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林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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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二回:苍颜巧舌定擘划 垂髫斗胆舞蹁跹

    刚栽上小树,各房的就想像着日益喧嚣、繁茂的梅林是咋样的,缺一位风流少爷,而端相的丫头到处都是,不出潘家就有好几位。这虽然有些夸大其词,但有哪房的确实选定了一位,长大准比小月好看。哪不明白的提出来后,顺着她的手望去,在那库坝上走来一位精神饱满、穿一身艳服(只区别于黑灰绿之时代色)、梳两长辫子、一步一颠、嘴里还轻快地哼哼着什么的小姑娘。各房的眼睛神彩奕奕,一幅美丽的画面展现在眼前:小姑娘在库坝上尽情玩乐,身后是绿油油、碧蓝蓝的山坡、库面和天空。这“三者”与她动静融合、烘托,使“三者”更宁静浑厚;她那哼哼声让画面充满了生机,也让“三者”烘托得清脆悦耳,仿佛是叩响“三者”沉睡千年的音符。她就是李无香在五房念轩子来信时、双手托着那匣子的小姑娘。

    离那次过去几个月了,各房的这才回头问小妮子是打哪来的?李无香为啥让她捧百宝箱?她这些天都住哪?……她们互相凝望,一愁莫展的样子,转而收拾桥板上的衣物,匆匆而去。

    “喂!说了她是哪里的吗?”六房的尖锐声音在山水间回旋,转而再回望那小姑娘踪迹俱无了,凝望着长长的库坝,嘀咕道:“我还以为小月重新做人回潘家呢!”想想,摇摇头,“真是白日见鬼了。”

    她的喊名叫红梅子,挂明子名下的女儿,有一天她跑回山里,哭着让李无香收养。她在沈洁的资助下在山里学校念书,也在沈洁那生活了一段时间,最近才来到库尾。她的学习成绩不错,据说沈洁因此在李无香面前夸奖过她。小枝只管出去挣工分,红梅子弄饭,挑水,劈柴……简直就是一个恳挚、干炼的小媳妇……

    各房的搜集关于她的信息就这些,接着就开始具体分析起来,首先翕然认为只是打听到她表像的情况,不知道李无香用啥黑手腕把人家快养大成人的闺女又霸占来了?其次,她这么拼死拼命帮着干活,不知李无香用了什么酷虐暴力让她就范的?再后,她受凌轹下学习成绩仍出色,这说明她有不屈之志,是可造之材,值得各房的支持、关照,甚至给予必要的遮护、采取一些救助措施。

    六房的提出疑问道:“不对呀!你们那天没看见她活得挺自在吗?那小屁股扭呀扭的,跟跳舞似的,哪房里的有她快活?”

    “这都是表面上的!”大房的几乎咆哮了起来,转而痛苦般的语调解释:“一个上十岁的小闺女,在李无香巴掌、火钳下她也要活呀!在家里受够了气,在外面难不成也要哭丧着脸?这说明她懂得咋样活。就像当年我们在家里受了李无香的气,在外面不是大笑特笑吗?这就是一种发泄,就像扇李无香耳光一样的发泄。毕竟只是一小闺女,还知道调节自个儿的心气,她就是对我们不够亲热呀,没准一见我们就扑在怀里大哭了起来。”

    她们一边点头,一边喁喁议论道,就像小月刚来潘家不千方百计向各房的靠拢、讨好?逮着机会让红梅子知道各房的善良仁慈,有一颗菩萨心肠,让她有个哭的怀抱……

    门牙的身世都一波三折,最后才知不是潘家的,各房的认为红梅子的身世就更复杂曲折了,就算她出自明子或德子,可他俩都来路不明,她的身世之谜就更不可揣了。况且还不知小月在外撒没撒过欢?她们这样怀疑还找到了佐证:小月疯的那阵子在潘家不是不穿衣物吗?一位不知廉耻的就是疯了,啥也顾不过来了,可她为啥还护着紧要部位?由此看来,她们得出的结论是:红梅子不可能是潘家出的,这种“几乎不可能”只有小百分之一的可能。

