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邪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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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我问:“什么是‘花影戒指’?”

王师伯说:“花影戒指是花影派的信物,只有得到花影戒指的人,才有资格成为花影派掌门。”

我说:“花影派的信物我听说过,两年前石总管跟我们说过,不过我到现在才知道这信物原来是枚戒指。石总管说,那信物——花影戒指已经在十年前失踪了。”

王师伯说:“确实是这样,但你不知道的是,十年前花影派攻打京城,花无影被你洪师伯打成重伤,虽然她逃掉了,但我们一直以为她伤得那么重,也不会活太久。洪师兄夺到了花无影手指上的花影戒指——这件事是很少有人知道的,因为人人都想来抢这戒指。”

我问:“然后呢?”

王师伯说:“洪师兄将戒指带回南城派,但是不久后,他……离开了南城派,戒指也随之失踪。”

我问:“戒指让洪师伯带走了?”

王师伯说:“不,他没有把戒指带走,我们又搜过他以前住的房间,也没有找到,戒指就这么失踪了。”

突然,我脑海中闪过了两个画面。

第一个画面是两年前石总管带了的那幅匕首图,图上的匕首柄上刻着一个图案——是一朵很奇怪的花,六片花瓣,其中有两片花瓣之间伸出一条细枝。

第二个画面是两年前在南城派后山上,我拣到了一枚戒指,戒指是紫色的,上面刻了一朵六个瓣的花,其中两个花瓣之间伸出一根刺。

戒指上的花,和那幅图中匕首柄上的图案,是一样的!

我说:“我知道了,戒指在王赫手中!”

王师伯很惊讶,说:“真的吗?”

我说:“没错,我亲眼看过王赫的那枚戒指,就是花影戒指。”

王师伯沉思片刻,突然说:“我怎么没想到呢!洪师兄离开之前,就只收了王赫这么一个徒弟,所以他把戒指交给王赫了!”

我说:“上次我去王赫家,在他的床底下发现了一个有毒的盒子,他一定把花影戒指放在那里面了。”

王师伯问:“有毒的盒子?”

我说:“他怕戒指被别人盗去,就在盒子表面涂了剧毒,如果不小心中了这种剧毒,就会在一柱香之后全身酸软,瘫在地上,如果没有解药,就会马上死去。”

王师伯问:“王赫的家在哪?”

我回忆了半天,说:“我只去过一次,记不太清楚了,反正离这儿不远,就是从仙缘客栈往南走的某一条巷子里。”

王师伯说:“这戒指事关重大,放在王赫那里实在不安全。要知道,得到这枚戒指的人,就可以成为花影派的掌门,所以你一定要拿回来。”

我说:“如果王赫不给我,难道我要去抢?”

王师伯说:“没错。”

我说:“他一定不会给我的,他把戒指放在有毒的盒子里,就是不想戒指落到别人手里。”

王师伯说:“戒指的事,等比武结束之后再说。明天就是比武了,如果你和王赫动手,耗了元气,万一比武输掉,盟主之位让其它门派得了去,就有大麻烦了。当务之急是比武,依我看,戒指放在王赫那个盒子里,一时半会儿也没人会找到。”

我说:“是啊。”

转眼已经正午,吃过午饭,我准备回南城派。

王师伯送我到门口,对我说:“一路小心。”

走出小巷,到了街上。

我边走边想,难道会有那么一天,我要和王赫动手?

大街中央的雪已经扫去,马车来来往往。

路过罗大人府邸,一群人围在府门门口。我凑上去,问其中一个人:“这么热闹,发生什么事了?”

那人说:“罗大人,死了。”

我大吃一惊,问:“死了?怎么死的?”

那人说:“不知道,不过我们早料到罗大人会死。十年前金大人被人害死了,两年前韩大人被人害死了,吓得没人敢接任这个官位。这位罗大人刚上任这才十天,就被人害死了,真快啊!”

这时从罗府里面走出十几个官兵,把看热闹的人赶走。不一会儿,除了官兵之外,门口就我一个人了。

一个官兵对我说:“你站在这儿干什么,还不快走!”

我说:“我想进去看看。”

那官兵说:“你小子是不是不想活了,快滚!”

我看我还是别跟官兵为敌,搞不好还要坐牢。当我转身要走的时候,从罗府里走出一个人,那人叫住我:“韩立!”

我认出了他,正是仙缘客栈旁边林氏医馆的林大夫。

我说:“原来是林大夫!”

