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插话
正所谓‘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可阿步的这一句话却是语出惊人，完全是和堂内所有人想法相向而行。
这一句话顿时打破了肃静的大堂。周围百姓、衙役、知府、师爷、唐福、王大牛、甚至是小丫都齐齐看向他。‘我去，都看着我干嘛’被众人一看心里有些发毛，心中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插话了。
“你是何人，为何口出狂言？”知府大人向着人群中那个提出异议的少年看去，严肃的质问道。
作为一个现代人，脸皮厚装傻充楞的本事，可是古人望尘莫及的。这种时候就要装作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不知道，刚才话也不是自己说，不停地扭着头向四处张望，貌似也在寻找那个唱反调的人。
知府严肃的盯着不答话的阿步，“啪”，堂木再次敲响“本官问你话，为何不作答”
这一敲惊醒了阿步，心道‘完啦，被彻底被盯上啦’。这下可好，不站出来答话都不行了。祸从口出不该插嘴啊。
低头瞧了瞧身边的小丫，见她满脸担心的看着自己，在她耳边小声说了一句“没事”让她安心。并将背着的‘钱’包放下塞给她。从人群中唯唯诺诺的站了出来“额，我。。。我。。。”脑子一转猛然接道“我叫步惊云，见过大人”。说完便向着堂上的知府行了一礼。我可没想把自己的真名说出来，直接把‘风云’里的人名用来搪塞下，除非现在跑出个聂风来指证我，否则绝对没人认识我。至于小丫她应该不会放我倒钩吧。
“你为何口出狂言”知府大人看他行的是书生礼，猜测可能是个读书人，当下说话语气也平和了些许。就是心中觉得好奇，这书生的发型怪了些。
“呃，我刚才只是无心之举，并非有意插口。请大人见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道个歉没事皆大欢喜，便直接开脱道。
“无心之举？公堂之上岂容尔等喧哗妄议。来人，拖下去仗着一十，轰出公堂”知府一听居然是没事找事插嘴说话的，当下就要去拿令签轰人。
一听自己也要挨板子，此时心中坡口大骂，‘不是吧，我哗你妈哟，插句话就要挨板子有没有搞错，都说了不是故意的’。在古代，升堂百姓是可以看得，甚至还能提出些异议，可比现代都是些样子货强的多，但是前提条件是你得有理由才行，没理由乱插嘴，不好意思出去挨顿板子再说。
看着靠近自己的衙役，心中暗骂，既然横竖都是‘死’，豁出去了。“大人，我有异议，觉得此案并非如此，可能另有蹊跷。”
“哦！有何蹊跷？”知府停下了正准备丢出的令签。
见知府摆手屏退衙役，心中暗自庆幸，看来这位也并非是个不讲理的昏官。看了看正躺在地上准备受刑的佃户，又看了看身后满脸担心自己的小丫。心中暗叹‘唉，原告变被告。都是穷苦人家，跟何况自己莫名的被搭了进来。算了，就帮你一帮吧’。
上前垮了一步，凌然不惧的开口说道“大人，能否让我先向那俩位问上几个问题。然后在向大人一一解答，其中的蹊跷之处。”
堂上的知府看着这个对他没有畏惧之色的‘书生’，感到好奇。当下没有开口，只是微微点了下头表示可以。
来的那位佃农旁，附下身子向他问到“这位大叔，你是否识字？”
“俺从来没读过书，打小就只会种田放牛。那租约是他读给俺听的，当时村里识几个字的娃也在，看了看发觉没写错字，然后我就按上手印了。当时他还说收成好可以不收租，但是俺从来就没当真，哪怕收成再不好，也是次次交租”说完满脸愤怒仇视着唐福。
听完佃农的话，来到那个胖子身边“这位老板，那位大叔说他不识字，租约是你当时念给他听的是否？”
“没错，他又不识字，只能我念给他听”唐福随口答道，一脸的不懈表情。
看着胖子那个满脸欠抽的模样，阿步继续向他问道“那能否告知在下，那位佃农这几个月都是何时交租息，交了多少？”
胖子唐福鄙夷的看了看阿步“他每月都喜欢拖上三天，租息也只肯交十贯”。
再次来到佃农身边“这位大叔，你是不是这几个月都习惯在每月第三天交钱？”