    既然不是潘家出的,这不又白给各房送来一个未来的儿媳吗?她们心里当然在打小九九。可肯定要汲取上次门牙那事的教训……当然最首要的任务是把她的心拯救出来,让她把各房的做奥援靠山,让她知道外面的世界很精彩炫烂。她们还给这任务冠以一个名头,叫“白房子”行动。为啥叫这名?那不是针对小月在黑房子里所受的摧折提出来的吗?她们分析现在的红梅子形势更严峻,俩虎视眈眈者——金蛋银蛋。李无香见轩子要回来了,虽然现在她仍在各房门口逛来荡去、一副游手好闲的样子,没准哪天她在潘家就做出惊人之举——在哪个黑黢黢的夜里向小闺女伸出魔爪!要不她费尽心机弄来干嘛?人让别人养大了,再念两年书就逼邪门房里去,当年就生累赘。是呀!李无香为啥这么早把她提溜来?不是更有心嘛!人大了就心野,瞧准了哪小子就跟你闹哇!看门牙不是一例子。李无香是挖空心思了,在膝下时规整红梅子的言行举止,教化她的心,折磨她的身。就她毒辣手腕,不出半年,就折磨得红梅子还有心思跳呀哼的,没准她眼睛看天都寡淡寡淡了。小月那时不一样?李无香松了口她也不离开潘家。这是为啥?这叫让李无香吓得着了魔。李无香还有另一方面的考虑呢!把红梅子带几年,蒙外人的眼,当收养的闺女收房了。这么早、长远打算,说明李无香比当年对德子更上心着重,还不知道她被推下水没?耷闪啥眼呀!红梅子没来之前,小枝就撂下话了:“咋不能成家生育呀!县里医院有仪器,能照出有没有膝盖头的,没有的就刮掉,有没有之间是百分之五十的机律。”啥叫百分之五十呀?撒秧种都没有这么均匀,就是一粒饱种一粒瘪种点实了,能有百分之五十的出苗律?更别说男女之间的事了。就算能分清饱种和瘪种来,能随性今个放饱种、明个放瘪种?就算能随意放种,就能今个制造出饱种、明个造出瘪种?就算能随意造种……那女方的生理也是分有规律和无规律的呀!……哎哟!头都被绕晕了,还是说说到底有百分之多少的机律吧?这可说不准,别说我瞎子不识,就是大夫也不能轻易下结论,这得看命!命里有主的,没准头胎就是有膝盖头的;命里没有,那就当女方的身体不当回事,一直刮到停潮去吧!……

    说来说去红梅子的命更悬了!以前小月还有小枝帮衬着,不让或延宕李无香得逞。今个的小枝想崽子都疯了,一年四季穿着都不要了,没见着平时露这袒那的?可是还得做几身崽子的衣服,几十年过去了,那一箱里扎扎实实全是,得压多少巴掌大的衣物呀?她做这么多干啥?就是表明她的态度——要崽子!她自个能行吗?这几十年来就种实不了一回?见天疯疯癫癫地大声嚷嚷喝药,就是蒙各房的眼!说不定红梅子肚子有起色了就把她送走,她自个又故技重演,兜一个破袄子,等孩子一送来就移花接木……

    这么看来红梅子这趟来一定凶多吉少,受她母女压榨、摧残了!

    六房的道:“那天她扭来扭去的,后来觉得她是不是向我们招手、求救哇?”