林大夫说:“那些官兵让我给罗大人验尸。”

我说:“能不能帮我一个忙?我的一个朋友被人诬陷成了杀韩大人的凶手,我想进去看看,我答应我那朋友,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会还他一个清白的。这次罗大人的死,凶手可能是同一人。”

林大夫说:“可以,你随我进来吧。”

我和林大夫进了罗府,官兵一看我跟林大夫相识,就没有阻拦。

林大夫给我指路,说:“这就是罗大人的卧房。”

我们走进卧房。

这是一间宽大的房间,里面的摆设富丽堂皇,墙边有一张大床,罗大人躺在上面,一动不动。

我们来到床边,林大夫说:“他是昨天晚上被人害死的,和金大人、韩大人一样,也是被人扭断了脖子。”

我说:“那么,凶手应该是一个人了。”

林大夫说:“很有可能。昨天晚上下了雪,你看,地面上还留下了凶手的鞋印。”

我低下头,看见一排很清晰的鞋印,一直延伸到窗户下面。这跟唐建说的一样,凶手是从窗户跳入房间内的。

林大夫说:“凶手可能是一只脚大一只脚小,你仔细看,这鞋印也都是一只大一只小。”

我用手量了一下鞋印的大小,确实左脚的鞋印要比右脚的鞋印大。

我说:“我一个朋友亲眼见过凶手,他说凶手是个瘸子。”

林大夫说:“瘸子?这就对了,一只脚大一只脚小,走路难免不稳。如果是这样,凶手就好找了,一定是个双脚不一样大的瘸子。”

我问:“难道没有官兵守夜吗?”

林大夫说:“有,就是刚刚那十二个官兵,他们都站在卧房的前面。凶手是从侧面的窗户跳进去的,那些官兵却都没有察觉,可见凶手的身法实在是太好了,而且他可以轻而易举拧断人的脖子,这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只有手腕有神力的人才可以。那些官兵是今天早上才发现罗大人已经死了。”

我松了一口气,说:“你是说,凶手是个力大无穷的人?”

林大夫说:“对。”

我再次低头看那些不一样大的鞋印。

一瞬间,几个画面从我脑海中闪过。

我知道了凶手是谁了……

他怎么可能是凶手?为什么是他!

但是,证据确凿,除了他,再没别人了。

林大夫问:“你怎么了?”

我说:“我可以让我那个朋友自由了。”

林大夫说:“你的意思是,你知道凶手是谁了?”

我点点头。

林大夫问:“是谁?”

我说:“你去跟外边的官兵说,我带他们去捉凶手。”

林大夫说:“好。”

我走在前面,十二个官兵跟在我的后面。

我记不清他家的具体位置,但重新走在这条街上,回忆也渐渐清晰起来。

我走进那条小巷,来到王赫家的门前。我停住,转身对那些官兵说:“门没锁,凶手应该就在里面。”

十二名官兵扑进院子,踢开房门。

我走进院子里,屋

里并没有打起来,官兵已经押着王赫走出来。

我缓缓走到王赫面前,从怀里摸出那包银子,这是八天前告别王赫时,他送给我的。

我说:“你还记得吗,上次我临走时对你说过,下次再见面的时候,我会把银子还给你。”

说完,我把那包银子扔出去,砸在他的胸口,散落到了地上。

公堂之上,王赫跪在中央。县太爷高兴得官帽都带歪了,他问我:“你是如何得知这姓王的就是凶手?”

我说:“因为韩大人和罗大人都是被人扭断了脖子,所以凶手应是同一人。刚刚我去罗府,看过罗大人的尸身。林大夫说,凶手是个腕力非常大的人,因为常人无法在一瞬间便将他人的脖子扭断,且死之前连任何痛苦的声音都发不出。”

我扭头,看着王赫,接着说:“在两年前,我跟王赫比爬树,当我爬到树顶的时候,师父突然出现,我吓得手一松,就从树上掉了下来,当时我以为我要给摔死了,幸好王赫接住了我。我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他都能接住我,看来,王赫的腕力的确惊人。”

王赫说:“韩立,我承认,韩大人和罗大人是我杀的,但是就凭这个,你就猜到了凶手是我?”

我说:“当然不是。”

站在一旁的林大夫说:“在韩大人的卧房里,我们发现了一排鞋印,凶手左脚和右脚的鞋印不一样大。”

我问王赫:“你杀罗大人的时候穿的那双鞋,是王梅梅给你做的吧?”

