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文公的应援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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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季男祭祀

    “可负责与先祖交流的春官已经被您撵走了!”

    晋献公这才想起,和祖先沟通的‘接线员’已经被自己驱赶出去了。

    当初自己东征西讨,灭国无数,虽然都是小国,但这份荣誉也足够让自己骄傲的了。

    本想着给列祖列宗一个惊喜,等自己下去之后亲自告诉他们,所以才让春官滚蛋的,可没想到,现在竟然被自己儿子泼了一盆脏水。

    “你……你……”

    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晋献公,感觉自己受到了莫大的委屈,就差痛哭一场了。

    “快,用最快速度给孤找一个春官来,要不然你们就替我下去解释!”

    晋献公现在的神情,与当日重耳逼迫小宗时的表情如出一辙。

    入夜,晋献公大睁着眼睛,不敢闭眼入睡。

    因为他只要一闭上眼睛,就看到列祖列宗在恶狠狠的瞪着自己。

    申生也站在不远处,探出长长的脖子看着,脖子上的伤痕,显得格外显眼。

    好在第二日,大夫们就找来了一个春官,没让晋献公继续担惊受怕。

    晋献公看着下边的这个胖乎乎的人面生,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从哪来的?”

    “报国公,我叫季男,从……”

    荀息抢过话,说道:“从远方而来,途经这里,正好被我给找来了。”

    “哦?那你懂礼法吗?祖上有任祭礼之人吗?”晋献公问道。

    这可是给自己的祖宗‘打电话’,不专业的不能要。

    季男心想我就来给你传个话,咋还要祭奠呢?有这么隆重吗?

    想归想,国君的问题,季男还是得好好回答的。

    季男一五一十的汇报了祖上有几个任过春官,分别组织了几场祭祀典礼,又传达了什么意思。

    本就一夜未眠的晋献公听的是昏昏欲睡,但毕竟是和自己祖先‘打电话’,也不敢疏忽。

    好不容易耐着性子听完了季男祖上的丰功伟绩,季男又开始展现起了自己的职业素养。

    “……

    三曰礼典,以和邦国,以统百官,以谐万民。

    四曰政典,以平邦国,以正万民,以均万民。”

    “好了好了,就是你了,别念了。

    你们快下去准备吧,今日正午,我就要登台祭奠!”

    受够了的晋献公挥了挥手,就要遣散众人回后殿补觉去。

    没睡多久,就被侍从唤醒,起来沐浴更衣。

    晋献公吩咐侍从们一定要给自己好好洗洗,一番洗漱打扮后,香喷喷的晋献公登上祭台,开始祭礼。

    ……

    一顿操作后,给各位祖先解释清楚的晋献公,心情变得非常愉悦,就像干了错事的孩子被父母谅解了一般。

    睡前甚至还翻身上阵,和骊姬翻云覆雨了半柱香(两分半)的时间。

    第二日一早,精神饱满的晋献公跪坐大殿中,听着众大夫们汇报情况。

    “启禀国公,有从安邑来的使者求见!”

    荀息低着头说道。

    “快让他上来,孤好好看看这个儿子要耍什么把戏!”

    在列祖列宗面前站稳脚的晋献公神采飞扬的说道。

    季男肥硕的身躯挡住他身后的小羊,他一扭一扭的行了个大礼之后,说道:

    “公子重耳受上苍感化,现在已知道了自己的错误,但自知难以的得到国公的宽恕,所以决意远走他地,临行前,特此派我前来代他认错……”

    “呃,糟糕,进来时竟然忘记脱衣服了。”季男小声说道。

    季男一边说,一边开始脱衣服。

    “公子如我,肉袒牵羊,以祈降罪!”

    光屁股朝天的季男,伏在地上说道。

    这一段脱衣秀,不是重耳安排的,是季男自己根据周礼加的。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欣赏别人的裸体,变成了一种赎罪方式,而且这种认罪方式及其容易获得原谅。

    有些人还从其中获过利,用自己的裸体换来了一块封地。

    有人说这是表示自己赤身裸体,是成为别人奴隶,任由鞭笞的意思。

    可不管怎样,肉袒牵羊成了一种礼仪,那既然如此,季男当然得跟着礼节来。

    “你……你把脑袋给孤抬起来!”

    晋献公拼命揉着眼睛说道。

    季男抬起头,问道:“国公这是宽恕公子了吗?公子还有一事相……”

    “荀!息!”

    晋献公看到了季男那张肥脸,确认了他就是昨日给自己主持祭典的那个,瞬间怒发冲冠,咬牙切齿的喊着说道:

    “他不是你找的春官吗?怎么变成了重耳的使者!”

    荀息赶快伏在了地上,说道:

    “国公息怒,我绝不敢欺瞒君上,他真的是春官。”

    “那他是怎么变成重耳的使者的?

    你当祭祖是儿戏吗?

    要是他故意误传孤意,你要替孤下去解释吗?”

    晋献公近乎咆哮的问出致命三连。

    荀息匍伏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反而是季男开口道:

    “我是安邑的太傅,又司春官,自然有资格当公子的使者了!”

    “你……你们是不是想气死孤好让重耳回来!”

    晋献公一脚蹬翻身前的案几,以一个半瘫的姿势躺在地上说道。

    “请国公息怒,我虽为公子之人,但在祭典上绝无差次!”

    光着屁股的季男说道。

    “你怎么证明?你发誓!你和你祖上发誓孤就信你!”

    晋献公急忙仰起半截身子说道。

    季男穿好衣服,对着文王武王,跟自己先祖发过誓后,晋献公才把头一歪,躺回了地下。

    此时殿上的空气如同凝固了一般,别说掉根针,就是掉个经子,也能听的一清二楚。

    一众大夫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何言。

    忽然,殿中传来一阵窸窸窣窣,晋献公抬头一看,季男又开始脱衣服了。

    “你又在干什么?”

    晋献公的内心有些崩溃。

    “礼不可半途而废,肉袒牵羊之礼还未完成……”

    “好了好了,算你完成了,赶快下去吧。

    重耳有什么要求你和荀息说吧,我一定答应。”

    被这个胖子搞的精神崩溃的晋献公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管这些了。

    又过了一日,勉强恢复常态的晋献公得知重耳的请求后。

    思虑一番后,说道:“既然昨日已经答应季男,那我断不可食言。

    毕万,现在你家可是又多了一块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