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水落石出
由于虞子文的突然患病，之前派往贞丰查案的人员群龙无首，所以杨靖又下令说明虞子文暂撤钦差大臣之职，至于本案移交提刑官张廷玉全权负责。刑狱司及贞丰令等相关官员听其调度，配合陈国使臣赵涂一同破案。
杨靖的一纸调令让众多不知情的朝廷官员一头雾水，他们谈论最多的便是张廷玉是何许人也，居然能代替虞子文。在他们看来即使虞子文抱病无法查案，那也是楚通这种等级的官员才能接替。
不过，杨靖可没闲心管他们疑惑什么，只是将虞子文查获的东西和猜想命人给张廷玉送去，希望对他有所帮助。
两日后，张廷玉尚未破案，当初他给杨靖承诺三日内必定破案，还剩一日，也不知他如今是怎样。
当杨靖担忧之时，御史台又带来一个劲爆消息。
左良玉叩拜说道：“陛下，御史台探子在江宁城一处酒楼发现赵沐，现在御史台的监控范围内，臣得知消息不敢耽搁，特来禀告陛下！”
“什么！他居然在江宁，你确定是之前的陈国使臣赵沐？”杨靖对于赵沐躲到江宁确实惊讶。
“微臣确认无疑！”
杨靖吐了一口气，想了想对左良玉说道：“传朕旨意让御史台赵玄去把赵沐给朕请到皇宫来，请不来就给朕架来！”
“微臣遵旨，这就通知赵监察行动。”左良玉说完，便退了下去。
此番找到赵沐应该能尽快破案，毕竟此人是当事人，而且之前杨靖同虞子文探讨过关于赵沐的种种猜想，若能当面证实，此案便可水落石出。
正待杨靖松了一口气之时，刘贤又进来说道：“陛下张提刑回京了，他同陈国使臣赵涂要面见陛下！”
张廷玉这个时候又回来了，难道是破案了？杨靖不禁猜测，于是对其说道。
“快宣！”
“宣提刑官张廷玉、陈国使臣赵涂入宫觐见！”
随着刘贤的传达声，张廷玉二人进了文华殿。
“参见陛下！”
杨靖朝他问道：“廷玉可是破案了？”
“尚未破案！”张廷玉的回答出乎杨靖的意料。
杨靖疑惑不解，遂问道：“那你这是放弃了？三日之期一到，若破不了案，朕也不得不杀了你！”
张廷玉却不慌张，辑了一礼说道：“陛下莫急，臣说尚未破案，但没说破不了案。现在只差一人，臣便可查出真相！”
“谁？”
“前陈国使臣赵沐！若臣没猜错，他如今就藏在江宁，请陛下调兵搜寻！”张廷玉说道。
这下杨靖顿时含着笑意，莫非这张廷玉神机妙算么。
“朕已经找到他了，倒是你先告诉朕你如何知晓他在京师的！”
张廷玉大喜，说道：“太好了，这下不用担心了，臣请和赵沐对质，定给陛下一个真相！”
说完，张廷玉却见皇帝看着他不说话，他这才想到皇帝刚才叫他解释来着。
“咳咳！”
张廷玉解释的：“回陛下，臣一去了解之后便觉赵沐未死，后来陛下又派人将虞指挥的案情分析送来，臣更加坚定赵沐未死。之后，意外发现同臣查案的赵涂赵使君收到一封信。
只见内容为‘事不可拖，速回江宁！’，初闻不解其意，后来赵使君催促臣返回江宁，言说此案可结案，真相便是三国联盟派人所为，陈国不再追究姜国之责！便猜测信是赵沐所写，人也在江宁。”
杨靖细想之下，说道：“如卿所说，他们又因何如此做？”
“请同赵沐对质！”张廷玉却说道。
杨靖也不再追问，只是说道：“朕已命人去传他了，便静待片刻！”
于是张廷玉不再说话，静静等着，而一同前来的赵涂自始自终一言未发，也在等。
没过多久，赵沐被带进了文华殿。
“陈臣赵沐见过姜国陛下！”
杨靖没理他，而是对张廷玉说道：“人已带到，你们开始吧！”
张廷玉遂转身朝赵沐拱手说道：“廷玉是大姜提刑官，全权负责本案，赵君是当事人，可否详说经过？”
赵沐依旧一副淡然模样，缓缓说道：“自无不可。当日使团扎营过夜，却遭三国刺客袭击，使团上下被屠，沐在主簿的拼命保护下才骑马逃出生天。后来沐恐刺客追杀，不敢露面，乔装打扮，才来到江宁，正要面见陛下，谁知便被带到这里了！”
