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文公的应援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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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兵者,诡道也!

    “好,好啊!”

    管设的声调高了几分。

    “五师汇合,朝北杀回山头!守城师朝南支援!”

    “徒劳!”

    重耳只说了两个字,并无后话。

    的确,目前的局势,管设已经无力回天。

    重耳的六师全在战局中互为犄角。

    而管设前方的五师,还有一师悬在外边呢!

    那名虎贲中士与东娄的手来回拿取着棋盘上的旗帜。

    在重耳的西二师灭管设侧师后,加入中军战局,灭管设五师,存留下了两师。

    到此,战局已经很明显了,重耳手上仍有两师,而管设,只剩下山头上的守城师了。

    重耳淡然的抬起头,把手向前一伸。

    这个动作吓的东娄直往后退。

    但重耳这次并不是打他,重耳从半空中收回手,摸了摸下巴上不存在的胡子,装x道:

    “兵者,诡道也!”

    当这个战局宣读下去后,整个操练场上的头皮屑多了五斤。

    所有的虎贲军都在挠头!

    重耳是怎么赢的?

    虎贲氏怎么稀里糊涂的就剩下一个师了?

    棋行至今,他们还看不懂局势。

    ……

    “虎贲氏,还要继续吗?”

    半晌,迷一般沉默的高台上,重耳开口问道。

    “你刚刚说的可是兵者,诡道?

    兵者,诡道也?

    兵者诡道也!”

    管设茫然的开口说道。

    他还在回忆重耳之前那句话。

    “哈哈,我明白了,兵者,诡道也!”

    重耳看着望天长笑的管设,还当他是被自己的魅力所折服,在精神上得到了升华。

    但下一刻,管设的动作,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兵者,诡道也!”

    管设不知从哪里抓出一把棋子,一把撒到了棋盘上。

    他一手把那个落旗的中士推开,亲自摆起了这些小旗子,嘴里不断念叨着“兵者,诡道也!”

    “哈哈,该你了!我藏在他处的一百五十个师,现在全部出动了!”

    管设癫狂的拉住一旁的东娄,让他落旗。

    “叔父,你……没事吧?”

    “叔父?我是三百师之帅,你是那跟小毛贼一伙的?敢叫我叔父?”

    管设已经完全疯掉了,胡言乱语的拉着东娄说道。

    重耳也没想到,自己就借用了孙子短短的一句话,竟然能把人逼疯!

    “虎贲氏怀出三百师,占于疆场!”

    耿直的宣读士还在为台下的众人播报着实时战况。

    “这……”

    高台之下,众将士面面相觑。

    三百个师可还行?

    管设在高台上癫狂的挥舞着双手:

    “你看我的兵法,够不够诡道?

    你看,我的百师已经把你团团围住了,你为何还不降于我!”

    重耳无语,

    管设身为虎贲氏,承受能力也太差了,输了个棋,怎么就疯了呢?

    重耳指着管设身边的随行军士说道: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赶快带他下去休息啊!”

    几个随行的军士面色难堪,低声道:“虎贲氏,要不,咱们先回营帐中歇息一番?”

    “你们是弱智吗?一百多个师等着我指挥,我歇息个屁啊!”

    精神恍惚的管设已经完全进入了兵临天下的状态,他挣脱了几名随从的阻拦,翻身跳上了棋盘。

    “今天我就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虎贲氏!你看,我的眼神睥睨与否?”

    棋盘上的管设指着重耳问道。

    重耳拉起一旁不知所措的东娄,转身淡然说道:

    “不管睥睨与否,你已经输了。

    无论你是装疯卖傻,还是真的失了智,你都输了!

    不过,虎贲氏之位,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今日虎演也算完成,我就先走一步。觐见大王去了!”

    重耳不想再与管设纠缠下去,管设父子双雄被自己一个搞疯一个搞残,虎贲军营非炸锅不可。

    “放屁,老子没有输!你不能走!快给我拦住他,他要行刺王上!”

    高台上的管设丑态毕露,整个操练场的军士们都看的一清二楚。

    “虎贲氏还真是霸道,战演还要自带兵力!”

    “何止自带兵力,你看,他自己都跳进推演盘了。”

    “输了还不让人家走,啧啧,真是给虎贲丢脸啊!”

    一众虎贲军目送拽着东娄的重耳走出了操练场,根本无人敢上前阻拦。

    毕竟于礼于法,重耳没有任何差次。

    若是因此随便扣押了重耳,到时王上发问,管设可以为自己辩解,说是气急攻心,一时失了智。

    那时候倒霉的,可就是这些军士了。

    管设站在棋盘上,手舞足蹈的喊叫着:

    “你们要反吗?难道听不到我的命令吗?”

    他边说边开始解衣脱裳,“快,给我沐浴,我要进宫,他要行刺王上!”

    “……”

    已经走远的重耳没有回头继续看管设的表演,自若的走出了虎贲军营。

    “呼~”

    重耳长出一口气,看了看头顶上的太阳。

    自己本打算报个到,没想到生出这么多事。

    希望季隗没有惹事。

    重耳看了一眼身旁的罪魁祸首东娄,问道:

    “这下你服不服?”

    东娄瑟瑟发抖的点头道:

    “公子,先前咱们的赌约只不过是个玩笑,若是没有其他事,我先行告退了……”

    现在的东娄心里一万个后悔。

    自己怎么就惹上了这么一号人物?

    “玩笑?”

    重耳一把拧住东娄的耳朵,“你身为大夫,能把自己的话当玩笑吗?”

    东娄吃痛,但是身子却不敢动。他侧着脑袋,表情扭曲的说道:

    “公子我错了,是我有眼无珠,不知道公子的厉害。

    公子网开一面,就不要和我这等无知之人计较了!”

    “那可不行!”

    重耳摇头,拧耳朵的手更用力了几分。

    “你一个无知,就把管设父子搞成了那副模样,你还想脱身?

    你明日就随我前往觐见王上,向王上禀明此事,然后跟我一起回上阳!”

    “公子!”

    东娄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他一想到日后要跟着这个魔鬼一辈子,心中的凄楚全部迸发出来了。

    他的哭声吸引了道路两旁的国人,国人们纷纷围观,指指点点了起来。

    “那人衣着华贵,看起来年岁也不小了,怎么被人拧着耳朵痛哭啊?”

    “你是个傻子吧,那人所穿是大夫的服饰。”

    “大夫哭个什么劲?”

    “肯定是为王上所哀,伤心呗……”

    国人们的话一字不落的传进了东娄的耳朵里,他才想起这是在王城大道上。

    半晌,东娄停止了嚎啕,面红耳赤的低下头,说道:

    “公子,此事咱们能找个安静的地方说吗?”

    一个大夫,当街痛哭就算了。还被人当街拎着耳朵,这放谁身上也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