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死寂之城
两个人的两群身体聚合在一起后，开始了最自然的融合，偏偏这种融合的力量源自神秘的离合之镜，无可抗拒。
两个未经人事的少男少女，偏偏一次性经历了世上绝无人可能完成的体验。巨大的快感浪潮袭来，两个人都无法承受，很快陷入昏迷。
……
也不知是过了一秒还是一万年，两个人恢复神智的时候，已经恢复了原本的形状，连衣服也好好地一丝不少。
现在他们站在青入城外一个山谷中，四周绿树环绕，溪流清澈，神秘的离合之镜就藏在他们的身后。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醒来，对望一眼，发现对方衣着完好后，都是松了一口气。刚才种种经历，应该是一场荒唐的梦吧？
“还好，这里是天草之谷，青入城外百里，是我预先设定的还原点！呵呵，这里山明水秀，你还喜欢吧？”麦思故作轻松，想打破自己胡思乱想，不过她随后呆住：“咦！陆定，你又变回年轻帅气的样子了！”
“是吗？”陆定大喜，低头看时，身上的肌肤已经恢复光滑弹性，胸口还原如初，之前一直毒蛇一样缠绕着自己的死亡之力已不知去了何处。
原来离合之镜的神力纯净之极，在将陆定身体分解的同时，他身上的死亡之念也被分解成亿万，但因为这些念力的主人并不在离合之镜虚空范围，顿时成了死念，随后就消失，而本身能量也被转化成离合之镜的力量。
“陆定哥哥，你上次救了我的命，还帮我找回了爷爷，我还没有好好谢谢你呢，请接受我的谢意吧！”麦思说着话，就要对陆定跪下去，只是她才做了一个弯腰的动作，身体忽然僵住。
“不用……你怎么了？”陆定被搞得很莫名其妙。
“呜……”强悍的御宝术传人猛地一下哭了出来。这下子陆定更加手忙脚乱，赶紧上前一把将她扶住，紧张道：“你到底怎么了？”
“下……下面……疼！”等麦思哭着说完这三个字后，她再也坚持不住，一下趴在陆定身上，哭得稀里哗啦。
下面疼？陆定再笨，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发生在离合之镜里的竟然是真的！难道说千万分体的发生了关系，最终组合成本体后，也相当于本体发生了关系？
“我们刚才……”陆定不敢再想下去，只是那些让人面红耳赤却又让他魂魄都能轻几两的画面，却总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该怎么办呢……”他这样想的时候，却忍不住紧紧抱住了怀中人。麦思得到反应，也用力回拥。
行动代替了理智做出选择。
既然是这样，那就在一起吧！
两个人也不知抱了多久，最后却被阵阵惨烈的叫声惊了过来。身为天下有数的操灵师，陆定立时发现这些叫声竟然是人被杀死前发出的最后一声叫，用术语说就是“断阳哭”，让他不寒而栗的是，这些惨叫都极为短促并且里面明显地透着深深的惧意——这种叫声只有死于亡灵手中的人才能发出来。
是什么人，竟然可以让如此多的亡灵同时大规模对人类发起攻击？
当今世上，唯有死神！
死神要这么多人死亡是为了什么？
难道是……
陆定不敢再想下去，赶紧将麦思轻轻推开：“麦……小思，死神让亡灵大军大规模屠城，我必须赶过去阻止，你在这里等我！”
“亡灵屠城？”麦思被吓了一跳，随即却紧紧将陆定抱住，“不行！能下令屠城，一定是死神来了，你阻止不了的，去了也是白白送死！”
