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文公的应援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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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虎演

    与此同时,洛邑,肃穆的虎贲营帐中。

    “井三,到时候就麻烦你了,如果他敢来,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瞧瞧!”

    说话的正是那日在上阳被重耳揍了半天的使者。

    他回洛邑向周惠王诉苦未果后,只得转而去向他的好友井三诉苦。

    井三在虎贲军中任大夫,他一人手下就有十几位虎贲中士,地位比重耳不知道要高出多少。

    井三笑道:

    “北娄你这是什么话,你我二人这么多年的交情,帮你那是必然的。”

    北娄一瘸一拐的坐下,怒骂道:

    “我奉大王之命,好心去劝说他,没想到这个重耳如此嚣张,竟然敢打我这个使者!”

    井三义正言辞的附和道:

    “这重耳论身份,不过是个小小的虎贲中士,就算是他父亲晋候,也不敢如此对待大王的使臣。

    到底是谁给他这么大的胆子,竟然如此肆意妄为!”

    “要说这王上也是无能,一个小小的重耳,王上都没有责怪他的意思。”

    “王上垂暮之年,又沉迷奇珍异兽,哪会关心这些!”

    周惠王的名声,在虎贲军中并不算好。

    其主要原因,是齐桓公把虎贲营喂得太好了,齐桓公在尊王这一块,绝对是玩到了极致。

    不仅尊天子,天子的寺人,虎贲军,也是各个不落,都有贿赂。

    “重耳到时候来了,你可要在虎演上狠狠的治治他。

    得让这野地里来的野夫明白什么是规矩!”

    东娄捂着屁股向井三说道。

    井三阴冷一笑,“那是自然,到时他若是给我恭恭敬敬的,我也就让他吃些皮肉之苦。

    若是敢和我嚣张,我肯定得让他明白,在洛邑里,谁说了算!”

    “哈哈,重耳那半个野人,怕是连虎演是什么都不知道!”

    东娄听到井三的话,自己的脑海里已经展现出重耳被打的皮开肉绽的画面了。

    虽然东娄言语恶毒,但他说的还真没错。

    重耳还真的不知道什么是个虎演。

    所谓虎演,顾名思义,与晋国的大鬼类似,是一种军事演练。

    不过晋国的大鬼是在春耕之前,毕竟晋国的军士大部分组成都是以国人为主,他们平日里还得在田间操劳。

    而虎演就不同了,作为守王之师,虎贲算是整个周朝唯一的全职军士。

    那虎演进行的频率,自然要比晋国的大鬼高上许多。

    也正是因为这种高频率,虎演的过程也很简单,一一对抗,胜者过关,败者受罚。

    普通的虎贲士兵,有三次机会,只需要赢下一场,就算通过虎演。

    而向重耳这种虎贲中士,则有七次对垒的机会,但必须要赢下五场才算过关。

    在对武获胜之后,还需要进行一次战事推演,在战事推演中不败亡,才算完整的通过虎演。

    这不仅考验武力,对排兵布阵更是有要求。

    ……

    “报!虎贲中士重耳来汇!”

    刚到洛邑的重耳还在心中祈祷,季隗可千万不要自已一个人出去乱跑。

    重耳与季隗今早行至洛邑,在寻找普通瓦舍住下后,重耳就先行来到了虎贲军营报道。

    毕竟周惠王给自己的身份是虎贲中士,直接跨过虎贲去求见天子,是不合规矩的。

    军帐中的井三听到是重耳来了,早已等候多时的他冷哼一声,大手一挥道:

    “让他进来吧!顺便再去告诉东娄,让他来操练场!”

    伴随着有力的步伐声,重耳穿过无数瓦阁,进了井三的大帐。

    “中士重耳来见!”

    井三跪坐在那里,眼睛盯着重耳,眉毛一抬,阴冷的说道:

    “你还有脸来见?任中士如此长的时间才前来参见,是不把虎贲军放在眼里吗?”

    重耳一听,便感觉来者不善,再从周围几名军士怜悯的眼神中,重耳就知道此行恐怕不简单了。

    重耳还未回话,井三阴笑一声,说道:

    “如今你既然来了,又正好赶上虎演,那也该参加参加了。

    虽说你这个中士是王上封的,但虎贲中的兄弟们认不认,还的看你的水平了。”

    重耳侧着脖子,想从井三的脸上看出些什么东西来,但是井三那副国字脸上古井无波的表情,让重耳无从下手。

    重耳一直有个习惯,就是在见人前提前设想对方的话,以便做出回应。

    在之前的预想中,这位虎贲氏应该是对自己客客气气,寒暄一番后即可离去。

    可如今的态度与重耳之前所想,完全不一样。

    究竟是虎贲中军士就是这个德行,还是此人有意为难自己,重耳一时也无法确定。

    重耳带着一些疑惑和不自信问道:

    “敢问大夫,虎演为何?”

    “哼,备好你的剑跟过来即是!”

    ……

    重耳跟在井三身后,一路走到了操练场。

    重耳猛的一抬头,看到了高台上的东娄,瞬间就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见过公子重耳,哦,不对,在虎贲营中,你的身份是中士。”

    东娄皮笑肉不笑的冲着重耳说道,还特意把中士那两个字咬的特别重。

    “既然这里是虎贲营,你的身份凭什么进来?”

    重耳是什么人?

    敢和天子谈条件的人,在气势上自然不会被他一个小小的使者给压住。

    井三转过身,声音冷冽的说道:

    “是我邀他前来的!怎么?你有意见吗?”

    东娄也阴笑两声,说道:

    “虎贲氏你治军不严啊,一个中士就敢在你面前如此咄咄逼人,传出去可是要让其他管军笑话的。”

    重耳平静的说道:

    “身为虎贲中士,我自是没有意见。”

    “哼……”

    井三得意的转回身,给了东娄一个放心的眼神。

    “但是我身为晋国公子,虢公之上卿,可是有意见!”

    要说狐假虎威,可是重耳的绝技。

    重耳后半句说的声如洪钟,整个练武场的军士们都清清楚楚的听到了。

    正在进行军演的军士们全都停下手来,看着台上的几人。

    ……

    “别你奶奶的捅老子了,没看到虎贲氏在与那人争吵吗?”

    “木头棍子又杀不了你,那是谁啊?竟然敢如此和大夫说话,我活这么大还是头次见!”

    “啪!”

    被捅的那个军士照着眼前这个小毛孩的脑袋上就是一巴掌。

    “你他娘才八岁,见过个屁啊!要不是你爹是虎贲军士,你还在野地里玩尿呢!”

    胖小子揉了揉脑袋,“合着你见过有人在虎贲营里顶撞虎贲氏?”

    “这个……我也未曾见过,所以才停下来看的嘛!”

    “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