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暗流涌动（上）
灾难历四十九年八月二十二日，冲绳战役结束，防卫军完全占领了冲绳岛，但没有进一步动作。冰下令释放联邦军俘虏，任由冲绳居民选择留下还是离开，云朵团队顺利脱离险境，搭乘防卫军提供的飞机回了东京。
这期间，秦魂回归，连跑出去的爱德华六世也垂头丧气地回来了，众人还来不及高兴，云朵却昏迷不醒。有呼吸、心脏跳动正常，但就是醒不过来，而且毫无征兆，众人只能期待在东京找最好的医院加以治疗。
刚刚抵达东京，陈承松就亲自过来，他已经听说了云朵成为植物人的消息。陆军元帅老泪纵横，人统政府立即安排最好的医院、最好的医生对元帅千金进行治疗，经过多名医学权威的会诊之后，得出一致结论：无药可医，因为病人的潜意识完全封闭，这不是药物能治好的，只能等病人自己醒来。
此时，奥薇莉亚率领部分访问团官员和水晶、高松理惠这样的优秀生代表去了洛杉矶，陈承松虽然留在东京，玛雅却每日都来电催促动身。云朵出了事，陈承松的行程再度拖延，最后，陆军元帅以“优秀生代表应该在东京大剧院进行舞台剧演出画下东京之行的句号”为理由，拒绝了玛雅要他即刻动身去洛杉矶的命令，至少又拖延了半个月时间。
不过，这就要求老张和秦魂马上排练，想想优秀生代表回国的回国，去洛杉矶的去洛杉矶，云朵又昏迷了，两个男人演舞台剧……
实在没办法，银狐、罗迪克、阿加图、穆密瑞特、爱德华六世乃至列日申科都友情出演（福原优和河洛伊已经踏上回国的旅途了），后来又加上一个唐雪恩，总算一台舞台剧有了两个美女打底，不至于阳盛阴衰。本来秦魂还想把宫崎玲奈、万绮雯拉过来的，在冲绳岛有并肩战斗的交情在，不至于不给面子，但伊万诺夫坚决不肯趟浑水。曙光可是人统的官方异能组织，优秀生代表的舞台剧又是给人统高层看的，曙光成员可不敢胡乱客串，这才作罢。
如此，舞台剧除了两名正经的优秀生代表，还有末日战士、军旅烙印深刻的前解放组织斗士、悲天悯人的神父、热血冲动的青年、活了九百多年的吸血鬼以及大家族的子弟、普通的人类美女，可谓群星璀璨，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演好舞台剧。
……
潘登世界。
从废城到多蓝城的一路上，狼群佣兵团走的并不平静，途中几次碰上要买路钱的土匪。对这些坚持将打劫事业发扬光大的志士，云朵给予了足够的敬意——和莹莹联手把他们消灭得一干二净。
不过，左一耽搁，右一耽搁，五个小时的路程硬生生拖了七个小时，这让云朵非常不爽。
“小姐，多蓝城到了。”卢福斯指着一座中等城市的轮廓说。
云朵放
眼望去，建筑风格类似于欧洲的哥特式建筑和罗马式建筑，她点点头道：“是直接可以进城吧？”
“有检查，但不严格。”卢福斯说，因为云朵把一串水晶手链给了佣兵团做订金，对出手这么大方又不好惹的雇主，他很尊敬。
云朵到现在也没说雇佣狼群佣兵团干什么，没有明确目的，佣兵团上下比较散漫，嘻嘻哈哈权当来多蓝城旅游了。
宋涛牵着莹莹的手，说：“去制造莹莹的机器人工厂看看吧，说不定那里有线索。”
“正有此意。”云朵说，挥手让其他人跟上。
多蓝城的检查果然一般，有的佣兵公然背着大狙，多蓝王国的首都卫队也视若不见。云朵不能理解这是什么思路，只能感叹多蓝王国的统治者心胸宽广，也有点缺心眼。进城后，莹莹一向冷冰冰的神情有了变化，明显地不安起来，握住宋涛的手掌握不住力道，差点捏碎宋涛的手骨。
天已大亮，云朵道：“多蓝城使你害怕吗？还是有什么东西让你不自在？”
“我的出生地……”莹莹抱住头，脑海里本来清晰的记忆支离破碎，一种强大的禁制令她每每想要回忆出生的地方就头疼欲裂。
宋涛安抚道：“不要想了，多蓝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迟早能找到机器人工厂。”
