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血之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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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 爱永存 (完结篇)

    她仰脸看着阳台上方的天空,慢慢说:“木子哥----你就让我这样称呼你吧,我知道,咱们中国好些地方,妻子对丈夫,一直都是这样叫的。”

    我心里打颤,点头说:“雪儿,我的好雪儿,你就这样叫我吧。我喜欢。”

    雪儿看着遥远的蓝天深处,轻轻地问我:“木子哥,你说,在另一个世界里,也会有扑克牌吗?”

    我无言以对,我根本想不到雪儿会突然问这么个问题。

    雪儿继续轻轻地说:“我知道,木子哥,我不在了,你不会再去玩牌了。你怕为我而伤心。”

    我无言以对。雪儿说的,正是我已经想好了的,连老鲁小肖也都有了这样的打算。

    雪儿说:“我好想再和你,一起唱歌,一起聊天,听木子哥你给我讲三国的故事。和木子哥你一起,去开我们的音乐学校。木子哥,你答应我,要去开学校的。”

    我热泪满眶:“是,雪儿,我答应过你,你也要答应我,要好好活着,我们一起去办学校。”

    雪儿悠悠道:“我是想啊,可是,我做不到了。木子哥,你要是到时候觉得为难,怕为我伤心,你就让我哥哥去做这件事吧。你挂个名就行了。我哥哥做文化生意时间长,有经验。”

    雪儿还在为我着想!

    我搂紧了她:“雪儿,不许你瞎说,你要活着,好好活着!我们一起去作你最想做的事!”

    雪儿轻轻伸手,在我的脸上擦动:“木子哥,你哭了,你不要哭,你答应我,要好好活着,好好活着―――――”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好像渐渐地睡着了。

    我大声说:“雪儿,我答应你,我答应你,一定好好活着,你等等我,等等我啊雪儿――――――”

    雪儿走了,我最爱的人走了,她把我的心也带走了。

    我将我和雪儿的存款分作三份。一份捐了给英国的一家二战纪念馆,就是康恩叔叔工作的那家博物馆。一份捐了给中国的南京大屠杀纪念馆。这两份捐款,都是匿名捐出。

    还有一份,交给了雪儿的哥哥,请他放在一所音乐小学基金中。我不能去做这件事了,因为心已碎,会影响专项事业。那就不是我的雪儿愿意看见的了。

    从此,我再也没进过赌场。

    尽管医生说过,雪儿的发病,不可避免,我还是总固执地觉得,雪儿要是不遇见我,没有赌场的经历刺激,也许就不会这么早发病,也许——那怕是万分之一的可能呢——她还健康地活着。

    我从此戒了赌。

    不仅我,铁三角公司剩下的人,也都戒了赌。

    小肖小傅现在开了一家小超市,生意不错。他俩有两个孩子,都聪明伶俐。

    老鲁和小傅的一位同学结了婚。两个人都信了教,生了个男孩儿,现在都已经八岁了。老鲁在一家大学当数学老师。对他来说,那工作很

    轻松。

    我时常想到过去的这些事情。我想,在老天和命运面前,在人类自身的弱点面前,我们这些现代社会的人,是多么的软弱无力。

    雪儿离去了,临走前她说她很幸福。

    我将在痛苦和对幸福的追忆中度过我的后半生,这是我应得的。在我到另一个世界,和我的雪儿相会之前,我把对她的思念,埋在心里,只有到了夜深人静之时,对窗静思,点点咀嚼,丝丝品味。

    我的新朋友的故事讲完了。他英俊的脸庞上,有斑斑泪痕。他说他要上卫生间,高大健壮的身躯站立起来,慢慢走去,将我留在了座位上沉思默想。

    窗外,苏格兰的原野上一片洁白。雪,洁净的雪盖住了大地,为树木房屋起伏蜿蜒的道路勾画出憨厚的轮廓。

    我注视着窗外,白色世界中,闪现着一个个活动的影像,他们在笑,在哭,在横刀跃马冲向前方,他们在大声歌唱,他们在互相打着手势,交流着像是在战场上的信号――――――

    我不禁感叹道:“这个多姿多彩的世界啊,你究竟是什么?”

    窗外,我的眼前,那些人物的幻觉都消失了。仍然是一片洁白的雪,无边无际,直与天相连。

    一片洁白中,隐隐有一张绝美的脸。那纯真目光,静静地看着我,看着我们这个依然活跃着的世界。

    (全书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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