    最后大房的斩钉截铁道:“这红梅子一定得救出来,早一天救出就早一天安全,晚一天救出就多一份危险。各房的心里不要有啥顾忌,往小里想这是救人救命的事,这是积荫德的好机会。往大了想,就是别让潘家多生几个累赘。对呀!是不要我养乎。可要是路人指着问:那不是你潘家的吗?你脸上不臊得慌?不只是头顶上的‘潘’字被偷去那么简单,就是生出来姓李,外人也知道跟潘家受着牵连呢!就是因为不清不白,才更怕轻嘴薄舌的人笑话呢!就有人指着你问:那姓李的小子是你潘家的吧?你脸上挂得住?不是姓李姓潘的问题,是不想让外人说三道四的问题。就是因为德子打小生活在潘家,他又早出晚归做伞让人记住了。这县上本没有像他那号人,这德子就是这号人的祖师爷,准不定外人见着一跩一跩的就说打潘家出来的呢!这让潘家人脸往哪里放?再再往大了说,像他这号人来世上不因受天谴呀?一生不比常人更不容易呀?没有七情六欲呀?就是没有像李无香这样的人给操办人生大事,人老实又本份,一生不痛苦哇?别看我们做的是掐紧那档子的事,其实是别让那号人来这世上遭罪的大事,这大事更是积荫德的。你们听听,这也是积荫德的,那也是积荫德的,又能挽住潘家的声誉,我们为啥不去做?难不成要眼看着李无香再造孽,难不成看着红梅子见死不救?”

    这番堪畅、精彩的演讲,赢得了各房的热烈地掌声,说是回头就把这事办了,别让李无香先下毒手了。

    大房的道:“说得轻巧,你们以为李无香只是二把刀?你们以为能耐比她大?说实话,我就是毒成蛇,一辈子都不敢与她斗心法。可我们六个脑袋就不一样了,退一步说我们的脑袋还抵不上,可我们还有六双手哇!把我们惹毛了,可以伸手扇呀!这比玩心法解恨多了,也来得实际,省得绕来绕去。”

    各房的好像看见了大房的心里,看出她这么卖力煽动各房的真实意图,想起前几天各房的互相拆台、要打起来了,别人不说,就四房的就警觉起来了,就有心不掺和红梅子的事了。大房的也看出各房的异样,道:“我不是要跟李无香斗、跟她打,只是打个比方。别多想,就为把红梅子从坑里救出来,就为这功德无量的事。要是你们担心怕出啥岔事,可以回避,我让房里俩光棍上。在紧要关头,只希望各房的说几句公道话、支援支援大房里。是呀!这男欢女爱的事,有啥难的,不就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吗?李无香连这天理都不讲了,那我就只有看俩小子的胳膊肘有多粗了。”

    这激将法果然凑效!六房的就叫道:“谁说我房里不接呀?大房想独吞不成?这不要彩礼、一手操办的不贪就是傻子。再说我房里的也不差呀!差哪呀?你看得出来,不摸实了谁知道?哪房里又矮又矬的可不要打这歪主意呀!我不是埋汰人,那红梅子能看得上吗?劝劝别耽误了小子,看外面有合适的早点定下来,再过两年就过溜了。唉!我也是一片好心啊!别不当回事。对,彩礼重点就重点,把心给定下来为好。别跟掺和门牙的事一样,尽做压旗的事。”

    “喂!”大房的站起来,叫道:“四嫂的,你去哪呀?我还没说完呢!你说你肚子这么大,心眼咋这么小?不是说好了吗?以前的事一律过去了。你这一声不响就走又忌恨谁呀?真是无纪律无组织性。没有我们在,你是不是又要和六嫂的打起来?她说啥了?大伙儿瞧实了的就能见天日的事,她就不能说说?我还以为她说得在理。”

    四房的道:“是说的在理。我去跟房里的支会一声,别端着鼓起来的热乎架子凑她的事。我再去打听看有合适的吗?让他们的心早塌下来。”

    大房的追上去,叫道:“你一直是这毛躁的性子:我说一句,你冲上十句了!不扳本不得活?谁规定不让你房里的参加呀?人矬咋了?要能追上红梅子,这叫人矬心大,得让人刮目相看。你不是承认房里的人矬心也矬吧?不是说好了,得做见天日的事,撇开四房,别房惦记着,这算咋回事?”