云朵道：“为什么制造者要在机器人身上施加这么多限制呢？”
卢福斯看了一眼莹莹，趁着佣兵团在多蓝城到处闲逛，给她讲述了人类世界曾经的机器人战争——
共和政府分裂之初，各地军阀独立建国，为了赢取胜利不择手段，那时制造机器人的技术初步成熟，军阀们就纷纷研究战斗机器人。未想，这些机器人固然强大，却不听话，变得越来越有思想，军阀们赋予机器人各种禁制，企图完全控制机器人，结果就是机器人的大规模反噬。为了消灭机器人军团，军阀们难得团结一致，举倾国之力与机器人军团开战，经过五年的艰苦奋战，才终于将机器人军团彻底埋葬。之后，军阀们签署了一份国际公约，规定不许研究机器人，如果发现谁违反了，就是全世界的公敌，其它国家必须举兵讨伐。
在卢福斯娓娓道来地故事中，莹莹痛苦更甚，宋涛对卢福斯怒目而视：“你别说了！”
莹莹挣扎道：“没错，那就是第一代机器人的历史，正是机器人战争之后，再没有国家敢制造成建制的机器人大军，不过小规模、可以满足人类各种欲望的机器人还是屡禁不绝，我就是人类欲望的产物……”机器人没有眼泪，她的神情格外冰冷。
狼群佣兵团找了一家不大的酒店，宋涛把莹莹几乎是抱着进了房间，云朵等在外面，一直等了半小时人才出来。宋涛叹了口气，说：“机器人不会累，如果可以，莹莹一个月不睡觉
都没关系，但她累了，这说明多蓝城不是她该来的地方。”
云朵失笑道：“宋老师，现在不是关心我二师娘身体健康的时候，我们时间不多了，如果你想永远留在潘登世界，让大师娘在现实世界守着成为植物人的你暗暗垂泪守活寡的话，是的，你留在这里吧。”
“我们这就出发！”宋涛严肃地说。
出了酒店，宋涛迟疑着问：“云朵，如果我们离开了潘登世界，这里就毁灭了吧？莹莹她……”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宿命，尽力而为，无愧于心。”
两人在街上闲逛，也发现了各种各样的工厂，既然制造机器人是非法的，机器人工厂不可能光天化日展现在明处，比如一说按摩，男人不就心领神会了吗？机器人工厂可能有各种各样的伪装，因此，两人在一个上午的时间里进入不少工厂，包括粮食加工厂、烟草厂、纺织厂之类的厂子明查暗访，等从一家葡萄酒厂走出来后，云朵拍拍脑袋道：“机器人工厂一定规模庞大，因为设施不齐全是无法制造精密如人类模样的机器人的，小型工厂根本无法满足需求，我们应该缩小范围。”
宋涛回头看了看葡萄酒厂，抚胸道：“换个思路更好……对了，电，既然要制造机器人，对电的需求是无比巨大的，所以我们接下来应该去——”
“发电所！”两人异口同声地说。
拦了一辆车，两人直奔城东的发电所，云朵兴奋道：“太对了，只要查查哪地方发电量异常就很容易筛选目标了，宋老师，看样子你还没被美色掏空身体！”
宋涛咳嗽道：“这两件事没有必然联系。”
多蓝城的发电所修得十分低调，和普通的民房差不多，如果招牌不是用潘登文字写着“发电所”，两人都怀疑来错了。
云朵上去推开木门，迎面一个热情的小伙子躬身道：“请问您要什么服务？是缴纳电费还是……”他缓缓举起手，“小姐，别这样，这样是不对的。”
云朵拿着一把玩具枪，歪歪头，宋涛愁眉苦脸地叫道：“我们是好人，现在都集中到角落——谁是技术员？”
技术员出列，哆哆嗦嗦地说：“小姐、先生要我做什么？”
“给我调出多蓝城前十名用电量巨大的地区。”云朵说。
这对技术员来说没有任何难度，他熟练地操作计算机，半分钟搞定，然后退到一边，做了个“请”地手势。云朵过去浏览一遍，很快发现问题，指着用电量第一的“首都公园”问：“一个公园为什么用电量比那些工厂还大？”
技术员当然回答不出来，云朵冷哼道：“废物！”把玩具枪对准技术员，后者瘫软在地，她又哼哼说，“怂包！玩具而已。”
扔了枪，云朵变换笑靥：“看大家工作辛苦，开个玩笑，大家继续工作吧。”
两人
出了门，留下一群人面面相觑。
“首都公园有问题，用电量占了多蓝城的五分之一。”云朵说。
“现在就去首都公园？”