“是的，俺都是在那天交的，可俺真的是签的十贯啊，从没拖欠过。。。”躺在地上还被架着的王大牛，急声呜咽道。
伸手制止他后面的答话“哦？可你那租约里明明写着，他每月要收回三十贯啊！你怎么能说是十贯呢，你可要知道这上面可是写的很清楚啊”带着惊讶的表情，故意对着佃农疑惑而又怜悯的问到。
一旁的唐福听到这，面上沾沾自喜的在一旁插嘴道“没错，租约里可是白纸黑色写着的，每月要收回三十贯租息，他抵赖不得。”此时的唐福浑然不知，自己以被阿步套了话。
当听到唐福这个蠢货自己把话都兜了出来后，也不再装同情了。直接站起身，向着堂内跨前一步“大人，我问完了，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您，这位大叔没有说谎，那张字据也的确是十贯，只是这位胖老板从中使诈，蒙骗了这位佃户，也把您给忽悠了。”
此时堂内众人全部吃惊的看着阿步，这转变也太快了，方才的话语貌似还在质疑佃农，突然间就画风一转指向唐福。
撇了一眼跪在那，表情变化最为夸张胖子，便走向堂内的师爷，“这位师爷老先生，能否请您为我执笔写上几字，然后一并交付于知府大人。”
本来是想自己写的，不过突然起古字很多都是繁体字，看得懂写不来。再说要是自己把后世的简体写出来，估计这里的人也没一个能看懂。更何况自己从来就没用过毛笔，写出的字肯定和狗爬差不多，还是不要出丑了。
师爷看了看阿步，又转头看了看知府大人，见他没有什么表示，看神色貌似还在思索着什么。便提笔点头示意。
此时阿步转身扫了一眼堂内众人，大声开口道“我王大牛，向唐福租田十亩，以祖上房屋抵押。耕种田亩收成不佳，不交租亦可。收回，田亩租金利息，交付每月初三。十贯。为十亩息已立此据”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堂上的知府听了阿步的这一番话，倒吸一口凉气。而一直趴在那的佃农大叔此时却惊讶的大喊起来“没错，没错，就是这样的，就是这样的，当然他就是怎么读给我听得。”边吼边指着唐福，双目死死盯着他。要不是有衙役按着，估计他此时会冲过去掐死他。
终于坐不住的知府老爷，尽站身急急走向师爷，接过写完的手稿，仔细的看了几遍，又拿起字据进行对比，发觉分字不差。但是内容却完全是两个意思。看着这两站纸上的内容愣神半天，抬头看着阿步，示意他接着说下。
“大人，在场的诸位，你们也看到了，也听到了，方才这位大叔与那位老板种种说辞。先首先我来说说这位佃农大叔，他并不识字，所以当时这份租约是由那位老板诵读的。在诵读的过程中，那位胖老板利用断字，扭曲了你们所看到的字据内容，并让他签下这份租约。
他们曾都提到过交租是在每月第三天，也就是初三。而字据上第四排的末位写着每月初，哦，也就是每月初一，这是话语和字据明显有出入的。
其次当我问起租约上是否明确写着每月收回租息时，那位胖子老板曾自己亲口说道，字据上白纸黑字写着每月要‘收回’三十贯。可是从那张字据的字里行间来看，分明就没有。而写行间里所谓的‘收回’只是指田亩。最重要的一点，大人，各位乡亲，你们没有发觉字据上最后两行字指的意思有些重复了吗，可以说是为了特意迷惑人对这份字据的了解，才会这样排列，重复出现。
最后这位佃农大叔方才说过那位胖老板曾诵读过收成不佳可以不收租。。。”
自己解释一长串对这张字据中含有的蹊跷，并将事情原由分析给了在堂内的众人听，跪坐在地上的唐福，听的那是心惊啊。不但将事情全部解释给众人听，还提前将他能辩解的话一一堵死。几次想开口辩解却没法辩解。
“啪”知府重重的拍响惊堂木，怒喝道“大胆唐福，居然敢以在字据之上断字成文，欺骗乡里，夺人祖产，还企图蒙骗本官，来人啊。。。。”
此时事态再次发生转变，原告归位，被告被拿。看到这一幕觉得自己也该走人了，趁着知府老爷要重申唐福的间隙，自己早点开溜，反正知府老爷自己会有决断，用不着自己再插嘴。便不声不响默默的退回人群中，走到小丫身旁，却见她两眼带着崇拜的眼神盯着自己。
低下头小声的对着小丫说“小丫，还看什么呢。还不快走，我可是还欠着一顿板子呢。快跟我溜啊”像做贼似的背起钱袋，趁着周围百姓正在欣赏着唐福挨板子的‘盛况’。挤出了人群。拉着小丫一路跑出了府门。