    四房的只有坐了下来,也是按捺下性子凑凑人数,决定既不发表意见,过后也不掺和。接到六房的频频致歉的眼神,她亦回以致意之色。知道不管自己和她都是逢场作戏而已,就是大房的要求各房的以“嫂”称呼也不是增进感情,反而疏远了。更觉得称呼“各房的”琅琅上口,更亲热。疏远了几年,为“轩子的事”又凑拢了起来,再而对垒、拆台,现在又像黏呼了起来,四房的知道这还是一个势利争夺过程,更明白这一过程开创的新一阶段不仅仅争夺红梅子而已。

    各房的真没有采取鲁直的方式,只是引诱红梅子,这引诱也分几阶段。第一阶段无非是想与她搭上话、互相认认人。可就这一步,在她们看来轻而易举的事,况且是长辈先勾搭后辈,要不是有“承天救人的计划”,能拉下这脸来?可不,就潘家响当当的各房的,面对的又是一个无根无蔸的丫头,怕是丫头贴脸赔笑凑乎上来,没准有哪房的还会把头翘上天呢!就搞得轰轰烈烈老潘家时,小月想凑乎女人堆不知用了多少时日呢!可今非昔比了,各房的要接触红梅子时才知道热脸贴冷屁股的滋味了。起初红梅子不近身,比以前门牙见着陌生人还警惕,见各房的来了,她踅回去,绕道也不打这过了。再而,各房的只有露出亲善之举贴近了,可红梅子还是不走近,脸上挂着敌意,见各房的上来了就跑。她们气愤不已,对着远去的她骂道:“兔崽子,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们为害你不成?准让你受欺负的时候没人出脸了,让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哭你的去吧!”

    六房的道:“我就说那小丫头不一般,死拧!就我要瞅李无香匣子那次,死都扯不来。”

    大房的冷哼一声,道:“不一般?不就一傻丫头,比小月机灵不多少。准是这几天不知让李无香灌输了啥、洗脑了。你说让她没几天就摆弄成这样了,能算聪明人?”

    各房的面有难色。大房的下指令道:“再硬的骨头也得嚼,不就是一个丫头片子吗?不就是李无香交代别跟我们交往吗?天下没有不贪的,给她些甜头。可别没轻没重,别舍了有价的,没见着水花,到头来又窝里横!有啥好的不如孝敬我。一捧红梅子就够了,不红梅子逗红梅子吗?本对本、根对根的,一字不差。”

    一捧红梅子根本行不通!哪房的没试过,红梅子不屑一顾。她们后来才知道她就是一野小子,在树上荡秋千,东山上的杨梅树她哪棵没莅临、亲热过,梅子早吃腻了。

    大房的真下得了本,用一颗熟鸡蛋才把她引诱过来,还没启口,眼见着她抓起蛋就如猴子一样敏捷地退去了,转而吮着手上的指甲印,脸上直抽搐。以后,各房的伸出手、亮出东西了,她就毫不客气,踔跃上来抓。各房的不知舍了多少东西,才从她口里听见一句话:我叫红梅子。最后她让狗子猫子给她们传话道,有好吃的让他们赍送,何苦亲力亲为呢!

    各房的才知道她真不一般,就要你东西时,不抓伤你的手还是她留了情面,更别说打她嘴里听见一个“谢”字,没准她心里、背后跟李无香一样对东西说三道四呢!