“不，我累了，回去睡一觉，等醒了大部队出动，我可没有单打独斗的兴趣。”
……
北极雪总部。
朴春哲躺在治疗室的床上疼得死去活来，不止一次地请求给他一个痛快，还说有离栎在，死了也能复活。
离栎每一次都拒绝了他，并说：“把你杀了再把你复活，的确，你的痛苦消失了，但你的异能也将永远原地踏步，这是你所期望的吗？忍一时之痛，就算你挺不过去死了，我复活了你，你的异能也将大大增强。”
五官扭曲的朴春哲尽力伸出手，收了四根手指，露出中指，咬着牙一字一顿道：“我——操——你——大——爷！”
离栎耸耸肩，离开治疗室，留下石田雨龙照顾战友。他去了荼蘼花，结果敲门没人应，想想又跑到曼珠沙华，果然，袁德志正在桃子房间抽烟。
来之前离栎就打好了腹稿，对面的金童玉女让他暗暗叹息，为袁德志的固执，也为自己的操心命。
“翁家私蓄末日战士，这是重罪，没有铁证扳不倒翁家。而且，翁家为了对付你们连末日战士都出动了，可见恨你们入骨，我们不知道翁家有没有第二个、第三个末日战士，老袁，不妨静观其变。”
袁德志翻了一下眼皮，离栎继续道：“老袁，你是不知道这几个月江总监找了我多少次，你看看我这黑眼圈，你身为北极雪的队长天天不管事，再这样下去，内部人心惶惶，迟早成为一盘散沙。”
桃子道：“总监那里离君多担待，北极雪不会后继无人的，离君就是适合的继承者。”
“这不是选下一代领袖的问题，是老袁在借着总统的支持和翁家作对，九处既不敢逼迫老袁，又不愿过度插手北极雪的内务，队员们因为老袁的问题逐步分成两派，这是分裂的征兆，你们不明白吗？”
“老离，这些天我想过了，与翁家作对我不能连累你们，所以我决定向上头辞去北极雪队长一职，并推荐由你继任。”袁德志忽然说。
离栎霍然起身，指着他怒吼：“老袁，你从来我行我素，你要报紫瑶的仇，好，我陪你！但你不借助北极雪的力量，单靠总统支持，我保证，明天我就可以看到你横尸街头，你信不信？”
桃子也站起来，拉下离栎的手，劝慰道：“离君消消气，袁君不是那个意思。”
离栎一甩手，气呼呼地走了。
桃子去看北极雪队长，袁德志闭上眼睛，轻声道：“谢谢。”
在总部大厅，离栎正好见到从人统归来的福原优和河洛伊，两人在总部销案后将回到各自的分部，由于天色已晚，这一夜在总部度过，一名总部的女性工作人员正给两
人安排房间。离栎有话却不能和两人说，只吩咐那个工作人员销案工作由他亲自入手，因为两人出国的记录不合程序，他需要毁灭证据。
进入电梯前，离栎打了个电话，金森泉在玛雅待了好几天，就住在北极雪总部的地上酒店，很快要回迦俐。恰好这段时间离栎忙得焦头烂额，把金森泉扔到酒店就不管不问了，今夜雨疏风骤，又和袁德志闹了不愉快，他才想起小姑娘。偏偏小姑娘受了冷落，一接到他的电话活力十足，等离栎敲开金森泉的房门，看到的是精心打扮穿着一袭水手服的精致美人。离栎抬手看表，已经子夜十一点半了，他从地下上到地上也就几分钟，难为小姑娘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收拾整齐了。
“你终于来了。”金森泉搂住他的脖子，把所有的委屈、哀怨都甩到九霄云外，留下的是无比灿烂地笑容。
……
洛杉矶，柯霓丝酒吧。
北盟访问团抵达这座总督府的政治中心后，银河系代总督莎丽亲自招待，给足了北盟人面子。由于要等陈承松跟上，访问团在洛杉矶停留时间不定，奥薇莉亚给不少官员和随团将领放了假，水晶和高松理惠两个学生自然也成了自由人。
入夜后，高松理惠独自在霓虹闪烁的街头走了走，然后拐进了柯霓丝酒吧。
她穿着白衬衫和黑白格子裙，套着雪白的裤袜，脚上一双棕色帆布鞋，清爽可人，一进门就吸引了不少男人的目光。她早就习惯了，维持着冷冰冰的表情，坐到吧台前，对很年轻很帅气的调酒师道：“一杯鸡尾酒——血腥玛丽。”
调酒师见惯了美人，却没见过这么漂亮气质又绝佳的冰美人，愣了愣道：“好的。”然后像耍把式一样，调酒动作赏心悦目，令他黯然的是，冰美人的目光一直在别处转动。
