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血之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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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选歌

    “免贵,姓张,祖籍是河北涿州,就是张飞张翼德的老家。我是双名儿,名为奇木。我出生前不久,我老爸他们单位,现代话说,就是他们公司,组织到香山春游,老爸看到一颗老树,估计引起了他的惊叹,问过他的老爸,就给我起了这么个名儿。通常朋友,甚至我们老板,都叫我老木。”

    “那我也叫你老木好了。”关雪甜甜地一笑。

    “行啊。”我心里说,“她打算以后称呼我方便呢,这好。只要能够常常看到你这微微一笑,别说叫我老木,就是叫我烂木,朽木,死木疙瘩,都成啊!”

    “关雪小妹,你刚才说,有个问题要问我,什么问题?”

    “是这样,”关雪说,“我想问你,你会唱歌吗?听你的嗓音,好像不错。”

    我说:“我那两嗓子狼嚎,都是在北京练摊儿练的。至多也就在学校里唱个业余宣传队。在你们专业艺术人的眼里,我就是一个外行傻帽儿!”

    我清楚地记得老鲁的话,“什么事儿,就怕专业。”

    我这水准,熟人扎堆儿喝酒,唱歌儿祝兴还成,哪里能在关雪这样的专业女高音面前显摆?

    关雪又乐了,还笑问我:“什么是‘练摊儿’?”

    我解释:“练摊儿就是设摊位卖货。这在北京,可是有传统的。老辈子人天桥说相声,都还学他们的样儿。”接着,我把咱中国传统相声《卖布头》那段吆喝,学了给关雪听。

    这下,可把关雪给笑了个上不来气,站在林荫道上不走。

    我站在那里,听她笑。她的笑声也很好听,共鸣好。

    笑一阵儿,关雪要我再说一遍,她跟着我学。

    她虽然是声乐专业学生,到底不是北京人,又是在台湾长大,要学出北京味儿来,还是要费点儿劲。

    咱北京的《卖布头》,考究的就是嘴皮子功夫。什么“经洗又经晒,经铺又经盖,经磨又经拽,经蹬又经踹-------”可把关雪忙了会儿。

    一路行去,我们已经像认识好久的朋友似的。

    要说关雪还是聪明。我们走到离她家还有两三个街口的地方,关雪已经能够流利地说那几句《卖布头》了,只是几个字音,还带着台湾腔。

    我们停下来,交换了电话号码。

    关雪说:“老木大哥,你是唱中国的民族唱法是吗?”

    我还真是民族唱法的业余爱好者,被她听出来了。到底是专业,不一样就是不一样。

    我说:“将就算是吧,实在登不得大雅之堂。”

    关雪说:“倒不是什么大雅之堂。我们学校组织学生联欢,可以邀请自己的亲朋好友参加,我想请老木大哥跟我一起唱一支歌。”

    我吓一跳:“关雪小妹,我那两下子,你还没听过,很差的。再说,规定得是你的亲朋好友,这个——”

    关雪一笑:“您大哥都叫我小妹叫了几十遍了,

    还不算我的亲朋好友?再说,我们练练,也不用你改嗓子,说不定效果不错呢。我听得出来,你的条件不错。”

    说着,她的声音低了些:“我们学校,很少中国人里,就我一个唱歌的,有的时候,还是有些闷的。”她的头低了些。

    中国人离乡背井,留学做工西洋东洋,哪个不经过一段苦苦思乡的日子?关雪这样的混血女孩儿,又是出类拔萃的美女,也免不了要过想家关。

    我心头一热,脱口说:“关雪小妹,我本事有限,才疏嗓烂,蒙小妹不弃,愿效犬马之劳。你说,什么时候唱?什么时候开练?”

    关雪展颜为笑:“还有两个多月才演出,老木大哥你这样的底子,我们合练几次就行了。”

    我摩拳擦掌:“好的,唱什么?”

    关雪想想,问我:“那支《看月亮》怎么样?”

    “就是老姜育恒唱得人掉泪的那个,嗯,思故乡,想亲人,不错。另一支呢?”

    关雪笑问:“老木大哥你得想一个吧?”

    “你小妹是专业,必须以你为主,我随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