    大房的看见她们泄气的表情,叫道:“不伺候那大小姐了,自个胃里还直骂娘呢!凭啥拿她当祖宗供呀!我不定把她吊起来,抽她个皮开肉裂的,看看各房的东西长得肉结不结实,再不听话的话就把她关黑房子里。”见她们都瞪大了眼,不禁摇了摇头,道:“不行!这哪是救她,我不成了李无香吗?得另想辙儿。”

    接着各房的发现狗子猫子跟她挺热乎的,一起上学都勾肩搭背的;还发现她经常驱驰俩在家都敢冲亲娘老子的小子。她们真难以明白俩捣蛋鬼咋对她俯首贴耳了?找他俩问问。他俩说我们不要她帮带(其实是抄她作业)吗?又说沈老师交待的,要我们照顾她,她是沈老师的干女儿。

    沈老师都抬出来了!各房的知道有沈洁扶掖她的前程,大房的说的那些话就基本是危言耸听的了。关键是那丫头片子太难伺候了,要再凑乎大房的,各房鸡肯定为她养乎了。大房的也一时气馁了,但还得嚷嚷几句,要不在各房的面前多难堪呀!于是装成怒不可遏,“各房的喂她的东西各自记着,我已刻在心里了,逮着机会准把她的牙磕了。都看我干啥?都别管她了,谁管我跟谁急。她撒开来下一窝都成,她养一窝吃白食的不嫌累,难不成我怕丢几两面子?”她猛一回身,叫道:“别跟着我!你们拉我,我也不救那丫头片子了。我要让她尝尝小月遭受的是啥滋味,就是她下跪求我,我也不舍一丝同情心了。这山里都是瘸腿的挡道,我大房走不出这山里的话,大不了让房里的改姓李得了。”

    转而形势有了积极的变化!红梅子让狗子给大房的捎话道,要摸准啥?一句一个蛋。

    大房的就讶异这小丫头不一般呀:别说她认定自己有所求,准不定拿捏得了各房的?可不,她斗胆派人上门勒索了,真的鸡蛋吃出滋味了。大房的能不动心吗?打这丫头的主意,不就是想摸清“轩子在台湾”这浑水到底有多深吗?可她又知道有多深呢?就她那鬼灵精怪想和各房的做交易,她没摸准敢吗?……大房的掂掇再三,先在每房里借了五个蛋,然后和各房的说了事。

    她们知道大房的都敲定了,被她绑票了。可有的就是觉得在红梅子口中探来了轩子在台湾的真实地址也得不偿失,又不能公然反对,只说:“四房的还没来呢!大嫂,你不说这等大事得见红火辣日、都得齐心齐力吗?”

    大房的冲道:“她爱来不来,我拿了她十个蛋呢!见啥红火辣日?这么热的天在太阳底下不晒呀?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事成不成可别怨我!蛋我还借着,年底也别来催。准不定也只探来那句‘轩子在台湾’呢!给不给蛋?各房的现在表决。”

    她们有气无力、苦不堪言地“嗯”了一声。接着有人道:“这蛋可不能一手全给啊?怕她说得太多,我们记不全呢?就那地址还不知有多嘟噜。”

    有人说:“干脆我们主动问!就问那地址,以后想问啥先提前知会她。”

    有人说,还是先问轩子寄没寄来。更有人说,干脆问钱在哪。大房的冲道:“干脆问各房分多少得了?”还有人说好。大房的又冲道:“好你个爪!那丫头能做主吗?要不我们绕她那儿干嘛?李无香早揣着块儿八毛来各房蹭席面来了。”

    三房的道:“还是别打听了!李无香说得好:求人不如求己!得便我回娘家去打听。”

    各房的喜形于色了。就她叔虽退休在家,可觉得总打听得来轩子是不是在台湾吧?可大房的对三房的恨之入骨的样子,然后长扬而去。她们知道她鬼迷心窍了,县上曾说得上话的人都不拜而宁愿信一黄毛丫头。于是她们凑着头问她借了多少蛋:一房五个,五五二十五,再加上她五个,拢共三十个呀!六房的苦笑道:“就这些,别说探来轩子寄来多少真金白银,就是他的独门功夫也能探来呀!”

    各房的都笑了起来,都肯托她让猫子盯着点。六房的没应,心里早有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