在调酒师工作的时候，高松理惠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迦俐大学二年级美术系教师宋涛，旋即悠扬的琴声在荡漾，她的手指和着节奏轻轻在吧台上敲打。
“他弹琴的时间里让人安心，对吗？”不知何时，林入间在她身边坐下。
两人是同学，虽然一个是摄影系，一个是美术系，但在校园里低头不见抬头见，至少混了脸熟。林入间的声音响起，高松理惠的视线还在宋涛的背上，淡淡道：“真羡慕你们。”
“你和张蓝田怎么样了？”
“我和他没关系，他的女朋友是云朵。”
林入间笑道：“在迦俐我就看出来了，你对他有意思，可能你没感觉到，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你想说什么？”
“你对云朵了解多少？”林入间的话题转得太快。
高松理惠皱皱眉，没说话，这时血腥玛丽上来了，她端起来抿了一口。林入间敲敲吧台，给了调酒师一个迷人地微笑：“给我也来一杯血
腥玛丽。”
第二杯血腥玛丽调制好，林入间没有喝，在吧台上挪着杯子，叹道：“云朵敢爱敢恨，有些冲动，但经过诸多事后变得成熟，不过她从小生长在亲情不健全的家庭，这就让她对某些事的看法比别人偏激。等经历了巨大的转变，她的世界观将随之崩塌、重塑，张蓝田就是牺牲品——这两个人走不到最后。”
高松理惠依旧面无表情，连眼神都毫无波动，林入间松弛了面部肌肉，摆摆手道：“你信也罢，不信也罢，总之不是一个人离开另一个人就活不下去，我的切身经历告诉我：自己不争取，什么都是枉然。”
这句话说完，两人之间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琴声还没有停，“砰”地一声巨响，酒吧大门被粗暴地踹开，琴声戛然而止，数名洛杉矶警察端着枪大吼：“检查！你们这帮杂碎，别找麻烦，都老实点！”
酒吧里瞬时一片混乱。
宋涛挤过人群，跑过来护住林入间，连常来旁听美术课的高松理惠都没注意到。
检查很快到了林入间这里，宋涛急忙递上身份证明，他不是总督府公民，所以出具的是北盟政府颁发、总督府认证的护照，警察看了一眼扔回去，又对林入间伸出手。林入间摇摇头，简短道：“没带。”
“带走！”警察也很利索，挥挥手，上来两个警察不顾宋涛哀求就给林入间戴上了手铐。
“你——”
这回是高松理惠，巧的是，她也没带身份证明，于是也被一并带走。宋涛急得上火，林入间淡定至极，对他说：“回去拿我的护照吧，用不了多少时间。”
作为总督府的二线武装力量，总督府警察执法向来不讲道理，这点宋涛体会过很多次，他也不敢多嘴，只是哀求警察别对女孩子下重手，就出门拦了一辆车直奔住所。见宋涛走了，林入间看看高松理惠，对看着自己的警察说：“放了我。”
“哦，放了你？如果你愿意用点特别的方法，我很乐意徇私一回。”警察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没离开两个大美女的胸部。
林入间抬抬下巴，又有人进了酒吧，这是一位很丰满的女人，风姿绰约，大概三十来岁，充满成熟风情，银眼符纹表明了她的身份。最耀眼的是，她穿着一身黑色的制服，没戴帽子，长长的秀发披散在肩头，左胸还有一颗大大的银色五角星，五角星用齿轮包裹，肩章绘制的图案是刀和剑交叉，还有橄榄枝环绕。
银河系总督察官，总督府宪兵部队的大姐大，沙宾皇族苏菲元帅。
虽然苏菲管的是宪兵，酒吧里的一众警察还是下意识立正，并向元帅敬礼。苏菲每走过一个地方都要回礼，直到在林入间面前停下，看看她的手铐，忍不住笑了出来：“造型真别致。”扭头对吓得面无人色的警察说，“快
把手铐打开，你活腻了我还想多活两天呐。”
林入间指着高松理惠道：“还有她的。”
两人一起被打开手铐，那个警察如芒在背，苏菲踢了他一脚道：“快滚！”她提高声音对所有警察说，“这间酒吧今天别检查了，我担保没事。”