堂内，唐福一声声的哀嚎，坐在堂上的知府满脸愤怒的盯着被行刑的唐福，突然想起好像少了些什么。对了，那个少年‘书生’，抬起头四周一扫‘呃？人呢！？’
这一句话顿时打破了肃静的大堂。周围百姓、衙役、知府、师爷、唐福、王大牛、甚至是小丫都齐齐看向他。‘我去，都看着我干嘛’被众人一看心里有些发毛，心中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插话了。
“你是何人，为何口出狂言？”知府大人向着人群中那个提出异议的少年看去，严肃的质问道。
作为一个现代人，脸皮厚装傻充楞的本事，可是古人望尘莫及的。这种时候就要装作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不知道，刚才话也不是自己说，不停地扭着头向四处张望，貌似也在寻找那个唱反调的人。
知府严肃的盯着不答话的阿步，“啪”，堂木再次敲响“本官问你话，为何不作答”
这一敲惊醒了阿步，心道‘完啦，被彻底被盯上啦’。这下可好，不站出来答话都不行了。祸从口出不该插嘴啊。
低头瞧了瞧身边的小丫，见她满脸担心的看着自己，在她耳边小声说了一句“没事”让她安心。并将背着的‘钱’包放下塞给她。从人群中唯唯诺诺的站了出来“额，我。。。我。。。”脑子一转猛然接道“我叫步惊云，见过大人”。说完便向着堂上的知府行了一礼。我可没想把自己的真名说出来，直接把‘风云’里的人名用来搪塞下，除非现在跑出个聂风来指证我，否则绝对没人认识我。至于小丫她应该不会放我倒钩吧。
“你为何口出狂言”知府大人看他行的是书生礼，猜测可能是个读书人，当下说话语气也平和了些许。就是心中觉得好奇，这书生的发型怪了些。
“呃，我刚才只是无心之举，并非有意插口。请大人见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道个歉没事皆大欢喜，便直接开脱道。
“无心之举？公堂之上岂容尔等喧哗妄议。来人，拖下去仗着一十，轰出公堂”知府一听居然是没事找事插嘴说话的，当下就要去拿令签轰人。
一听自己也要挨板子，此时心中坡口大骂，‘不是吧，我哗你妈哟，插句话就要挨板子有没有搞错，都说了不是故意的’。在古代，升堂百姓是可以看得，甚至还能提出些异议，可比现代都是些样子货强的多，但是前提条件是你得有理由才行，没理由乱插嘴，不好意思出去挨顿板子再说。
看着靠近自己的衙役，心中暗骂，既然横竖都是‘死’，豁出去了。“大人，我有异议，觉得此案并非如此，可能另有蹊跷。”
“哦！有何蹊跷？”知府停下了正准备丢出的令签。
见知府摆手屏退衙役，心中暗自庆幸，看来这位也并非是个不讲理的昏官。看了看正躺在地上准备受刑的佃户，又看了看身后满脸担心自己的小丫。心中暗叹‘唉，原告变被告。都是穷苦人家，跟何况自己莫名的被搭了进来。算了，就帮你一帮吧’。
上前垮了一步，凌然不惧的开口说道“大人，能否让我先向那俩位问上几个问题。然后在向大人一一解答，其中的蹊跷之处。”
堂上的知府看着这个对他没有畏惧之色的‘书生’，感到好奇。当下没有开口，只是微微点了下头表示可以。
来的那位佃农旁，附下身子向他问到“这位大叔，你是否识字？”
“俺从来没读过书，打小就只会种田放牛。那租约是他读给俺听的，当时村里识几个字的娃也在，看了看发觉没写错字，然后我就按上手印了。当时他还说收成好可以不收租，但是俺从来就没当真，哪怕收成再不好，也是次次交租”说完满脸愤怒仇视着唐福。
听完佃农的话，来到那个胖子身边“这位老板，那位大叔说他不识字，租约是你当时念给他听的是否？”
“没错，他又不识字，只能我念给他听”唐福随口答道，一脸的不懈表情。
看着胖子那个满脸欠抽的模样，阿步继续向他问道“那能否告知在下，那位佃农这几个月都是何时交租息，交了多少？”
胖子唐福鄙夷的看了看阿步“他每月都喜欢拖上三天，租息也只肯交十贯”。
再次来到佃农身边“这位大叔，你是不是这几个月都习惯在每月第三天交钱？”
“是的，俺都是在那天交的，可俺真的是签的十贯啊，从没拖欠过。。。”躺在地上还被架着的王大牛，急声呜咽道。
伸手制止他后面的答话“哦？可你那租约里明明写着，他每月要收回三十贯啊！你怎么能说是十贯呢，你可要知道这上面可是写的很清楚啊”带着惊讶的表情，故意对着佃农疑惑而又怜悯的问到。
