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人贵自知
杨争心中感叹，这位恩师不喜欢自己，他内心是知道的，毕竟前身读书的资质一般，而且家道中落，比不得其他的学生，难以让人看在眼里。
“学生过来，是想要借贷的……”
杨争一咬牙，将话说了出来。
楚怀有些发愣，举着茶碗的手腕有些僵硬。
杨争感叹，这不能够楚怀大惊小怪，毕竟借贷这种事情，在北宋年间非常稀少，百姓们很多时候，宁可让自己的日子过得苦一些，也不会提及借贷的事情，因为一旦借贷的话，可能不止是日子过得苦，而是没了日子可过了。
在历史上这样的事情不少，最著名的是杨争后世所熟知的白毛女。在那种暗无天日的日子里，借了地主的钱，几乎绝了自己的一生。如果不是好日子来了，杨争可以想象出白毛女的命运，只怕不是被饿死在深山之中，便是成了地主家的禁脔。
“你可曾想过后果？”楚怀面色一沉。
“想过！”杨争云淡风轻的道。
楚怀盯着杨争的双眼，眼中越发的有些不喜，“杨家虽是家道中落了，但根基尚且还在，若是借贷的话，半年的利息可达三分，这三分的利息你可曾想过？”
“想过！”杨争如实说道。
楚怀皱着眉，呵斥道：“若是还不上的话，你能够如何？”
“能够还上！”杨争咬牙道。
楚怀眼中的不喜更甚，“人贵有自知之明，你杨争年纪尚小，该是发奋读书的时候，一旦金榜高中的话，什么样的生活没有？何必走这借贷一途？你和齐家的事情，我也听说过一些。齐家家大业大，近乎垄断着与北地的布帛生意，你想要在布帛生意上与齐家挣个长短，实在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为师还是要劝你一下，你跳河明志的举动不错，与商贾划清了接线，日后要珍惜自己的羽毛，万万不能够因为一点小事，而折损了你们杨家！”
杨争有些惊奇，没想到这位老师，竟然知道自己和齐家这些日子的恩怨，而且自己想要做布帛生意的想法，竟然会传到他的耳朵里。
“恩师，学生之所以借贷也是万不得已的事情，希望恩师能够理解！”
楚怀听着杨争的话，脸色稍好，“若是日子过得艰难，老夫倒是可以帮衬一二，你等下出门的时候，找双福取十贯钱，先带回去补贴家用，待你杨家的粮食下来，这十贯钱再还我不迟！”
杨争犹豫了一下，心中也感觉到有些暖意，虽然这位老师不怎么喜欢自己，但能够在这个时候雪中送炭，想着帮衬一把自己，这已经算得上是恩重如山了！而且十贯钱看似不多，却也不算太少，如果杨家五口省吃俭用的话，或许能够度过这个难关。
关键在于，杨争是真的有用，他需要这笔钱来修建黄河水车，使杨家的田亩再扩大一倍。一旦田产扩张的话，那杨家的好日子便指日可待，至于这十贯钱可是万万不够的。
“恩师，学生还是想要借贷！”
楚怀刚刚转好的脸色，再次沉了下来，“你为何如此的冥顽不灵？”
“学生手上有一方法，可灌溉于田亩之间，若是用的得当的话，我杨家城外的荒地，近日便可以开拓出来……”杨争没有办法，便一咬牙的说出了实情。
楚怀沉着脸，“水利灌溉？熙宁年间的确有农田水利法，你想要用这法子来借贷？”
“没错！”杨争拱手。
楚怀目光冷漠，一直在盯着杨争，“从古自今，水利农田便是天下大事，重中之重。如果你真的能够疏通水利，那也算得上是一件大好的事情，但古之圣贤早已经摸透了水之无常，江南水乡更是水利发达，而我雄州依靠拒马河来灌溉，能用的法子几乎都用了，你能够有什么法子？”
