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虚空之门
更扯的是，直到陆定和依兰走到虚空之门前，站在门口时，这扇门依然还开得和花儿一样的灿烂。
两个人发呆的时候，虚空之门里冒出来一个声音：“嘿！小伙子、小姑娘，你们要再不进来，老头子可要关门了。”
两个人被吓了一大跳。
从来没有听说过虚空之门的彼端，还会传来人声的。
“进去不？”依兰低声问陆定。
这女人在很多时候虽然凶巴巴的，遇到重大事情，却忍不住还是要征询男人的意见。
陆定只说了一个字：“进！”
遇到大事，这个男人总是如此的冷静，甚至变得惜字如金。
不过这言简意赅的一个“进”字里，却包涵了深思熟虑后的智慧。其中最重要的一条是，既然门里这老头拥有让虚空之门如此长时间打开的能力，想对两人不利，实在没必要多此一举。
进门的时候，两个人自然地牵住了对方的手。一个人想保护对方，另一个人是自然地寻求保护——这是不是可以说明什么问题？
两个人在跨进门的一瞬间，曾设想过虚空的彼端会有什么凶猛的怪兽，多么诡异的奇观，但谁也没有想到，脚跨过门之后，两人的脚步会踩在柔软的沙滩上。
这是一座大海里的孤岛。
岛的面积不算大，却长满了椰树桫椤等各种常见的热带植物，郁郁葱葱的，配合着天上的太阳，让刚刚从光明山谷过来的两人，顿时有了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并没有什么探险的剧情发生，因为叫两人过来的那个老头子，正躺在海边一张藤网上，一荡一荡地，悠闲地晒着太阳，并朝他们招了招手。
确切地说，这个一身雪白长袍的男子并不能算是一个老人。虽然他的声音很苍老，头发也花白如雪，但脸上没有一丝的皱纹，看起来也就三十来岁的样子，更要紧的是一身的古铜色肌肉，显得是岩石一样的坚硬。
如果真的非要再找出一些老人的特征，就只有他那双忧郁蓝的眼睛里，似乎和大海一样的深邃。
“见过老先生！”陆定恭恭敬敬地。“老爷爷好！”依兰挥挥手，露出灿烂的笑。
“我好，你也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嘛！”老头笑笑，“我这没有凳子，你们随便挑个地坐吧！”
陆定点点头，就要一屁股坐到沙滩上。依兰瞪了他一眼，随手从身上背着的一个小包包里摸出来一张巴掌大的彩绸，迎风展开，立时变成了一张飞毯悬在半空中。
老头看两人坐上飞毯，笑道：“小丫头宝贝倒是不少，也送几件给老头子我啊！”
依兰撇嘴道：“老爷爷你好意思啊？这么大年纪了，不说给我们点见面礼，反而要骗小孩子的玩意！”
“小妖精，果然都是牙尖嘴利的！”老头摇摇头，脸上却是微笑，而且眼神在这一刻好像有短暂的呆滞，似乎有什么美好的回忆，在里面轻轻飞过。
随后老头回过神来，笑道：“要我送你们东西也可以，只要你们能走进这个圈子，然后从里面跳出来！”
他说着抬起手，两人这才看到在长袍掩饰下，他的左手上套着无数亮晶晶金灿灿的手环。他褪下最前面的手环，对着地面一扔，就变成了一个直径为10米的大圈。
“我试试！”陆定点点头，对着圈子走了过去，依兰一把没有将她拉住，急得直跺脚。老头见了，笑道：“小妖精，你是怕我用计害你小情人吗？”依兰撇嘴道：“这可难说！你是什么人我们又不知道，说不准你就是被什么人囚在这里，等着我们来拯救你呢！这种情况，我爷爷的故事书里见多了！”
“你们妖精什么都好，就是喜欢自作聪明！”老头笑笑，不再多说。