王赫说:“是。”

我说:“我记得王梅梅给你缝了一件棉袄,那件棉袄你穿着一定很难受吧。”

王赫说:“是的,梅梅认识我之后才开始学女红,所以手艺很差,她给我做的那件棉袄很不合身。”

我说:“王梅梅送给你那件棉袄之后,还说给你做了一双棉鞋,但要过两天才能做好。那么,那双新鞋,也一定不合脚吧。”

王赫说:“一只大,一只小,当然不合脚。”

我说:“你是真的很爱梅梅,所以无论她送你什么,你都会喜欢。因此你就一直穿着她送你的这双不合脚的鞋,而且去杀罗大人的时候,也穿着它。”

林大夫对我说:“不对啊,你说你那个朋友亲眼见过凶手,凶手是个瘸子,但我看王赫的腿脚很好,一点儿也不跛啊——难道是你那个朋友骗了你?”

我说:“王赫的腿脚确实很好,但我那个朋友也没有骗我。”

我转身对县太爷说:“大人,你是否记得两年前,韩大人死的时候,你抓住了杀害韩大人的凶手,是一个叫唐建的人。”

县太爷说:“当然记得,那个叫唐建的果真狡猾,我本捉他入狱,他却招来同伙把他劫走了,我广发通缉令,却至今没有他的消息。你是说,那个唐建和这个王赫是一伙的?是王赫劫狱将唐建救走的?”

我说:“不,大人,其实唐建是冤枉的,韩大人的死跟他无关,完全是王赫所为。”

县太爷把官帽扶正,说:“两年前那日清晨,一个人来衙门告诉本官,韩大人已经死了,凶手是韩府的门丁,他马上就要出城。本官差人去韩府,发现唐建已经收拾东西离开了。韩府的一个佣人画了唐建的画像,本官便派人去把守各个城门,捉住了唐建。”

我说:“那晚,唐建亲眼目睹王赫暗杀韩大人,所以王赫的同伙想把罪名嫁祸给唐建……”

王赫打断我,说:“什么我的同伙?那晚只有我一个人动手,没有别人。”

我以为王赫是讲义气,不愿供出他的同伙。

我接着对县太爷说:“唐建被冤枉入狱的第二天夜里,有人劫狱把他救走。他得救之后就马上去了南城派,而正是他进南城派的五天之前,王赫犯了门规,被打了二十大板,逐出了南城派。我跟唐建相识两年,一次他喝醉的时候,告诉了我他的遭遇。他说凶手是个跛脚,走路一瘸一拐的。王赫是在他被逐出南城派的第二天夜里跃入韩府,杀了韩大人。而那时王赫屁股上刚刚挨了二十大板,走起路来自然一瘸一拐。”

县太爷说:“十年前,金大人也被人暗杀,同样是被人扭断脖子,但十年前这王赫还是个孩童,看来杀害金大人的凶手是另有其人。”

我说:“至于金大人的死,县太爷还是亲自派人寻找凶手吧。”

县太爷说:“犯人王赫,先后杀害两位朝廷官员,罪恶滔天,他已经认罪,按照本朝例律,将犯人王赫押入大牢,三日后斩首示众……”

听到“斩首示众”这四个字,我心头猛地一惊。

王赫画押之后,县太爷唤来几名衙役,要将王赫带下去。

我说:“等一等。”然后走到王赫面前,我对他说:“你还有一件事没有交代,你的那个同伙是什么人?你进入韩府的时候,他挟持了唐建,唐建才不敢做声。”

王赫说:“我真的不知道,那天只有我一个人行动,真的没有其它人了。”

我说:“你让我怎么才能再相信你?我真是想不明白,你害得我差一点儿被逐出师门,又害得唐建蒙冤,在南城派躲了两年,你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王赫缓缓地说:“你恨我吗?”

我说:“是的。”

王赫说:“我不想你再恨我,不想……你我从小一起长大,我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其实……”

他低下头,沉思片刻,然后抬起头,说:“我想,我应该告诉你真相……”

我说:“什么真相?”

王赫说:“两年来,一直憋在我的心里,真的好难受……”

我说:“什么真相,你说,你说啊!”

王赫说:“好吧,希望我不会后悔,但是,我更担心的是你……请原谅我,真的对不起……”

我说:“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王赫说:“十岁之前,我的师父是你洪师伯,十年前,他死了,我亲眼看着他死去……”

我说:“什么?洪师伯已经死了?”

