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你们全都有病
田大柱在地上一滚再滚，终于躲开了开山刀的连续劈砍。一个驴打滚从地上翻了起来，田大柱一退再退。手握开山刀的毒贩头目紧追不舍，整个身体都朝田大柱扑了过去。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开山刀掉在了地上。一阵拳脚相接，毒贩头目翻身捡起了开山刀，照着田大柱的脑袋就劈砍过去。
完全就像是自己的本能反应一样，田大柱一拳就打在了毒贩头目的手腕上，开山刀的方向被迫下垂，刀刃朝里。这时候那个疯子一样的毒贩也从田大柱的背后冲了过来，一下子撞在田大柱的身上。田大柱的身体往前一咧，开山刀锋利的刀刃噗嗤一声就扎进了毒贩头目的肚子里。滚烫的鲜血从毒贩头目的腹腔喷涌而出，喷在田大柱的胸前。田大柱瞪大着眼睛，看着手握开山刀的头目嘴里往外边吐着血沫子，眼神慢慢开始涣散重重倒在了地上。田大柱木然的看着，傻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这时候撞向他的那个疯子一样的毒贩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就准备朝田大柱的脑袋上砸去，而这时候的田大柱还是浑然未觉就是傻乎乎的看着地上那个已经死透了的毒贩头目。换句话说，此时的田大柱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身后朝他袭来的毒贩，现在的他已经全然没有了抵抗的能力。
“田小柱！开枪！”刚刚抵到现场看到这一幕的我大喊一声，但是田大柱还是傻愣愣的站着。来不及犹豫了，我举起手中的步枪就冲着准备袭击田大柱的毒贩扣动扳机。毒贩被我一枪打在了脑袋上，枪声惊醒了田大柱，然后我就快速冲了过去冲田大柱大声喝问道：“你他妈的为什么不开枪！”
田大柱没有理睬我，我一看地上躺着的那具尸体还有毒贩肚子上的刀子，顿时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于是收起步枪拍拍田大柱的肩膀：“走吧，小柱，这不能怪你。”田大柱没有动，还是木然的看着地上躺着的那具尸体。张朝阳和周卫国赶了过来，一起赶过来的还有听到枪声过来支援的石头和几个菜鸟。田大柱突然抱着脑袋一脸痛苦的蹲在了那具尸体旁，我叹了一口气拍了拍他的脑袋说道：“我们该撤了，田小柱。”
石头和几个菜鸟抬走了地上的两具尸体，但是田大柱还是像一块木头一样没有反应。又喊了他一声，还是没有反应。我挥挥手，示意张朝阳和周卫国一起架起了蹲坐在地上发楞的田大柱。这时候，我才发现，田大柱整个人都已经是木的了甚至已经不会走路了。
直升机和前来接应我们的武警边防部队的兄弟们赶了过来，办完交接手续登上直升机的时候。直升机轰隆隆的起飞了，兄弟们都在看着一个人缩在角落里的田大柱。周卫国正在给他处理身上的伤口，他
低垂着头，沾满鲜血的双手还在不停的颤抖。我点了一支烟，塞进田大柱的嘴里。田大柱木然的噙着，没有看我也没有看其他的弟兄们就是在嘴里念叨着：“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我说道：“听我说，田小柱。这是一个意外，没有谁会怪你。我们是战士，干的就是行当。还记得我在直升机上给你说过什么吗？善良的人他在面对恶人的时候总是会有点不知所措。第一次都这样，习惯了就好了。田小柱，你听到我说什么了吗？抬起头看着我！”
田大柱没有动还是低着头，我突然意识到田大柱有点不对劲，赶紧伸手搬起来他的头，只见他的两眼空洞无神眼神涣散如果不是你能清楚的感觉到他的呼吸，那他就像是一个死人一样。我的心里一慌，着急的晃了晃他的肩膀：“田小柱，你怎么了？你他妈的和我说话啊！”