赵沐说得很简短，然而张廷玉也不计较，反正关键在于赵沐本身，于是说道：“廷玉有三问，请赵君解惑。第一问，赵君如何得知是三国联盟的刺客？”
“当时短兵相接，他们肆无忌惮，高声宣扬，自然知道。而且使团内有奸细，与刺客里应外合，沐皆细细看在眼里！”赵沐说道。
“第二问，淳于杰同样身死，然却是被毒死，赵君可知？”
赵沐顿时惊讶道：“被毒死？怎么可能！”
想了想赵沐像是记起什么，说道：“对了，当时我们埋锅造饭，随从特意给沐和淳于杰送来饭菜。沐身体不适并未用食，想来定是奸细在饭菜中下药，真是可恨！”
张廷玉没有停留继续问道：“第三问，赵涂赵使君所收到的“事不可拖，速回江宁！”信件，可是赵君所写？”
赵沐承认道：“不错！沐回到江宁，已经安全。自然要禀告姜国陛下事情真相，所以才叫你们回来，不再浪费精力！”
张廷玉三问结束，回身对杨靖说道：“陛下，臣现在可以得出真相了！”
杨靖朗声说道：“说！”
张廷玉环伺一周，缓缓说道：“陈国使团被袭确为三国刺客所为，然淳于杰之死乃是赵沐所为。更确切的说这场袭击事件乃是赵沐一手操作，旨在杀死政敌淳于杰，借三国刺客和姜国替他掩盖事实！”
杨靖代赵沐说道：“细细说明！”
张廷玉理了理思路，说道：“赵沐事先知道使团内有三国奸细，知道定有刺客来袭，于是将计就计。他派人用药毒死淳于杰，而等到刺客来袭，他早有准备，自然能够逃脱。
之后使团仅剩他一人，这样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然而这正是这位赵沐赵使君的智慧之处。因为他知道我们姜国定然会想到他赵沐不可能如此不明智，引火烧身，比如虞指挥便被其所骗，才陷入苦思。”
这时赵沐一声冷哼，说道：“不过是凭空捏造，有何证据？如此污蔑陈国使臣，不知姜国陛下会答应你这般胡作非为否！”
张廷玉不屑道：“赵沐，你我心知肚明，事实就是如此，倘若你还想死磕，我张廷玉奉陪到底！”
然后张廷玉朝杨靖行礼道：“陛下，此事实际就是我大姜被人给利用了。这位赵使君在我大姜地界借三国刺客之力，以次来让一切都变得理所当然，让人无法反驳。
而臣想告诉他们我大姜不缺聪明人，不会被他们的小把戏给糊弄住。此刻臣请示陛下的是，是否还要查下去，让他们哑口无言！”
杨靖此时那还不知被人给利用了，赵沐的行径他哪里还能忍，冷冷说道：“朕需要陈国一个说法，不然屯在姜陈边境九华的大军即刻便攻进陈国。”
赵沐这下真的慌了，没想到姜国不仅查清楚了，居然还屯兵边界，这是他料想不到的。原本想死不承认，这下不服软是不行了。
“陛下息怒！”
他算计一番，说道：“此事是沐有过错，然淳于杰嚣张跋扈，臣借机除掉他也是无可奈何之举。对于冒犯姜国，沐可代吾皇答应赔偿80万费用，以解不和，勿要影响两国结盟！”
杨靖大手一挥，沉声说道：“朕管你因何杀淳于杰，对于你的赔偿朕不接受！当朕是小儿，想骗就骗，想和就和，谈何容易！”
赵沐苦着脸说道：“那陛下当如何，才肯罢休！”
“也不是很难，朕听闻陈国良马无数，朕也不为难你们，赔偿良马三千匹，便不再追究！”杨靖冷笑道。
赵沐心里叫苦，江州地处大陆东南，自古缺马，而不久前他们陈国才花大价钱从北方购进五千骏马，准备打造铁骑。哪知今日竟栽了跟头，被姜国皇帝狠宰。
“可否商榷？”
赵沐试探问道，杨靖却不废话，直接说道：“是战是和，全在君之一念之间！”
赵沐无可奈何，苦笑着说道：“沐以陈国右丞相之职代吾皇同意，赔偿姜国三千匹良马，签订国书，绝不食言！”
杨靖哈哈大笑，朗声说道：“如此甚好，二位先下去歇息吧！”
