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天下精兵谁最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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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回 困飞将无力回天

    书接上回

    高顺驻守西门,当其听到城内的混乱声后,便知道己方定是有人反叛,而几乎不用考虑,他便清楚的知道,定然是徐州军出现了问题。然而,西门的位置太重要了,他又不敢擅自离开。纠结许久之后,高顺下达了一个让他日后非常后悔的决定。

    高顺亲自率领一部军马,前往城内救援,而为了安全起见,他留下了陷阵营在西门防御。高顺的西城兵马,是由并州步卒和曹豹的丹阳劲卒之一部,混编而成。如今,曹豹生死不明,城内情况错综复杂,高顺又率领了并州步卒离开,这使得这部分丹阳劲卒,产生了另外一个念头。

    作为当年陶谦从老家一手带出来的丹阳劲卒,在徐州的地位一直非常的高。可在吕布主政徐州后,虽然名义上在曹豹的带领下,成为了吕布的亲戚之兵。然而事实上,吕布账下的其余大将,也包括了高顺,对他们都是颇有防备,从未真正的信任。

    特别是此时城内情况如此混乱,丹阳劲卒认为,高顺理应让他们去城内驱逐敌军,而非是留守城门。更何况,高顺走了也无所谓,却还留下了他最信任的陷阵营在此,这明摆着就是监视丹阳劲卒的。

    高顺统兵之能确实非常厉害,但很可惜,他对人情世故就不是看的那么透彻了。这也直接导致了,随后发生的悲惨事件。

    西门城外已经出现了喊杀声,紧跟着,涉水而来的曹操兵马,开始不计伤亡的展开了进攻。

    丹阳劲卒开始还极力抵抗,然而不久。当城下曹军,喊出曹豹已被田辰擒获,并已经归降的话后,丹阳劲卒整体出现了动摇。尤其是他们发觉,过了这么长时间,却一直未见曹豹前来,心中自然而然开始相信曹操军的话。

    主将既已投降,那他们还有什么可打的?

    于是,在统兵校尉的指挥下,丹阳劲卒不顾陷阵营的阻拦,集体撤出了战斗。

    陷阵营此时的统兵之人,乃是高顺的心腹,名叫李源,字双臣。他很想对丹阳劲卒痛下杀手,以安定军心。然而,一则曹军攻城甚急,二则丹阳劲卒本身的战力不弱,且人数远远超过他们。本着不激怒丹阳兵的原则,李源只得指挥本部兵马,苦苦的支撑,以一己之力,硬抗曹操的攻城大军。

    但是很可惜,陷阵营的攻坚能力和野战能力堪为天下第一。那时因为有高顺的直接指挥,并且有训练已久,配合默契的战阵相助力。可眼下的情况,则是八百陷阵,要在城墙上防御数万曹军的进攻。这就不是陷阵营所擅长的事情了。

    而当下城的丹阳劲卒,在统兵校尉的带领下,不顾少数留守的吕布军的阻拦,强行打开郯城西门之后,李源悲叹一声,无力回天了。

    不过,李源并没有坐以待毙,眼看城破,立刻凭着对战局的分析判断,马上率领剩余的五百多陷阵营,冲下城去,并且突破了曹军的包围,去寻找高顺了。

    曹操闻听陷阵营脱逃,脸色比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雨夜还要黑了。但他现在无心考虑这些,指挥部队陆续进城,尽快去捉拿吕布及其党羽。

    防守北门的是侯成,此人不光好酒,而且酒量颇大。从吕布府内离开后,他的酒瘾并没有得到满足。所以,侯成便回到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北门城楼。喊过几个心腹校尉,继续喝着‘联络感情’的小酒。

    当听到城内喊杀声此起彼伏后,侯成也立刻就明白,敌军入城了。但自己到底该怎么办,侯成却陷入了沉思。他不像张辽、高顺、曹性、成廉四将,乃是吕布的并州旧部,也不是魏续这种和吕布有裙带关系的亲戚。他和宋宪二人,都是当年的董卓部下,后来在吕布杀死董卓后,才不得不投奔于吕布。因此,在吕布诸将中的地位,向来都不是很高。若成廉不死,宋宪不伤,守卫北门的责任,根本不会落到他的头上。所以,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侯成开始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

    手下校尉此时问道,“将军,吾等应该即刻发兵,挥师城内,以挡贼军。”

    侯成看了看他,沉吟片刻,忽然道,“诸位与本将,皆为董太师部下,出身西凉。自从屈身吕布后,吾等向来不受其重视。现如今,吕布之失败近在眼前,吾等尚要与之同亡乎?”

    几名校尉一愣,皆面面相觑,不敢言语。

    侯成见状,借着酒劲,拔出腰刀,啪的摔在桌上,大喝道,“尔等若欲告发,则本将就在此受缚,绝无二话!”