“学生的确有法子，若是得当的话，只需要两个月的时间，城外荒地便可以灌溉妥当！”杨争深吸了一口气。
“荒唐！”楚怀一拍桌子，怒目盯着杨争，“若是无法灌溉，你又该如何？”
“若是无法灌溉，学生自认失败，承担一切后果，哪怕是借贷五分的利息，学生也自己一力承担！”杨争不卑不亢。
楚怀气的须发皆张，“好好好，你的法子……”
“学生真的有法子，已经带了过来，还请恩师帮忙……”杨争有些无奈，面对这种老顽固，自己实在是没了法子。如果不是因为迫不得已的话，他真的很不愿意和这老家伙废话。
将袖子里的图纸取了出来，恭恭敬敬的放到了一侧的桌子上。
楚怀抓过了图纸，目光在上面一扫，眉头便冷漠的皱了起来。
“若是借助水流的话，可以使得水车自行旋转，水车上安装水桶，水桶便可以借助水车，扬起三五丈的高度，这样一来的话，我家城外那块荒地的灌溉，便可以彻底的解决……”杨争站了起来，拱手道。
楚怀盯着这图纸，目光有了一丝变化，不过脸色却依旧沉着，“这水车的确巧妙，但想要成功也并非那么容易，你若是有些闲钱到可以尝试，若是没有闲钱的话，还是不要尝试的好。为师这么多年来，看过多少俊彦想要在水利上下工夫，却依旧是一败涂地！若是你能够好好读书，加上为师的指点，他日未必不能够位列朝堂……”
杨争心中哀叹，他已经看出来了，楚怀必然是知道这法子可行，但作为一名三次中举而未能踏入进士的读书人，他早已经将迂腐刻在了骨子里，从刚刚说出跳河明志的举动不错，杨争就知道他很难改变自己的腐儒身份，也很难去改变自己的想法。
“恩师，学生愿意尝试一下，这法子一旦成了的话，那么受益的必然是我大宋百姓，于民于国都是善事，即便杨某真落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也能够为后来人指引一个方向，继续探寻这水车的可行性！”
杨争想了想，忍不住的这样说。他实在没办法了，自己这位恩师执拗的厉害，简直就是那种拉了一坨屎，狗不吃的话，他自己都能吃了的人……
楚怀放下了图纸，仍是一脸的不高兴。
“学生愿为大宋、愿为天下人尝试一下……”杨争大义凛然的道。
楚怀沉默了良久，抬起头看了眼杨争，“既然这样的话，那失败之后，便不要怪罪老夫没有劝你，这种事情若真是成了的话还好，若是不成的话，你杨家会遭受到灭顶之灾！”
“学生愿意承担风险！”
楚怀一点头，冷着脸的站起身子，“如此的话，明日我去知州大人府上，商谈一下这事情，如果顺利的话，你又想要借贷多少？”
“一千贯！”杨争道。
楚怀愣了愣，琢磨了片刻，“若是一千贯的话，三分利息也不少，你最好想清楚了！为师最后叮嘱你一句，这件事情要小心一些！”
“学生已经想的非常清楚！”杨争笃定的道。
楚怀脸色阴郁，“那便如此吧！”
杨争再次拱手，“多谢恩师！”
“嗯！你的书带回去吧，为师也不差你的礼物……”楚怀摆着手，脸上带着不快。
杨争知道，这时候万万不能够忤逆楚怀，这个人的脾气太怪，如果再留下自己的礼物，说不定便是对他的侮辱，让他心里面有些记恨自己。
这种人，一辈子都活在了自己的认知之中，很难从中走的出来。说白了，便是后世那种认死理儿的人，别人说什么都听不进去，哪怕明知道这件事情可为，但却仍会坚持着自己的观点。
腐儒腐儒，大概说的便是这种人，杨争也终于知道自己的前身，为什么会对商贾那么排斥，大体都是因为楚怀的关系。当初拜了楚怀为师，那必然会从楚怀的身上，学到一些迂腐的特质，这也是在所难免的。
