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契约:替身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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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六章 梅姐

“没?”子河摸了摸下巴。

“哪有。”

“那……那天你带进来的女人现在还在这里吗?”

梅姐听得一头雾水:“呵,杨少,你这是在说哪个跟哪个?”

子河显得有点着急,仿佛这一刻没找到楚琳,她便会随着飞机飞到其他的城市,或许永远都不会回来。

“我是说,”他将手放在胳膊处比高,“我跟我爸来的那晚,你亲自带到我们房间的那个女人。”

梅姐装作想了半天,其实她早就知道子河要找的人是楚琳。可她又不知道子河找她有什么事,若是楚琳在外头闯了祸,赖到华日的头上便不好了。

“这姑娘跟杨少你很熟啊?”涂着深红甲片的手指抓了抓手上那个金色的手袋。

子河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于是说:“没,就是一面之缘。但她之前跟我提起,她有个亲戚做装修的,我刚好屋子想修,所以想找她的联系方式。”

“哦~”,梅姐的烈焰红唇一张一合,“是这一回事啊。你等,在办公室有她的联络电话。”

说着,梅姐便一摇一摆地往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子河跟在后头。

进了办公室,跟梅姐身上那股廉价而浓烈的香水一样的气味充斥着整个房间,里面就像种了一颗巨大的食人花,散发着腐尸与花香混杂的气味。

梅姐一进房间,走近窗户猛地推开半扇窗户,点燃打火机,抽起一根香烟。深深吸了一口,吐出烟雾的嘴就像一只正沸腾的水壶口。她把香烟在手上顿了顿,又拿了一支递给在子河。他挥了挥,没有接。

梅姐“哈”笑了一声。叼着香烟坐在转椅上,随意地整理桌上那些凌曱乱的杂物,找了只烟灰缸,把烟灰点在上头。

平常她都会直接点在地上,有清洁工自动处理。

抽屉被梅姐粗暴地拉开,能听到铁块与铁块之间的撞击声。“刷刷”地搜了搜,最后拿出了一本硬抄本,不过也翻得跟软抄本似的。里面有好几

页松了线头,露出页边。

里面的纸张已经发黄,记录的字体两行一格,大的突兀。但字体却是工工整整,子河甚至怀疑这是不是出自眼前这个妈妈桑的手。

深红的甲片闪着亮光,像个光标一样顺着一页又一页的联系人上下移动,伴随着她的头上下摆动着。

最后,她噼啪地将笔筒里的那只半自动圆珠笔按出个笔尖,从桌上堆放的印刷纸中撕下了一个小口白纸,抄了个号码,说了句:“就这个。”

子河伸手接过白纸,读了读上面的号码。看梅姐动了那么大的干戈才找到的电话,因此赔笑着说:“谢谢梅姐啊,以后一定多多来捧场。”

“你说的那丫头就是个事儿精。”看子河不像是来华日寻仇的,她也开始放下了心。又点燃了一根香烟,像是在叙述陈年往事,展现自己这些年的见识。

“我们这边有规矩,处/女过夜一律四个零以上。过去有个男的就是有处/女情节,点明要那丫头,喊了二十万的价要她陪过夜,偏偏她就是不肯。 ”

子河正往手机里输入电话,比记在纸上保险。听梅姐突然这样肆无忌惮地说起楚琳的红尘旧事,皱了皱眉头,但没说话,由得她说。

“我跟她说,丫头啊,这客人可是座小金矿,靠山。傍上了有挖不完的金子,如果往后替他生个儿子什么的,肯定要飞黄腾达。那男的长得也不差,就是有老婆而已。可那丫头这事她咋解决的呢。”梅姐点了点烟头在烟灰缸上,小粉笔头大的烟灰完整地落在玻璃上,没有散开。“她偷偷跟那男的说,李大哥,我也很喜欢你,也想把全部都给了你。但我呢,身体有点毛病,干那事恐怕会传染。”

“哈”梅姐重重地往膝盖上一拍,仿佛那里跳了只巨大的蟑螂在上面,又或者楚琳就是那只蟑螂。

“我说她都不知道这话到底有多伤害我们华日的口碑。那个李先生虽然也不是什么多嘴之人,但他听了难免也会跟其他的朋友说。一传十,十传百,最后传到老板那里去了

。要是先传到我这里来还好,老板可不是跟她闹着完的。”

子河拉了张转椅在离她不远处坐下,声音很小,怕声大了会打断梅姐的故事。

“那后来怎样?”他的声音很低。

“就是打呗。”她望着天花板吹了气,继续回忆着。

“那次打得也够厉害的,但她就是不说话,闷着声让两个男的打,老板就坐在一旁看着。打得差不多了,老板就让那两个男的停手,扇了她一个耳光,留了一句话给她:你这贱曱逼倒是有种,跟我们说你是处/女,跟客人就说是个梅/毒花柳!”

子河听着,拳头攥地很紧。

“后来她来求我,说她需要这份工作。我当时就是看她可怜,就让她当个替补的,做兼曱职,老板可不知道这事。你说我,容易嘛我。每次有事就给她盖,有客人要过夜就替她说来月曱经。谁知这丫头就是不懂报答!”后面她没再说下去,只是鼓着鼻孔深深地吸着香烟。

后面的事情子河也了解个大概,他站起身来说:“梅姐有空一起去喝早茶。”

梅姐没有回应他的话,等他拉门离开时,她突然冒出了一句:“跟她这种女人玩别玩真的,她这种女人我倒也见过不少,卖着清高,其实骨子里就是一婊曱子。”

子河无奈地摇了摇头,沉默地关上了门。

回去的途中没有撞到熟悉的小姐,化妆间的门半拉开着,能看到女人们在里面涂抹脂粉。有个估计不过十八的女孩,坐在镜子前被另一个领班开骂,内容大概就是说她不懂让客人多开洋酒的单,好让大家拿提成。女孩受不了在众人面前的侮辱,跑出了化妆间,领班走到过道里,朝着她的背影骂道:“没本事就别出来卖!”

子河发动曱车子,车身下了一个台阶,整个车子都左右摇摆,像条在大海中航行的帆船,载着船长的那颗忐忑的心。

一路上,他的耳边都回想着那个晚上,那张故作风尘的脸,还有躺在**时,从那张脸的眼角里流下来的眼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