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渊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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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事了拂衣去,半路杀一人

    sun jun 07 11:37:16 cst 2015

    东海之上,雪狼跟蔡明独立在木筏上,直视着茫茫海底,焦急地等待着。哗啦啦水声响起,凌枫浮出水面,在其身后还跟着半人半鱼的冯如烟。

    雪狼见到凌枫平安回来大喜,待看到躲藏于凌枫身后的冯如烟时惊喝一声:“好你个鲛怪,竟敢出现在眼前!”扬起狼牙棒就要打下去。

    凌枫皱眉道:“雪狼,不可无礼!”雪狼不甘地放下狼牙棒,道:“枫哥,没什么不让我打死她?”凌枫爬上木筏,抹掉口鼻里的水渍,道:“你可知她是谁?”雪狼摇头。凌枫道:“她就是盐城冯家前几日被黑雾卷走的如烟小姐。”雪狼跟蔡明两人闻言嘴巴微张,惊愕不语。

    凌枫将海珠交给雪狼,道:“快将这颗珠子碾成粉,和水吞服。”雪狼见到海珠,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赶紧接过,将其捏碎,拿过一壶水将其给吞服下去。随着海珠下肚,印刻在背后的紫青掌印也瞬间消散不见。

    雪狼知道自己体内鲛涎毒已解,心怀大开,道:“枫哥,如烟小姐怎么会变成如此模样?”凌枫道:“此事以后再说。”让冯如烟坐上木筏,凌枫拿出一颗火红色丹药,将其交给冯如烟。

    冯如烟拿着丹药,道:“这是什么?”凌枫道:“这是化形丹,可以让妖兽长期保持人身状态。”冯如烟服下丹药,只见身上光芒闪烁,蛟尾分开化为一双细白玉足,身上赤鳞甲消退,现出窈窕体态。前一刻丑陋的鲛人现下却变成了一个绝代佳人!

    冯如烟正欣喜于自己身体恢复正常,忽然看到一边的蔡明直盯着自己瞧个不停,鼻孔里流出两条鲜红液体。冯如烟猛地反应过来,自己在化身成鲛人时身上的衣物就已经撕毁了,如今重新幻化为人,身上却是连遮羞的东西都没有,一时情急,噗通扎进海中。

    许久之后冯如烟才红着脸浮出水面,怨怒地瞪了眼依旧扫视着自己的蔡明。凌枫将蔡明踹到一边,道:“将你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给冯小姐穿上。”蔡明大呼道:“老大,我可就这么一件衣服!”凌枫白了他一眼,道:“你放心,没有人会看你!到了岸上自己找几块树叶遮一遮,等回到盐城就没事了。”雪狼嬉笑一声,大手伸过去将蔡明衣服给扒下来,递给冯如烟穿上。

    冯如烟勉强接过衣服穿上,坐上木筏随着一起往岸边行去。一路海波翻滚,一轮天日直挂西山,此时却是已经到了傍晚。

    经过一个多时辰,几人终于回到了岸边。冯如烟蹦跃上岸,笑道:“我还以为自己一生都没有机会返回这里了。”凌枫告诫道:“化形丹只是暂时帮你保持人身,相当于将你体内的鲛涎毒压制住,但是要彻底地根除还需要你自己的努力。平日里切记保持心神宁静,不可妄动喜怒,如此下来只需两三年的功夫就可完全清除体内毒素。”

    冯如烟面色黯淡,道:“这样岂不是要暂缓跟司马公子的婚事?”凌枫点头:“情感一事最易触动七情六欲,是鲛涎毒的大敌。如果你不想再变回鲛人模样,只有暂时将一切事情抛诸脑后,到一个安静地方休养生息。”冯如烟踌躇道:“但是司马公子那边我该怎么说呢?”凌枫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须知小姐的人生还长着呢。”冯如烟长叹口气,道:“如烟但听公子安排。”