“死也要去！”陆定重重摇头，“不说我还有朋友在城里，就是以操灵师的职业道德而言，虽然我们以操弄亡灵为职业，却绝不允许坐视大面积的生灵死亡！”
红发少年说得并不如何慷慨激昂，但那种从骨子深处渗透出来的决绝，却让麦思不由为之窒息。真正的男子汉，正是敢于担当，永不退缩。
一想到这里，麦思道：“好！去也可以，不过你必须带我一起去！”
“不要！那里很危险的，你没有必要陪我冒险！”
麦思早已料到他会这样说，自然也找好了说辞在等他：“哼！你想推卸责任吗？你要死了，我们的孩子怎么办？”
“我们的孩子？”陆定一头雾水，“我们什么时候有孩子了？”
“刚刚我们都那样了，怀上个孩子有什么稀奇的？”麦思振振有词。
“这个……不是每次都会有孩子的啦！”陆定想起自己所学的生理卫生知识。
“那你也不能保证没有啊？”麦思一句话问得陆定哑口无言，“所以嘛，你怎么也要带你孩子的妈妈一起去，对吧？”
“这个……”陆定还想说什么，城里的断阳叫声已越来越响，无数的新亡灵产生，在青入城的上方形成一片黑色的乌云，阴风瑟瑟吹过，让整座大城都在为之颤抖。
大厦将倾，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
陆定再不多话，一把抓起麦思的手，身影一闪，已朝青入城飞去。他行动之时，人已化身为燕然汉帅，只是当真的变身成功后，发现竟然还有余力，当即念力一生，竟然肋生出金色的双翼，整个身躯陡然大了千倍不止，变成了一只大鹏鸟。
果然变身成了青龙变身第十变的九霄鹏王！
怎么会这样？陆定又惊又喜。要知道之前变身为燕然汉帅已经极为牵强，怎么从离合之镜里出来，一下竟然可以变到第十变！
难道真的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陆定胡思乱想的时候，耳边却传来麦思的一声惊叫，原来因为变身后，她原本抓住陆定的手就变成了抓住了翅膀，整个人立时朝下掉。
陆定赶紧振翅朝下一个俯冲，在麦思身下形成一个方圆十里的金色海洋，麦思从天而降，落下时只觉掉在一床绵软的床垫上，深深凹进去好几米，整个人筋骨舒展，爽到了极点。
“耶！”麦思小姐一惊之后，随即紧紧一拽拳头，在上面又蹦又跳，“陆定，以后我免费又舒服的飞行器可以坐了！我们去旅游吧！”
陆定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别闹了！我们还有要事要做呢！坐好了！”他话一说完，双翅一展，带起一股飓风，已越过百里距离，落到青入城上空！
大鹏展翅，扶摇直上九万里！虽然说法太夸张，但这百里距离，对于习惯了海阔天空的九霄鹏王来说还是显得太过狭窄。
等盘旋在青入城的上空，将城里的情况看到眼里，陆定一腔怒火熊熊燃烧，差点没有将眼珠瞪出来。
成群的白骨大军手持各种各样的白骨兵刃在大街上横冲直撞，但有活人被大军碾过后，立时变得血肉模糊，等再爬起来时已经变成了一堆浑身带血的新骷髅；成千上万的幽灵，出现在城市的大街小巷，钻家入户，当他们再出来的时候，身后已经跟了一个或几个新的鬼魂；偶然有漏网之鱼，身后立刻会出现一名黄金僵尸，在他们脖子上留下一个个血红的牙印，这些幸运儿再站起来时就直接变成了一个五级僵尸……
每一个活人，都在短短的几秒内被变成了亡灵，强大的怨气和亡魂聚集到上空，聚集成越来越厚的魂云，遮住了漫天的星月。
惨叫声和鬼叫声，与可怕的力量组合在一起，使得整个青入城陷入了无尽的黑暗和无边的恐惧。
