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神选中的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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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九章 帝相·绝唱



鬼绝世一听说是与自己的兄长紧密相关的,自然果断答允,又问起五棱棋盘的来历,我便说是在调查太古五族族外敌意势力的时候于无意中得到的,然后又是什么“冥冥之中、早有注定”云云,总爱拿这些话儿来糊弄这帮二货,所幸这帮二货也愿意接受我的糊弄,所以说,这一切确实是相当的美好。

没错,糊弄别人正是我的嗜好,我乐意看到别人接受我的糊弄。

此外,鬼绝世还跟我提了另一件事情:在鬼神大祭典正式召开之前,到场的所有人士都须要饮足一杯兽血酒,以此来表示对神灵的崇拜与敬重,这是大型的太古祭祀活动必不可少的环节,自古以来便是如此。

之后的话,我与琴若殇等人回到了巨帝城中,为了迎接即将到来的鬼神大祭典,我决定沐浴更衣,洗净身上的尘垢,以表达对祭典的重视以及对神灵的崇敬。

进入洗浴间后,炎木木那妹子迈着轻盈的玉步走了进来,她穿着一身薄薄的白纱衣,与过去那个身着战甲、甚是彪悍的女战士全然不同,刻下有的是一种轻柔若水的美。

“木木,水温都调好了?”我低声问道。

“是的,帝上,都调好了,现在就请让我来服侍您更衣吧!”

我轻轻“嗯”了一声,表示同意,于是她便莞尔一笑,向着我走了过来,开始动手褪去我身上的衣物:一件、两件、三件……

末了,她又让我踏入大浴盆里,我颔首看了一阵,发现这浴盆里漂满了一堆淡紫色的奇异花瓣,于是便好奇地问道:“这些是……什么花来着的?”

炎木木微微笑了一下,轻声答道:“回帝上,这些花儿的名字据说是叫做‘紫荆子’,我在跟几名大臣妻妾聊天的时候听说了这花儿,她们都说这花儿好,将它的花瓣浸泡在水里头,用于泡澡,对身体是很有益处的,只是它长生在僻静的深谷荒岭里,采摘的难度甚高,不好入手,不过木木我可是大帝的妻子来着的,我一开口,那自然有人不辞辛劳地去帮我把它给弄到手……”

“哦?是么……”

我将信将疑,一只脚踏进水里后,暗下忖思:“难道是现世里的‘紫荆花’?这应该不太可能,一来长得不怎么像,二来这名字的由来不可能追溯到太古纪这种古老的年代去,但这花儿的确不一般,这等奇异的清香沁人心脾,让人由衷地感到舒畅。”

于是便不再多想,转而享受起美人侍浴、奇花泡澡这等皇室级的服务来……

……

……

完事了以后,我又来到了帝之宫殿内,这时,诸位文官武将都已经在此处就位了(五灵帝国的君臣会议制度非常人道,每名文官武将都有座位可以坐),他们尚有许多琐事要向我汇报,不过到了这会儿,我除了敷衍还是敷衍,毕竟我的太古之旅已经快将走到末尾了,这些事儿于我而言已经不再重要。

在众文官武将启奏完毕了以后,有一名相貌堂堂、着装整洁的高级将领端着一杯热茶向着我走来。

这人乃是新晋的上将军炎世安。

炎世安这小子不简单,年纪轻轻的便当上了帝国的上将军,这不仅因为他武力不俗,更因为他深谙为官之道,懂得如何踩好踏板,进而一步步往上攀升。

见这小子双手稳稳地端着茶杯,微微抬眸,郑重其事地道:“帝上,这是特地为您准备的荒古奇茗,其茶叶取自于荒古九叶奇草,这荒古九叶奇草必须生长一万年以上方能制成具有延年益寿之效果的特级茶叶,显然,只有帝皇级的人物才有资格品茗这等神物,属下有幸得之,不敢私藏,立马叫人精心泡制了一番,就此献给帝上作为祭典开始前的提神品。”

我轻轻点头,答道:“嗯,有心了……”

正准备从他手中接过茶杯的,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我蓦然觉得自己似乎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了些什么,那似乎是一丝狡狯自他嘴角处掠过。

是错觉吗?

可是……炎世安这个人……究竟可不可靠呢?

关于他,我到底了解多少?

在此之前,我曾听琴若殇说过他的事儿,据说炎世安原是日族人,其父与兄皆是原日族的二等战士,因犯下军规,遂被炎破疾以军法所杀,炎世安对炎破疾怀恨在心,是以到了帝国建立之后,转而来到帝都投靠中央,在巨帝城中混迹数年后,终于成功晋升为中将军,成了帝国高层中的一员。

当时听说这些事情的时候,我第一反应便是:既是炎破疾的敌人,那此人即是可信并可用之人,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可如今想来,自己似乎有点儿轻率了:所谓的经历其实是可以捏造的,万一有个万一,炎世安其实是炎破疾安插在我身边的细作,关键时刻玩出个反间计来,那我岂不是将会死得很惨?

