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交错的记忆
sat jun 20 08:00:36 cst 2015
清黎眼前是半张戴银质的假面的脸，不知姓名的假面背对着她，只给她留下一个背影。他向前一直走，而她只有不断向前追逐着。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他停下脚步，用沙哑的声音问她：
“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不记得什么？她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清醒过来的清黎躺在床上问她的室友：“爱子，我真的忘记什么了吗？”
“忘记了什么……话说你们今天不是有课吗？为什么你还这么悠闲？”爱子随意梳理乱蓬蓬的头发，向还在床上的清黎问道。
“……迟到了……”女孩这才想起来目前最重要的是什么。
另一边，在‘地狱’某一处，王座上的男人闭目听下面半跪的人的叙述。
“失败了吗？”男子在高高的王座中低语，肩膀上交错的黑白双翼在光照和阴影的分割下隐约可见。
“我很抱歉，王，我没料到排名在您之上的人也在现场。下次绝对不会失手了。”
“没关系，离大赛还有一段时间，你的计划总不会一直落空，我可是信任着你啊。不过你也做得足够好了，算计‘星’这样的事情，你敢做，我就有理由相信你。”
“十分感谢，很快，很快就能扫清障碍了。王答应过的事情也是不会落空的吧？”
“无妨，‘黑棺’也是我的目标。艾尔，王的许诺无论何时都是有效的。”
“――沧澜大帝？”
“沧澜大帝。”两人相视一笑。
――――――――――――――――――――――――――――――――――――――――――
“艾尔，王的许诺无论何时都是有效的，你的剑尽心为我使用，为我斩开所有的荆棘。我允你的复兴之业，”朗诵到这里的时候少年的声音一顿，半秒后才再次出声念下去：“和你的荣华一样呈于镶金玉盘，握于你手。”
少年所朗诵的是《神魔史》第五章第七节，沧澜帝国创生前沧澜大帝和大将艾尔之间的故事，在紧凑的战斗节奏慢下来的时候，学院打出扫清文盲的大旗，强行给学院生活加上了文化课。
文化课是无所谓分系上的，随机分配的班级随机的凑到一起，少年所在的艺院美术科就和清黎所在的体院刺客班凑到了一起。
少年秉着新生兢兢业业的心态没敢迟到，提早走到教室的教授放眼望去只有少年一个人，于是对这个勤奋的少年好感颇深，频繁让他发言。天地良心，少年如果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他绝对不敢早早到场。
清黎迟到了几分钟，进门的时候刚好看到被教授点名要求朗诵的康斯坦丁，少年一脸不情不愿，对于类似的文化课他在实验室博士教过他一点，为的是让他能更好了解人类技术的发展史。偏偏少年对这种文的东西有所抵触，所以博士常常骂他是山野莽夫小盲流。
如今时过境迁，山野莽夫小盲流在文化课上活跃着，虽然是苦着脸，但是少年痛并快乐着。
迟到的清黎小心翼翼告了声歉，小小绕了个路走向后排的位置。不知是哪里来的即视感突然闯入她的脑海，她越是靠近这个背影内心里的悸动越发强烈，好像很久之前见过的某个场景，而这个场景她曾发誓不会忘记。忘了的东西借由即视感偶尔地诈尸，开始左右她的行动。她本想坐在远远的后排，看了眼站在风口浪尖的少年后，鬼使神差地在他背后的空位坐下。
这个行为在少年看来有着另一个解释――大树底下好乘凉，前有少年这样的参天大树，清黎想避过教授仿佛能杀人的目光就很简单了。作为一个挡箭牌，少年顺带承受了教授的目光，尽管这目光是给坐在自己背后的女孩的，但是直视着这边的教授一直看不到她人，满满的杀气就都让少年给吃了。
少年下意识缩了缩头，试图让背后安逸的女孩浮出水面，这个小动作没能逃出女孩的注意。她用笔杆尾端敲了敲少年的背部，少年没回头，再敲，依旧无果。同样的动作还在继续，只是尾端变成了笔尖。
“噢！”少年吃痛，侧着脸偷偷往后看，对清黎的行为表示不解。没想到清黎同样一副无辜的表情，只是用手中的笔示意他直起身来，这个动作在少年眼里完全不能理解其中深意，他耸了耸肩，拧着眉毛坐了回去。