仅仅是停留了一秒不到的时间，魂云又已增加了薄薄的一层，上千的魂魄又已离开了他们的身体，其中有大批的儿童，其惨叫声更是撕
心裂肺，麦思甚至紧闭双眼，捂住了耳朵。
“滚！”陆定勃然大怒，张口一喝，好像雷鸣一样，顿时震得整座青入城的亡灵都是一呆，然后他双翅震动，一股狂风凭空生出。
狂风呼啸如雷奔电走，席卷过处，天奔地裂，只是一下天空厚厚的魂云就被吹了个支离破碎，聚集的新魂们瞬间被完全分散，散向各个方向。
九霄鹏王已经是接近青龙帝君的存在，青龙帝君是神，而九霄鹏王就是近神，因此这风也有一种近乎神一样的纯洁力量，地面的亡灵大军被这狂风一吹，顿时像是被霜打过的茄子，惊恐地惨叫，全数趴在了地上。
黑夜里，大鹏金光灿灿，好像一轮金色的太阳，照得整个青入城犹如神境。
西蒙斯站在麦家大宅的天井里，仰望天空，神色冷峻地对身旁的伦克和古长生道：“没想到陆定竟然能将青龙血脉的变身练到这一形态！”
这平平常常的一句话，伦克听了是面露喜色，而古长生却是当场吓了一跳，忙道：“大人息怒！陆定再厉害也只是个小孩子，大人您若全力出手，怕会引来大陆其他强者的耻笑！”
西蒙斯哂道：“我通过麦青玄偷偷潜入青入城，已经违背了当年和李牧云的约定，他们几个会忍得住不笑我？为了森林里亿万亡魂的生存，有再多的罪孽，我也一肩担了！再说了，敢嘲笑本神尊的人，又有几个有好下场了？”
最后一句是大实话。当年大陆还是五大强者，其中秦山河力量最强，连王动天和李牧云都自叹不如，哪是何等牛逼，就因为笑死神的燕尾服不够大气，被死神追了十年，最后在洗手间里化作一团大便终于将他暗算而死，大陆强者由此只剩下了四位。
一想到死神当年的“光辉事迹”，本来打算为陆定求情的古长生也悄悄闭了嘴。
三人说话的时候，天空陆定的光芒已经越来越盛，照得方圆千里之内全是金光，所有的沐浴金光的亡灵都是戾气尽消，一个个乖得像羊宝宝，跪拜在地，望陆定的眼神和看至高无上的大神一样，哪里还记得死神的命令。
西蒙斯嘿地冷笑了一声，下一刻人已出现在九霄之上，不偏不倚地落在大鹏鸟的头前，大声道：“跑了还回来送死，那就休怪本神手下无情了！”话音未落，他身上的肌肉已经剧烈地膨胀开来，一下将燕尾服撑得支离破碎。
几乎是一眨眼的时间，刚刚还温文尔雅的西蒙斯已变身成一条面目狰狞的黑色苍龙，以一种霸道的姿态君临天下。
浓得化不开的黑暗从苍龙身上蔓延出来，一下遮住了天地，将大鹏鸟散发的金光悉数遮住，地上的亡灵们如梦初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如在梦中。
伦克双手捧胸，满眼红心地望着天空道：“苍龙变！这个神奇的状态，才是我英伟不凡的西蒙斯大人啊！”
西蒙斯的最终形态，竟然也是龙形！
这个念头才在陆定心中一闪，化为龙形的西蒙斯又已一下变身成人形。化为人形的西蒙斯头戴一顶镶满黄金和宝石的皇冠，一身华丽的西式长袍，手中死神棍也变成了一把三叉戟，整个造型俨然是电影里常见的古罗马帝皇！
古长生在一旁皱着眉道：“我总觉得有些怪怪的，好像哪里不对劲！”伦克已经完全被西蒙斯所迷醉，并没有听到他的话。
一个强者一旦以皇者之态出现，所带来的必然是齐天之怒！陆定不知在哪里听过这句话，只是本能地感觉到了危险，当即将鹏王形态收敛，也化身为人形。
九霄鹏王的人形态是一身的金色，从头戴的鸟形金盔，身穿的金甲，到手中的宝剑都全是最耀眼的金色。