田大柱身上的伤不重，回到大队在医务室躺了几天就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但是他却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有时候你看着他，明明他就在你的身边，但是你却感觉到他就像是一个已经死了的人一样。兄弟们全都着急的不行，尤其是周卫国。他在田大柱从医务室出来的第一天就申请和张朝阳调换宿舍，由他来照顾田大柱。我批准了。
一声尖叫在楼道中响了起来，我赶紧披上衣服就冲了出去。来到田大柱宿舍的时候，我就看见田大柱已经被周卫国推醒了正浑身冒汗茫然的看着周卫国。“怎么回事？”我问道。兄弟们全都过来了，围着田大柱的床边。“队长，柱子他又做噩梦了。”周卫国说道。我看向田大柱，田大柱没有说话。周卫国看着他说道：“是我把你叫醒的。你睡着了以后我就一直在床边看着你。本来想让你好好睡一会儿，但是看着你睡着的样子我觉得还不如不让你睡。”田大柱清醒了过来，用手用力的揉了揉自己的脑袋，表情痛苦狰狞。良久，他说道：“有烟吗？”
兄弟们都看着我，宿舍里不允许抽烟但是我还是把烟递给了他还给他点上：“小柱，我告诉你。你别指望这个，这根本没用。”田大柱接过烟，用力吸了一口就不吸了，就是手里拿着烟看着青烟在自己的指尖的袅袅升起。“队长，他好像缠上我了。”田大柱说道。“谁？”我没太听明白，下意识的问。“那个被我杀了的人。”田大柱缓缓的说道。我知道他说的是谁了，这是我们回来半个月以后，他第一次主动和我谈起这个事情。我赶紧说道：“田小柱，你不能这样想，你不是一个轻易作践自己的人。”田大柱不这样想，他说：“队长！他不想死，他想活下去，可是我杀了他。他活不下去了，所以他就缠上了我，他想借着我的身体
接着活。”我知道他这是又再胡思乱想了，这个疙瘩如果他解不开他能这样一直颓废下去。我还正想着该怎么开解他，张朝阳碰了砰我的胳膊示意我出去。
“队长，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张朝阳在楼道里点了一支烟说道：“再这样下去，我们就必须把他给开除了。”
“这是他心里的一个坎，”我扭头看了一眼还坐在床上愣神的田大柱：“能想的办法我们都已经想过了。这种事情你也知道，咱们大家都经历过。只能靠自己想，想明白了就什么都好了。”
张朝阳说道：“你觉得他像是那种能靠自己想明白的人吗？我们得想办法开导他。”
“怎么开导？”我问道：“你在基层的时间比我长。你站在一个士兵的角度替我想想，我该怎么去劝他？”
“你是队长，这话由你来说比较合适。”张朝阳显然是早就有了主意：“你就告诉他说，我们的任务圆满完成了。武警边防部队的各级领导对我们都很满意，因为我们蝰蛇突击队的一次行动就帮助他们切断了一条盘踞在我边境地带长达数年的最大的毒品供应线。我们拯救了成千上万人的性命。”
我摇摇头：“这样说不行，田小柱和你们这些人不一样。他不是那种天性好斗的人，这种话对队里其他人来说还行，对他来说完全没有什么用。说真的，我挺害怕遇见这种兵的。因为这种兵看似单纯，但是他们的内心世界往往都是很复杂也很敏感的。”
张朝阳急了：“那怎么办？我们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大队给开除吧。再说了，一个不好斗的兵他在任务中会有这样优秀的表现？当时他的表现你我可都是看在眼里的。这帮子菜鸟里面，还有谁比他做的更好的？”
“朝阳，你不是侦察兵出身不能理解侦察兵的一些想法，”张朝阳的话提醒了我，我说道：“我以前在侦察连的时候，我的排长给我讲过一个故事。他说有一个我们侦察连的兵蛋子因为某些原因被送进了医院做手术。结果护士忘记了给他打麻药，医生一刀下去那个兵蛋子疼的哇哇直叫唤。医生就说了一句话，于是那个兵蛋子就硬是忍着疼一声都没吭最后活活的把自己给疼昏了过去。你知道那个医生说的什么吗？”
“医生说的什么？”张朝阳有点不高兴，他确实不是侦察兵出身，而是机步连的，之所以当初能够被选进大队和我们一起参加集训完全是因为他在他们团里的学历比较高。
