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文公的应援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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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卒!

    先珍抬起头,发现很远处,荀息也在看着自己。

    死人堆里,两个春秋著名的将领隔空对望,双方的手,都紧紧的握在剑上。

    但两方的士兵,就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在共同看住投降虢军的同时,有些人还高兴的聊起了天。

    他们中有些是互相认识的,有些还是一个祖上的。

    荀息盯着先珍看了足足三秒后,似乎决定了什么,他一把抽出剑。

    “追击!虢军皆杀,以头换布!”

    “结阵!”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结阵’,是先珍喊的,他以为晋军要挥戈翻脸了。

    而‘虢军皆杀’,则是荀息喊的。

    荀息只犹豫了三秒,就在杀先珍,与杀虢军之中作出了选择。

    虽然晋献公给荀息的指令,是杀光所有人。

    重耳的人头,那是一定得带回去的。

    但是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何况荀息这么大的大夫,夹杂点自己的私货,那是应该的,其中原因如下:

    其一,也是主要原因,是重耳说好的亲率大军,结果来的竟然是先珍,

    其二,先珍的父亲,曾在晋武公伐翼时,担任过自己的参乘(战车长矛手)。同袍之后,荀息难免有些心软。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荀息没想到先珍竟然领着兵出现在五十里外,这让晋军提早的进入了战场。

    而更没想到的是,虢公丑在关键时候竟然丢下自己的军士跑了,如果就他一个人跑了还好说。

    好多将士跟着他一起跑,这麻烦就比较大了。

    这么多人将消息传出去,说晋公师出无名,半路偷袭。

    那样的话,会让晋国受到好多诸侯的口诛笔伐。

    所以,荀息当机立断,先杀光虢军,掩盖舆论再说。

    什么?

    你说杀降?

    那是不存在的,荀息沿途走来,杀了五十里内舍管中的所有人。

    没人知道的杀降,能叫杀降吗?

    晋军战士一听脑袋还能换钱?还是放下武器,毫无抵抗的虢军的脑袋。

    没有什么赚钱方式比这来得更快了。

    他们自然毫不留情的痛下杀手了,一时间惨叫声,痛哭声,惊惧的喊叫声不绝于耳。

    那些逃进树林的虢军也没有幸免于难,他们被捡钱捡红了眼的晋军给一一追上了。

    而率先乘车逃跑的虢公丑,此刻已经逃进密林深处。

    虽然战车没有减震弹簧,密林中的地形让他颠簸不已。

    但他还是感觉挺舒服的,最起码,自己捡了一条命。

    有自己的命在,虢国就还在。

    他命令车夫沿着小道返回洛邑。

    “你们死了没关系,我还在,虢国就在,大王一定会帮我的!”

    虢公丑小声嘀咕道。

    他有些不敢相信,这究竟是为什么?

    为什么晋献公与重耳屡次开战,但面对自己的时候总是能联合起来?

    而且为什么他们如此大胆,竟然敢在离天子这么近的地方伏击自己?

    更让虢公丑不敢相信的,还在后边。

    当日深夜。

    虢公丑终于穿过了崎岖不平的小道,他忍受着颠簸与饥寒,终于看到了不远处的洛邑。

    漆黑的夜色中,洛邑朦胧的轮廓在虢公丑的眼中,却是比白日里都要明亮。

    他激动不已,甚至都看到了周惠王在向他招手。

    “君……君上,前边有人挡道。”

    车夫指着前边说道。

    幻想突然被打断的虢公丑愤而说道:

    “哪来的不长眼的东西,敢挡孤的道?只管过去即可!”

    “国公,可这是深夜啊,难免……”

    “有什么可是的,洛邑就在前边,天子脚下,能有什么怪力乱神?快给我赶路!”

    虢公丑没好气的说道。

    “吁~”

    战马嘶鸣,停在了路中间。

    几个面朝洛邑的人,背着身子挡住了虢公丑的去路。

    虢公丑很事生气,他还从未见过有人敢挡他的路。

    敢挡他的路不说,还敢拿屁股对着他。

    他怒道:

    “哪来的山野村夫,快给我滚开!”

    但那几人无动于衷,连身子都没有动一下。

    虢公丑习惯性的指挥道:

    “哪来的杂碎?你们快给孤去杀了他们几个!”

    但是此刻虢公丑身旁空空荡荡,只有车夫手足无措的看着他。

    “妈的,还得亲自动手,让这些贱民的血沾在孤的手上。”

    时至今日,身无一人,如丧家之犬一般的虢公丑,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态。

    “去nm的吧!”

    虢公丑一剑落下,砍在那人脑袋上,连着不知切碎些什么铁物,闪出阵阵火光。

    “嗯?”

    虢公丑察觉肉感有异。

    作为一个国君,杀人是必不可少了的事,但这个人,明显和普通人不同。

    ‘难道贱民与贵族的血肉有差异?’

    虢公丑还在思考这人为什么如此软乎。

    “刷~”

    快速的化学反应没有给虢公丑继续思考下去的时间。

    那断头之人竟然发出一阵刺眼的绿光,宛如来自地府的幽魂一般,照亮了整个夜空。

    不远处的野人家中,有人看到隐约的绿火,直呼阎罗前来夺命,吓得彻夜未眠。

    “咻咻咻!”

    就在绿火冒出的一刹那,安静的夜空中突然想起了急箭之声。

    箭从四面八方射向了那火源。

    那绿色的火焰伴着阵阵白烟,像勾魂一般,吸取着密林中箭枝。

    箭声持续了好一阵子,直到那绿火消失,箭矢才随之而停。

    那虢公丑,早已躺在地上,没了生气。

    他身上密密麻麻的扎满了来自各个方向的弓箭,就如同射靶场中的稻草人一般。

    赵衰煽了煽空气中的臭鸡蛋味,一剑割下了虢公丑被烧掉一半的脑袋,自言道:

    “公子这个叫白磷的东西也太恐怖了,烧成这样不知道还能不能认出来。”

    放心不下的赵衰又割下了虢公丑的一根指头,作为辨识。

    “来人,把这些尸体处理干净,别留下痕迹!”

    赵衰指着死去的虢公丑和车夫说道。

    ……

    洛邑,天子奢华的宫殿中。

    虽是深夜,但灯火通明,侍女翩然。

    周惠王百无聊赖的看着舞女问道:“你说的宝物究竟什么时候才来?”

    “禀大王,很快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