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末之三国召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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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险恶用心

    “诸位,且再饮一杯!来来来,吴将军,我亲自替你满上。”

    王离飘飘然走到席间,提起虎纹铜壶,为吴裨将满满斟上一杯。

    记烨见状不再说话,退回原位跽坐。

    吴裨将见王离自降身份,亲自给自己斟酒,也不好再发牢骚,生硬地道了声谢,也坐下了。

    其余将领,也都知趣地坐下饮酒。

    “来,接着跳!”

    舞姬欠身领命,又扭动腰肢,妖娆地舞动长袖。

    王离一说完,轻挥宽大的袍袖,回身到主位,津津有味地看起舞蹈。

    众将领没心思再看,又不敢出声言语,一个个借酒消愁,叹气声连连。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声传来,紧接着就是一句喊话:

    “不……不好了!胡人攻到北门!正在攻城!”

    一名年轻哨兵慌慌张张地跑到厅内报告。

    众将领听到这话,都猛地站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几千名匈奴骑兵,居然真的敢攻打九原城北门?

    一没有攻城重器,二没有攀墙云梯,他们打算如何登上数丈高的城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王离也有点诧异,但仍是临危不乱,他对冒冒失失地年轻哨兵皱了皱眉头,厉声问道:

    “怎么回事?你详细说来!”

    年轻哨兵一路跑来,本就气喘,又看见主将生气,更加慌张:

    “回……禀上将军,先前……胡人……一队人马杀入野人居,不多时……便退了出来。”

    “然后呢?”

    王离见他结结巴巴,满脸不悦,命人给他倒了杯酒。

    年轻哨兵跪地谢过,大口喝了半盏,胆色渐壮,说话也利索多了。

    “胡人从野人居退出来后,直奔北门。陈都尉本想下令射箭,却发现走在队前的都是秦人男丁,妇孺老人被胡人押在队末,就没动手。”

    年轻哨兵顿了顿,将盏中残酒喝干,接着道:

    “等到他们走到北门,胡人离开百步之远,恰好躲开射程,却命秦人男丁们带着农具,挑土筑丘……”

    “好了,不必再说了!”

    王离没等他话说完,已经明白个大概,快步走到主位。

    “众将听令!”

    一听到上将军号令,将领们齐齐刷刷站成两列,等候命令。一个个表情严肃,却隐约露出些兴奋的神情。

    长期驻守九原城,好些日子没打仗了。将领们都是戎马出生,对战斗有着本能的渴望,所以一个个都摩拳擦掌,准备与胡人一较高下。

    “王裨将,你负责南门、西门警戒,防着敌人偷袭。”

    “是!末将领命!”

    一个长得敦敦实实的将领,作揖领命,快步走出厅门。

    “吴裨将,你领长矛步兵四千、弓弩手二千,在北门待命。”

    “末将领命!”

    吴裨将早就按捺不住,赶忙答应下来,出门召集人手去了。

    “李都尉,速去集结虎贲骑兵两千,在东门待命。”

    “是!”

    李都尉长身高大,做事爽利,应了一声便去准备了。

    “其余人各司其职,守备城中安全。”

    由于不能直接参战,不少将领都摇头表示失望,可是也不敢违抗军令,都返回各自位置去了。

    发号施令完毕,王离却不急着出门督战,一边命侍女取来战甲换上,一边与记烨说话。

    “先生,可有兴致陪我到城楼观战?”

    “不了,此战秦军必胜,我愿在此恭候将军凯旋。”

    记烨谦和地说着,脸上露出古怪的笑容。

    “先生为何发笑?”

    王离注意到他的笑,也笑着问记烨。

    “属下以将军之乐以为乐,笑那胡人来的不早不晚,正是时候。”

    记烨端起铜盏,自斟自饮,慢悠悠地回话。

    “哈哈哈,先生知我!”

    伴随着笑声,王离身穿战甲,提了一杆错金银尖长枪,威风凛凛地走出厅门。

    …………

    城外,雨大。

    三千余名秦国男子,穿着破衣烂衫,挥舞着铁锛、铁锸、铁铲等农具掘土,再放入竹筐、藤篓,吃力地搬到墙角倒出。

    北面城墙边,已经堆积出一个土台,形成一个高高的斜坡,离城墙垛口只剩一丈距离。

    秦人身上被砍伤的伤口,在雨水冲刷下,不断冒出鲜血,混合着汗液、雨水,沿着身体流淌到地面。

    不时的,有秦人因失血过多倒地而亡,一阵哀嚎便从稍远处出来,或是呼喊丈夫的名字,或是呼喊儿子的名字,或是呼喊父亲的名字。

    土台湿滑,许多秦人一不留神便连人带筐摔下去,断胳膊断腿,窝成一团惨呼不止。

    时而,一些胆大的秦人举起铁锸,朝匈奴骑兵砍来,尚未近身,便被匈奴骑兵射翻。

    几番下来,秦人们都只得默不作声地掘土、挑担,不敢再反抗。

    这群秦人为胡人修筑土台,准备攻打自己的城郡,愤怒、矛盾、绝望等复杂的情感,在他们心头郁结。

    向前,是自己的国土,一个个手拿弓箭的秦兵,已将箭矢对准自己的胸膛。

    向后,是自己的家人,一个个手持弯刀的胡人,已将刀刃架在亲人的脖子上。

    两难的境地,恐怕只有一个结局——死亡。

    给他们制造困境的冒顿,骑在高头大马上,眺望城楼上的银枪将军,像看一场好戏一般看着他,看他如何破局。

    王离也注意到山坡上的那股骑兵,只是,眼前的局面使他无暇顾及其他。

    土台还在一点点增加高度,城上拉满弓弦的秦兵微微颤抖着手臂,不敢放箭。

    “陈明亮何在?”

    王离在城楼上站定,将银枪一顿地,大喊陈都尉的名字。

    “启禀将军,胡人逼迫秦人堆土筑台,我实在是……”

    陈都尉从马面抽身而出,急忙奔到王离面前跪下。

    王离抬手打断他,冷冷地喝道:“放箭!”

    “可是……这都是大秦的人啊!难道我们要亲手射杀他们?这样的话,和那帮畜生有什么区别?”

    陈都尉没想到王离如此冷血,激动之下有点愤怒。

    “陈明亮!不听号令者,死!你可要想清楚了再说话!”

    王离阴沉着脸,大声喝道。

    对于这位和自己出身入死的猛将,他还是手下留情了,对左右亲兵喊道:

    “拖下去!笞两百!”

    两名亲兵应声出列,扶住陈都尉左右两臂,欲将他拖下去。

    陈都尉力大,一起身就挣脱了,悲愤地喊着:“将军三思啊!秦人不杀秦人啊!”

    “快!拖下去!”

    王离没有半点犹豫,迈步上前,银枪高举,大喊一声:

    “放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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