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一维万维
桃花淡白中间杂嫣红，离枝之后，一花分六瓣，每一瓣遇风一吹立时又变成了一朵桃，每朵复又一分为六，六六三十六……如此往复，只是几个眨眼间，整个暴风结界里面，已经飘满了无数寒桃。
每朵寒桃都散发出淡淡的红光，瞬间照亮了被黑暗笼罩的结界，让现场每一个人都将结界里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虽然并不是每个人都知将具体的拼斗看得清楚，但谁都明白博先生的终极黑暗是以亡灵的笼罩天地形成黑暗，用黑暗的力量将敌人杀死，现在咸鱼大师居然能在终极的黑暗里弄出如此多的光亮，照彻天地，这本身就已经是占了上风。
只有陆定清楚地知道，咸鱼大师的这朵桃花竟然有自身复制的功能，竟然是通过不停地自我复制，来完成对极点的复制，使得短短的一两秒之内，桃花已然形成了千上万的新极点。终极黑暗虽然不断牵动旧极点来包裹，却无法遮住这瞬间冒出来的亿万新极点。
这亿万的新极点包围在博先生的四周，任意两个极点之间就能形成一道无形但极为凌厉的空间牵引力，亿万的极点两两组合，形成的牵引力何止亿亿万？可以说这一刻博先生已被无数种不同方向不同大小的力量所包围，而其中任何一道力量都足以要他的命。
这样强悍的手段，谁能抵挡？
所谓幸运桃的幸运，正是建立在掌控千万种可能性后，所能选择的最正确的方式，那自然是最幸运的。
一想到这里，现场每一个隐隐猜到局面的高手，固然是满头大汗，就连暴风女王、丘克长老、虚虚道长和斯密斯将军这样的一流高手也不由紧张地将心提到了嗓子眼上——这并不是说他们都对博先生的安危真心的关心，而是每人都在想易地而处，自己换了博先生，能否抵挡得了咸鱼大师这件天器之威？
完全无法！
结论让每一个人都是冷汗淋漓，只有陆定心中隐隐想到一个可能，却不能肯定。
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以博先生的性格，怕是从来没想过要当什么英雄，但在这一刻，他做了这件事。
就在每个人都认为博先生难逃一败的时候，来自妖精高原的白发长老忽然纵声狂笑：“好一朵幸运桃！只是你纵然一桃化尽大世界，铸就三千莽莽红尘，却如何能遮得住黑暗？眼所不见，便是黑暗，你如何可避？”
狂笑声中，博先生的十指猛地张开，无边无际的黑暗忽然从每一个极点涌了出来！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黑暗，非但遮住了一切可视，就连灵魂之光也遮得严严实实，就连拥有亡灵之眼的陆定，也在这一刻彻底地变成了一个瞎子！
黑夜里再没有了任何声音，每个人都觉得四周空空荡荡，天地好像忽然变成了真空，直让人以为到了传说中的无边炼狱——事实上就算是死神掌控下的炼狱，也绝不至于这样的漆黑一片。
这似乎才是真正的终极黑暗，将天地变成静止的黑暗。
在终极黑暗降临的同时，新旧极点的交锋阻碍了，陆定发现自己竟然再无法看到魂光，无法得知老师的安危，但惊慌中他忽然发现自己的精神丝竟然前所未有的活跃，非但像野草一样自动向四周延伸，更是不偏不倚地射向了每一个极点。
这一瞬间，陆定发现自己对这个世界“看”得前所未有的清晰。如果说以前在他眼里世界只有一种景象，那么现在他发现所有的景象其实是亿万景象的叠加。
这就好比一个在地球上的桔子，其实是由处在不同时空的千万个桔子组成的稳定体，只是当在这一时空，你所能看到的只是它在地球上所呈现的一面。神奇之处在于这个由千万桔子组成的桔子，只要动其一维，其余诸维也随之消散，“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就是这个道理。