转眼间警察跑干净了，不管有事没事，总督察官话是撂下了，他们这些吃工资的小警察还敢说个“不”字？
（本章完）
这期间，秦魂回归，连跑出去的爱德华六世也垂头丧气地回来了，众人还来不及高兴，云朵却昏迷不醒。有呼吸、心脏跳动正常，但就是醒不过来，而且毫无征兆，众人只能期待在东京找最好的医院加以治疗。
刚刚抵达东京，陈承松就亲自过来，他已经听说了云朵成为植物人的消息。陆军元帅老泪纵横，人统政府立即安排最好的医院、最好的医生对元帅千金进行治疗，经过多名医学权威的会诊之后，得出一致结论：无药可医，因为病人的潜意识完全封闭，这不是药物能治好的，只能等病人自己醒来。
此时，奥薇莉亚率领部分访问团官员和水晶、高松理惠这样的优秀生代表去了洛杉矶，陈承松虽然留在东京，玛雅却每日都来电催促动身。云朵出了事，陈承松的行程再度拖延，最后，陆军元帅以“优秀生代表应该在东京大剧院进行舞台剧演出画下东京之行的句号”为理由，拒绝了玛雅要他即刻动身去洛杉矶的命令，至少又拖延了半个月时间。
不过，这就要求老张和秦魂马上排练，想想优秀生代表回国的回国，去洛杉矶的去洛杉矶，云朵又昏迷了，两个男人演舞台剧……
实在没办法，银狐、罗迪克、阿加图、穆密瑞特、爱德华六世乃至列日申科都友情出演（福原优和河洛伊已经踏上回国的旅途了），后来又加上一个唐雪恩，总算一台舞台剧有了两个美女打底，不至于阳盛阴衰。本来秦魂还想把宫崎玲奈、万绮雯拉过来的，在冲绳岛有并肩战斗的交情在，不至于不给面子，但伊万诺夫坚决不肯趟浑水。曙光可是人统的官方异能组织，优秀生代表的舞台剧又是给人统高层看的，曙光成员可不敢胡乱客串，这才作罢。
如此，舞台剧除了两名正经的优秀生代表，还有末日战士、军旅烙印深刻的前解放组织斗士、悲天悯人的神父、热血冲动的青年、活了九百多年的吸血鬼以及大家族的子弟、普通的人类美女，可谓群星璀璨，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演好舞台剧。
……
潘登世界。
从废城到多蓝城的一路上，狼群佣兵团走的并不平静，途中几次碰上要买路钱的土匪。对这些坚持将打劫事业发扬光大的志士，云朵给予了足够的敬意——和莹莹联手把他们消灭得一干二净。
不过，左一耽搁，右一耽搁，五个小时的路程硬生生拖了七个小时，这让云朵非常不爽。
“小姐，多蓝城到了。”卢福斯指着一座中等城市的轮廓说。
云朵放
眼望去，建筑风格类似于欧洲的哥特式建筑和罗马式建筑，她点点头道：“是直接可以进城吧？”
“有检查，但不严格。”卢福斯说，因为云朵把一串水晶手链给了佣兵团做订金，对出手这么大方又不好惹的雇主，他很尊敬。
云朵到现在也没说雇佣狼群佣兵团干什么，没有明确目的，佣兵团上下比较散漫，嘻嘻哈哈权当来多蓝城旅游了。
宋涛牵着莹莹的手，说：“去制造莹莹的机器人工厂看看吧，说不定那里有线索。”
“正有此意。”云朵说，挥手让其他人跟上。
多蓝城的检查果然一般，有的佣兵公然背着大狙，多蓝王国的首都卫队也视若不见。云朵不能理解这是什么思路，只能感叹多蓝王国的统治者心胸宽广，也有点缺心眼。进城后，莹莹一向冷冰冰的神情有了变化，明显地不安起来，握住宋涛的手掌握不住力道，差点捏碎宋涛的手骨。
天已大亮，云朵道：“多蓝城使你害怕吗？还是有什么东西让你不自在？”
“我的出生地……”莹莹抱住头，脑海里本来清晰的记忆支离破碎，一种强大的禁制令她每每想要回忆出生的地方就头疼欲裂。
宋涛安抚道：“不要想了，多蓝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迟早能找到机器人工厂。”
云朵道：“为什么制造者要在机器人身上施加这么多限制呢？”
卢福斯看了一眼莹莹，趁着佣兵团在多蓝城到处闲逛，给她讲述了人类世界曾经的机器人战争——