于是本该赵沐算计众人的使团案，却便宜了姜国，杨靖虽然还是气愤，不过相比陈国，也还能接受。
杨靖的一纸调令让众多不知情的朝廷官员一头雾水，他们谈论最多的便是张廷玉是何许人也，居然能代替虞子文。在他们看来即使虞子文抱病无法查案，那也是楚通这种等级的官员才能接替。
不过，杨靖可没闲心管他们疑惑什么，只是将虞子文查获的东西和猜想命人给张廷玉送去，希望对他有所帮助。
两日后，张廷玉尚未破案，当初他给杨靖承诺三日内必定破案，还剩一日，也不知他如今是怎样。
当杨靖担忧之时，御史台又带来一个劲爆消息。
左良玉叩拜说道：“陛下，御史台探子在江宁城一处酒楼发现赵沐，现在御史台的监控范围内，臣得知消息不敢耽搁，特来禀告陛下！”
“什么！他居然在江宁，你确定是之前的陈国使臣赵沐？”杨靖对于赵沐躲到江宁确实惊讶。
“微臣确认无疑！”
杨靖吐了一口气，想了想对左良玉说道：“传朕旨意让御史台赵玄去把赵沐给朕请到皇宫来，请不来就给朕架来！”
“微臣遵旨，这就通知赵监察行动。”左良玉说完，便退了下去。
此番找到赵沐应该能尽快破案，毕竟此人是当事人，而且之前杨靖同虞子文探讨过关于赵沐的种种猜想，若能当面证实，此案便可水落石出。
正待杨靖松了一口气之时，刘贤又进来说道：“陛下张提刑回京了，他同陈国使臣赵涂要面见陛下！”
张廷玉这个时候又回来了，难道是破案了？杨靖不禁猜测，于是对其说道。
“快宣！”
“宣提刑官张廷玉、陈国使臣赵涂入宫觐见！”
随着刘贤的传达声，张廷玉二人进了文华殿。
“参见陛下！”
杨靖朝他问道：“廷玉可是破案了？”
“尚未破案！”张廷玉的回答出乎杨靖的意料。
杨靖疑惑不解，遂问道：“那你这是放弃了？三日之期一到，若破不了案，朕也不得不杀了你！”
张廷玉却不慌张，辑了一礼说道：“陛下莫急，臣说尚未破案，但没说破不了案。现在只差一人，臣便可查出真相！”
“谁？”
“前陈国使臣赵沐！若臣没猜错，他如今就藏在江宁，请陛下调兵搜寻！”张廷玉说道。
这下杨靖顿时含着笑意，莫非这张廷玉神机妙算么。
“朕已经找到他了，倒是你先告诉朕你如何知晓他在京师的！”
张廷玉大喜，说道：“太好了，这下不用担心了，臣请和赵沐对质，定给陛下一个真相！”
说完，张廷玉却见皇帝看着他不说话，他这才想到皇帝刚才叫他解释来着。
“咳咳！”
张廷玉解释的：“回陛下，臣一去了解之后便觉赵沐未死，后来陛下又派人将虞指挥的案情分析送来，臣更加坚定赵沐未死。之后，意外发现同臣查案的赵涂赵使君收到一封信。
只见内容为‘事不可拖，速回江宁！’，初闻不解其意，后来赵使君催促臣返回江宁，言说此案可结案，真相便是三国联盟派人所为，陈国不再追究姜国之责！便猜测信是赵沐所写，人也在江宁。”
杨靖细想之下，说道：“如卿所说，他们又因何如此做？”
“请同赵沐对质！”张廷玉却说道。
杨靖也不再追问，只是说道：“朕已命人去传他了，便静待片刻！”
于是张廷玉不再说话，静静等着，而一同前来的赵涂自始自终一言未发，也在等。
没过多久，赵沐被带进了文华殿。
“陈臣赵沐见过姜国陛下！”
杨靖没理他，而是对张廷玉说道：“人已带到，你们开始吧！”
张廷玉遂转身朝赵沐拱手说道：“廷玉是大姜提刑官，全权负责本案，赵君是当事人，可否详说经过？”
赵沐依旧一副淡然模样，缓缓说道：“自无不可。当日使团扎营过夜，却遭三国刺客袭击，使团上下被屠，沐在主簿的拼命保护下才骑马逃出生天。后来沐恐刺客追杀，不敢露面，乔装打扮，才来到江宁，正要面见陛下，谁知便被带到这里了！”
赵沐说得很简短，然而张廷玉也不计较，反正关键在于赵沐本身，于是说道：“廷玉有三问，请赵君解惑。第一问，赵君如何得知是三国联盟的刺客？”