于陆定而言，这一秒极点所见，即是他视线所见，世界于他而言再无任何秘密。
他完全不知道，在终极黑暗和幸运梅这两大天器的激烈对抗刺激下，自己的精神力在不知不觉里竟然已经有了长足的进步。
在被终极黑暗笼罩的寂寞世界里，除开博先生外每一个人都是惊讶惶恐，唯有咸鱼大师却依旧拈花微笑，微闭上双眼，一步一步朝博先生走了过去，眉宇间说不出的安静从容，而随着他的移动，千风之岭本身空间的极点竟也开始不停地改变方位，再次产生无数纵横联络的力量线。
博先生惊恐地发现了这些极点的动荡，赶紧不同调集黑暗的能量，在每一个极点间重新部署，力求用黑暗的力量吞噬那些极点以及它们之前千丝万缕的力量联系。
终极黑暗的力量本已凶猛无匹，而博长老此时更是僵尸之神的身份，其精神力之强悍可说震古烁今，终极黑暗在他精神力全力催动下，立时变得凶悍到了极致，瞬息之间就将大半的力量联系吞噬。
终极的黑暗，向着咸鱼大师延伸，但老和尚脚下那朵金莲却忽然出现，迸射出万道金光，勘堪将黑暗挡在了身周一尺之外，也照亮了现场众人的视线。
“善哉，善哉！”咸鱼大师摇头叹息，“博长老为求获胜，竟不顾及苍生吗？如若这无数空间极点被毁，千风之岭的空间必然沦陷，到时暴风峡谷亿万生灵，能逃得性命的又有几个？”
博先生冷笑道：“弱肉强食，物竞天择，这是他们的命！大师如真心怜悯苍生，为何不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咸鱼大师点头道：“博长老言之有理！一花一世界，只是我创造世界未成，却有一世界因我而毁，我手中桃枝本是度人枝，现在却果然和屠刀无异！我若放下，果该立地成佛……只是众生未度，贫僧不敢成佛！既然劫数不可避免，那这万千的罪孽都尽归吾身吧！”
他话一说完，脚下金莲收敛，全身金光消散，终极黑暗顿时如潮如雾地卷袭了上来。“大师！”现场一片惊呼。
奇异的是，黑潮的边缘眼看就要和他僧衣相溶时，却被一道淡淡的金光给抵住，众人直道是金莲之光消失瞬间留下的流光，但随即却发现这淡得昏黄的金光，竟是来自他手上那落花去后光秃秃的桃枝！
桃枝的顶端处，有一点昏黄灯火，就像是电视里常见的古代铜油灯。虽然一灯如豆，却竟然将如山如潮的黑暗给压在了身外，并且还有将其向外推的趋势。
咸鱼大师微笑道：“一灯能除千年暗，博长老太痴了！”他手中桃枝一扫，昏黄的灯光竟如水纹一样，向四面八方地蔓延出去，所过之处，黑暗尽消，世界重见本色。
灯光水纹无可抵挡，只是眨眼之间，已将整个广场的黑暗驱散干净，而灯光的昏黄与星月之光融合在一起，竟有一种说不出的圣洁之感，洒落全场，天地空灵，人人沉浸其中，凝如雕塑，忘记发声。
“通！”一声轻响，打破万物寂静。
却是博先生倒在了地上。
“老师！”陆定惊呼一声，不及多想，精神丝在几个空间极点处不停勾连，人已被极点的引力带着穿越几百米的空间距离，落到广场中央博先生身旁，一把将他扶了起来。
“我……没事！”博先生摇摇头，吃力地站了起来。他确实没有受什么伤，只是低头看去，手上那张终极黑暗的手帕却已千疮百孔，支离破碎。
抬头看去，咸鱼大师手里桃枝上的昏黄灯光早已消失不见，只是那根枯枝刚刚所展现出的绝世风光，却让所有人心有余悸。谁也想不到这根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枯枝里，竟然能发出洞穿无边黑暗的光来。
这样的震撼，让现场安静得落根针都能听见。
博先生被陆定扶着，呆呆看了咸鱼大师半晌，忽然问道：“大师，你刚刚所发，是否就是‘风月佛光’？”
“不愧是博长老！”咸鱼大师双手合什，“不错，正是！”
“真的是风月佛光？”现场一片失声，很多人忍不住跳了起来。
