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新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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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 豪猪精

    新城终于赶在夏季来临前彻底竣工,敬君弘带领的八百蛮兵率先入住。

    盘年五部在经过两天的争论后才决定轮换居住,侯大宝称西城是公租房。

    路怀不知干了什么亏心事,跑山脚大号都能被只豪猪给收拾了,捂着肥大的屁股窜出老远,非咬定是中了蛮人的陷阱,被插中五只弩箭。

    侯大宝忍着笑帮他拔出长刺,五个肉窟窿瞬间流出鲜血,只能先搓些青蒿叶糊在伤口,免得把衣服弄脏。

    “杀千刀的蛮子,偷袭某家,射哪不好射屁股,亏得咱跑的快,要不非变刺猬不可。”

    “亏得你没解兜裆布,要不非糊自个一裤子不可,臭胖子可没人帮你糊屁股!”侯大宝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

    骑马骑肚皮,杀猪杀屁股,只要能达成目的就成。

    在侯大宝不择手段的诱惑下,盘年五部的娃娃彻底沦陷,如果不是语调略显生硬,活脱脱就是个大唐小子。说唐话行唐礼,偶尔碰上个妇女在溪边洗衣服,一帮爱显摆的家伙还围着念“关关雎鸠”,虽说不明白是啥意思,可只要知道是诗就成。

    路怀把怀疑对象放在娃娃身上,他认为大人不会用这么细的骨箭。

    打几个小孩用飞刀胖子觉着是暴殄天物,一把弹弓不知从哪冒出拿在手上,先捡了鹌鹑蛋大小的石子打过去,发现没动静,直接换成鸡蛋大小。兽筋做的弹弓没什么弹力,十步之外连只麻雀都打不死,侯大宝任由他去折腾。

    石头直接飞入草丛,里边传出“哇”的一声惨叫。

    这也行,那豪猪成精了?侯大宝跟着路怀往草丛跑去。

    豪猪精没找到,黑脸黑皮的野人倒蹦出一个,手里拎着根铁木棒,捂着鼻子在那“嗷嗷”叫。

    “看飞刀!”路怀的远程技能再次发动,和以前一样,刀把先击中目标。离的太近,野人本来就有些发红的鼻子再次中着,这次直接出血。

    一个男人哭本来就够难看的,一个野男人哭,更是惊得天崩地裂,侯大宝发誓如果不是为了自身安全着想,打死都不愿看到这一幕。

    路怀一脚踢飞野人的木棒,任由他蹲地上摸眼泪。

    “小刺史出恭逮着个野人,黑的跟碳似的,放烧窑那就找不着了!”

    “刚才瞅了,哭得跟号丧一样,听说是小刺史给揍的。”

    “瞎说,出恭的时候咋揍人,要我说肯定是让黄白之物给熏的。”

    侯大宝对于流言采取无视态度,总不能满城解释说自己是看路怀出恭,然后把这家伙当豪猪精给抓来的吧。

    姚城方圆十里没别的部落,这家伙不是探子就是逃难的,必须审问清楚。

    敬君弘那是宫卫出身,干的就是这个,皮鞭,碳炉,剔骨刀一字排开,就差老虎凳和辣椒水了。

    俩唐军上来就是二十鞭子,抽得都没声了,又泼盆凉水浇醒,可黑炭依旧呜哩哇啦不说话,敬君弘直接上去给按了个军马的戳记。这下可好,彻底昏了过去,泼水都没弄醒。

    “是个硬茬,估摸着是哪部派来的死士,能撑到现在都不招供,咱给他来个痛快的吧。”

    敬君弘的主意得到路怀支持,他觉着野人害他多了五个窟窿,应该偿还,胖子大气,不缺那四个,还脖颈上一个就成。

    侯老爷子觉着城里在盖新房,杀人不吉利,坚决要求带树林里。

    “那个....我觉着他刚才应该是想招认的,可能咱们没人懂他的话!”