“医生说，连这点疼都忍不了还好意思说自己是铁军师侦察连的。”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张朝阳急于步入正题，不想在侦察兵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
“田小柱是一个敦厚朴实的人，又是侦察
兵出身，”我说道：“因为侦察兵的荣誉已经刻在了他的骨子里，为了侦察兵的荣誉可以连命都不要。但是他们这种人一旦任务和他自身独特的观念有所冲突，那么这个兵就有可能会崩溃掉。因为侦察兵同样也是这个世界是最坚韧的兵种。坚韧，往往就意味着执拗。”
“扯淡！”张朝阳摁灭了烟头：“他杀的是一个毒贩，而且还是出于正当防卫的目的才失手杀了。再说，就算是他真的主动杀了那个毒贩我也不认为这有什么错。这些年死在我们手里的人还少吗？二百四十公斤毒品，你知道这些毒品一旦流入社会会有多少人为之丧命。他们都该死。”
“但是不管怎么说，对于田大柱来说那都是一条人命，我说了他是一个善良的人。”我说道：“别人的那条命在他看来无论如何都不应该成为我们用来挑战自我的道具。实际上，我挺高兴我手下有田小柱这么一号兵的。军人不应该总是想着要如何把自己塑造成一个战争工具，他首先得是一个人。所以我想带田大柱去看一下那个人的墓地。你知道的，我从来都不愿意我们蝰蛇突击队最后都成了一个只知道杀戮的战争机器。”
“你疯了？我觉得你们全他妈的有病！军人不杀人还叫什么军人？”
我笑了笑点了一支烟，明知故问道：“你说的你们是谁？”
“你！田大柱！还有那个医院的医生和护士，以及做手术的兵蛋子！还有你们这帮子全都该死的侦察兵！你们全他妈的有病！忘记打麻药的那个护士就该被直接拉出去枪毙，疼昏过去的那个兵蛋子就活该把自己疼死！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你们把自己全都变成了疯子！”
我吐了一口烟说道：“行了，这些话你当着我面说说就算了。有些事情不是一两句就能说明白的。我告诉你，那个兵蛋子就是陆排，至于说那个忘打麻药的护士，那是咱们王支队的老婆。你要是不想挨揍，就把你刚才说的话全都烂在自己心里边吧。进去通知兄弟们都散了吧，各自回去睡觉。这两天的训练你盯着点，我带田小柱我们出去一趟。”
（本章完）
完全就像是自己的本能反应一样，田大柱一拳就打在了毒贩头目的手腕上，开山刀的方向被迫下垂，刀刃朝里。这时候那个疯子一样的毒贩也从田大柱的背后冲了过来，一下子撞在田大柱的身上。田大柱的身体往前一咧，开山刀锋利的刀刃噗嗤一声就扎进了毒贩头目的肚子里。滚烫的鲜血从毒贩头目的腹腔喷涌而出，喷在田大柱的胸前。田大柱瞪大着眼睛，看着手握开山刀的头目嘴里往外边吐着血沫子，眼神慢慢开始涣散重重倒在了地上。田大柱木然的看着，傻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这时候撞向他的那个疯子一样的毒贩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就准备朝田大柱的脑袋上砸去，而这时候的田大柱还是浑然未觉就是傻乎乎的看着地上那个已经死透了的毒贩头目。换句话说，此时的田大柱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身后朝他袭来的毒贩，现在的他已经全然没有了抵抗的能力。
“田小柱！开枪！”刚刚抵到现场看到这一幕的我大喊一声，但是田大柱还是傻愣愣的站着。来不及犹豫了，我举起手中的步枪就冲着准备袭击田大柱的毒贩扣动扳机。毒贩被我一枪打在了脑袋上，枪声惊醒了田大柱，然后我就快速冲了过去冲田大柱大声喝问道：“你他妈的为什么不开枪！”
田大柱没有理睬我，我一看地上躺着的那具尸体还有毒贩肚子上的刀子，顿时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于是收起步枪拍拍田大柱的肩膀：“走吧，小柱，这不能怪你。”田大柱没有动，还是木然的看着地上躺着的那具尸体。张朝阳和周卫国赶了过来，一起赶过来的还有听到枪声过来支援的石头和几个菜鸟。田大柱突然抱着脑袋一脸痛苦的蹲在了那具尸体旁，我叹了一口气拍了拍他的脑袋说道：“我们该撤了，田小柱。”