故老相传，在大陆神秘的东方神术国里，有一种光能突破空间的障碍，不论何时何地，只要这种光一现，任何空间都形同虚设，这就是风月佛光。所谓“万古长空，一朝风月”，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只是神术国本身已是大陆最神秘的存在，而佛窟更是神术国中最神秘的所在，其中高手很少现世，因此“风月佛光”最早也只存在于千年之前的野史传说了，是以很多人认为这种光其实并不存在，只是后人因缘附会而已。
谁会想到，这种神秘的光竟然会穿越时空的阻隔，一下出现在自己面前？
事实上，世上怕只有风月佛光才能洞穿终极黑暗吧。唯一的问题是，佛光究竟是怎么来的，如果不是从器物所发而是本身修为，是否算违规？
咸鱼大师感受到了观众的质疑，坦然道：“风月佛光，本就是一种依靠幸运桃而发。只因典籍失传，因此空白千年，贫僧历代先贤心得，终于得出制法，侥幸制成一支。贫僧不过因循先贤智慧，博长老并非败于我手，不必太过介意。”
众人恍然大悟。
博先生苦笑道：“败了即是败了，又有什么好说的？禅师，今日造器大会，以你居首，老夫无话可说！”
现场在片刻的安静后，响起如雷般的掌声。大家既是为两位绝世高手的精彩表现鼓掌，也是为博先生的洒脱叫好，像他这样骄傲的人说认输就认输原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陆定就站在博先生身旁，见他一句说完，眉宇之间却隐然有种淡淡的落寞，心想老师看起来能收能放，心中说不出的伤感，不由安慰道：“老师，你不要难过，咸鱼大师的风月佛光虽然厉害，但在学生看来，也不过是小孩子玩的把戏一样，破绽百出，实在没什么了不起的。”
他声音本不算大，只是经过暴风结界的扩散，全场听得清清楚楚，观众席上先是一片安静，随即爆发出阵阵大笑声，到最后整个广场都笑了起来。
名人堂里众人先是面面相觑，最后虚虚道长、斯密斯这些人也是狂笑不止，洛尼兄弟涨红了脸，想与这些人争辩，一时却不知怎么骂起，看依兰和蓝泡时，两个小丫头居然正傻傻地看着陆定，眼里满是红心。
暴风女王在一旁暗暗摇头，心想陆定这孩子虽然心肠不错，却太不会安慰人，说这样幼稚的话怕非但不会让博长老高兴，反而会惹他恼羞成怒吧。
咸鱼大师佛学修为深湛，自不会为陆定的话生气，反而和女王一样想到了这一层，笑道：“博长老收得好学生，贫僧真是羡慕！”哪知博先生却似没有听到他的话，直直望向陆定：“陆定，你倒说说，风月佛光里有何破绽？”
陆定愕然道：“老师你没有看见吗？风月佛光之所以能以一灯之能除却千年之暗，那是因为它那如豆的灯火，并非有千万维重叠，而是只有一维，因其纯洁，故而锋利无匹，自能一点灭千万。”
全场每个人都听得一头雾水。
博先生更是愕然道：“什么一维千万维的？”
“老师，维就是方向，一维为一方。空间里其实每个极点的都代表千百万个方向的交叉汇集，一个方向我称为一维，风月佛光却只向一维，因此无敌……”
陆定侃侃而谈地发表他的看法，全场却都听傻了。空间极点本身就是三元大陆上极少数绝世人物才得以掌握的秘密，即便以博先生和咸鱼大师的惊才羡艳，也只是最近才入门，但他们谁也不像陆定得天独厚地拥有亡灵天眼，并在无意间用精神力贯穿极点，成为世间第一个掌握极点维数理论的人，自然是如听天书。
咸鱼大师愕然了半晌，问道：“陆施主，我佛虽说三千大世界，每大世界有三千小世界，可这些世界都是一极点之大，却从未说极点之外另有天地啊？”
陆定对佛学所知不多，自然被问得瞠目结舌。博先生在一旁沉吟思索一阵，却终究还是无法理清空间维数这样超越魔法和科技的理论，只是这并没有妨碍他对陆定的信任：“陆定，你所说的维数理论，老师一时也理解不了，不过你要认为能破解风月佛光，尽管可以试试。”说完对咸鱼大师傲然道：“咸鱼大师，就算你能胜过我，但要想戴上暴风王冠，却必须先胜过我徒弟再说！”
咸鱼大师合什笑道：“阿弥陀佛，王冠戴上是空，不戴也是空，终究都是镜花水月一场而已，不过陆施主新创维数理论，贫僧倒真是要见识一下他如何破我风月佛光。”