    凌枫几人远离海岸,半个时辰后来到盐城东门,径往冯府而去。才刚走进府邸,苏媚就急驱而出,在其身后还跟着家主冯云山跟其夫人黄莲。两人一眼就瞧见了凌枫身后的冯如烟,惊喜道:“如烟回来啦!”冯如烟喜逢双亲也是高兴不已,稍向凌枫几人道谢后就相互拉着往里屋走去。

    凌枫将苏媚拥进怀中,道:“今天身体没什么大碍吧?”苏媚摇头,笑道:“我的身体好着呢。”凌枫牵着苏媚双手,行到厅房休息,抚着披散的青丝,轻声道:“现在冯家事情已经解决,我们明天就前往凌落城。”苏媚微微点头,脸上现出幸福之色。

    晚上冯府大摆筵席,庆贺冯如烟安全回来。凌枫几人安坐主席,各自吃饱喝足,在冯府众人的答谢声中醉醺醺而回。一夜无眠,翌日天亮,凌枫几人收拾好行李,拜别众人,转道往帝羽国东北而行。临行前凌枫将一本《菩提经》交给冯如烟,并嘱咐其早晚诵念一遍,这本得自于兰若寺慧觉方丈的佛经可以助其平息无妄肝火,早日根除体内鲛涎毒。

    几人来到北门集市买了三匹角马,凌枫跟苏媚共乘一骑,雪狼与蔡明各一匹,彼此呼啸而出,离开盐城径往北方而去。一路疾行,到得夜晚时已经前行五百里路,来到帝羽国中部的玉泉江。

    前方一座大山矗立,山石峻险,奇峰迭出,烟霞雾霭弥漫,翠柏青松交错。大山南面,一条大河汹涌而过,只见波海浪翻惊涛起,一条银河朝东流;龟鳖鱼怪弄水声,人望长河徒哀叹。

    凌枫翻身下马,将苏媚抱离马鞍,眺望涛涛江水,叹道:“帝羽六河布四方,玉泉横江跨国行;涛涛江水怅然望,玉泉归来天河衰。”苏媚笑道:“枫儿所吟的可是著名诗人安世生所写的《咏玉泉》?”凌枫环抱苏媚纤腰,直面玉泉大河,道:“媚姨说的是。昔日安世生自帝羽国西部往北循行,接着往东,最后南下,目的正是纵览六河奇景,以鉴帝羽山河之壮丽。然而当他从北而南,来到这玉泉江畔时,却是心神震撼,即日收拾行囊往回返行,临行前留下了这首《咏玉泉》,大赞玉泉美景六河独有。”

    雪狼闻言道:“枫哥,这河有什么美的!在西陵兽族有一西陵河,长万里有余,水面疾风不断,浪涛翻滚,隐约有野兽嘶鸣,人立其边而心颤,那才是壮观呢!”凌枫道:“西陵河怎样我自是不知,然而眼前这河却是帝羽国第一河。”几人正谈论着,蔡明已经升起火,将取自河中的鱼鳖搭架烘烤,阵阵香味传出,触动了各人肚里的馋虫。

    凌枫将苏媚拉到边上坐下,取下烧好的鱼递与她。雪狼自然也不会客气,拿起两条大鱼就大快朵颐起来。此时红日西垂,北方天幕昏沉,云翳遮星,玉泉江水潺潺东流,偶尔翻起的波涛拍击着两岸,倒像是演奏着一曲天籁。

    食饮过后,几人各自搭棚休息。一夜清净,不时有春虫声鸣,似是在欢送寒冬逝去。这正是翠草临河鸟虫鸣,玉泉江畔随意卧;天地为床何须愁,心如流水意如云。

    第二天清晨,一声吆喝将几人从深眠中唤醒。凌枫伸了个懒腰,眺望大河中间正有一摆渡老人。只见其头戴枯草帽,身披蓑笠衣,龙钟双手握长篙,一撑一持,抖擞精神。

    凌枫招手呼喊:“船家,我们有事过河,还望载一程。”老人闻言撑篙改变船行方向,径往边上驶来。

    凌枫将苏媚、雪狼跟蔡明几人唤醒,彼此收拾好行礼,登上停稳木船。凌枫打量着老者的黄铜方脸,拱手作揖,道:“老丈有礼了,要不是有幸相逢我们还不知要等到何时才能渡河。”老者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道:“年轻人这是要到哪里去?看你们几个的神色不佳,面泛紫黑,今天却是不适宜往北方走。听老人家一句话,暂且多留一宿,等明儿再走吧。”