共和政府分裂之初，各地军阀独立建国，为了赢取胜利不择手段，那时制造机器人的技术初步成熟，军阀们就纷纷研究战斗机器人。未想，这些机器人固然强大，却不听话，变得越来越有思想，军阀们赋予机器人各种禁制，企图完全控制机器人，结果就是机器人的大规模反噬。为了消灭机器人军团，军阀们难得团结一致，举倾国之力与机器人军团开战，经过五年的艰苦奋战，才终于将机器人军团彻底埋葬。之后，军阀们签署了一份国际公约，规定不许研究机器人，如果发现谁违反了，就是全世界的公敌，其它国家必须举兵讨伐。
在卢福斯娓娓道来地故事中，莹莹痛苦更甚，宋涛对卢福斯怒目而视：“你别说了！”
莹莹挣扎道：“没错，那就是第一代机器人的历史，正是机器人战争之后，再没有国家敢制造成建制的机器人大军，不过小规模、可以满足人类各种欲望的机器人还是屡禁不绝，我就是人类欲望的产物……”机器人没有眼泪，她的神情格外冰冷。
狼群佣兵团找了一家不大的酒店，宋涛把莹莹几乎是抱着进了房间，云朵等在外面，一直等了半小时人才出来。宋涛叹了口气，说：“机器人不会累，如果可以，莹莹一个月不睡觉
都没关系，但她累了，这说明多蓝城不是她该来的地方。”
云朵失笑道：“宋老师，现在不是关心我二师娘身体健康的时候，我们时间不多了，如果你想永远留在潘登世界，让大师娘在现实世界守着成为植物人的你暗暗垂泪守活寡的话，是的，你留在这里吧。”
“我们这就出发！”宋涛严肃地说。
出了酒店，宋涛迟疑着问：“云朵，如果我们离开了潘登世界，这里就毁灭了吧？莹莹她……”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宿命，尽力而为，无愧于心。”
两人在街上闲逛，也发现了各种各样的工厂，既然制造机器人是非法的，机器人工厂不可能光天化日展现在明处，比如一说按摩，男人不就心领神会了吗？机器人工厂可能有各种各样的伪装，因此，两人在一个上午的时间里进入不少工厂，包括粮食加工厂、烟草厂、纺织厂之类的厂子明查暗访，等从一家葡萄酒厂走出来后，云朵拍拍脑袋道：“机器人工厂一定规模庞大，因为设施不齐全是无法制造精密如人类模样的机器人的，小型工厂根本无法满足需求，我们应该缩小范围。”
宋涛回头看了看葡萄酒厂，抚胸道：“换个思路更好……对了，电，既然要制造机器人，对电的需求是无比巨大的，所以我们接下来应该去——”
“发电所！”两人异口同声地说。
拦了一辆车，两人直奔城东的发电所，云朵兴奋道：“太对了，只要查查哪地方发电量异常就很容易筛选目标了，宋老师，看样子你还没被美色掏空身体！”
宋涛咳嗽道：“这两件事没有必然联系。”
多蓝城的发电所修得十分低调，和普通的民房差不多，如果招牌不是用潘登文字写着“发电所”，两人都怀疑来错了。
云朵上去推开木门，迎面一个热情的小伙子躬身道：“请问您要什么服务？是缴纳电费还是……”他缓缓举起手，“小姐，别这样，这样是不对的。”
云朵拿着一把玩具枪，歪歪头，宋涛愁眉苦脸地叫道：“我们是好人，现在都集中到角落——谁是技术员？”
技术员出列，哆哆嗦嗦地说：“小姐、先生要我做什么？”
“给我调出多蓝城前十名用电量巨大的地区。”云朵说。
这对技术员来说没有任何难度，他熟练地操作计算机，半分钟搞定，然后退到一边，做了个“请”地手势。云朵过去浏览一遍，很快发现问题，指着用电量第一的“首都公园”问：“一个公园为什么用电量比那些工厂还大？”
技术员当然回答不出来，云朵冷哼道：“废物！”把玩具枪对准技术员，后者瘫软在地，她又哼哼说，“怂包！玩具而已。”
扔了枪，云朵变换笑靥：“看大家工作辛苦，开个玩笑，大家继续工作吧。”
两人
出了门，留下一群人面面相觑。
“首都公园有问题，用电量占了多蓝城的五分之一。”云朵说。
“现在就去首都公园？”
“不，我累了，回去睡一觉，等醒了大部队出动，我可没有单打独斗的兴趣。”
……
北极雪总部。
朴春哲躺在治疗室的床上疼得死去活来，不止一次地请求给他一个痛快，还说有离栎在，死了也能复活。