金甲是火电平衡甲所化，金剑自然是黑暗战神之剑，头盔一开始陆定以为是灵魂锁链，最后发现这条锁链已经化成一个鹏鸟图纹镌刻在了战神之剑剑身上，那么头盔是从何而来？
“笨蛋！自然是你老婆我变的镇神盔了！”当这个声音出现在陆定脑海时，他整个人差点没被吓死，因为说话的正是麦思。
“这有什么想不通的？你老婆我能统御天下宝物，自身自然是世间最强大的宝物了，变身为至强防御的镇神盔又有什么好稀奇的？嘻嘻，是不是被一个女人骑到你头上会倒霉啊？”
陆定当然不会有那么无聊的念头，不过想到一个如花少女坐在自己头顶，好像还真有些怪怪的感觉，好在麦思不是外人，不然真的不知道怎么克服这个心理障碍呢。
“好了陆定，一切到此为止吧！”随着西蒙斯一声大喝，三叉戟已如电朝胸口射来。陆定不及多想，金剑一横，架了上去。
出乎陆定意料之外的是，他十拿九稳的一剑与三叉戟一碰，只觉得空空荡荡，丝毫没有着力的感觉。
难道三叉戟根本没有重量？这个念头很快被陆定否定，因为那支三叉戟从金剑一剑削过的地方一下断为两截。
残影！
竟然是残影！
陆定才想到这里，胸口已有一股尖锐的力量刺了进来。这力量诡异到了极点，竟然一下就突破了平衡甲的平衡态，并且穿透甲胄后没有丝毫的损失。
“怎么可能？”陆定瞪大了眼睛。
平衡态是根据空间极点震荡总能达到平衡态的原理所创作，任何外来力量一旦侵入甲胄的力场范围立刻会引起极点的重新震荡，从而借助极点有回复原态的还原力量，中和掉所有外在攻击。
世上绝对没有任何一种力量能突破平衡甲而不引起任何的极点震荡！另外以死神的力量，居然刺破虚空时不引起虚空的破碎这怎么可能？
除非……
思索的时候，一股冰凉的寒意已经穿透平衡甲射到了陆定的肌肤上，只需要再有万分之一秒的时间就能突破血脉力量的守护，直入五脏六腑。
这种绝世高手的战斗，如果任由力量进入身体深处，等待失败者的只有肉身和魂魄的同时毁灭，绝无侥幸的道理。
西蒙斯的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冷笑，只是就在他以为陆定已经是一个死人的时候，他猛然发现自己的三叉戟戳在了空处，空空荡荡，无处受力。
“无耻啊！”难受的感觉让西蒙斯猛地想到了一种可能，“竟然利用光阴之环延缓了时间！”
“小人没有大人你凭借本身力量就能突破时间极限的本事，只有借助一些小玩意了！”陆定不卑不亢说话的时候，身前空间极点迎来了迟来的震荡，平衡甲正好得以迎上这波能量。
本来应该让虚空产生剧烈裂变的恐怖能量，被平衡甲一平衡，完全地烟消云散。
地面一直关注着战局的伦克见此大吃一惊，不可置信道：“怎么可能？这小子怎么能躲过死神大人的越光戟？”
任何物体运动速度超越光速，就会带来时间的转变，西蒙斯的越光戟一经全力使用，就能突破空间极限，带来时间的快慢改变。刚才西蒙斯的戟之所以可以让平衡甲没有反应，就是因为戟身已经快过了光速，引起了时间的延迟，而陆定迅速反应，借助光阴之环的帮助也再次将时间后延，才躲过了一劫。
任何战斗的精髓，到了最后都离不开对时空的运用，而越是高级的神族在时间上更有常人难以理解的奥妙，当初造化老人赠送陆定光阴之环只怕就在于预防今天这样场面的出现。
西蒙斯对于陆定竟然能躲过自己的一戟也是吃惊之极，但更让他吃惊的还在后面。陆定好容易躲过一戟，却竟不后退，身法忽然加快，金剑破碎虚空，凌厉的剑气
瞬间轰破上百的空间极点。