这时陆定已经走到了圈子前面，也没有什么犹豫，跨左脚就朝圈环里踏了过去。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他起脚时，圈环明明就在脚下0.3米外，自己这一步也足有0.5米，但一脚落下时，却发现自己的左脚依旧在圈外！
“咦！”依兰诧异之极，“老爷爷，你这圈子有些古怪！”
“什么古怪？”
“不知道，反正就是很古怪啊！”
当然有古怪。不过陆定并没有什么犹豫，立刻跨出了第二步。这一次他并不是跨出0.5米，而是一个僵尸跳直接飞过了9米。
不过在空中明明看得好好的，但一落下来时，双脚却依旧在圈子之外。圈子还是那个圈子，从来没有移动过，依旧纹丝不动地保持在原来的位置。
也就是说，陆定这9米的飞跃距离之后，竟然还是在原地！
“这真是太奇怪了！”依兰睁大了眼睛。都说旁观者清，但陆定这两次跳跃，她都在旁边看着，却比陆定还要糊涂。
沙滩是死的，圈子也没有动，陆定的跨步也没有任何的问题，但为什么每次看着他已经过了圈环里，但落下时却依旧在圈外呢？
这时候陆定已经第三次跳起了，让依兰傻眼的是，他这次没有朝前也没有朝后，而是垂直向上跳了一下。
这次他落下来时，双脚就已经在圈子里了。
“呀！怎么会这样？”依兰更傻了。
老头笑了起来：“不错！不错！第三次就跳了进去，不过要出来可得多费些力气了！”
“是！”陆定点点头。
他并没有急着朝圈外走，而是先走到圈子的中央，站了十分钟的样子，接着又走到圈子的东西南北四个方位，却是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抬头看天。
这个动作固然让依兰更加摸不着头脑，却让老头吃惊地从藤网上坐了起来，心想这世上竟然有这样聪明的人？
陆定在圈中又转了一阵，忽然从沙滩上捡起一把细沙，随后手腕一松，精神力化作千丝万缕，以精神投掷的方式，将这成千上万的沙子对着圈子的四面八方射了过去。
和他想的完全一样，虽然他在每颗沙子上所附带的精神力完全一样，最后沙子也都是落在了圈内，但每颗沙子距离圈环的距离却有着或大或小的差距，最近的只在他脚下，最远的却就在圈环旁边。
“果然是这样！”陆定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然后他整个人就变成了青龙帝君，一招青龙之怒，对眼前虚空狠狠一拳打出，惊人的气劲化成龙形的残影闪了一闪，陆定没有丝毫犹豫，一抬腿，一步轻轻松松地从圈里走了出来。
然后陆定恢复本来面目，而那个大圈也化作了一个小小的金色小圈，重新回到了老头手上。
“哇！陆定你好厉害啊！”依兰欢呼起来。
陆定搔搔头道：“也还好了。要不是老先生故意让我，我怕一辈子也出不来！”
老头笑道：“我哪里让你了？”
“这个圈环有改变时间快慢的能力，所以我之前连跳了两次，看起来向前走很远，实际上却只不过朝前移动了肉眼根本看不见的距离。到最后我之所以能跳进去，不过是因为我掌握了那一处圈环时间变化的差距。最后我之所以能出来，是因为我以捣毁空间的做法，强行让时间在这一刻停止了改变。”
说到这里，依兰已经傻眼了，老头却不停点头，陆定最后笑道：“我之所以说老先生让我，是因为圈环里各处时间变化虽然不同，但改变的速度却是相等的，这样的话，计算起来就会极为方便了。”
依兰有点明白了：“原来你刚才扔出那把沙子，就是为了计算圈里的时间改变速度？”
“嗯！”陆定点头，“这个方法有些鲁莽。要是我有足够的耐心，可以多试验几次，那样会有更准确的数据。”
老头哈哈大笑道：“既然第一次就有把握，又何必多试几次浪费时间？好了！你成功地跳了出来，这个光阴之环就送给你吧！”说着将那个金色圈环递了过来。
“老先生，这怎么行？”陆定吃了一惊，“这东西太贵重了！”