王赫说:“是的,他是被韩大人害死的。”

我问:“被韩大人害死的?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王赫说:“对不起,我不能告诉你,这件事知道的人很多,但是师父定了门规,所有知道此事的人,都不能再提起,所以……自那以后,我开始跟着你师父学艺,但我一定要为你洪师伯报仇,我要亲手杀掉韩大人那个狗官。你洪师伯一直教我拳法,所以要把手腕练好。我每天晚上等你们全部睡了之后,都要爬到我房间旁边的那棵很高的大树上,用手抓住树枝,荡到另一根树枝上,这样可以很好地锻炼腕力,身体也会越来越灵活——你该明白了吧,为什么那天我要跟你比爬树,就因为那棵树我经常爬,所以一定可以赢你。”

我问:“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

王赫说:“你看守后山的那天晚上,我还是像往常一样爬到了树上,在树顶,我能看见你,因为我送了一个灯笼给你,但你一定看不见我。我坐在一根树枝上,看见你突然离开了后院的门口,去了我们练功的那个院子。”

我说:“那时我看见好像是邻院飘来了一缕烟,我以为是着火了,就去邻院看看。”

王赫说:“你刚进了练功的院子之后,后院就闪进了一个黑衣人,他趁你不在,上了后山。”

我瞪大了眼睛,缓缓地说:“难道……不是你上了后山……”

王赫说:“我看见那个黑衣人上了后山,而你还在练功的那个院子里瞎逛。我想提醒你有人上后山了,但是不能直接喊,万一惊醒了师父,多半也要罚我看守后山了。”

“我从树上下来,跑到练功的那个院子,那时你已经不在了。我走进后院,才知道,你一定发现后山上有人,也跟着上去了。我在后院的门口,犹豫着要不要上去,然后就

听见你一声尖叫,我知道一定是你出事了,所以我没再多想,就上了后山。”

我觉得眼睛很酸,颤抖地说:“你上后山……是为了救我?你可以告诉我的,为什么你没告诉我……”

王赫说:“我走到后山山顶,看见你倒在地上。突然一个人影闪过,正是那个黑衣人,我跟他交手,认出了他。”

我问:“他……是谁?”

王赫说:“我认识他,你也认识他,但是我跟他有约定,我不能告诉其它人是他上了后山,也不能告诉你,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那时你只是昏了过去,天亮之前一定会醒,所以我们下了后山,把你一个人留在了上面。”

我说:“我知道你一定不会害我……可是,你却害得唐建成了罪人……”

王赫说:“我被逐出南城派之后,就去了京城,因为我要替你洪师伯报仇,我要杀掉韩大人。第二天晚上,虽然我的伤还没好,但我还是去了韩府,用你洪师伯教给我的‘夺命手’扭断了韩大人的脖子。那天只有我一个人,真的没有同伙。”

“第二天,我听说杀害韩大人的凶手被捉住了,是韩府的门丁,叫唐建,他已经被判了死刑,关进了大牢。我当然知道唐建是冤枉的,因为是我杀了韩大人,所以我一定要把唐建救出来。当时我的伤还是很严重,就疗养了两天,伤已经好多了,走路也灵活了,就拿上一把铜斧,去劫狱。”

我说:“原来是你劫狱,救了唐建……”

王赫说:“我把唐建救出来,带他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然后对他说,要他去南城派躲一躲,等风头过去之后再回京城。我把你的名字告诉了他,让他去找你,我觉得你一定会照顾他。”

我想起第一次见唐建,我告诉他我的名字叫韩立时,他突然说了一句“你就是韩立啊!”就好像之前就认识我一般。

原来王赫已经跟他说过我的名字了。

王赫继续说:“就在十天前,我在街上看见了你,你我相向而行。这是两年来我第一次看见你,只是我觉得你一定认为两年前我是上后山在要害你,所以我没跟你打招呼,你好像没有看见我,所以我和你,就这么擦肩而过。”

我说:“不,其实那时我看见你了,却以为你没有看见我,所以我低头走了……”

王赫说:“那时我只想多看看你,就悄悄跟在了你的后面,你一直走罗大人上任时要经过的那条街上就停下了,那条街的两边站满了人,而我就站远不处看着你。当罗大人经过你面前时,我看见一个人从怀里拿出了暗器,瞄准了你,我喊了一声‘住手’,但那人的暗器已经出手,但被我的喊声吓了一跳,所以暗器打歪了,打在了你身边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身上。”

我身上又冒出了冷汗,说:“那个人……居然是要杀我……又是你救了我……而我却怕你看见我,就趁混乱离开了那条街……”