上百亡灵极点破同时作用的威力，即使是死神也不由动容，但仅仅是一怔之后，西蒙斯嘴角已经浮出冷笑：“蠢材！在迟滞的时光面前，任何的攻击都是徒劳！”当即越光戟一划，在自己身前横出一片时光之幕。
亡灵极点破果然没有在撞到光幕时爆炸，而是陷入了绝对的停顿，西蒙斯顺着光幕穿出，一戟再次穿越虚空，射到陆定面前，只是这一次不再是停顿，而是超前——这一戟再次突破了时间的极限，戟尖再次比本该到达的时间提前了那么一点点！
一后一前，双重叠加，使得陆定身前身后的时空产生了矛盾的混乱，如果按照这样下去，亡灵极点破应该在西蒙斯身后爆炸，而西蒙斯的越光戟却该在陆定做出反应的时间前刺中他的身体。
西蒙斯知道光阴之环虽然是不可多得的神器，但也只能改变单方向的时间，对于这种双重矛盾，却也无能为力。
一切看来已经无可挽回，自己已经胜券在握。
但就在西蒙斯脸上笑意到达最酣畅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眼前金光骤闪，然后沐浴在金光里的他整个人就忽然再也无法动弹！
世上没有力量可以让西蒙斯无法移动分毫，李牧云没有，凯文.欧也没有！只是西蒙斯很快发现这束光也不是真的无法动弹，自己全身每一个细胞这一刻其实都依然依照自己先前的力量轨迹在运行，但自己身周每一个空间极点也在按照同样的轨迹运行，双方叠加的结果就是静止。
这就好比一辆小车在高速公路上以200码的速度狂奔，道旁静坐的人见了自然知道那是在高速移动，但如果还有一辆车也以200码和它并肩向同一方向飞驰，那么双方看对方就都没有动。
这是参照物的概念。
西蒙斯之所以觉得自己没有动，是因为身边所有的空间极点和他速度一样，形成了两个完全等同的力量场，这种情形下，他任何的动作就都变成了静止，猛然间他想到这和曾经听说过的一种技能叫做“无速之光”。难道这道金光就是“无速之光”？
在他没有更多想法的时候，眼前一点金光暴闪，霸道无匹的力量已经如潮水涌来，瞬间竟然冲破两个相对静止的力量场，一下射在他眉心处。
光明与黑暗同时在西蒙斯体内终极地交汇，生死一线之际，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原来无速之光和大光明剑就是九霄鹏王的变身技能，那深不可测的青龙帝君又是怎样呢？
自古物极必反，阴极阳生，大鹏王的光明力量是为世上最光明的力量，因此自然而然可衍生出最黑暗的力量，光暗相交，相辅相成，这就是大光明剑的威力。
这成了西蒙斯最后一个念头。
下一秒，光明和黑暗矛盾地交错融合，形成混沌的力量。西蒙斯连人带身体，都被混沌所淹没，连人带体内的亡灵之力都被转化成混沌态。陆定挥剑一扬，剑身上的灵魂锁链图纹发挥作用，一下将混沌态的西蒙斯吸了进去。
金剑迸射出最耀眼的光芒，剑身隐隐透射出黑色，图纹上也多了越光戟的形状，整把剑的颜色也变成了乌金的颜色。
“灵魂锁链的大鹏金剑”由此变成了“灵魂锁链的越光鹏剑”。
天上地下的人全都傻了。
陆定本人自然是觉得如在梦中，青入城中众亡灵领主也是看直了眼睛。“这……这……这是怎么……回事？死神大人就这么挂了？”强悍如伦克都是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
大陆四大强者之一，多少神魔都未曾打败的神话人物，就这么被一个黄毛小子收拾掉了，还永远依附在人家的剑上？这除开做梦，还有什么时候会发生这样的事？
只是现场每一个人都见证了这个奇迹的发生，亲眼所见，难道还有假的吗？
