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卫阑发飙
sun may 17 15:01:43 cst 2015
“很好，很好，现在就剩你一个了。”敖千种摸着胡须，笑得非常猥琐的样子，他向前走了几步，在经过躺在地上挺尸的丁时，眼睛都没眨一下地一脚踢开，然后指着另一名助教对卫阑说道，“这位是我助教丙，等你跟他打过之后，还有乙和甲。怎么样，是不是稍稍觉得有些压力大？没关系，只要拿出你的真实水平，就算打不过也没关系。”
卫阑看了敖千种一眼，这是来到这座高台后，卫阑看向敖千种的第一眼，然而让敖千种郁闷的是，这一眼不仅平淡还非常快。卫阑的平淡是真的平淡，跟那些第一次见到敖千种的人反应不同，那些人因为敖千种不加修饰的外形与打扮，多少会流露出一些情绪――像东门有怀属于冷傲形的人，看到他时便流露出了隐忍的表情――可是卫阑没有，没有半点情绪流露，目光在他身上甚至都没多做停留，像扫过一块石头样就扫了他一眼，然后就移开了。
相信这种不是忽视却比真正的忽视更打击人的举止，也只有卫阑才会做到这般轻描淡写而又浑然天成。但是，更大的打击还在后面。今天，龙城县学院大赛集训的师生双方，注定会有一个难忘的集训见面日。
丙助教在敖千种的示意下走到卫阑面前，有了同伴的前车之鉴，他一点儿也没有小看这名瘦弱的少年，准备倾尽全力来打这一场。没有一点轻视，也没有一点自大，丙一上场就调整到最佳状态，无论是攻击还是防守，都能保证发挥他出最大实力。
敖千种看得暗暗点头。
卫阑没有主动攻击，他甚至没做出任何防备的样子，就那么随便地站着，全身上下充满破绽。丙暗暗皱眉，难道这个叫卫阑的学院学生，实际上是一个自大狂，以为自己完全不是他的对手吗？
等了一会儿，见卫阑还是那样站着一动不动，丙犹豫了下，蓄势时间过长，会损耗他的力量，于是他决定不管卫阑心里打什么主意，由他来主动发起攻击。
此时周容度等人都已恢复了些气力，或坐或站地休息着，都认真看着卫阑这边，表情或好奇，或凝重――林栖已经让他们意外了，不知这个卫阑又会有怎样的表现。
卫阑的表现非常地干净利落，他只是在助教丙冲过来时踢出了一脚――没人能看清那一脚是怎么踢出的，敖千种或许看清了，所以他的神情变得很凝重――然后所有人看到一个人影飞了出去。
丙飞出去后恰好落在了丁的身边，于是一对难兄难弟并躺在一起，相对无语哽咽。
没人去看飞出去的丙，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那个神情冷漠的少年身上，他此刻静静地站在那里，面无表情，一动不动，仿佛能这样站到地老天荒。
周容度艰难地咽了下口水，如果只看卫阑踢飞丙的轻松动作――虽然他其实并没有看清楚――大概会觉得没什么了不起，只是，他虽然不清楚那位丙助教的真正修为，却不会忘记此刻身上一点没减轻多少的痛！那些落在身上的棍棒，至少有一半是来自这位丙助教！
在所有人震惊无语的表情中，只有躺在地上的林栖，露出一副与有荣焉的微笑模样。
过了好一会儿无人开口说话，终于还是敖千种最先打破平静，他用力咳嗽几下，然后假装若无其事地走回到剩下的两个人面前，指了指其中一个人说道：“乙，你去。”
乙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在他走出去之前，收到敖千种一个满含威胁的眼神。乙明白这个眼神的意思，表示如果他也被一脚踢飞，那他这个月的工钱也会随之而飞。
有了被扣钱威胁的乙，到了卫阑面前时摆出如临大敌的姿态，眼神已经不像是在切磋，而是在战场对敌。
吸取前一个人的教训，他没有再主动攻击，虽然随便站在那里的卫阑，全身上下充满着破绽。乙选择了先观察，然后慢慢地靠近，他觉得丙之前就是冲得太快，所以才会在卫阑飞起一脚时没有及时避开。而他只要一步一步慢慢靠近，一来给卫阑压力，二来他可以寻找最好的时机下手。