    雪狼嘟囔道:“好你个老头!你一个撑船的竟也干起了帮人观色看相的活计,我们几个既坐了你的船肯定会付给你船资,定不赖你!你又何苦说这些丧气话来埋汰我等!”老者双手撑篙,继续道:“年轻人不听老人言,这可是要吃亏的呀。”雪狼道:“即便吃亏也不干你事!”老者闻言长叹一声,默然不语。

    凌枫仔细打量着老者,许久道:“小子几个多谢老丈提醒,只是我们几个确有急事往北而行,耽搁不得。如今既得老丈提醒,我们几个多留点心思便是。”

    玉泉江宽半里,过不多久就已到了对岸。凌枫塞给老丈三枚金币,辞谢后骑上角马,继续北行。一路所过皆是青山绿草,想是此地为帝羽国东部,临近**,水暖温和,所以早早地迈进了春天。

    雪狼骑在马上,埋怨道:“刚才那个老丈忒不厚道,居然出言诅咒我们!”凌枫摇头道:“这话不然。世间奇人异士众多,其中不乏能观气辨事的。刚才那个老丈虽然年近古稀,但却也是一得道之人,你我万万不可将其话当成耳边风。”苏媚躺靠在凌枫怀中,奇道:“刚才那老者真有那么神奇吗?”凌枫笑道:“你们都只顾着江中水景,却是没有仔细观察。刚才那老丈撑船使用的竹篙,握臂处紫黄光洁,其它地方却是青黄一片,恍如刚刚砍下来的一般。据我推测那根竹篙最起码已经使用了二十年了!”

    “二十年!”苏媚掩嘴惊呼,道:“撑船的竹篙每日遭受风吹水冲,再加上河沙侵蚀,能使用一年已是极限,怎么可能使用二十年依旧如新?”雪狼跟蔡明亦猛地摇头,满脸不信。

    凌枫道:“媚姨说的在理,但是重点在于刚才那个老丈并非普通人。我看其撑篙的动作灵活自然,顺水之情,由江河之意;遇沙石则轻抬,遇激流则松力,全身之力尽集于腰身,双手并不使用一分气力,如此自然避免了竹篙受损。”苏媚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难怪我看老丈撑船的动作如此熟悉,简直是在欣赏一首舞曲。”雪狼跟蔡明似懂非懂,徒自点头。

    苏媚道:“既如此那我们还真得小心点,别到时候真遇上危险了手忙脚乱。”雪狼催马上前,道:“枫哥,要是真有危险那会是谁带来的?”凌枫道:“很快就会知道了。”说罢拍马驰骋,渐渐远去。

    前行半天,来到一座山崖谷底,两边高中间低,只留一丈宽通道供人通行。但看两边翠草遮面,松柏蔽目,微风一吹草动松摇,隐约有万千人马潜伏。

    凌枫勒停马首,看着这一线天,沉默不语。雪狼跟蔡明赶将上来,停马驻足,眺望两边高山。雪狼将狼牙棒扛于肩头,道:“枫哥,两边好像有人影出没。”凌枫皱眉道:“你可以肯定吗?”雪狼鼻翼微动,许久道:“只闻到淡淡的血腥味,分不清是人还是野兽。”

    苏媚蹙眉道:“要不然我们绕道而行,避开这凶险不明的道路。”蔡明道:“嫂子,要是绕道行走就得拐一个大圈,最起码要多走两天的路程。”凌枫出言道:“福祸相依,我大概猜出是谁要来找麻烦了。你们各自小心应付!”一拍马首,纵马疾驰向前。雪狼握紧狼牙棒,蔡明提出长剑,纵马跟上。