“老头子说话算话，再说这东西我有好几打呢，你拿去用吧？”
老头摆摆手。陆定还要说什么，依兰却老实不客气地一把抢了过来，塞到陆定手上：“老人家送的东西不要，很不吉祥的哦！”
“你这小妖精倒机灵！”老头指着依兰的头，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依兰眼珠一转：“那你看在我这么机灵的份上，是不是也该送我一份见面礼？”
“少不了你的！”老头笑笑，从袖子里摸出一个七彩的云形发夹，递给依兰，“这个发夹给你，可以召唤一些好玩的家伙。”
“又是召唤！”依兰撅起了嘴。
召唤这种技能听上去很威风，但实际很鸡肋。因为召唤来的神灵极为消耗召唤者本身的力量，在战场上很不实用。所以即使是陆定、罗亦文和露西三人的武器都有召唤功能，在战斗中却极少使用。
老头似笑非笑道：“你真不要？”
“谁说我不要了？小气的老头！”依兰气鼓鼓地一把抢了过来，拿到手仔细看了看，她随即惊呼起来，“这是彩云发夹？”
“可能是吧！曾经有个妖族美女也这样称呼过这个发夹。”
“那是我们的月辰女王！谢谢老爷爷！”依兰跳了起来。
后来陆定才知道，这个彩云发夹是妖精史上唯一的女妖精王月辰佩戴过的，它能召唤传说中的七名厉害无比的圣灵妖精替自己战斗。最特别的地方在于，这群圣灵妖精存在于独特的圣灵空间，除开召唤时候需要消耗一小部分的自然之力外，并不需要后续的自然力维持，所以算是召唤类宝物中的极品。
无功受禄让陆定有些不安，他手摸着光阴之环，问老头道：“老先生，你找我们来，是不是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帮忙？请尽管吩咐！”
老头笑道：“说起来呢，确实有点小事要你帮我的忙。你听说过光明神族没有？”
“难道老先生你就是传说中隐居在山谷里的光明神族？”
“不是！那人叫光明大佬，我叫造化老人，是他朋友。有一样你说对了，我们都是光明神族。两千年前，他只身前往亡灵森林的这个山谷，和当时的死神决斗，后来就再无音讯。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他，但却一直没有消息，所以我会在每年的特定时间，打开一扇从我的忘忧岛到他最后出现几个地方的虚空之门，希望他能看到，却没想到今天会在光明山谷看到了你们……”
这是一个普通的关于友情的故事。
老人的要求也很简单，就是让陆定帮忙，帮他找到这个老朋友。
这并不是一个容易完成的使命，人海茫茫，又已过去了两千年，光明神族早已消失在历史的尘埃里，那些光明遗民们，即使还活着，怕也和造化老人一样潜入到了这个世外海岛一样地方了，又哪里是一下就能找到的？
不过陆定没有什么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离开的时候，陆定想起了阿卡：“老先生，不知道你有没有看到我的朋友？一只波斯猫？”
“没有！我打开虚空之门的时候，就只看到了你们。”
造化老人的回答让陆定失望之余，更加疑惑：山谷就这么大，这只死猫，又能跑到哪里去呢？
按照依兰的意思，光明山谷既然为亡灵包围，不如就请造化老人再开一扇到暴风峡谷的虚空之门，自己和陆定直接跨门而过就行了。
这个想法是比较美妙的，可惜操作起来却极不现实。
首先是技术难度，虚空之门绝非想开就能开，以造化老人的神力，每年也仅可开三次，每一次时间绝不超过半小时，这还是以他常年居于岛上为代价换来的——最要紧的是这已经是本年的第三次了。
再有就是陆定放心不下阿卡。
所以，唯一的道路，还是只有回到光明山谷，再硬杀出去。