石头和几个菜鸟抬走了地上的两具尸体，但是田大柱还是像一块木头一样没有反应。又喊了他一声，还是没有反应。我挥挥手，示意张朝阳和周卫国一起架起了蹲坐在地上发楞的田大柱。这时候，我才发现，田大柱整个人都已经是木的了甚至已经不会走路了。
直升机和前来接应我们的武警边防部队的兄弟们赶了过来，办完交接手续登上直升机的时候。直升机轰隆隆的起飞了，兄弟们都在看着一个人缩在角落里的田大柱。周卫国正在给他处理身上的伤口，他
低垂着头，沾满鲜血的双手还在不停的颤抖。我点了一支烟，塞进田大柱的嘴里。田大柱木然的噙着，没有看我也没有看其他的弟兄们就是在嘴里念叨着：“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我说道：“听我说，田小柱。这是一个意外，没有谁会怪你。我们是战士，干的就是行当。还记得我在直升机上给你说过什么吗？善良的人他在面对恶人的时候总是会有点不知所措。第一次都这样，习惯了就好了。田小柱，你听到我说什么了吗？抬起头看着我！”
田大柱没有动还是低着头，我突然意识到田大柱有点不对劲，赶紧伸手搬起来他的头，只见他的两眼空洞无神眼神涣散如果不是你能清楚的感觉到他的呼吸，那他就像是一个死人一样。我的心里一慌，着急的晃了晃他的肩膀：“田小柱，你怎么了？你他妈的和我说话啊！”
田大柱身上的伤不重，回到大队在医务室躺了几天就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但是他却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有时候你看着他，明明他就在你的身边，但是你却感觉到他就像是一个已经死了的人一样。兄弟们全都着急的不行，尤其是周卫国。他在田大柱从医务室出来的第一天就申请和张朝阳调换宿舍，由他来照顾田大柱。我批准了。
一声尖叫在楼道中响了起来，我赶紧披上衣服就冲了出去。来到田大柱宿舍的时候，我就看见田大柱已经被周卫国推醒了正浑身冒汗茫然的看着周卫国。“怎么回事？”我问道。兄弟们全都过来了，围着田大柱的床边。“队长，柱子他又做噩梦了。”周卫国说道。我看向田大柱，田大柱没有说话。周卫国看着他说道：“是我把你叫醒的。你睡着了以后我就一直在床边看着你。本来想让你好好睡一会儿，但是看着你睡着的样子我觉得还不如不让你睡。”田大柱清醒了过来，用手用力的揉了揉自己的脑袋，表情痛苦狰狞。良久，他说道：“有烟吗？”
兄弟们都看着我，宿舍里不允许抽烟但是我还是把烟递给了他还给他点上：“小柱，我告诉你。你别指望这个，这根本没用。”田大柱接过烟，用力吸了一口就不吸了，就是手里拿着烟看着青烟在自己的指尖的袅袅升起。“队长，他好像缠上我了。”田大柱说道。“谁？”我没太听明白，下意识的问。“那个被我杀了的人。”田大柱缓缓的说道。我知道他说的是谁了，这是我们回来半个月以后，他第一次主动和我谈起这个事情。我赶紧说道：“田小柱，你不能这样想，你不是一个轻易作践自己的人。”田大柱不这样想，他说：“队长！他不想死，他想活下去，可是我杀了他。他活不下去了，所以他就缠上了我，他想借着我的身体
接着活。”我知道他这是又再胡思乱想了，这个疙瘩如果他解不开他能这样一直颓废下去。我还正想着该怎么开解他，张朝阳碰了砰我的胳膊示意我出去。
“队长，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张朝阳在楼道里点了一支烟说道：“再这样下去，我们就必须把他给开除了。”
“这是他心里的一个坎，”我扭头看了一眼还坐在床上愣神的田大柱：“能想的办法我们都已经想过了。这种事情你也知道，咱们大家都经历过。只能靠自己想，想明白了就什么都好了。”
张朝阳说道：“你觉得他像是那种能靠自己想明白的人吗？我们得想办法开导他。”