“当时短兵相接，他们肆无忌惮，高声宣扬，自然知道。而且使团内有奸细，与刺客里应外合，沐皆细细看在眼里！”赵沐说道。
“第二问，淳于杰同样身死，然却是被毒死，赵君可知？”
赵沐顿时惊讶道：“被毒死？怎么可能！”
想了想赵沐像是记起什么，说道：“对了，当时我们埋锅造饭，随从特意给沐和淳于杰送来饭菜。沐身体不适并未用食，想来定是奸细在饭菜中下药，真是可恨！”
张廷玉没有停留继续问道：“第三问，赵涂赵使君所收到的“事不可拖，速回江宁！”信件，可是赵君所写？”
赵沐承认道：“不错！沐回到江宁，已经安全。自然要禀告姜国陛下事情真相，所以才叫你们回来，不再浪费精力！”
张廷玉三问结束，回身对杨靖说道：“陛下，臣现在可以得出真相了！”
杨靖朗声说道：“说！”
张廷玉环伺一周，缓缓说道：“陈国使团被袭确为三国刺客所为，然淳于杰之死乃是赵沐所为。更确切的说这场袭击事件乃是赵沐一手操作，旨在杀死政敌淳于杰，借三国刺客和姜国替他掩盖事实！”
杨靖代赵沐说道：“细细说明！”
张廷玉理了理思路，说道：“赵沐事先知道使团内有三国奸细，知道定有刺客来袭，于是将计就计。他派人用药毒死淳于杰，而等到刺客来袭，他早有准备，自然能够逃脱。
之后使团仅剩他一人，这样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然而这正是这位赵沐赵使君的智慧之处。因为他知道我们姜国定然会想到他赵沐不可能如此不明智，引火烧身，比如虞指挥便被其所骗，才陷入苦思。”
这时赵沐一声冷哼，说道：“不过是凭空捏造，有何证据？如此污蔑陈国使臣，不知姜国陛下会答应你这般胡作非为否！”
张廷玉不屑道：“赵沐，你我心知肚明，事实就是如此，倘若你还想死磕，我张廷玉奉陪到底！”
然后张廷玉朝杨靖行礼道：“陛下，此事实际就是我大姜被人给利用了。这位赵使君在我大姜地界借三国刺客之力，以次来让一切都变得理所当然，让人无法反驳。
而臣想告诉他们我大姜不缺聪明人，不会被他们的小把戏给糊弄住。此刻臣请示陛下的是，是否还要查下去，让他们哑口无言！”
杨靖此时那还不知被人给利用了，赵沐的行径他哪里还能忍，冷冷说道：“朕需要陈国一个说法，不然屯在姜陈边境九华的大军即刻便攻进陈国。”
赵沐这下真的慌了，没想到姜国不仅查清楚了，居然还屯兵边界，这是他料想不到的。原本想死不承认，这下不服软是不行了。
“陛下息怒！”
他算计一番，说道：“此事是沐有过错，然淳于杰嚣张跋扈，臣借机除掉他也是无可奈何之举。对于冒犯姜国，沐可代吾皇答应赔偿80万费用，以解不和，勿要影响两国结盟！”
杨靖大手一挥，沉声说道：“朕管你因何杀淳于杰，对于你的赔偿朕不接受！当朕是小儿，想骗就骗，想和就和，谈何容易！”
赵沐苦着脸说道：“那陛下当如何，才肯罢休！”
“也不是很难，朕听闻陈国良马无数，朕也不为难你们，赔偿良马三千匹，便不再追究！”杨靖冷笑道。
赵沐心里叫苦，江州地处大陆东南，自古缺马，而不久前他们陈国才花大价钱从北方购进五千骏马，准备打造铁骑。哪知今日竟栽了跟头，被姜国皇帝狠宰。
“可否商榷？”
赵沐试探问道，杨靖却不废话，直接说道：“是战是和，全在君之一念之间！”
赵沐无可奈何，苦笑着说道：“沐以陈国右丞相之职代吾皇同意，赔偿姜国三千匹良马，签订国书，绝不食言！”
杨靖哈哈大笑，朗声说道：“如此甚好，二位先下去歇息吧！”
于是本该赵沐算计众人的使团案，却便宜了姜国，杨靖虽然还是气愤，不过相比陈国，也还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