回到光明山谷，两人继续寻找阿卡，直到两天之后，太阳都快落山了，依旧没有任何的发现。依兰提醒陆定伦克的化猪咒已经快到期了，他才不得不忍痛放弃了寻找。
两天半一过，拉法的伤势已经好了一大半，看起来鸟人们的自我治愈能力确实堪称强悍。这是个好消息，坏消息是这两天谷外的亡灵领主军队非但没有撤退的意思，反而越集越多，其中绝大部分是不怕阳光的高级亡灵。
“难道死神打算出家了，所以将所有的家底都送到我们手里？”在看了谷外黑压压的一片亡灵军队后，陆定这样说。
拉法听出了陆定语气里的不屑，吃惊道：“陆定你想到杀出去的方法了？”
“差不多吧！”陆定本来是绝没把握在这么多强者的包围里冲出去的，有了造化老人送的光阴之环，这把握就大了好几倍。
“那我们什么时候动手？”拉法大喜。
“天一黑我们就杀出去！”
“不会吧？”拉法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黑夜是亡灵最强大的时间，为什么不是明天早上？”
“对普通亡灵来说确实如此，但对已经修成人身的高级亡灵来说，却恰恰相反。他们已经恢复了人类的特性，白天精力充沛，而黑夜才是他们最脆弱的时候。”其实陆定还有一个理由没有说，那就是自己的青龙偃月技能，也只有在黑夜里才有发挥。
但即使是这样，已经让拉法佩服之余也更加的警惕。这个陆定，不管从哪一个方面来说，都绝对是我拉法的劲敌啊！
当天晚上，夜幕降临的时候，透过谷外白色的浓雾，可以看到一轮明月皎洁无暇。
如陆定所想的一样，秦巨阳变成的魂鬼云也因为抵受不住光明山谷的光明力量，早不知躲藏到哪个角落去了。
陆定变身成关羽，拉法提着太阳枪，而依兰的武器则是一把碧绿色的短剑。三个人走到谷口，一起展开翅膀，陆定将精神力运转至极限，精神丝以惊人的高速射到北方的天空，然后再猛地收缩精神丝，三个人瞬间突破两百多米的距离，下一秒三人已经在天空了。
领域瞬移！
领域瞬移的秘密，其实就是对精神丝的精度和强度的考验。只要精神丝足够强悍的强度，收缩引起的力量，就能带动领域内任何物体一起以高速瞬间移动，而如果精度够，精神丝延伸得越远，领域瞬移的距离自然也越远。
在读过人类猎灵者留下的《领域瞬移初探》后，陆定已经基本掌握了这种技能。
而之所以选择这个方向突围，是因为这里是奥普罗斯镇守的。出于对这个超级强者和他手下实力的信赖，这个方向助守的一直就只有吸血大公赫比亚和他垃圾的吸血蝙蝠。
这个突然的瞬移过去，正好就闯入到了最接近地面的吸血蝙蝠阵营，立时引出一片惊叫声。
“陆定来了！”这倒不像报警声，反而像一句催命的魔咒。
吸血蝙蝠群听到这个曾经杀得奥普罗斯大人和伦克大人都铩羽而归的名字，还没有战斗就已乱成了一团。陆定将一口青龙偃月刀使得和绣花针一样的灵巧，所过之处只有倒下的亡魂，没有任何抵抗的生灵。
再加上旁边的拉法也是个狠心的家伙，已经贵为高级神灵的他，深深以出身为耻，杀起自己的前同胞们，简直比陆定还要狠辣百倍。太阳神枪最多的时候，上面串起来的吸血蝙蝠数量绝对超过了百只！
相对来说，依兰这个温柔妹妹，杀起人来却是最凶残的。她极为狡猾地躲在陆定身边，碧绿短剑就像微型迫击炮一样，不停发射出自然之力形成的一种好像炮弹的绿色光球，这些光球一进入吸血蝙蝠阵营，一炸开就有百多只蝙蝠死于非命。
赫比亚在蝙蝠群中，看着手下们一个个死于非命，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丝毫没有抵抗的念头，直接朝更高处奥普罗斯的地盘跑，边跑边大叫：“陆定来了！奥普罗斯大人，奥普罗斯大人，快来救命啊！”