死神没有了，那亡灵森林怎么办？曾经终于这个强者的领主们，森林里千千万万的亡灵，又将何去何从？
所有的亡灵领主里唯有古长生显得神情自若，长叹着对周边众亡灵道：“我早就告诉过死神大人，这个计划的变数太大，不宜施行，结果怎样？半路就杀出了一个陆定吧！看来是天不亡风雷，我们回去吧！”
“回去？”伦克呆了一下，“死神大人都没了，我们回去做什么？”
古长生微微一笑：“大人好端端地在官邸里呢，怎么会没了？”说时随手在空中一抹，虚空里顿时出现一面没有任何实体的光镜。
“啊！大人您……”每个亡灵领主看到光镜里的景物正是死神官邸，西蒙斯好端端地坐在一张晶莹发绿的白骨椅上。
“好了，我都知道了，兄弟们辛苦了，你们这就回来吧！”西蒙斯微笑如春风，气度高雅。
“是，大人！”每个亡灵如吃了一颗定心丸，弯腰行礼的时候纷纷松了一口大气。西蒙斯并不想多说，随手一挥，光镜已经消失。
每个人这才重新站直。伦克问古长生道：“这是怎么回事？大人他不是……”他呆了一下，随即想到了唯一的一个可能：“刚才被陆定打败的大人是假的？”
“嗯！”
“谁有这么大本事，竟然能模仿大人模仿到这么像？连我都骗过了！”
古长生叹道：“整个森林，能将死神大人模仿得惟妙惟肖又能使用越光戟的，还能有谁？”
“影鬼！”几位领主一起惊呼。
死神除开有十六亡灵领主外，尚有三大护卫，地位远在领主之上。这三大护卫一个比一个厉害，影鬼的实力更是与死神极为接近，所以在很多时候甚至代替死神出现在一些重要场合，久而久之就成了死神的影子。
陆定虽然战胜的不是死神，但战胜影鬼，也足以让现场每一个亡灵森林的人感受到一种压力。伦克的话代表了所有人的心声：“这小子，短短的时间就成长到了这么强大，难怪死神大人将他视为大敌，如果照这样发展下去，他一定会成为我们亡灵森林的噩梦！”
古长生摇头道：“其实到这个时候，我们应该反省一下了，操灵师和亡灵森林为什么就不能和平共处呢？”
伦克讥笑道：“那不是狼和羊做朋友吗？”
“为什么不可以呢？”古长生意味深长道。
“可以吗？”
“这并不是现在需要讨论的问题，走吧！”古长生袍袖一展，人已凭空消失不见，其余众领主也是各展手段，呼啸而去。
东方旭日东升，笼罩在青入城上空的阴云慢慢消散，变成幽灵的亡魂回到了自己的躯体，每个人都如同做了一场梦，但当他们目光落到身边慢慢被阳光净化的骷髅和僵尸身上时，却都知道刚才的一切全都是真实地。
人群开始呕吐、奔逃、惨叫、搜寻……
经此一役，亡灵森林损失了两名顶级高手和数以万计的亡灵，但青入城却最少丢失了十分之七的人口，剩下的人也在安顿下亲人的尸体后搬走，相信仅仅是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后来的旅客到此，就只能透过满眼的荒凉来追溯那些曾经的繁盛一时。
陆定将影鬼收入灵魂锁链后就已发现了他的真身，知道自己战胜的不是死神，他也没有任何失望，因为即便战胜了死神，也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毕竟有大批的生命在这场为时极短但异常惨烈的战役中死去。
死者已矣，英魂未散，活着的人又有什么理由去高兴？
陆定一腔悲凉，只是当他在麦家找到了罗亦文和依兰等人后，才发现属于自己的悲喜才刚刚开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