“怎么开导？”我问道：“你在基层的时间比我长。你站在一个士兵的角度替我想想，我该怎么去劝他？”
“你是队长，这话由你来说比较合适。”张朝阳显然是早就有了主意：“你就告诉他说，我们的任务圆满完成了。武警边防部队的各级领导对我们都很满意，因为我们蝰蛇突击队的一次行动就帮助他们切断了一条盘踞在我边境地带长达数年的最大的毒品供应线。我们拯救了成千上万人的性命。”
我摇摇头：“这样说不行，田小柱和你们这些人不一样。他不是那种天性好斗的人，这种话对队里其他人来说还行，对他来说完全没有什么用。说真的，我挺害怕遇见这种兵的。因为这种兵看似单纯，但是他们的内心世界往往都是很复杂也很敏感的。”
张朝阳急了：“那怎么办？我们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大队给开除吧。再说了，一个不好斗的兵他在任务中会有这样优秀的表现？当时他的表现你我可都是看在眼里的。这帮子菜鸟里面，还有谁比他做的更好的？”
“朝阳，你不是侦察兵出身不能理解侦察兵的一些想法，”张朝阳的话提醒了我，我说道：“我以前在侦察连的时候，我的排长给我讲过一个故事。他说有一个我们侦察连的兵蛋子因为某些原因被送进了医院做手术。结果护士忘记了给他打麻药，医生一刀下去那个兵蛋子疼的哇哇直叫唤。医生就说了一句话，于是那个兵蛋子就硬是忍着疼一声都没吭最后活活的把自己给疼昏了过去。你知道那个医生说的什么吗？”
“医生说的什么？”张朝阳有点不高兴，他确实不是侦察兵出身，而是机步连的，之所以当初能够被选进大队和我们一起参加集训完全是因为他在他们团里的学历比较高。
“医生说，连这点疼都忍不了还好意思说自己是铁军师侦察连的。”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张朝阳急于步入正题，不想在侦察兵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
“田小柱是一个敦厚朴实的人，又是侦察
兵出身，”我说道：“因为侦察兵的荣誉已经刻在了他的骨子里，为了侦察兵的荣誉可以连命都不要。但是他们这种人一旦任务和他自身独特的观念有所冲突，那么这个兵就有可能会崩溃掉。因为侦察兵同样也是这个世界是最坚韧的兵种。坚韧，往往就意味着执拗。”
“扯淡！”张朝阳摁灭了烟头：“他杀的是一个毒贩，而且还是出于正当防卫的目的才失手杀了。再说，就算是他真的主动杀了那个毒贩我也不认为这有什么错。这些年死在我们手里的人还少吗？二百四十公斤毒品，你知道这些毒品一旦流入社会会有多少人为之丧命。他们都该死。”
“但是不管怎么说，对于田大柱来说那都是一条人命，我说了他是一个善良的人。”我说道：“别人的那条命在他看来无论如何都不应该成为我们用来挑战自我的道具。实际上，我挺高兴我手下有田小柱这么一号兵的。军人不应该总是想着要如何把自己塑造成一个战争工具，他首先得是一个人。所以我想带田大柱去看一下那个人的墓地。你知道的，我从来都不愿意我们蝰蛇突击队最后都成了一个只知道杀戮的战争机器。”
“你疯了？我觉得你们全他妈的有病！军人不杀人还叫什么军人？”
我笑了笑点了一支烟，明知故问道：“你说的你们是谁？”
“你！田大柱！还有那个医院的医生和护士，以及做手术的兵蛋子！还有你们这帮子全都该死的侦察兵！你们全他妈的有病！忘记打麻药的那个护士就该被直接拉出去枪毙，疼昏过去的那个兵蛋子就活该把自己疼死！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你们把自己全都变成了疯子！”
我吐了一口烟说道：“行了，这些话你当着我面说说就算了。有些事情不是一两句就能说明白的。我告诉你，那个兵蛋子就是陆排，至于说那个忘打麻药的护士，那是咱们王支队的老婆。你要是不想挨揍，就把你刚才说的话全都烂在自己心里边吧。进去通知兄弟们都散了吧，各自回去睡觉。这两天的训练你盯着点，我带田小柱我们出去一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