    校尉们吓了一跳,哪敢动手?终于,一名侯成的心腹拱手道,“吾等跟随将军多年,唯将军马首是瞻。但凡将军下令,吾等焉敢不遵!”

    侯成听罢,看向其他几名校尉,他们也都赶紧的表明忠心,绝对服从侯成的号令。

    侯成这才微微一笑,放下了心中的石头。

    那名亲信校尉小心翼翼的问道,“将军既然已经决定,属下想问,吾等是归顺齐侯,还是归顺曹司空?”

    侯成转了转眼眼睛,沉声道,“齐侯虽略有薄名,然则比起司空则差距甚大。曹司空奉天子而令不臣,动辄以朝廷名义行事。况且,宋宪将军被齐侯手下所伤,吾甚恨之。故而,本将以为,吾等当归顺朝廷。”

    众校尉听罢,皆点头同意,并无分歧。

    那亲信校尉又道,“既如此,吾等是否该打开城门,放齐侯之兵进入?”

    “不!”侯成斩钉截铁的道,“尔等传吾将令,继续把守城关,但不得擅自入城接战。直到司空所部前来。切记,切记。”

    “诺!”

    既然侯成已经下了命令,这些属下自然没法反驳,也就听命而行了。

    不过,那名校尉琢磨了半天,终于还是对侯成道,“将军,属下以为,最好还是同城外的齐侯兵马知会一声,免得发生不必要的麻烦。”

    侯成听罢,考虑了一会,然后点头答应道,“可以。告诉他们,吾等已经决心归顺曹司空,未得司空之命,故而不敢开门迎接齐侯入城。只要齐侯兵马不攻击北门,吾等便守在此处,绝不增援城内。”

    “诺!”

    北门外的田辰所部,乃是移防至此的臧霸,以及赶来接应和增援田辰的孙礼和徐庶。城内杀声震天,可北门却没有丝毫的动静。这让众人皆有些摸不着头脑。

    徐庶盘算了良久,与臧霸和孙礼商量,暂时只要陈兵于北门之外,以作牵制,不使侯成调兵增援城内。然而,他们并不知道,侯成压根就没有增援的想法。

    不久后,徐庶等人便接到了侯成派来的信使,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况且,他们得知曹操和田辰的大军都入城了,此战胜败已定。所以,徐庶等人决定,谨守北门大营,并且派遣信使向田辰通报情况,以获得进一步指示。

    北、西、南,三处城门都已经搞定了。唯独东门守将张辽,却依然率兵抵抗。东门城外,原本乃是赵云和太史慈的骑兵部队驻扎,本就不善攻城。所以前几天田辰命纪灵的同归军换防至此,而赵云和太史慈的部队,则统统调来了南门。

    骑兵若是进城打巷战,完全不能发挥他们的冲击力,更何况还是在夜间。因此,赵云把义从骑兵交予太史慈暂时指挥,驻兵于城外,警戒各处。而他自己,则挑选了千名武艺高强的义从,跟随田辰入城作战。

    得知纪灵攻击东门进展不力,田辰即刻命令高览率领所部悍奴军,向东城攻击前进,以策应纪灵军的攻势。

    而田辰自己,则率领徐晃的灞营七军,管亥的背嵬亲军,以及赵云的义从步军,直奔吕布的府邸而来。

    张辽很想分兵支援城内,然而被高览和纪灵,一个在城外,一个在城内,两下夹击,弄的焦头烂额,只能勉力支撑。

    当田辰所部快到吕布府邸的时候,遇到了前来高顺率领的东门驻军的阻拦。然而,因为道路并不宽阔,所以每次能够投入的兵丁有限。虽然田辰所部在数量上远远超过高顺,却在高顺高超的指挥之下,打成了拉锯战。相持甚久,皆伤亡惨重。

    这边的田辰心中不爽,对面的高顺更是郁闷至极。

    打了这么长的时间,自家的主将吕布,却依然没有出现。因为天下第一的吕温侯,喝的是烂醉如泥。即便亲信曹性,冒着可能被吕布暴起杀头的危险,兜头向吕布头上泼了一盆冷水,都未能浇醒这位战神。

    高顺率兵奋力抵抗田辰军的攻击,连续传令其余各门前来增援。然而,直到天色渐渐明亮,除了郝萌率领的三千援军外,其余各处没有丝毫的动静。

    相反的,曹操在夺下了西门,又接到了侯成归顺的报告,派兵接管北门后,率领手下人,前来增援田辰了。同时派遣侯成,去说降了宋宪。这样一来,最后一支可能给战局带来变化的军队,也在这一刻,成为了曹操的麾下。

    高顺和郝萌奋战一夜,皆是浑身带伤。而他们的手下,也只剩下了不足千人。

    天光虽然放亮,雨势虽然停歇,然则依然阴沉沉的,使人感觉心中非常压抑。

    望着浑身浴血的高顺和郝萌二人,田辰不由的心生赞叹,传令各部停止攻击。

    曹操见状,不解的问道,“博远,再有一战,定可功成。若君麾下疲乏,吾当派兵灭之。”