    山谷沙石错落,野草夹杂,三匹快马如电光疾驰,转瞬间已经来到中间。就在这时,两边高地轰鸣声响,几人刚抬头观望,就见到石矢如雨般打落。

    两边是百丈高崖,中间是狭窄甬道,头上石雨突降,正是进退无门。凌枫一把抱起苏媚,避过滚落的山石,跃到两边浅矮的山壁躲藏。雪狼跟蔡明也纷纷弃马奔逃,各自找地方躲避。可怜三匹角马都还没来得及发出惨叫,漫天石头早就将它们给砸得**迸流,血肉模糊的倒在地上。

    还没待凌枫几人松口气,上千支弩箭就已经呼啸而至。两边崖壁矮浅,哪里能遮得住几人的身体,没奈何之下只能运转星力,将箭矢击落。当当当的声音不绝,箭矢与剑棒交击,电光四射。凌枫将苏媚护于身后,且战且退,向着一线天出口行去。

    终于第一波箭羽停了下来,凌枫背负起苏媚,朝雪狼跟蔡明疾呼:“我们走!”当下纷纷施展身法,迅速逃离了山谷。

    山谷旷野草木丰茂,一阵狂风席卷而来。风声呼呼,播土扬尘,沙石乱颤,好一阵山谷灭人风:初起时徐徐如拂柳春风,草翠花开满山红;再起时呼呼如秋霜烈火风,草枯树倒石乱飞;待得最后直卷起千丈狂澜,风起云涌,日月无光。这风却也不是凡风,里蕴千刀万剑,风一过刀剑齐出,纵是金石也成齑粉。

    凌枫面色速变,没想到刚离石阵又逢风雨。将苏媚挡在身后,呼唤雪狼跟蔡明到前,三人星力齐运,青红光芒交织,祥光瑞彩片片,顶上一庆云浮现,将四人笼罩其中。

    “当……”金铁交击,火光四溅。刀剑狂风席卷而过,千刀万剑不断击打在庆云上,庆云霞光不断,任凭刀砍剑击依旧屹立不倒。许久后,风平雨息,凌枫几人撤去顶上庆云,一切恢复平静。

    温煦阳光笼罩,几十个人影仓促离开两边高地。凌枫眼中寒光闪烁,道:“蔡明!立即通知附近的影卫,不管花多大的代价一定要将陶大海给我堵住!”蔡明点头,一声哨声响起,天空一只金爪神鹰凌空飞掠而下。

    ……

    就在凌枫暴怒之时,刚刚在一线天伏击凌枫几人的人影却是在往北奔行,为首一人六尺身材,圆脸鹰鼻,一双虎目凶光灼灼,正是风虎佣兵团的陶大海。夜叉虎紧随陶大海,道:“统领,现在怎么办?”陶大海狠声道:“没想到凌枫身上竟有庆云护身,如果不是那朵庆云,刚才那阵烈焰风早将他们给化为齑粉了!”夜叉虎道:“倒不如我们先返回佣兵城,再做打算。”

    “啪!”陶大海狠狠甩了夜叉虎一巴掌,怒道:“没将凌枫杀死我又有何颜面去见金如风,如今凌枫赢得任务比赛,南门生意已经落在他的手中,我必须将他给杀死,如此风虎才有立足之地!你个白痴懂不懂!”夜叉虎连连称喏,几十人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十几里开外的山间密林。

    还没待他们临近,数十道人影即从林间跃出。这些人手持威力强大的天星弓,一个个都是岁星境武者,为首的甚至已经荧惑初期,在他们的手中都各自刻画着一血红枫叶,迎风飘舞,凄厉冷冽。他们正是凌枫遍布四方的影卫军团!