退出了楚怀的书房，杨争微叹了一声，感觉自己在楚怀的压力下，咬着牙坚持下来，也算是一种历练。因为楚怀毕竟代表着这个世界的一种习惯，也代表着大宋文人的某种性格，杨争相信这种人绝对不会少，而且在这个时期还很多。
回头望了眼书房，杨争撇嘴的暗叹：“想要办点事，是真鸡儿难啊！”
出了院门的时候，双福的脸色有些冷漠，看着杨争的时候，总是有些不善。
杨争也不在意，知道这是自己忤逆了恩师，恶了这位门房，不被人家赶出来，已经算是天大的恩惠了！
“杨公子，老奴有句话想要说……”双福盯着杨争，眼中露出鄙夷。
杨争回头，眉头轻皱着。
“先生的见识远超任何人，若是不能够听从先生的劝导，到头来不过是自讨苦吃，杨公子回家好好的琢磨一下，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双福讥笑着，随手关了院门。
“我觉得我没做错什么！”杨争冷着一张脸，眉头扬了起来。
双福愣了一下，脸色更加阴沉，“杨公子，你这可不是一个学生该有的德行！”
“双福啊！”杨争直起身子，突然间想的通了，一只手拍着双福的肩膀，笑着道：“你这好像也不是一个奴才的德行！”
“你……”双福的脸色涨红，隐隐像是要发怒。
杨争撇着嘴，转身向着远处走去，“刚才恩师说我一句话，我觉得挺受用的，恩师和我说，人贵有自知之明啊，想来的确是这样！”
这老家伙骄纵惯了，眼睛里面只有楚怀，看不见任何人，还真是一条好狗。要说文章经义，杨争不敢与楚怀相比，若说见识的话，楚怀真的比自己强么？
杨争一再的退让，想着尊师重道，但这老家伙竟然得寸进尺！杨争还真受不了这气，看着这老家伙与自己拉着脸，杨争心底便非常不爽！
跟谁两呢？
呵呵……
“学生过来，是想要借贷的……”
杨争一咬牙，将话说了出来。
楚怀有些发愣，举着茶碗的手腕有些僵硬。
杨争感叹，这不能够楚怀大惊小怪，毕竟借贷这种事情，在北宋年间非常稀少，百姓们很多时候，宁可让自己的日子过得苦一些，也不会提及借贷的事情，因为一旦借贷的话，可能不止是日子过得苦，而是没了日子可过了。
在历史上这样的事情不少，最著名的是杨争后世所熟知的白毛女。在那种暗无天日的日子里，借了地主的钱，几乎绝了自己的一生。如果不是好日子来了，杨争可以想象出白毛女的命运，只怕不是被饿死在深山之中，便是成了地主家的禁脔。
“你可曾想过后果？”楚怀面色一沉。
“想过！”杨争云淡风轻的道。
楚怀盯着杨争的双眼，眼中越发的有些不喜，“杨家虽是家道中落了，但根基尚且还在，若是借贷的话，半年的利息可达三分，这三分的利息你可曾想过？”
“想过！”杨争如实说道。
楚怀皱着眉，呵斥道：“若是还不上的话，你能够如何？”
“能够还上！”杨争咬牙道。
楚怀眼中的不喜更甚，“人贵有自知之明，你杨争年纪尚小，该是发奋读书的时候，一旦金榜高中的话，什么样的生活没有？何必走这借贷一途？你和齐家的事情，我也听说过一些。齐家家大业大，近乎垄断着与北地的布帛生意，你想要在布帛生意上与齐家挣个长短，实在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为师还是要劝你一下，你跳河明志的举动不错，与商贾划清了接线，日后要珍惜自己的羽毛，万万不能够因为一点小事，而折损了你们杨家！”