离栎每一次都拒绝了他，并说：“把你杀了再把你复活，的确，你的痛苦消失了，但你的异能也将永远原地踏步，这是你所期望的吗？忍一时之痛，就算你挺不过去死了，我复活了你，你的异能也将大大增强。”
五官扭曲的朴春哲尽力伸出手，收了四根手指，露出中指，咬着牙一字一顿道：“我——操——你——大——爷！”
离栎耸耸肩，离开治疗室，留下石田雨龙照顾战友。他去了荼蘼花，结果敲门没人应，想想又跑到曼珠沙华，果然，袁德志正在桃子房间抽烟。
来之前离栎就打好了腹稿，对面的金童玉女让他暗暗叹息，为袁德志的固执，也为自己的操心命。
“翁家私蓄末日战士，这是重罪，没有铁证扳不倒翁家。而且，翁家为了对付你们连末日战士都出动了，可见恨你们入骨，我们不知道翁家有没有第二个、第三个末日战士，老袁，不妨静观其变。”
袁德志翻了一下眼皮，离栎继续道：“老袁，你是不知道这几个月江总监找了我多少次，你看看我这黑眼圈，你身为北极雪的队长天天不管事，再这样下去，内部人心惶惶，迟早成为一盘散沙。”
桃子道：“总监那里离君多担待，北极雪不会后继无人的，离君就是适合的继承者。”
“这不是选下一代领袖的问题，是老袁在借着总统的支持和翁家作对，九处既不敢逼迫老袁，又不愿过度插手北极雪的内务，队员们因为老袁的问题逐步分成两派，这是分裂的征兆，你们不明白吗？”
“老离，这些天我想过了，与翁家作对我不能连累你们，所以我决定向上头辞去北极雪队长一职，并推荐由你继任。”袁德志忽然说。
离栎霍然起身，指着他怒吼：“老袁，你从来我行我素，你要报紫瑶的仇，好，我陪你！但你不借助北极雪的力量，单靠总统支持，我保证，明天我就可以看到你横尸街头，你信不信？”
桃子也站起来，拉下离栎的手，劝慰道：“离君消消气，袁君不是那个意思。”
离栎一甩手，气呼呼地走了。
桃子去看北极雪队长，袁德志闭上眼睛，轻声道：“谢谢。”
在总部大厅，离栎正好见到从人统归来的福原优和河洛伊，两人在总部销案后将回到各自的分部，由于天色已晚，这一夜在总部度过，一名总部的女性工作人员正给两
人安排房间。离栎有话却不能和两人说，只吩咐那个工作人员销案工作由他亲自入手，因为两人出国的记录不合程序，他需要毁灭证据。
进入电梯前，离栎打了个电话，金森泉在玛雅待了好几天，就住在北极雪总部的地上酒店，很快要回迦俐。恰好这段时间离栎忙得焦头烂额，把金森泉扔到酒店就不管不问了，今夜雨疏风骤，又和袁德志闹了不愉快，他才想起小姑娘。偏偏小姑娘受了冷落，一接到他的电话活力十足，等离栎敲开金森泉的房门，看到的是精心打扮穿着一袭水手服的精致美人。离栎抬手看表，已经子夜十一点半了，他从地下上到地上也就几分钟，难为小姑娘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收拾整齐了。
“你终于来了。”金森泉搂住他的脖子，把所有的委屈、哀怨都甩到九霄云外，留下的是无比灿烂地笑容。
……
洛杉矶，柯霓丝酒吧。
北盟访问团抵达这座总督府的政治中心后，银河系代总督莎丽亲自招待，给足了北盟人面子。由于要等陈承松跟上，访问团在洛杉矶停留时间不定，奥薇莉亚给不少官员和随团将领放了假，水晶和高松理惠两个学生自然也成了自由人。
入夜后，高松理惠独自在霓虹闪烁的街头走了走，然后拐进了柯霓丝酒吧。
她穿着白衬衫和黑白格子裙，套着雪白的裤袜，脚上一双棕色帆布鞋，清爽可人，一进门就吸引了不少男人的目光。她早就习惯了，维持着冷冰冰的表情，坐到吧台前，对很年轻很帅气的调酒师道：“一杯鸡尾酒——血腥玛丽。”
调酒师见惯了美人，却没见过这么漂亮气质又绝佳的冰美人，愣了愣道：“好的。”然后像耍把式一样，调酒动作赏心悦目，令他黯然的是，冰美人的目光一直在别处转动。
在调酒师工作的时候，高松理惠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迦俐大学二年级美术系教师宋涛，旋即悠扬的琴声在荡漾，她的手指和着节奏轻轻在吧台上敲打。