一旁的唐福听到这，面上沾沾自喜的在一旁插嘴道“没错，租约里可是白纸黑色写着的，每月要收回三十贯租息，他抵赖不得。”此时的唐福浑然不知，自己以被阿步套了话。
当听到唐福这个蠢货自己把话都兜了出来后，也不再装同情了。直接站起身，向着堂内跨前一步“大人，我问完了，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您，这位大叔没有说谎，那张字据也的确是十贯，只是这位胖老板从中使诈，蒙骗了这位佃户，也把您给忽悠了。”
此时堂内众人全部吃惊的看着阿步，这转变也太快了，方才的话语貌似还在质疑佃农，突然间就画风一转指向唐福。
撇了一眼跪在那，表情变化最为夸张胖子，便走向堂内的师爷，“这位师爷老先生，能否请您为我执笔写上几字，然后一并交付于知府大人。”
本来是想自己写的，不过突然起古字很多都是繁体字，看得懂写不来。再说要是自己把后世的简体写出来，估计这里的人也没一个能看懂。更何况自己从来就没用过毛笔，写出的字肯定和狗爬差不多，还是不要出丑了。
师爷看了看阿步，又转头看了看知府大人，见他没有什么表示，看神色貌似还在思索着什么。便提笔点头示意。
此时阿步转身扫了一眼堂内众人，大声开口道“我王大牛，向唐福租田十亩，以祖上房屋抵押。耕种田亩收成不佳，不交租亦可。收回，田亩租金利息，交付每月初三。十贯。为十亩息已立此据”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堂上的知府听了阿步的这一番话，倒吸一口凉气。而一直趴在那的佃农大叔此时却惊讶的大喊起来“没错，没错，就是这样的，就是这样的，当然他就是怎么读给我听得。”边吼边指着唐福，双目死死盯着他。要不是有衙役按着，估计他此时会冲过去掐死他。
终于坐不住的知府老爷，尽站身急急走向师爷，接过写完的手稿，仔细的看了几遍，又拿起字据进行对比，发觉分字不差。但是内容却完全是两个意思。看着这两站纸上的内容愣神半天，抬头看着阿步，示意他接着说下。
“大人，在场的诸位，你们也看到了，也听到了，方才这位大叔与那位老板种种说辞。先首先我来说说这位佃农大叔，他并不识字，所以当时这份租约是由那位老板诵读的。在诵读的过程中，那位胖老板利用断字，扭曲了你们所看到的字据内容，并让他签下这份租约。
他们曾都提到过交租是在每月第三天，也就是初三。而字据上第四排的末位写着每月初，哦，也就是每月初一，这是话语和字据明显有出入的。
其次当我问起租约上是否明确写着每月收回租息时，那位胖子老板曾自己亲口说道，字据上白纸黑字写着每月要‘收回’三十贯。可是从那张字据的字里行间来看，分明就没有。而写行间里所谓的‘收回’只是指田亩。最重要的一点，大人，各位乡亲，你们没有发觉字据上最后两行字指的意思有些重复了吗，可以说是为了特意迷惑人对这份字据的了解，才会这样排列，重复出现。
最后这位佃农大叔方才说过那位胖老板曾诵读过收成不佳可以不收租。。。”
自己解释一长串对这张字据中含有的蹊跷，并将事情原由分析给了在堂内的众人听，跪坐在地上的唐福，听的那是心惊啊。不但将事情全部解释给众人听，还提前将他能辩解的话一一堵死。几次想开口辩解却没法辩解。
“啪”知府重重的拍响惊堂木，怒喝道“大胆唐福，居然敢以在字据之上断字成文，欺骗乡里，夺人祖产，还企图蒙骗本官，来人啊。。。。”
此时事态再次发生转变，原告归位，被告被拿。看到这一幕觉得自己也该走人了，趁着知府老爷要重申唐福的间隙，自己早点开溜，反正知府老爷自己会有决断，用不着自己再插嘴。便不声不响默默的退回人群中，走到小丫身旁，却见她两眼带着崇拜的眼神盯着自己。
低下头小声的对着小丫说“小丫，还看什么呢。还不快走，我可是还欠着一顿板子呢。快跟我溜啊”像做贼似的背起钱袋，趁着周围百姓正在欣赏着唐福挨板子的‘盛况’。挤出了人群。拉着小丫一路跑出了府门。
堂内，唐福一声声的哀嚎，坐在堂上的知府满脸愤怒的盯着被行刑的唐福，突然想起好像少了些什么。对了，那个少年‘书生’，抬起头四周一扫‘呃？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