,点点头:“这样很好,我们都保持了尊严。现在我送你上路吧。”

    王正用刀划过老人的头颈,把他头切了下来。让人把头部用盐和香料腌制,放石灰干燥,装到木盒子里,用冰块围绕。

    “去送给赛义德。我想的我的良师益友卡伊姆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