    田辰摇了摇头,方要说话,却听到后面有人高喊道,“主公,主公!生擒张辽了。”

    田辰闻言,忙回头望去。却见高览率人,押着五花大绑的张辽,从众军让开的道路中,急急而来。

    到了近前,高览拱手大声道,“主公,末将与纪灵将军两下夹攻,激战一夜,方才生擒张辽。这厮能力超强,麾下又甘心效死,故而末将等人耽误了太久。此时才来向主公缴令,还请主公责罚。”

    田辰看着狼狈不堪的张辽,又看了看好不到哪里去的高览,心中感触良多。以同归军和悍奴军两支精兵,共计万人,两下夹击张辽所率的不足五千人,居然打了整整一夜。可见张辽的统兵能力和个人武艺,都是出奇的厉害。

    田辰看到高览脑袋上缠了一圈绷带,渗出血迹,忙关心的问道,“高将军伤势如何?吾军伤亡如何?”

    高览闻听田辰先不问战果,反而先慰问自己的伤势和军队的损失,心中不觉一暖,朗声道,“末将之伤,亦是拜张文远所赐,不过无碍。同归军与悍奴军各有千人伤亡,损失不算太大。”

    田辰这才点了点头,又看向张辽,沉声问道,“文远将军已然被擒,愿降否?”

    张辽傲然而立,轻蔑的撇了撇嘴,冷笑道,“死则死耳,何饶舌也?!”

    “好!”田辰赞了一声,“那吾便给你一个痛快!”

    言罢,大喝一声,“来人!”

    “在!”

    “给张辽将军松绑!”

    “诺!”“啊?”

    第一声诺,是因为田辰的亲兵,本来以为是要把张辽砍了的,结果没想到田辰居然说松绑,所以才会“啊?”

    高览见状,本想说话,却被田辰一个隐蔽的小眼神给瞪了回去,让他一时不知所措。

    见亲兵还在发愣,田辰面色一沉,大声道,“尔等没听清楚?吾说给张辽将军松绑!”

    “诺!”

    两名亲兵这才赶紧的上前,给张辽解开了绳子,然后退到了一旁。

    张辽迷惑的看着田辰,不知这位齐侯是什么意思。

    田辰忽然微微一笑道,“文远将军,既然欲为温侯殉葬。吾便乘人之美。公可过去高顺将军那边,与君之同袍继续作战。身为军人,自当战死沙场,若被俘砍头,实在有损声誉。”

    张辽一愣,认真打量了田辰一番,试探的道,“齐侯当真放在下回去?”

    田辰呵呵一笑,指着旁边的曹操道,“此处尚有司空作证。吾说到做到。”

    曹操听罢,也神秘的笑着道,“吾亦敬重文远为人,君不必多疑。”

    张辽考虑一会,这才对田辰拱手抱拳道,“既如此,在下多谢齐侯,多谢司空了。不过,待会两军交战之时,在下不会手下留情。”

    田辰和曹操相视一笑,继而对张辽道,“公且自便。”

    张辽听罢,看了看二人,这才转身,朝着高顺那边走了过去。

    “等等!”田辰忽然叫住了张辽。

    张辽轻蔑的一笑,转头道,“吾就知道,汝怎会如此好心?”

    田辰摇了摇头,叹了一声道,“吾并无其他意思。只是希望张将军带话给高顺,吾当给汝等一个时辰的时间,吃饭,休息,以待决战。在此期间,吾定不会发动攻击。还请君等放心。”

    曹操也道,“吾军亦是如此。”

    张辽更是摸不着头脑了,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然后过去了。

    虽然张辽一直怀疑,会有一支利箭自身后飞来,射杀自己。但直到来至高顺身前,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高顺见张辽,沉声道,“文远此来,可是为田辰做说客?”

    张辽哭笑不得,把自己和田辰的对话,原原本本的告诉了高顺,最后道,“吾亦不知其用意所在也。”

    高顺沉吟良久,点了点头,下令道,“分出百人去寻吃食,其余人等继续警戒,莫不要给对方可乘之机。”

    “诺!”

    然后,高顺对张辽道,“文远可进去寻温侯,看看究竟发生了何事。吾当与郝萌继续监视彼军。还望文远速速唤醒温侯,吾等尚有一线生机。”

    张辽点头应诺,朝高顺拱手抱拳,正色道,“事若不济,黄泉路上,且稍等等。吾随后便来。”言罢,使劲忍住自己快要夺眶而出的眼泪,头也不回的朝吕布府内走去。

    高顺依然面沉似水,但脑海中,却已经抱定必死之心了。

    此正是:温侯醉生梦醒间,郯城已破难回天。虽有忠士不惧死,奈何军中有内奸。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