陆定道：“大师，得罪了！”他对戴上风月王冠并没有太多想法，只是觉得风月佛光也普普通通，自己确实可以破掉的。
在又勉励了陆定几句后，博先生退出了暴风结界。
按照程序，本来该进行投票，但现场每个人都已觉得没有这个必要，咸鱼大师和博先生刚刚所展现出来的实力，已经让人无话可说，如果陆定不能战胜咸鱼大师，暴风皇冠就会属于咸鱼大师。
咸鱼大师笑道：“陆施主，请亮出你的器物吧！”
所有的目光落到陆定脸上，却见这少年伸手在自己衣服里摸了摸，最后拿出一个扁扁的铁皮盒子来。
不得不说，这个铁皮盒子实在太丑了，要不是陆定一脸郑重的神色，而现在的高人都流行以粗糙为美，全场的观众都会忍不住笑出来。
这种情绪，在陆定说出这件宝物的来历时，终于再也控制不住，转化成了哄堂的大笑声。
“亡灵电脑，五级宝物，以亡灵森林的半兽人亡灵之心为主材料，配以一些亡魂为辅助……嗯，就是这样。”
以五级宝物对抗天器，这小子是不是疯了？每个人心里都不由这样想。特别是当听说这个有着古怪名字的宝物，竟然是以亡灵之心为主材料，以亡魂为辅，这种质疑就变得更加的普遍。
亡灵之心？如果是用亡灵领主的亡灵之心做主材料，或者还有些看点，但当宝物的级别被定义为五级时，那里面的亡灵之心和辅助的亡魂再厉害也不会超过七级了。不到七级的亡灵之心，来对抗超越九级的天器，不是哗众取宠是什么？
正是这种广泛的质疑，带来了造器大会的风云突变。
咸鱼大师视众生平等，自不会如一般俗人一样
对陆定有轻视之心，笑道：“陆施主能以五级之宝挑战天器，想必有过人之处吧！”
忽听有人冷笑道：“一个只学了半月的小子，能有什么过人之处？他哗众取宠地发表一通云里雾里的见解，不过是想赚取与大师你同场竞技的名声，大师不要上他的当，请交给在下处理！”
等声音落下时，造物台中已有一人闪电般飞了下来，落到结界内，却正是来自西商帝国的大将军斯密斯。
斯密斯将炼妖壶拿了出来，挑衅道：“陆，之前你有你妻子的爷爷帮忙，他被我打败了，现在我再次向你发出挑战，你要不要找你妻子帮忙？”
“不用！”陆定涨红了脸。
“哈哈！”全场都被陆定的态度弄得哄笑起来。造物台里，依兰羞红了脸，叉着腰嘟着嘴，看上去恨不得将斯密斯剥皮喝血。蓝泡公主在一旁又羡又妒，又是好笑又是自伤。
忽听有人齐声叫道：“不用老大和嫂子帮忙，咱们兄弟俩就能摆平你！”大叫声里，洛尼兄弟从造物台里飞了出来。
这两个活宝的飞行器物既不是羽翼，也不是什么别的飞行器，而是将肚子鼓得老大，像极了一对热气球，如同高山滚石一样从造物台里以自由落体运动掉到地面上，立时就又像跳蹦床一样高高跳起。
跳起，然后落下，落下，再弹起，就这样不停反复……
全场观众的视线，都随着这两个活宝的升降而升降，直到好多人脖子发酸，他们才最后躺在地上，口吐白沫，再分不清东西南北。
造物台内外，广场上下，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各自抹了一把冷汗。
陆定走过去，俯身问道：“你们俩没事吧？”
“没……没事，就是眼前好像四周多了好多金色的小星星，一闪一闪的，可就是抓不着！”库尔听上去是眼冒金星。
“笨蛋库尔，你把眼睛闭上，他们不就跑不掉了？”
“哇！哥哥，你真是太聪明了，这样绝妙的主意你怎么想到的？”
“混蛋！你没看到我现在眼睛睁不开，还不把我拉出来！！！”
伟大的普尔.洛尼先生刚刚最后一次落下来时，是头下脚上，以一个传说中的“倒栽葱”的姿势，悍然决然地扎进了花岗岩石的地板……
全场都是狂笑不止，就连冷酷如博先生，也不由为之露出了三分颜色。
陆定随手一抓将普尔提了出来，扔给旁边的库尔，嘱咐道：“你们先上去休息吧！”库尔赶紧道：“不急老大，我们下来，主要是为了将我们惊世骇俗的发明送给你，有了这件改写造器史的划时代作品，相信别说是这堆臭狗屎，就算是那条老咸鱼也不成问题！”