杨争有些惊奇，没想到这位老师，竟然知道自己和齐家这些日子的恩怨，而且自己想要做布帛生意的想法，竟然会传到他的耳朵里。
“恩师，学生之所以借贷也是万不得已的事情，希望恩师能够理解！”
楚怀听着杨争的话，脸色稍好，“若是日子过得艰难，老夫倒是可以帮衬一二，你等下出门的时候，找双福取十贯钱，先带回去补贴家用，待你杨家的粮食下来，这十贯钱再还我不迟！”
杨争犹豫了一下，心中也感觉到有些暖意，虽然这位老师不怎么喜欢自己，但能够在这个时候雪中送炭，想着帮衬一把自己，这已经算得上是恩重如山了！而且十贯钱看似不多，却也不算太少，如果杨家五口省吃俭用的话，或许能够度过这个难关。
关键在于，杨争是真的有用，他需要这笔钱来修建黄河水车，使杨家的田亩再扩大一倍。一旦田产扩张的话，那杨家的好日子便指日可待，至于这十贯钱可是万万不够的。
“恩师，学生还是想要借贷！”
楚怀刚刚转好的脸色，再次沉了下来，“你为何如此的冥顽不灵？”
“学生手上有一方法，可灌溉于田亩之间，若是用的得当的话，我杨家城外的荒地，近日便可以开拓出来……”杨争没有办法，便一咬牙的说出了实情。
楚怀沉着脸，“水利灌溉？熙宁年间的确有农田水利法，你想要用这法子来借贷？”
“没错！”杨争拱手。
楚怀目光冷漠，一直在盯着杨争，“从古自今，水利农田便是天下大事，重中之重。如果你真的能够疏通水利，那也算得上是一件大好的事情，但古之圣贤早已经摸透了水之无常，江南水乡更是水利发达，而我雄州依靠拒马河来灌溉，能用的法子几乎都用了，你能够有什么法子？”
“学生的确有法子，若是得当的话，只需要两个月的时间，城外荒地便可以灌溉妥当！”杨争深吸了一口气。
“荒唐！”楚怀一拍桌子，怒目盯着杨争，“若是无法灌溉，你又该如何？”
“若是无法灌溉，学生自认失败，承担一切后果，哪怕是借贷五分的利息，学生也自己一力承担！”杨争不卑不亢。
楚怀气的须发皆张，“好好好，你的法子……”
“学生真的有法子，已经带了过来，还请恩师帮忙……”杨争有些无奈，面对这种老顽固，自己实在是没了法子。如果不是因为迫不得已的话，他真的很不愿意和这老家伙废话。
将袖子里的图纸取了出来，恭恭敬敬的放到了一侧的桌子上。
楚怀抓过了图纸，目光在上面一扫，眉头便冷漠的皱了起来。
“若是借助水流的话，可以使得水车自行旋转，水车上安装水桶，水桶便可以借助水车，扬起三五丈的高度，这样一来的话，我家城外那块荒地的灌溉，便可以彻底的解决……”杨争站了起来，拱手道。
楚怀盯着这图纸，目光有了一丝变化，不过脸色却依旧沉着，“这水车的确巧妙，但想要成功也并非那么容易，你若是有些闲钱到可以尝试，若是没有闲钱的话，还是不要尝试的好。为师这么多年来，看过多少俊彦想要在水利上下工夫，却依旧是一败涂地！若是你能够好好读书，加上为师的指点，他日未必不能够位列朝堂……”
杨争心中哀叹，他已经看出来了，楚怀必然是知道这法子可行，但作为一名三次中举而未能踏入进士的读书人，他早已经将迂腐刻在了骨子里，从刚刚说出跳河明志的举动不错，杨争就知道他很难改变自己的腐儒身份，也很难去改变自己的想法。
“恩师，学生愿意尝试一下，这法子一旦成了的话，那么受益的必然是我大宋百姓，于民于国都是善事，即便杨某真落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也能够为后来人指引一个方向，继续探寻这水车的可行性！”