“他弹琴的时间里让人安心，对吗？”不知何时，林入间在她身边坐下。
两人是同学，虽然一个是摄影系，一个是美术系，但在校园里低头不见抬头见，至少混了脸熟。林入间的声音响起，高松理惠的视线还在宋涛的背上，淡淡道：“真羡慕你们。”
“你和张蓝田怎么样了？”
“我和他没关系，他的女朋友是云朵。”
林入间笑道：“在迦俐我就看出来了，你对他有意思，可能你没感觉到，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你想说什么？”
“你对云朵了解多少？”林入间的话题转得太快。
高松理惠皱皱眉，没说话，这时血腥玛丽上来了，她端起来抿了一口。林入间敲敲吧台，给了调酒师一个迷人地微笑：“给我也来一杯血
腥玛丽。”
第二杯血腥玛丽调制好，林入间没有喝，在吧台上挪着杯子，叹道：“云朵敢爱敢恨，有些冲动，但经过诸多事后变得成熟，不过她从小生长在亲情不健全的家庭，这就让她对某些事的看法比别人偏激。等经历了巨大的转变，她的世界观将随之崩塌、重塑，张蓝田就是牺牲品——这两个人走不到最后。”
高松理惠依旧面无表情，连眼神都毫无波动，林入间松弛了面部肌肉，摆摆手道：“你信也罢，不信也罢，总之不是一个人离开另一个人就活不下去，我的切身经历告诉我：自己不争取，什么都是枉然。”
这句话说完，两人之间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琴声还没有停，“砰”地一声巨响，酒吧大门被粗暴地踹开，琴声戛然而止，数名洛杉矶警察端着枪大吼：“检查！你们这帮杂碎，别找麻烦，都老实点！”
酒吧里瞬时一片混乱。
宋涛挤过人群，跑过来护住林入间，连常来旁听美术课的高松理惠都没注意到。
检查很快到了林入间这里，宋涛急忙递上身份证明，他不是总督府公民，所以出具的是北盟政府颁发、总督府认证的护照，警察看了一眼扔回去，又对林入间伸出手。林入间摇摇头，简短道：“没带。”
“带走！”警察也很利索，挥挥手，上来两个警察不顾宋涛哀求就给林入间戴上了手铐。
“你——”
这回是高松理惠，巧的是，她也没带身份证明，于是也被一并带走。宋涛急得上火，林入间淡定至极，对他说：“回去拿我的护照吧，用不了多少时间。”
作为总督府的二线武装力量，总督府警察执法向来不讲道理，这点宋涛体会过很多次，他也不敢多嘴，只是哀求警察别对女孩子下重手，就出门拦了一辆车直奔住所。见宋涛走了，林入间看看高松理惠，对看着自己的警察说：“放了我。”
“哦，放了你？如果你愿意用点特别的方法，我很乐意徇私一回。”警察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没离开两个大美女的胸部。
林入间抬抬下巴，又有人进了酒吧，这是一位很丰满的女人，风姿绰约，大概三十来岁，充满成熟风情，银眼符纹表明了她的身份。最耀眼的是，她穿着一身黑色的制服，没戴帽子，长长的秀发披散在肩头，左胸还有一颗大大的银色五角星，五角星用齿轮包裹，肩章绘制的图案是刀和剑交叉，还有橄榄枝环绕。
银河系总督察官，总督府宪兵部队的大姐大，沙宾皇族苏菲元帅。
虽然苏菲管的是宪兵，酒吧里的一众警察还是下意识立正，并向元帅敬礼。苏菲每走过一个地方都要回礼，直到在林入间面前停下，看看她的手铐，忍不住笑了出来：“造型真别致。”扭头对吓得面无人色的警察说，“快
把手铐打开，你活腻了我还想多活两天呐。”
林入间指着高松理惠道：“还有她的。”
两人一起被打开手铐，那个警察如芒在背，苏菲踢了他一脚道：“快滚！”她提高声音对所有警察说，“这间酒吧今天别检查了，我担保没事。”
转眼间警察跑干净了，不管有事没事，总督察官话是撂下了，他们这些吃工资的小警察还敢说个“不”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