忖度至此处,我双手一颤,不敢接过茶杯。

炎世安见我迟迟没有接手,不由得感到奇怪,于是抬起头来,轻声问道:“帝上,您不喜欢这茶么?”

我神情凝重,嗫嚅道:“也不是……不喜欢……只是……”

炎世安忽然抢话:“明白了!帝上,您是想要我试试这茶的温度是否合适!属下立马试给您看!能够品茗到这等帝皇级的神物,属下虽然惶恐,有些受宠若惊,但却十分兴奋,毕竟此事乃是常人求之不得的大美事哪……”

语罢,炎世安当即命人取来另一个茶杯,跟着将茶水倒入其内,细细地啜了几口,表情显得极为享受。

见到这一幕,我的心突然颤了一下,感觉似乎是自己想得太多了,甚至有点儿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意思在里边……

于是稍作沉吟后,我正式接过了炎世安手中的茶杯,凑至嘴边闻了一下,发现这茶的味道香浓而特别,确实能令人醉心于其中。

那么……我到底喝不喝它呢?

喝?不喝?这诚然是个问题。

嗯……呃……

正所谓小心驶得万年船,我还是别冒险的好……

心意已决,当下将茶杯搁置到一旁去,淡淡地道:“还是回来再喝吧!我有事要跟相国商讨,除了我与相国以外的所有人先行退下吧!”

我拿定了主意,炎世安也不好再多说,于是众文官武将以及其他无关紧要的人士便全数退离帝之宫殿,最后一个离开的人顺手闩上了大门,还我与琴若殇一段安静的独处光阴。

“若殇啊……”背对着他的我长吁了一口气,有些怆然地道,“大祭典就要开始了,而且很快就会结束的……”

对于我的言语与神情,琴若殇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他接口道:“主上,您看上去似乎并不怎么开怀……”

我折过身子来,沉吟良久,尔后叹道:“今日将会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我不愿留下任何遗憾……你去取你的琴过来,我们合奏一首……”

琴若殇虽然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意思,但仍然顺了我的意,他走到自己的座位前,从内柜内里取出了自己的琴,将之轻放于檀木桌上,端坐于琴前,正色问道:“请问主上想奏什么曲子呢?”

我顿了一下,答道:“一首你从未听过的曲子,带词的,而那词你也未曾听过,我希望你能尽快跟上我的节奏……”

琴若殇点点头,温言道:“好的。”

我浑身一凛,缓缓地道:“这首曲子的词儿是从一首长短句演变而来的,那首长短句其实也是我写的,你且听那长短句的字词,而后我再唱那改编成曲的版本给你听……”

琴若殇再度点头,一语不发,只管洗耳恭听。

我迈起略显沉重的步子,朗声读道:“孤影虚行音愈郁,浅斟低吟,离人尽散去。夙寝无声倾透雨,何故返枕叠愁意。渐隐袖香求一梦,起笔舞墨,断寐余谁共。慢慢晚绪凝成冢,难解心痕三分痛。”

琴若殇垂首倾听,末了,轻声问道:“主上,这首长短句的名字是……”

我淡淡答道:“没给它取过名字,大概只能称作‘无题’了。”

琴若殇微微摇了摇头,道:“我倒是认为可以取名为‘墨殇’。”

我稍稍思量了一阵,随即笑道:“名字却也不重要了,我们还是来抚琴唱吟吧!”

琴若殇“嗯”了一声,待我开声唱了两句后,便即开始尝试把握音律的节奏与走向,轻柔地拨动起琴弦来……

※※※

香一抹,衣半扣,未雨绸缪。

玉体弱,憔悴多,形容消瘦。

诗韵柔,词无首,骈句不可凑,哀愁找不到对偶。

唯有起笔舞墨,花落叶落雨落雪落思绪挥不落,怎么活?

慢慢晚绪凝成冢,难解心痕三分痛,星盘灵动谁作弄,情隐袖,忆玉楼。

落落落凤影栖落雨梧桐,错错错我心本错零星梦,红雨里分手却宛若心揪,褪了色,未落款的画轴谁问叩?

※※※

我是备注:本章中出现的以“孤影虚行音愈郁”开头那首词出自于笔者之手(好像是笔者读高三的时候写的),原来的词牌名是《凤栖梧》,但后来觉得不合适,想给这首词取个正式点的名字,可是思来想去都没能想出个合适的,于是这首词至今仍然没有名字,有兴趣给它取名字的读者可以联系我,或者在评论区里留下你所取之名,如果适合的话,我会采用的。

至于由此词拓展而成的那首歌(词曲作者都是许译诠,写于08年至09年间),其实原来的名字也是叫做《凤栖梧》的,不过现在我想把它更名为《落》或者《落落落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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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