乙像猫一样慢慢靠近，那种小心翼翼的姿态，仿佛做好了随时逃开准备的野兽。他此时全部心神都投入在其中，自然不知周围人的表情。敖千种看着他眼神简直恨不能吃了他，因为在他看来，对付一个学生摆出这样一副小心过头仿如偷袭的样子，实在是――太丢脸了！虽然其实一脚被踹飞更丢脸，但那是一瞬间的事情，没几个人能看清，而他现在这副样子却是所有人看在眼里，而且还要忍受如此长时间！
他决定了，如果乙还是一脚被踹飞的话，就扣他的工钱！三个月！
乙不知他未来三个月即将迎来喝西北风的日子，他小心翼翼从不同的角度靠近卫阑，希望能找到一个最佳的攻击点。可令人失望的是，不管他从哪个角度看，卫阑还是那样浑身破绽，正是因为到处是破绽，所以反而不知该攻击哪一点。
而卫阑自始至终像一座雕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当乙绕到他身后时，他还是那样站着没动。乙的眼睛霎时一亮，虽然还是那样无处下手的样子，但从背后攻击的话因为眼睛看不到，成功可能性总要大些吧。
当走到离卫阑五步之外的时候，乙想了想，再靠近些也许偷袭起来会更容易点――不错，此时在乙的心里，他已经完全将这一次的交手当作一场偷袭战。
三步之外，已经很近了，这少年竟然还不转身！
不管他是不是托大，乙觉得这是自己的机会，再跨出一步，他脚后跟猛然发力，全身的力量涌往手臂，他攥紧拳头，一拳打出去，然后――
然后他飞了出去。
敖千种一脸不忍直视地伸手盖住自己的眼睛，等他平复了下情绪放下手掌时，没有往并摆躺着的三人看去一眼，而是用手指戳戳最后一人的背，特别简洁明了地说了一个字，“去！”
怎么听都有点气急败坏破罐子破摔的感觉。
比起前面三人，这个甲看起来非常稳重值得信任的样子，而相比起前面三人最高六段中级的修为，甲却已是七段中级。然而因为有了接二连三的打击，此刻的敖千种神情有些萎靡，而他看着连踹两人后表情没变连眉毛都没动一下的少年，心里便觉得有些没底。
甲站到卫阑面前，跟前面两人不一样的是，他没有一上来就摆出蓄势待发的样子，而也是很随意地站着，与卫阑静静对视。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没有动，然而看着他们的人却能感觉到空气里似有股无形压力弥漫开来。随着时间拉长，这种紧张感似乎越来越重，像有一张无形的弓在绷直，绷直，等到绷至极致，便会飞射而出。
在场的人都神经紧绷地看着，仿佛那根被拉长的弓弦――只除了，林栖，他在两人进入沉默对峙状态后，眼睛一闭，竟是当场睡起觉来！周容度无意间瞥到，嘴角忍不住地抽搐，这是对卫阑有多大信心，还是他根本不关心这一场胜负。
欧阳媛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然后不知是不是因为太过紧张的缘故，竟然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大声的咳嗽起来。
这一声咳嗽就像一个信号一样，打破某种平衡，两个静立的人动了――准确来说，是甲先动了，然后卫阑也有了动作。
甲甩出一柄银光闪闪的飞刀，用闪电般的速度奔向卫阑，一边跑一边甩飞刀，动作快得根本看不清。
卫阑也在向着甲奔跑，他的速度同样很快，不见他手上如何动作，只不停听到“叮叮”飞刀被打飞的声音。
周容度半张着嘴，呈呆滞状态。
一切不过电光火石间发生的事，在那短短一瞬间，不知甲甩出多少飞刀，也不知卫阑打飞多少飞刀。当两人交错的一刹那，周容度瞪大了眼睛，然而他还是没有看清，只觉虚影一闪，一道人影飞起来，片刻后听到人体重重落地声，随后响起金器落地的脆响，“叮叮当当”，响之不绝。