奥普罗斯当时正在一张飞毯上，一边看着自己断折的黑暗天使圣剑一边生着闷气。
被青龙之怒摧毁的小臂，已经重新接好复原，但这把圣剑被扭曲后，亡灵森林里能接好的就只有亡灵女神了
，可因为知道陆定随时可能从谷里冲出来，他一刻都不敢离开天空，哪里有时间去找亡灵女神？
在听到伦克驾到的消息后，他是很兴奋的。但没有想到的是伦克太刚愎自用了，喜欢单干当独行侠，结果威风凛凛地出去，最后顶了个猪头回来。
于是他只有继续在这等着，等到伦克由猪进化成人。
按照原定计划，这个时间需要三天。陆定也很配合地在山谷里呆了两天半了，一点没有惹是生非的意思。
谁也没有想到，三天还没有过，陆定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竟然自己先杀上门来了。而且哪里都不走，偏偏要走自己把守的这一边！
难道以为我奥普罗斯是亡灵领主里最好欺负的？难道老子断了一只手腕，就是壮士了，就该壮烈掉了？
士可杀不可辱啊！
奥普罗斯正在火头上，眼看对面赫比亚丧家犬一样过来，更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随手一剑挥出，在赫比亚大公还没有作出任何反应的时候，已经一剑将其拦腰劈为两半。
腾着冰寒白气的鲜血，一下沾满了黑暗天使长的六对黑色羽翅，随即全部消失，而奥普罗斯的脸上露出一股不健康地红润，双眼更是变得赤红，像极了发lang的野狼。
但这并不是说他失去了理智。
在持着创世之光的圣剑赶到战场时，黑暗天使长并没有愚蠢到身先士卒地狂冲，而是挥剑下令：“所有的黑暗天使，给我上！”
黑暗亡灵天使们可比吸血鬼们强得太多了，在听到天使长下令后，扑闪着翅膀，手持各种各样的圣剑圣枪圣十字，以圣灵圣子圣父的名义，对三人冲了上来。
不过他们并不是一窝蜂，而是在距离陆定三人足有十多米的地方，就将手里的武器举起，每一件武器暴射出一束最强烈的黑色闪电，形成一阵恐怖的黑色流星雨，带着震天的霹雳，就卷了过来。
“带你去看流星雨，落在这地球上……”陆定脑中古怪地闪过这句老歌歌词时，拉法却从后面冲了上来，太阳枪朝前一刺，枪身金光收敛，那漫天的黑色闪电就如同百川归海一样，集中到了枪尖上，然后消失不见。
“什么？”所有黑暗天使大惊失色。
“卑贱的种族，难道不知道正义天使是你们永恒的克星吗？”拉法冷笑一声，太阳枪迸射出刺眼的金色电流，然后长枪横空一扫，电流如雨点射出。
所有低于四翼的黑暗天使被电流扫中，立刻好像被雷打了一样，头发成了鸡窝，脸黑成了一块碳，只觉得眼前金星直冒，再没有力气支撑翅膀，纷纷坠下地去。
高于四翼的五翼天使们，虽然及时用手里的武器挡住了金色电流，挡住了坠落的噩运，但也是全身酥麻，险些没有将武器脱手。
拉法自被伦克一刀撞得吐血后，也是憋了一肚子火，眼看一招没有秒杀这些顽固的黑暗天使，怒火更是烧上九重天了，太阳枪一摆，对着最近的一名五翼天使当胸就刺了过去。
那天使看枪来得凶猛，也不敢硬接，拍着翅膀朝旁边闪，想要躲开。但哪想到这一枪速度快得不可思议，他身体才移动了不到一公分的距离，枪尖就已经破体穿了过去，狂暴的光明力量在顺着枪身蔓延进去，亡灵之气大泄，立时死于非命。
拉法也不拔枪，手腕一抖，又朝旁边一名五翼天使刺去，没有任何悬念，枪上再穿一人。
太阳枪连穿五名亡灵天使之后，重量终于让枪身移动困难，拉法这才一抖枪身，拔枪出来。仅剩的几名五翼天使终于吓破了胆，也不只是谁带头，拍打着翅膀溜了个干净。
奥普罗斯气得差点没有吐血。一个陆定已经够让人想死了，现在竟然一个只生了五对翅膀的正义天使也打得自己手下一个小弟都没有，这还有没有天理了？他当下撇了陆定不管，创世之光的圣剑对着拉法就劈了过来。