王赫说:“我抓住了放暗器的人,他是北城派的人。我把他交给了罗大人,罗大人押着他去了衙门,县太爷判了他死罪,关进了牢里。但是几天前,我听说仙缘客栈出事了,就去看看,我问店小二发生了什么事,他说是两个北城派的弟子在客栈吃饭,突然被人用银针杀死了。

“我问店小二,他们是被谁杀死的。他说西城派的掌门赵龙飞说是韩立杀的他们,我说我认识韩立,然后他告诉我,死的那两个北城派的弟子之中,有一个正是就是在罗大人上任时,我捉住的那个要放暗器害你的人。我问他,那个人不是已经坐牢了吗。他说他问过去客栈查案的官兵,那官兵说是罗大人让县太爷放了那个人。我想,一定是罗大人收了北城派的好处,才放了那个人,所以罗大人也是个不分青红皂白的贪官,留着也只能祸国殃民,于是昨天晚上,我进了罗府,杀了他。”

县太爷说:“你们两个说够了没有?”然后对衙役喝道:“快把犯人押下去。”

两个衙役按住王赫。

我对县太爷说:“等一下!王赫虽然杀了两个朝廷官员,但他们都是该杀的!”

县太爷说:“你在胡说什么!——快把犯人押下去!”

我拔出剑,喊道:“我要你放了他!”

县太爷“啊”一声,吓的摔在地上,然后大喊:“快来人!快来人!”

王赫说:“不要这样,你会坐牢的!”

几十名衙役把我围住,用拔出刀指着我。

王赫对我喊道:“你不能这样,快把剑放下!我还有事要你帮我,你不能坐牢!”

我说:“什么事?”

王赫说:“很重要的事!”

我想了想,然后把剑插进剑鞘。

衙役还是围着我。

县太爷从案子底下爬出来,对我说:“只要你不再扰乱公堂,我可以放了你,毕竟你助我捉住了这么重要的犯人。”

衙役退了下去。

王赫对我说:“我还有三日之命,你务必要王梅梅去牢里见我一面,我有事要托付于她。”

我说:“你是让她替你保管那个毒盒子里面放的那个东西吧?”

王赫说:“没错,那是你洪师伯留给我的唯一的东西,而且那东西事关重大,现在这里人太多,你把耳朵凑过来。”

我听见王赫很小声地对我说:“那个盒子里面装的是……”

我说:“我已经知道了,而且王师伯说,我一定那拿到它。”

王赫说:“你拿去也好,但是千万不要让它落入坏人手中。”

我说:“好的。”

王赫深深地吸一口气,说:“你不欠我,我们还是好兄弟。你答应我,无论怎样,你都一定要好好生活……”

王赫被两个衙役押走了。

我坐在衙门正门前的台阶上,静静地坐着,看不见来往的路人。

夕阳收敛了余辉,天黑了。

我站起来,对自己说:“我会继续往前走。”

我跑起来,跑出京城……

出了京城之后,路上有积雪,我不知道自己跌倒了多少次。

夜已经深了,南城派就在前面。

突然,前方出现了几十个人,朝我跑过来。

他们对着我大喊:“什么人!”

我看清了他们,都是南城派的人。

我说:“我是大师兄。”

他们围住我,其中一个人认出了我,说:“呀,真的是大师兄!”

我问:“你们要去哪儿?”

其中一个人说:“有人要暗杀师父,被师父发现了。我们怀疑那个刺客已经逃出了南城派,就追了出来。”

我说:“有人暗杀师父?”

他说:“是啊,大师兄,你快回去看看吧,还死了一个人。”

我问:“谁死了?”

他说:“是掌门的另一个徒弟。”

我跑进南城派,赶到师父的房间,里面站着许多人。房间中央躺着一个人,正是唐建。

师父说:“韩立,你终于回来了。”

我问:“唐建真的……死了吗?”

师父点点头,说:“现在已经是深夜,其它人本来都已经睡了,我吹灭油灯,躺在**,但是我担心你会不回来,所以睡不着。刚才有个人以为我睡着了,就从窗户跳进了我的房间,等他走到我床边时,我才猛得起身,看见是一个用黑布蒙着面的人。我跟他过了两招,他就跳窗户逃走了,我追出去的时候,已经不见他踪影。我叫醒了其它弟子去追那个人,然后姜雷告诉我,他发现了唐建的尸体。”

姜雷说:“本来我已经睡了,突然被一声尖叫惊醒,我出去一看,唐建已经死了,一定是他发现了那个刺客,才被那刺客害了……”

我问师父:“这件事发生多久了?”

师父说:“还不到一柱香的时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