当一切都静下来后，高台上安静极了，只有人的呼吸声。
“很好，很好，现在就剩你一个了。”敖千种摸着胡须，笑得非常猥琐的样子，他向前走了几步，在经过躺在地上挺尸的丁时，眼睛都没眨一下地一脚踢开，然后指着另一名助教对卫阑说道，“这位是我助教丙，等你跟他打过之后，还有乙和甲。怎么样，是不是稍稍觉得有些压力大？没关系，只要拿出你的真实水平，就算打不过也没关系。”
卫阑看了敖千种一眼，这是来到这座高台后，卫阑看向敖千种的第一眼，然而让敖千种郁闷的是，这一眼不仅平淡还非常快。卫阑的平淡是真的平淡，跟那些第一次见到敖千种的人反应不同，那些人因为敖千种不加修饰的外形与打扮，多少会流露出一些情绪――像东门有怀属于冷傲形的人，看到他时便流露出了隐忍的表情――可是卫阑没有，没有半点情绪流露，目光在他身上甚至都没多做停留，像扫过一块石头样就扫了他一眼，然后就移开了。
相信这种不是忽视却比真正的忽视更打击人的举止，也只有卫阑才会做到这般轻描淡写而又浑然天成。但是，更大的打击还在后面。今天，龙城县学院大赛集训的师生双方，注定会有一个难忘的集训见面日。
丙助教在敖千种的示意下走到卫阑面前，有了同伴的前车之鉴，他一点儿也没有小看这名瘦弱的少年，准备倾尽全力来打这一场。没有一点轻视，也没有一点自大，丙一上场就调整到最佳状态，无论是攻击还是防守，都能保证发挥他出最大实力。
敖千种看得暗暗点头。
卫阑没有主动攻击，他甚至没做出任何防备的样子，就那么随便地站着，全身上下充满破绽。丙暗暗皱眉，难道这个叫卫阑的学院学生，实际上是一个自大狂，以为自己完全不是他的对手吗？
等了一会儿，见卫阑还是那样站着一动不动，丙犹豫了下，蓄势时间过长，会损耗他的力量，于是他决定不管卫阑心里打什么主意，由他来主动发起攻击。
此时周容度等人都已恢复了些气力，或坐或站地休息着，都认真看着卫阑这边，表情或好奇，或凝重――林栖已经让他们意外了，不知这个卫阑又会有怎样的表现。
卫阑的表现非常地干净利落，他只是在助教丙冲过来时踢出了一脚――没人能看清那一脚是怎么踢出的，敖千种或许看清了，所以他的神情变得很凝重――然后所有人看到一个人影飞了出去。
丙飞出去后恰好落在了丁的身边，于是一对难兄难弟并躺在一起，相对无语哽咽。
没人去看飞出去的丙，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那个神情冷漠的少年身上，他此刻静静地站在那里，面无表情，一动不动，仿佛能这样站到地老天荒。
周容度艰难地咽了下口水，如果只看卫阑踢飞丙的轻松动作――虽然他其实并没有看清楚――大概会觉得没什么了不起，只是，他虽然不清楚那位丙助教的真正修为，却不会忘记此刻身上一点没减轻多少的痛！那些落在身上的棍棒，至少有一半是来自这位丙助教！
在所有人震惊无语的表情中，只有躺在地上的林栖，露出一副与有荣焉的微笑模样。
过了好一会儿无人开口说话，终于还是敖千种最先打破平静，他用力咳嗽几下，然后假装若无其事地走回到剩下的两个人面前，指了指其中一个人说道：“乙，你去。”
乙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在他走出去之前，收到敖千种一个满含威胁的眼神。乙明白这个眼神的意思，表示如果他也被一脚踢飞，那他这个月的工钱也会随之而飞。
有了被扣钱威胁的乙，到了卫阑面前时摆出如临大敌的姿态，眼神已经不像是在切磋，而是在战场对敌。
吸取前一个人的教训，他没有再主动攻击，虽然随便站在那里的卫阑，全身上下充满着破绽。乙选择了先观察，然后慢慢地靠近，他觉得丙之前就是冲得太快，所以才会在卫阑飞起一脚时没有及时避开。而他只要一步一步慢慢靠近，一来给卫阑压力，二来他可以寻找最好的时机下手。
