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明玩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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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夜半黑衣人

    陆百户稳了稳神儿,这厮的脑袋就是灵光,心态也是老辣,很快就稳了下来,“大人,这会儿东厂的人正在营中,看来就是他们下的手”。

    董大人回过神儿来,“正是,正是,这该如何是好?”。

    “依属下看,此事不易声张,尸体暂且停放在此,暂且不要招惹东厂的人”。

    “可那田公公的事,该如何是好?”。

    “田公公嘛,倒是好办,大人忘了,田公公可是与周大人拜过把兄弟的,我看此事,还是要速速禀告周大人”。

    董业里两眼一亮,“正是,正是,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陆百户转而对刘仵作言道,“班头,既然事到如此,还请班头跑上一趟,速速去见周大人,董大人会修书一封,将东厂和锦衣卫的行踪,还有苏百户中毒而死的事,禀告大人,请周大人定夺”。

    仵作已经上了贼船,那还下得去,就算是悔青了肠子,也得咬着牙应下差事。

    安排妥当,陆坤便转向苏晓和赵蔫,厉声唬道:“你俩个小子,今日之事也看得明白了,其中凶险想必也清楚的很,好生听董大人的安排,董大人便当你俩是心腹,少不了封赏银钱,若是不听大人的调遣,走了半点风声,小心自己的脑袋”。

    赵蔫早就被吓得浑身打哆嗦,这会儿连句整话都说不出来了,只顾着点头应诺。

    苏晓也跟着应下来,心里倒是盘算着,苏田德只是一个小小的百户队官,还是个不争气的草包,为何会招惹上东厂的番子。难道锦衣卫和东厂千里迢迢得来这镇官营,就是为了暗杀一个老酒鬼吗?这件事又与世子一案有何瓜葛吗?

    一时半刻的,想不明白。

    陆百户眼珠子一转,吩咐苏晓跟着刘仵作,明天一早就启程,直奔沈阳城,去见周作虎。

    而尸体就停在马棚中,赵蔫便被留下守着尸体,陆百户下令,屯军军士谁也不能靠近马棚,违令者军棍伺候。

    苏晓回了营帐,李铁同见他和赵蔫被董千户叫去,耽误了好一阵子才回来,急着问道:“咋就你一个人回来了,那赵蔫呢?”。

    老李头听了苏晓的一番说辞,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哆哆嗦嗦念道:“我说娃娃嘞,你俩可是摊上事啦,那东厂的番子,可不是好招惹的”。

    一直到入夜,赵蔫始终守在马棚里,一个人凄凄惨惨,与一具赤裸裸的男尸为伴,滋味好不酸爽。

    营中的更夫打过了一更的锣鼓,苏晓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心里乱七八糟的,怎么睡得着。

    一边的老李头早就鼾声四起,如喧天的战鼓一般响彻。

    翻下床,苏晓摸出营帐,避开值岗的兵丁,直奔马棚。

    一盏油灯凄风冷雨得挂在柱子上,昏暗的灯光只能照亮地上巴掌大的地方,马棚中寂静无声,苏田德被一块脏兮兮的麻布片遮盖着,一边的赵蔫耷拉着脑袋,睡眼惺忪得打着瞌睡。

    “赵蔫”,苏晓凑过去低声叫道。

    这黑灯瞎火的,又与死尸相伴,赵蔫虽然打着瞌睡,可精神头却绷得紧,苏晓这一嗓子,吓得这小子一窜三尺高,膝盖一软,跪地就磕头,不管不顾得哭喊着:“苏大人饶命,苏大人饶命,冤有头,债有主,小的与大人无冤无仇,大人莫要害我...”。

    苏晓一把捂住赵蔫的嘴,费了好一番力气,才让他安稳下来。

    人吓人,吓死人呀,就算不吓死人,也能把人给吓尿了。

    “我说大拐哥哥,你可吓死我了,我就这一条冬裤,这,这尿了裤子,可咋个办嘞”,赵蔫红着脸,抖搂着自己的糟烂棉裤,那上面湿乎乎得花了一大片。

    苏晓差点没笑出声来,但还是忍住了,赶紧安慰赵蔫,明天就让铁同叔去给他买件新冬衣,“你回去歇了吧,我替你守这下半夜”,看着赵蔫可怜巴巴的模样,苏晓觉得不好意思,让他湿着裤子在这里守夜,于心不忍呀。

    赵蔫嘻嘻傻笑,冲着苏晓行礼道谢,虽然裤子尿湿了,但不用守着死尸,还能睡个囫囵觉,也是极好的。

    已经快要入冬,夜风凉的袭人,一阵阴风吹过,苏田德身上的麻布片翩翩起舞,看得苏晓头皮一紧,几阵凉风过身,浑身不由自主得开始打哆嗦,此情此景,谁能淡定。

    马棚边上就是厨房,这会儿没人,苏晓眼珠子一转,干嘛非要在这马棚里挨着冷风吹,不如去厨房里点上灶火,既能遮风挡雨,又能取暖烤身子,还能监视马棚里的动静,一举三得的好事,不干岂不是冒傻气。

    “老三”。

    对于简单的御火术,苏晓已经是手到擒来,土灶中的干柴是现成的,食指尖上的火苗突突得跳跃着,只要稍微用力,一堂灶火便能烧得兴旺。

    正摆弄柴火的功夫,屋顶上突然传出来瓦片撞击的响动,声音连成一串,响个没完。

    有人。

    苏晓赶紧收了柴火,窜到窗户根下。

    三个黑影蹿了下来,或者用漂更合适。

    黑衣黑裤,黑皮矮靴,黑布裹头,只露着两只眼睛在外面,手里还握着短身直刀,这般行头,不干点杀人越货的勾当,都对不起这身造型。

    三个人四下查看,凑到一起低声嘀咕。

    苏晓听不清,但有御风术,这就不叫事了。

    “值守的人呢?怎么他娘的没了,白天的时候还在呢”。

    三人分头,四下搜查,马棚院子里空无一人,幸好这伙人没在意厨房,把苏晓给放过去了。

    “估计是去了茅房,要么就是溜号了,也省得脏了咱们的刀,先办差,老四守在这,若是有人,格杀勿论”。

    一人守在马棚前,另两个人钻了进去,直奔尸体。

    “尸体可是苏田德?”。

    “正是苏百户,不会有错”。

    “他娘的,人死了,这便不好向督公交待了”。

    “大人,听这屯军中传,这苏田德是醉酒溺死在琵琶湖中的,可是属下看来,不大对呀”。

    “何意?”。

    “依属下来看,尸体没有溺水而死的征兆,而且,这具尸体的身上也没有外伤,这个苏百户死的好是奇怪呀”。

    苏晓看不见这两个黑衣人的真身,但油灯却将二人的影子影在了土坯墙上,像极了皮影戏,一个人侧立,另一个黑衣人正趴在的尸体上仔细观察着,专业不亚于刘仵作。

    “大人,有人用银针验过尸”。

    只是三两下的功夫,这个番子便看出了尸体上的文章,看来也是个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