“愚蠢的家伙！”拉法横枪一架，将圣剑架开，反手一枪扫了过去。
两个鸟人战成一团。
陆定正考虑是否该帮助拉法尽快解决奥普罗斯，旁边虚空里两团光芒同时一闪，现出一个金发美女和一个满清僵尸装戴着墨镜的中年男人身影来。
中年僵尸自然是悬棺领的领主僵尸之王古长生，而这名金发美女则是骷髅领的领主，拥有“骷髅霸主”头衔的九级亡灵琪丝。
古长生笑道：“年轻人，我们又见面了！”
“古大人，你好！”陆定赶忙变回原来的样子，躬身行礼。
“你们认识？”琪丝和依兰同时问道。
“是的！”陆定点头，“我之前从悬棺领过的时候，曾经受到过古大人的接见！古大人，不知道那位麦小姐找到她曾祖父了吗？”
古长生笑道：“天佑善人！我请示过西蒙斯大人后，已经放他们回去了。倒是年轻人你，短短几天不见，竟然拥有了如此强大的力量，很了不起啊！”
“大人过奖了！”陆定微微脸红。
琪丝打断道：“古大人，你搞错没有？现在可是在战场，不是在酒馆，要闲聊等将这小子关进森林地狱，再去聊个够吧！”
古长生摇头道：“陆定之前还是潜龙在渊，现在可是飞龙在天，无与争锋！除开西蒙斯大人和亡灵女神，亡灵森林再无他的敌手，不如放他走，免得自惹麻烦！”
“我不信！你摆明了是徇私，看我怎么打败他！”琪丝大叫一声，手里已经多了一张白骨弓，手腕一抖，九百九十九根白色的骷髅箭，化作一天的闪电，就已是射了出来。
又见流星雨。
陆定可比拉法省事多了，身化多事鸿儒造型，黑暗战神之剑狠狠劈了下去。浩然正气所过之处，漫天的箭雨归为一箭，碰到断剑剑尖，从中间断开，然后一箭重新变成九百九十九，朝地面落去。
琪丝大吃一惊，肩膀一抖，骷髅骨翼迎风一摆，无数个骷髅头从骨翼里飞了出来，发出难听的声音，对着陆定又扑了上来。
陆定呵呵一笑，又是一剑劈出去，所有的骷髅头立刻从中间碎开。
琪丝又惊又怒，双手变为枯骨，在空中一阵乱抓，天空阴云密布，云层里飞出无数的骨龙、骷髅鹰、骷髅精灵、骷髅剑圣……对着陆定冲了过去。
陆定多余的动作没有，还是一剑劈出，所有的一切立刻烟消云散。
骷髅是个最讲究力量的种族，它们吸取的亡灵之气越多，骨骼就越硬，能射出的箭越多，能带领的小弟就越多。但这些力量，在绝对力量更胜一筹并且根本就不怕以多欺少的陆定面前，就显得不堪一击了。
“天啊！你怎么能这样？你……你这是作弊！”琪丝气急败坏，指着陆定，胸脯起伏得厉害。
陆定耸耸肩，不置可否。
古长生哈哈一笑，道：“好了！这下你信了吧？”
琪丝冷哼一声，什么也没有说，白光一闪，人影不见，也不知道瞬移到哪一个位置生闷气去了。
古长生对陆定道：“陆定，以你今时今日的力量，这一离开亡灵森林，不管走到哪里，都会在大陆掀起巨大的波澜。我没有什么好帮你的，好在上次送你那只戒尺，虽然粗陋，却不需要后续力量维持，今后你要是需要人手了，可千万不要和我客气啊，千人以内，九级以下，你随便叫就是！”
“真的？那先谢过大人了！”陆定大喜。
自悬棺领得到“僵尸王的召唤”戒尺后，陆定还是颇为经历了一些风险，但在激活青龙之血后，他本身已经极为的强悍，遇到的敌人自然也更强，戒尺只能召唤四级亡灵的限制，让它变得形同鸡肋。
不过有了古长生这句话，就等于拥有了一支数量过千的强悍僵尸大军。这绝对是一支恐怖的力量！
不过这老古，干嘛要对我这么好呢？
陆定根本没来得及多问，古长生已经一拱手，笑道：“今日缘尽，后会有期！”说完也是化作一道光，隐入虚空，再也不见人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