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血之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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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数学家老鲁 (一)

    我打小儿,就喜欢唱歌。小时候,还赶上过当时流行的,什么革命现代京剧大家唱的潮流尾巴,在学校舞台上,唱过郭建光洪常青李玉和。后来的流行歌曲,我也会不少。

    我虽然不会跳舞,因为见得多了,多少能看点儿热闹味道。

    那天夜里,在赌场里跳舞的演员们,的确具备了专业水平,跳得也很认真。

    赌博公司有大把钱呗。有钱能使鬼推磨。

    小肖偏着脑袋,看得很来劲。

    我看他咧着嘴,逗他:“小肖,你流哈拉子啦。”

    小肖也跟我开了两句玩笑,又看着我说:“老木哥,我那边有个熟人,哎,他还真地来玩儿?”说着,小肖愣神盯着我。

    我也愣了愣,反应过来,小肖正视我的时候,那是在看我身后的某个地方。

    我转过头来一看,看清了那张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看见的真实的轮盘赌台。

    大哥,您见过轮盘吧?电影里见过?哦,是007电影里吧。对,就是那玩艺儿。

    后来有个也在伦敦的国内来的诗人,跟我一起去过赌场,他赌了两手后,当即说了两句,在我这没什么文化的人听来,就算是诗了,在大哥您这里,怕是会见笑。我记得是这样两句。

    “啊,轮盘,五光十色的轮盘,你满载金钱,飞速旋转,编织赌徒贪婪的梦,碾碎人们痴妄的心。”

    大哥,您笑了,这算诗吗?打油诗?

    我问小肖:“是不是那个正托着下巴的男的?”小肖说:“是。”

    托着下巴的,是个年纪比我略长的高个儿华人,偏瘦,长脸儿。这时候他正站在那张轮盘赌台边上,聚精会神地托着下巴在沉思。

    看到他第一眼,我就想到,这是个聪明人。那么老远,都能看到他凝聚的眼神,脑门儿上的那一堆皱纹。当时我就笑了。

    小肖问我:“老木哥,你笑什么?”

    我说:“赌博这一行,我不懂。不过,赌场的规矩,假如不做假,必定是依照科学定律制定。你看你那朋友,那么认真,要跟科学对抗拼命,那眼神,像是要把轮盘看穿。幸亏他没有特异功能,不然,赌场铁定要赔本了。”

    小肖也觉奇怪,说:“他姓鲁,老家好像是山东。他在北京工作了好些年。哎,老鲁是学数学的,还在英国的大学里拿了个数学博士。前几天,我碰到过他,他说,在这里闷得慌,想交几个靠得住的朋友。我跟他提起过您。老鲁说,有机会定要认识认识。

    他在北京工作的单位,在和平里,离您的家不远。

    老鲁说他现在常来赌场,研究怎么从赌场取钱,说是最近小有宰获,当然他是在说梦话——哟,老鲁看那轮盘的样儿,像要咬那轮盘一口哎。怎么,老木哥,咱过去看看?”

    我心里一动。

    小肖的话,在那一刹那,击中了我身上一个软肋部位。

    这大概,实际上是我早在心灵上,血液里固有的,嗯,大哥,这怎么说?对,潜质,固有的潜质在起作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