陆定听他说得慎重，不由吃了一惊：“是什么东西？”
库尔将普尔朝旁边一甩，在地上砸出一个大坑，他也不去管，只是擦擦手，得意洋洋地从怀里摸出一件器物来放在手心，叫声“大”，当即变成了一件宝物，恭恭敬敬地递到陆定手上。
“老大，你看这件宝物前凸后翘，身材火辣，堪称同类中的极品，完美的典范，简直就是天造的尤物，地设的极品，你要将她凸出的部位握在手中，绝对能拥有欲仙欲死的手感……老大你别光发呆啊，不喜欢也说两句吧，好歹这把‘秋风扫落叶’扫帚可是刚才我们兄弟俩特别为您量身打造地，你看着扫帚的长度是不是和你的身高配合得天衣无缝？”
“天衣无缝是天衣无缝了，问题是……”
“没有问题了！扫帚，自古就是垃圾的天敌，你有了这把扫帚，什么屎密屎啊，老咸鱼什么的，全都一扫而光！”
全场一片安静，所有人长大了嘴，看看普尔又看看陆定，全都说不出话来。
陆定偷偷抹了一把冷汗，将扫帚拿了过来，随手道：“好吧，东西我收下了，不过这么高级的东西，等有机会的时候再用！你们先上去吧！”
“老大您真识货！”普尔大喜，从地上抱起库尔，原地一蹦，又如弹球一样弹起，一下射进造物台内。
陆定看看手里的扫帚，又看看斯密斯和咸鱼大师，不好意思地搔搔头：“我朋友很喜欢开玩笑，两位别介意！”
咸鱼大师一笑而过，斯密斯却是脸色冷峻，挥手道：“不要多说了，开始吧！”说时高举炼妖壶，一道白色的圣力就已从壶嘴里狂射而出。
咸鱼大师见状，身影一动，脚下生莲，人已离地飞起，脱离战场。
“好！”陆定也不废话，双手一动，铁盒子打开，一道黑色的亡灵之气立刻扑了出来，对着白色圣力迎了上去。
每个人都以为这是火星撞地球一样的强悍对决，只是谁也想不到，黑色的亡灵之气与白色圣力一碰，当场如摧枯拉朽一样，被白气**，钻进黑气中央。
难道陆定当真是虚张声势，其实是绣花枕头，之前的一切都是吹牛？
这个念头在每个人心中闪过的时候，斯密斯却觉得有些不对。之前他与丘克长老交手的时候，可是亲身体会过陆定精神力的强悍，拥有这样精神力的强人，即使真的不会造器，也绝不至于造出这样不堪一击的东西来吧？
陆定却似对一切一无所知，对破开亡灵之气直冲自己身体的圣力视而不见，十根手指飞速在黑色盒子里面笔记本电脑的键盘上不停地敲击着，而关于白色圣力的各项数据迅速出现在显示屏上，其攻击力竟然相当于“两倍的草木皆兵”！至于攻击爆发时间极短，攻击范围更是无差别，特别对妖精类生物杀伤力附加十倍……
亡灵电脑的原理，就是将外来攻击力量与死亡之气比较，并以陆定所知道的知识、自身能力、宝物、怀斯的记忆等数据为计算标准，得出最直观的数据印象，从而通过层层叠叠地亡灵之气周密计算找出破敌的方法，可以说是一件半智能化的神奇武器。
圣力瞬间冲破亡灵之气的防护范围，到了亡灵电脑身前。这一瞬间，陆定终于估算出圣力拥有净世神效，相当于两倍杰斯特死亡凋零，火电甲能提供的防御力仅能抵挡一大半，身体硬接一小半的攻击，依然有生命危险。
破解方法有十种之多：1、变身蜀中猛将，以青龙偃月刀对砍；2、变身青龙帝君，以青龙之怒；3、双膝紧急跪地，很帅地大叫“英雄救命”，引发现场美女正义感出手4、硬挨一记圣力，全身不动摇，假装有金刚不坏之身，再吹牛将敌人吓唬走……
陆定看得一头冷汗。他从来没想到根据自己的能力和知识计算出来的破敌方法到后面居然会这么匪夷所思，难道是自己性格里居然也有喜欢恶搞的一面？
一定是怀斯留下来的记忆在作怪！
想到这个答案，陆定终于觉得心安了许多，他的目从各条策略上闪过，最后直到推荐破敌方法：以光阴之环缓慢圣力速度，躲避之后再施展攻击手段。
于是陆定祭出了光阴之环，但环才一扔出去，眼前一蓬金光射到，电脑显示屏上一阵雪花乱闪，屏上画面上上下下地跳动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