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文公的应援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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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增) 我宫之奇,硬骨头!

    此话一出,宫之奇怒道:

    “送回鸿姬,乃是公子之前答应过的事。

    如今怎么还要附加借道之事?难道是看我虞国好欺负吗?”

    重耳眼中闪过狡黠之色,说道:

    “不敢,只是借道也是当初之事,如今怎么就不可再次通过了呢?”

    宫之奇气的也不顾上什么礼节了,起身说道:

    “难道借道一次就可以用至万年?”

    “这不是要护送鸿骊姬回去嘛!”

    重耳淡定的模样和话语,让宫之奇气的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过了半响,宫之奇才缓缓的说道:

    “若想屡次借道,就是想亡我虞国,只要我还在一日,就不会让寡君答应的!”

    说完,就怒气冲冲的甩袖而去了。

    ……

    虞国都城内,虞国公听了宫之奇的汇报,气的差点把案几拍坏,他大喊道:

    “不就是借个道嘛?怎么就不能答应?

    难道大道上有你祖先的牌位嘛?

    孤告诉你宫之奇,要是鸿姬有一点损伤,孤非得砍下你的脑袋才能出气!”

    “君上息怒,请听我一言……”

    宫之奇还想辩解,却被虞国公粗暴的打断了。

    “听什么?你是不是以为仗着和孤一起长大,就可以为所欲为?

    孤告诉你宫之奇,你这样的大夫我不稀罕的要,就连孤养的狗,都比你听话!”

    被见不到爱人气昏头脑的虞国公根本不给宫之奇面子,直接破口大骂。

    宫之奇听了这些话,他认认真真给虞国公行了个大礼说道:

    “我自幼辅佐君上到今日,君上之命从来都是视为己任。

    替君上平内乱,灭薄国。

    虽不敢说丰功伟绩,但也尽心尽力。

    平日里无论是君上要从民间选姬,还是大修宫殿,下臣虽有心劝阻,但见君上欢喜,也从未反对。

    但借道之事,实关乎于虞国存亡。

    虽然君上的话让人寒心,我还是请求君上不要借道给重耳。”

    虞国公越听越气,他把案几拍的砰砰作响道:

    “孤看你就会这么一句,自幼辅佐,自幼辅佐,是孤求着你辅佐嘛?

    前些年你说虢国受天子宠爱,又囤兵不少,不宜开战。

    现在重耳就借个道,孤的鸿姬就能回来。

    你为什么还不答应?你是不是成心和孤作对?

    我告诉你,这个道,孤非借不可。

    而且是你去帮重耳开道!”

    “君上……”

    宫之奇脑袋扎在地上,泪水浸湿了他的长袖。

    他还想劝说两句,抬起头却发现已经不见虞国公的身影,只有面前一块负责开道的符节。

    宫之奇伏在地上,没有捡起符节,也没有起身。

    这一伏,从白天,一直伏到半夜。

    又从半夜,伏到清晨。

    你可以责我,可以辱我,但我不能让虞国在我面前灭亡。

    士人的信念,让宫之奇在大殿上伏了整整三天。

    途中来了好些个人,有虞国公的寺人,有家里的老小,当然,也有不少看热闹的其他大夫。

    “执拗的像条癞皮狗一般,跪在这里,借的又不是他家的道。”

    “这种人,要不是君上仁慈,念在儿时玩伴的面子上,早就砍下他的脑袋了。”

    “就是,我听说他之所以不让鸿姬回来,是因为怕鸿姬回来后他在君上面前失宠!”

    “……”

    几日里,其他大夫为了讨虞公欢心,纷纷站队表态,对宫之奇百般嘲讽。

    还有甚者,给宫之奇身上乱泼脏水。

    而宫之奇,就跪在那里,不为所动。

    到了第五日,宫之奇的身体已经是虚弱无比。

    虞国公无奈之下,只能亲自去劝他。

    可宫之奇一见到虞国公,说的第一句话就是:

    “请君上收回符节,道如妻室,不可外借!”

    气消了一半的虞国公顿时火冒三丈,怒道:

    “意思之前孤把自己妻室给借出去了?

    你个不知悔改的东西,跪了几天话都不会说了?

    来人,把他给我捆起来扔回他家去!”

    “君上!君上!”

    宫之奇用最后的力气坚持着,但虞国公心意已决,头也不回的走了。

    ……

    而与此同时,虞国公新派的使者也已经见过了重耳。

    新使不仅答应了重耳这次的借道之请,更是表示虞共日后愿意以粮换道。

    重耳问赵衰道:

    “那个叫鸿姬的女子呢?你把她安置在了何处?”

    赵衰却突然变得扭捏了起来,说道:

    “公子,那鸿姬……说来话长,还是亲自去看看吧!”

    重耳跟着赵衰,在一处宅子中见到了鸿姬。

    别说,难怪这虞国公心心念着鸿姬,确实是美人啊!

    身姿曼妙,楚之细腰不说,那双含情凝睇谢君王的眼睛,就如同能勾人魂魄一般,连重耳都看呆了。

    这鸿姬见重耳与赵衰前来,红唇轻启,声如细烟的说道:

    “良人,你回来了!”

    “哧溜!”

    重耳脚下一滑,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是重耳第二次被女人吓着了,上次是小曼的大嗓子,这次则是这鸿姬说的这个良人。

    良人可不是随便叫的,那是夫妻之间的称谓。

    重耳这是第一次见鸿姬,就被这样叫,谁遭的住啊!

    重耳赶忙正色道:

    “你这是什么话?叫我公子。”

    “咳咳!”

    赵衰在重耳身后尴尬道:

    “公子,那是在叫我呢!”

    “噗通!”

    这次重耳真被惊的坐在了地上。

    万万没想到啊,赵衰竟然有这么一手。

    重耳回想起见天子的时候,明明天子有安排陪夜侍女。

    竟然被这小子给拒绝了,原来是上阳有人了啊!

    “你这小子怎么还能金屋藏娇呢?”

    重耳从地上爬起身说道。

    “公子,你听我解释……”

    一向不要脸的赵衰红着脸给重耳讲述了他们在宫中一见钟情,而后私定终身,现已有身孕的事。

    重耳听的是目瞪口呆,这小伙子简直就是个雇佣兵啊!

    这么几天的功夫,就把虞国公梦寐以求的女子搂入自己家中不说,这枪法也太快准狠了吧!

    “那既然如此,当下应该……”

    重耳摸着下巴沉吟道。

    “噗通!”

    “噗通!”

    赵衰与鸿姬同时跪下,赵衰开口道:

    “公子,我与姑娘私定终身,本准备与公子不辞而别,浪迹天涯。

    但我实在无法忍心与公子割舍,所以迟迟未动,也未敢与公子诉说此事。

    这些日子心中一直惶恐不已。

    如今虞国来要人,我求公子不要把她送回虞国。

    我也不敢让公子因我受到牵连,我赵衰愿奉上自己的人头,去向虞公请罪。

    只求公子替我保住她和她腹中的孩子!

    今生不能还公子的恩情,我愿意世世代代做牛做马来还!”

    赵衰边说边叩首,脑袋上全是血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