杨争想了想，忍不住的这样说。他实在没办法了，自己这位恩师执拗的厉害，简直就是那种拉了一坨屎，狗不吃的话，他自己都能吃了的人……
楚怀放下了图纸，仍是一脸的不高兴。
“学生愿为大宋、愿为天下人尝试一下……”杨争大义凛然的道。
楚怀沉默了良久，抬起头看了眼杨争，“既然这样的话，那失败之后，便不要怪罪老夫没有劝你，这种事情若真是成了的话还好，若是不成的话，你杨家会遭受到灭顶之灾！”
“学生愿意承担风险！”
楚怀一点头，冷着脸的站起身子，“如此的话，明日我去知州大人府上，商谈一下这事情，如果顺利的话，你又想要借贷多少？”
“一千贯！”杨争道。
楚怀愣了愣，琢磨了片刻，“若是一千贯的话，三分利息也不少，你最好想清楚了！为师最后叮嘱你一句，这件事情要小心一些！”
“学生已经想的非常清楚！”杨争笃定的道。
楚怀脸色阴郁，“那便如此吧！”
杨争再次拱手，“多谢恩师！”
“嗯！你的书带回去吧，为师也不差你的礼物……”楚怀摆着手，脸上带着不快。
杨争知道，这时候万万不能够忤逆楚怀，这个人的脾气太怪，如果再留下自己的礼物，说不定便是对他的侮辱，让他心里面有些记恨自己。
这种人，一辈子都活在了自己的认知之中，很难从中走的出来。说白了，便是后世那种认死理儿的人，别人说什么都听不进去，哪怕明知道这件事情可为，但却仍会坚持着自己的观点。
腐儒腐儒，大概说的便是这种人，杨争也终于知道自己的前身，为什么会对商贾那么排斥，大体都是因为楚怀的关系。当初拜了楚怀为师，那必然会从楚怀的身上，学到一些迂腐的特质，这也是在所难免的。
退出了楚怀的书房，杨争微叹了一声，感觉自己在楚怀的压力下，咬着牙坚持下来，也算是一种历练。因为楚怀毕竟代表着这个世界的一种习惯，也代表着大宋文人的某种性格，杨争相信这种人绝对不会少，而且在这个时期还很多。
回头望了眼书房，杨争撇嘴的暗叹：“想要办点事，是真鸡儿难啊！”
出了院门的时候，双福的脸色有些冷漠，看着杨争的时候，总是有些不善。
杨争也不在意，知道这是自己忤逆了恩师，恶了这位门房，不被人家赶出来，已经算是天大的恩惠了！
“杨公子，老奴有句话想要说……”双福盯着杨争，眼中露出鄙夷。
杨争回头，眉头轻皱着。
“先生的见识远超任何人，若是不能够听从先生的劝导，到头来不过是自讨苦吃，杨公子回家好好的琢磨一下，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双福讥笑着，随手关了院门。
“我觉得我没做错什么！”杨争冷着一张脸，眉头扬了起来。
双福愣了一下，脸色更加阴沉，“杨公子，你这可不是一个学生该有的德行！”
“双福啊！”杨争直起身子，突然间想的通了，一只手拍着双福的肩膀，笑着道：“你这好像也不是一个奴才的德行！”
“你……”双福的脸色涨红，隐隐像是要发怒。
杨争撇着嘴，转身向着远处走去，“刚才恩师说我一句话，我觉得挺受用的，恩师和我说，人贵有自知之明啊，想来的确是这样！”
这老家伙骄纵惯了，眼睛里面只有楚怀，看不见任何人，还真是一条好狗。要说文章经义，杨争不敢与楚怀相比，若说见识的话，楚怀真的比自己强么？
杨争一再的退让，想着尊师重道，但这老家伙竟然得寸进尺！杨争还真受不了这气，看着这老家伙与自己拉着脸，杨争心底便非常不爽！
跟谁两呢？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