    只听为首一人喝道:“来人止步,这里禁止通行,速速更换道路!”陶大海正在气头上,冷不防听到让他动怒的混帐话,怒火攻心,带着几十个手下就往前攻来。但见数十道手持天星弓的影卫张弓搭箭,箭矢如雨忽至,疾射向陶大海。

    这些天星弓乃是专门用来对付武者的兵器,威力惊人。陶大海还好,他已经进入镇星境,一身皮肉坚如金石,刀枪不入,箭矢只能减缓他的速度,却不能有效杀伤他。而他身后的几十人却早已经被打得七零八落,纷纷中箭倒地,哀嚎不已。到得最后陶大海只能掉头,领着残存的十几人绕道而行。

    夜叉虎心有余悸道:“那些人是哪里冒出来的,为什么要来对付我们?”陶大海面色阴沉,并没有搭话。往前行了几里,又有几十人出来阻挠,一番箭羽过后,陶大海身边已经只剩下六七个人,就连最得力的手下夜叉虎都被箭矢射中肩膀,受了重伤。

    接下来的几个时辰里,陶大海先后遇到了五六拨人的袭击阻拦,他渐渐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一个致命的错误,那就是太低估了凌枫的势力。身为风虎佣兵团的统领,现在的他当然已经看出这些来阻拦自己的人必定隶属于某个人,而正是那个人的命令才让他们不辞生死来阻拦自己。想到那个人有可能是凌枫,陶大海只觉一片寒凉涌起。

    终于,在一片山坡前陶大海再不想逃了,他前后已经奔行了上百里,身体早已经疲软,体内星力也已经晦涩。他不想再跑,同时他知道自己也不必再跑,因为前面山坡上有人在等待着自己,四个刚刚差点丧命在自己伏击之下的人。

    凌枫直视着狼狈不堪的陶大海,道:“你来了。”陶大海冷声道:“我来了。”跟随着陶大海的夜叉虎点指凌枫,喝骂道:“仗着人多欺负人少算得了什么本事!正面对抗你怎么会是我们统领对手!”

    雪狼圆睁双目,抡起狼牙棒走了过去,咧嘴道:“枫哥说话哪轮得到你插嘴!”手起棒落,狼牙棒猛地朝夜叉虎砸来。

    夜叉虎喝道:“来得好!”身形急纵,仗剑来迎。只见身影闪动,剑棒交击,两人迅速战在一块。不及十回合,雪狼一棒掏心,抖擞精神间卖一个破绽,拽步拖棒回走。夜叉虎直追上来,持剑突刺。雪狼猛地回转头,一棒砸下,将夜叉虎长剑击落,而后再一棒打到对方脑袋上。可怜夜叉虎身为风虎佣兵团副统领,今日被一棒击穿脑门,魂归天地。

    陶大海对夜叉虎的死无动于衷,此时他带来的几十人都已经死绝,只留他一个,然而他面对凌枫没有丝毫的害怕,因为该害怕的人应该是凌枫。他一个人足以抵数百人!

    凌枫身材修长,手中出现一把刀,刀长八寸三分,直指陶大海。

    陶大海咧嘴一笑,身上筋肉紧绷,青红黄三色光芒浮现,头上一朵黄莲,胸间一朵红莲,脚下一朵青莲,将其衬托得超尘脱俗。凌枫平静而立,手中刀光闪烁,径直往前击出。平凡的一刀,摄人的一击!

    陶大海喝道:“就让我看看你的‘飞刀幻影’跟我的三莲护身到底孰强孰弱!”但见三莲交汇,一把晶莹长剑呼啸而出,直击幻影刀。

    轰隆隆,风雷声响,三色莲剑噗的刺入凌枫心口。凌枫面色一白,踉跄倒退。苏媚惊呼出声,连忙扶住凌枫,长针急落,将凌枫心脉封住。雪狼跟蔡明亦变色,齐齐护在凌枫跟前,警惕地盯着陶大海。

    “哈哈哈”,陶大海仰天直笑,点指凌枫道:“你输了!”一话未毕,笑声戛然而止,陶大海双目外凸,不相信道:“怎么可能!”微风一吹,陶大海无声倒地,死不瞑目,在其咽喉一个刀口浮现,刀口凌厉,透穿前后,鲜血汩汩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