‘咔擦咔擦’少年背上响起连续轻微的声音，笔尖断了无数，少年终于忍不住奋笔疾书，一张崭新的小纸条在他手中诞生。少年悄悄递过纸条，他不想问其他的就想问她一句：“妹子你干嘛？”
回信上写着四个字“抬头挺胸”，少年一阵无语，顺手写上两个字。
“不要。”
“无论如何都不？”清黎的笔尖在桌上敲了敲。
“无论如何都不。”看到教授杀人般的目光，少年毫不犹豫拒绝了她。
“中饭？”清黎再次提出谈判条件，这一次少年屈服了。
“成交。”
少年直起不算宽厚的身板挡住了前方的杀气，清黎却在他背后看的很仔细，把这个轮廓一点点拓印在脑海里。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背影和她的梦境有关联。
――少年会是那个人吗？从各种方面看，女孩的猜想都是过度妄想，她也认定少年不会是他。
“真是个傻子。”她的自嘲引来了少年的白眼。
――――――――――――――――――――――――――――――――――――――――
清黎是一个莫测的人，这点少年是知道的，突然对什么话题感兴趣然后突然失去兴趣，这一次他感觉她莫名其妙的兴趣又来了。背后牢牢盯着自己的视线和前方的注视形成包夹之势，少年用严肃脸应付教授的时候背后的寒意渗入皮肤。
无常，所以才说女人心海底针，少年完全搞不懂她在想什么。他想他如果去问的话一定还是得到一个敷衍的答案，她很少跟别人说这些事，除了上次……上次，什么？
记忆中出现了断层，虽然是他一直在经历的记忆缺失，他却永远不会习惯这种感觉，每当他的即视感就要跳出来的时候总会被提前扼死。少年表现出习惯且顺从的样子，连他都惊讶于自己表现出的麻木不仁，丢了重要的记忆他也没有极力想要寻回，浑浑噩噩地活着，谁记得他，他记得谁，他活的不清不楚。
谁愿意过去浑浑噩噩，在今后的生活中也浑浑噩噩过下去？少年也不愿意，只是有人承诺了让他等待，时间到了，他自然就清楚了。他为何会毫无保留的信任这个人？
因为这个人和他一样，是名为康斯坦丁的少年。
清黎眼前是半张戴银质的假面的脸，不知姓名的假面背对着她，只给她留下一个背影。他向前一直走，而她只有不断向前追逐着。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他停下脚步，用沙哑的声音问她：
“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不记得什么？她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清醒过来的清黎躺在床上问她的室友：“爱子，我真的忘记什么了吗？”
“忘记了什么……话说你们今天不是有课吗？为什么你还这么悠闲？”爱子随意梳理乱蓬蓬的头发，向还在床上的清黎问道。
“……迟到了……”女孩这才想起来目前最重要的是什么。
另一边，在‘地狱’某一处，王座上的男人闭目听下面半跪的人的叙述。
“失败了吗？”男子在高高的王座中低语，肩膀上交错的黑白双翼在光照和阴影的分割下隐约可见。
“我很抱歉，王，我没料到排名在您之上的人也在现场。下次绝对不会失手了。”
“没关系，离大赛还有一段时间，你的计划总不会一直落空，我可是信任着你啊。不过你也做得足够好了，算计‘星’这样的事情，你敢做，我就有理由相信你。”
“十分感谢，很快，很快就能扫清障碍了。王答应过的事情也是不会落空的吧？”
“无妨，‘黑棺’也是我的目标。艾尔，王的许诺无论何时都是有效的。”
“――沧澜大帝？”
“沧澜大帝。”两人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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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尔，王的许诺无论何时都是有效的，你的剑尽心为我使用，为我斩开所有的荆棘。我允你的复兴之业，”朗诵到这里的时候少年的声音一顿，半秒后才再次出声念下去：“和你的荣华一样呈于镶金玉盘，握于你手。”