    通译被抓来当复读机,再一桶水浇下后,野人总算醒了。

    从未见过男人哭出女人的气势,那声音如同被人糟蹋过的黄花闺女,凄惨至极。

    “赶紧让他说,打哪来往哪去,部落在哪里,里边几口人。”敬君弘捂着耳朵吩咐。

    路怀又是一桶水过去,这下清静了,通译赶紧询问。

    这家伙居然有名字,虽说难听点,叫挨刀,可也算是个部落里尊贵人。号称属于南边和濮子部接壤的一个小部落,因为受不了濮子部的骚扰,准备搬迁,出现在姚城就是来探查地盘的。

    侯大宝拿着姚州图册比对半天,才确认这个部落的位置,按大唐图册这都到交州了,也不知是谁画的,差距那么大。

    “问他从部落过来用了多久?”

    通译咕噜半天才回话:“他说他吃了一整袋炒米才到的这。”

    得,是个不识数的探子,一整袋炒米能吃几天,鬼才知道。给路怀一天就给你当零食吃掉,给侯大宝十天都不一定吃光,给敬君弘,估计看都不看,直接山里捉野味。

    “问他,部落有多少人?.....算啦,问他有没有大象。”

    大象水牛是衡量一个部落大小的标志,以大象的战力,千人以下的部落不具备养殖条件,这不是食物多寡的问题,而是实力问题。大部落吞并小部落首要目标就是大象,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也是战争的原因,盘年五部当初有着十头大象,被人按在地上摩擦一遍,连水牛都不剩几头。

    还好,野人回复,部落里只有水牛,没有大象。

    一个小部落而已,送上门的东西,不吃会遭雷劈的。

    挨刀被扔石灰水里洗刷干净,包扎的跟个木乃伊一样,下边那截晃晃悠悠露在外边,被侯老爷子勒令裹上。

    两碗杂粮饭喂饱后,这家伙竟然自告奋勇要带部族过来投靠,只是恳求能不能不在族人身上盖戳子,那玩意确实很疼。

    既然这家伙把拷打当成入门仪式,侯大宝也不愿揭穿,直接回复,大唐接纳部族只在头领身上盖章,那是尊贵的象征。

    挨刀背着干粮欢天喜地的走了,一身的伤痕也不养养,天知道他的部落惨成什么样。

    路怀今日勇斗豪猪精,为姚城发展立大功一件,被侯大宝奖励草靶一个,并留有如下赠言。

    “亏得今日碰上个不会武功的,要是个高手,咱俩都得折那,每日草靶上射不满十把飞刀不许吃饭。”

    胖子和侯大宝之间既是雇佣关系,又是朋友关系,这导致惩罚很失败,路怀拿刀扎在草靶上就跑去吃饭,留下侯大宝咬牙切齿拆靶子。

    坦白说,春夏季节走山路那是活受罪,挨刀在第五天带着他的部众出现在姚城南边,如果不是敬君弘早有准备,这些家伙就被当成丐帮给赶出去了。

    同样是逃难,盘年五部好歹能留些水牛,骡马当劳力。挨刀的部落连头驴子都找不出来,一个个跟泥猴似的缩在草丛里。娃娃饿得直啃树叶,女人连身完整的衣服都没有,光着上半身抱只鸭子取暖。一共四百多人,青壮男女占了八成,看来在路上损失惨重。

    老规矩,石灰水洗刷,完事扔树林边的竹棚里,熬上几锅加盐的热粥先观察几日,如果没病就放到新城。

    挨刀千恩万谢地带着部众去洗澡,在水源充沛的地方,蛮人甚至比汉人还爱干净。盘年五部的人就比姚城的唐人爱洗澡,小屁孩天一热就泡溪水里不出来。哪像姚城的娃娃,非得父母拿棍子撵着才跑澡盆里,要不是侯大宝出了最少三日一洗的规定,这帮娃娃能变成泥人去。

    濮子部现在开始北侵,姚城的建设必须抓紧,杨长史直接搬到城墙角住下,为的就是日夜赶工。

    苏定方在和挨刀一番谈话后,回到军营就没出来,侯大宝认为扩张的时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