乙像猫一样慢慢靠近，那种小心翼翼的姿态，仿佛做好了随时逃开准备的野兽。他此时全部心神都投入在其中，自然不知周围人的表情。敖千种看着他眼神简直恨不能吃了他，因为在他看来，对付一个学生摆出这样一副小心过头仿如偷袭的样子，实在是――太丢脸了！虽然其实一脚被踹飞更丢脸，但那是一瞬间的事情，没几个人能看清，而他现在这副样子却是所有人看在眼里，而且还要忍受如此长时间！
他决定了，如果乙还是一脚被踹飞的话，就扣他的工钱！三个月！
乙不知他未来三个月即将迎来喝西北风的日子，他小心翼翼从不同的角度靠近卫阑，希望能找到一个最佳的攻击点。可令人失望的是，不管他从哪个角度看，卫阑还是那样浑身破绽，正是因为到处是破绽，所以反而不知该攻击哪一点。
而卫阑自始至终像一座雕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当乙绕到他身后时，他还是那样站着没动。乙的眼睛霎时一亮，虽然还是那样无处下手的样子，但从背后攻击的话因为眼睛看不到，成功可能性总要大些吧。
当走到离卫阑五步之外的时候，乙想了想，再靠近些也许偷袭起来会更容易点――不错，此时在乙的心里，他已经完全将这一次的交手当作一场偷袭战。
三步之外，已经很近了，这少年竟然还不转身！
不管他是不是托大，乙觉得这是自己的机会，再跨出一步，他脚后跟猛然发力，全身的力量涌往手臂，他攥紧拳头，一拳打出去，然后――
然后他飞了出去。
敖千种一脸不忍直视地伸手盖住自己的眼睛，等他平复了下情绪放下手掌时，没有往并摆躺着的三人看去一眼，而是用手指戳戳最后一人的背，特别简洁明了地说了一个字，“去！”
怎么听都有点气急败坏破罐子破摔的感觉。
比起前面三人，这个甲看起来非常稳重值得信任的样子，而相比起前面三人最高六段中级的修为，甲却已是七段中级。然而因为有了接二连三的打击，此刻的敖千种神情有些萎靡，而他看着连踹两人后表情没变连眉毛都没动一下的少年，心里便觉得有些没底。
甲站到卫阑面前，跟前面两人不一样的是，他没有一上来就摆出蓄势待发的样子，而也是很随意地站着，与卫阑静静对视。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没有动，然而看着他们的人却能感觉到空气里似有股无形压力弥漫开来。随着时间拉长，这种紧张感似乎越来越重，像有一张无形的弓在绷直，绷直，等到绷至极致，便会飞射而出。
在场的人都神经紧绷地看着，仿佛那根被拉长的弓弦――只除了，林栖，他在两人进入沉默对峙状态后，眼睛一闭，竟是当场睡起觉来！周容度无意间瞥到，嘴角忍不住地抽搐，这是对卫阑有多大信心，还是他根本不关心这一场胜负。
欧阳媛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然后不知是不是因为太过紧张的缘故，竟然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大声的咳嗽起来。
这一声咳嗽就像一个信号一样，打破某种平衡，两个静立的人动了――准确来说，是甲先动了，然后卫阑也有了动作。
甲甩出一柄银光闪闪的飞刀，用闪电般的速度奔向卫阑，一边跑一边甩飞刀，动作快得根本看不清。
卫阑也在向着甲奔跑，他的速度同样很快，不见他手上如何动作，只不停听到“叮叮”飞刀被打飞的声音。
周容度半张着嘴，呈呆滞状态。
一切不过电光火石间发生的事，在那短短一瞬间，不知甲甩出多少飞刀，也不知卫阑打飞多少飞刀。当两人交错的一刹那，周容度瞪大了眼睛，然而他还是没有看清，只觉虚影一闪，一道人影飞起来，片刻后听到人体重重落地声，随后响起金器落地的脆响，“叮叮当当”，响之不绝。
当一切都静下来后，高台上安静极了，只有人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