少年所朗诵的是《神魔史》第五章第七节，沧澜帝国创生前沧澜大帝和大将艾尔之间的故事，在紧凑的战斗节奏慢下来的时候，学院打出扫清文盲的大旗，强行给学院生活加上了文化课。
文化课是无所谓分系上的，随机分配的班级随机的凑到一起，少年所在的艺院美术科就和清黎所在的体院刺客班凑到了一起。
少年秉着新生兢兢业业的心态没敢迟到，提早走到教室的教授放眼望去只有少年一个人，于是对这个勤奋的少年好感颇深，频繁让他发言。天地良心，少年如果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他绝对不敢早早到场。
清黎迟到了几分钟，进门的时候刚好看到被教授点名要求朗诵的康斯坦丁，少年一脸不情不愿，对于类似的文化课他在实验室博士教过他一点，为的是让他能更好了解人类技术的发展史。偏偏少年对这种文的东西有所抵触，所以博士常常骂他是山野莽夫小盲流。
如今时过境迁，山野莽夫小盲流在文化课上活跃着，虽然是苦着脸，但是少年痛并快乐着。
迟到的清黎小心翼翼告了声歉，小小绕了个路走向后排的位置。不知是哪里来的即视感突然闯入她的脑海，她越是靠近这个背影内心里的悸动越发强烈，好像很久之前见过的某个场景，而这个场景她曾发誓不会忘记。忘了的东西借由即视感偶尔地诈尸，开始左右她的行动。她本想坐在远远的后排，看了眼站在风口浪尖的少年后，鬼使神差地在他背后的空位坐下。
这个行为在少年看来有着另一个解释――大树底下好乘凉，前有少年这样的参天大树，清黎想避过教授仿佛能杀人的目光就很简单了。作为一个挡箭牌，少年顺带承受了教授的目光，尽管这目光是给坐在自己背后的女孩的，但是直视着这边的教授一直看不到她人，满满的杀气就都让少年给吃了。
少年下意识缩了缩头，试图让背后安逸的女孩浮出水面，这个小动作没能逃出女孩的注意。她用笔杆尾端敲了敲少年的背部，少年没回头，再敲，依旧无果。同样的动作还在继续，只是尾端变成了笔尖。
“噢！”少年吃痛，侧着脸偷偷往后看，对清黎的行为表示不解。没想到清黎同样一副无辜的表情，只是用手中的笔示意他直起身来，这个动作在少年眼里完全不能理解其中深意，他耸了耸肩，拧着眉毛坐了回去。
‘咔擦咔擦’少年背上响起连续轻微的声音，笔尖断了无数，少年终于忍不住奋笔疾书，一张崭新的小纸条在他手中诞生。少年悄悄递过纸条，他不想问其他的就想问她一句：“妹子你干嘛？”
回信上写着四个字“抬头挺胸”，少年一阵无语，顺手写上两个字。
“不要。”
“无论如何都不？”清黎的笔尖在桌上敲了敲。
“无论如何都不。”看到教授杀人般的目光，少年毫不犹豫拒绝了她。
“中饭？”清黎再次提出谈判条件，这一次少年屈服了。
“成交。”
少年直起不算宽厚的身板挡住了前方的杀气，清黎却在他背后看的很仔细，把这个轮廓一点点拓印在脑海里。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背影和她的梦境有关联。
――少年会是那个人吗？从各种方面看，女孩的猜想都是过度妄想，她也认定少年不会是他。
“真是个傻子。”她的自嘲引来了少年的白眼。
――――――――――――――――――――――――――――――――――――――――
清黎是一个莫测的人，这点少年是知道的，突然对什么话题感兴趣然后突然失去兴趣，这一次他感觉她莫名其妙的兴趣又来了。背后牢牢盯着自己的视线和前方的注视形成包夹之势，少年用严肃脸应付教授的时候背后的寒意渗入皮肤。
无常，所以才说女人心海底针，少年完全搞不懂她在想什么。他想他如果去问的话一定还是得到一个敷衍的答案，她很少跟别人说这些事，除了上次……上次，什么？
记忆中出现了断层，虽然是他一直在经历的记忆缺失，他却永远不会习惯这种感觉，每当他的即视感就要跳出来的时候总会被提前扼死。少年表现出习惯且顺从的样子，连他都惊讶于自己表现出的麻木不仁，丢了重要的记忆他也没有极力想要寻回，浑浑噩噩地活着，谁记得他，他记得谁，他活的不清不楚。
谁愿意过去浑浑噩噩，在今后的生活中也浑浑噩噩过下去？少年也不愿意，只是有人承诺了让他等待，时间到了，他自然就清楚了。他为何会毫无保留的信任这个人？
因为这个人和他一样，是名为康斯坦丁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