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公费出游
岳掌柜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这墙角的寻常粉尘，和那山里挖出来的东西，能一样？”
韩默笑笑，“都是一样的，这就是硝石矿里的东西。”
韩默说罢，把粉末倒在石板上一小撮，拿来一块烧红的木炭放上去。
只见一阵火光炙眼。
岳掌柜看呆了。
他是多少知道一些硝石的特性的。岳远的来信中，为了方便他卖出去，也介绍过一些硝石特性，其中就有这可以燃烧一项。
岳掌柜顿时精神一震，看到了希望。
“你，你是真的识得此物，识得硝石？”岳掌柜急忙问道。
“对，算是了解一些……”韩默点点头。
岳掌柜怔愣了一下。然后嘴角微微扯动。然后笑意溢上眼梢。然后整张脸都绽开。最终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把这几日的郁结之气一下子笑个干净后，岳掌柜抓起韩默的手，拉到旁边无人处坐下，仔细询问起来。
韩默挑拣一些最普遍的适合告诉他的解释了一番，只是如此已经让岳掌柜目瞪口呆。
“原来如此……可是，就算知道了这硝石的作用，可，可我们如何把它卖出去还是个难题啊！”岳掌柜一叹。
“这个说难也不难，无非是从军中那边打开缺口。寻常商户不可能有太大的需求，只有禁军有这个能力吃下这么多的货，现在他们不再购买硝石，只怕是他们之前用得上硝石的某些东西表现得不尽人意，所以也就停了……”
岳掌柜听韩默分析的鞭辟入里，不由大为赞叹地看着他。
韩默继续说道：
“我们如果要把这批货卖给他们，也很好办，只要解决他们的麻烦，那样的话，相信他们很愿意把这笔生意做下去……”
看着韩默的表现，岳掌柜心中欣慰，明显很是意动，却又有些迟疑。
韩默看出他的神情异常，“掌柜的您有什么事但说无妨，如果我能帮上忙，一定不会推辞……”
岳掌柜闻言，说道：“唉，伯父真是没有法子了，本来已经走投无路，谁知竟时来运转遇上了你，伯父真是拉不下这张老脸……”
韩默笑笑，浑不在意，劝慰他不必客气。
岳掌柜最终艰难开口，看着韩默，“伯父，伯父想着，能不能让你去一趟唐州，去帮帮岳远的忙……你年纪虽小，却是有主心骨拿的了事的人，这么长时间来伯父也看得明白……当然，毕竟路途遥远，出行不易，你要是不愿意，伯父自然也不会勉强……”
一番话说得很是诚恳。
韩默看着岳掌柜的一番神情，乐呵呵地笑起来。
“掌柜的您不用多虑，这没什么麻烦的，其实不瞒您说，我在这淮阳城也待腻了呢，这几日正想出去转转，如此说来，这岂不是正好？”
听韩默如此说，岳掌柜心中的忐忑瞬间化为惊喜。
韩默并不是为做滥好人刻意如此说，他是真的想出去看看。来到这里这么久，一直待在不怎么大的淮阳城，实在是让他有些无聊。来到这个全新的世界，怎么能不出去多看看呢？就像掉进一个全新的兔子洞，他怎能不好好开开眼界？
当然，还有一层原因是，这些日子在淮阳城里他闹的风头太盛，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韩默本能的觉得自己应该销声匿迹一段时间。
所以岳掌柜提出如此请求，正是合他心意。
岳掌柜大喜过望，硬要拉着韩默喝两盅，真是越看越顺眼。
然后带着韩默来到岳掌柜家中，在岳夫人疑惑的神色中给她说了情况，然后让同样惊喜的岳夫人准备银两细软等所需物品。
岳岚儿在一旁看着，大眼睛忽灵忽灵地。
岳掌柜看了她一眼，突然冒出个主意来。
走到岳岚儿旁边，一副很是惆怅地语气说道：“岚儿啊，你也知道，你大哥这次遇上了大.麻烦，我们家都可能过不去这个坎儿，不过现在幸而韩默有解决的办法，爹爹就麻烦他走一趟，只是……”
岳岚儿不解，“只是怎么了？”
岳掌柜看她一眼，“只是，你大哥没见过他，让他一个人去，只怕很难让你大哥信服，爹爹和你二哥又要留在家里照看茶楼，没人陪他过去啊……”
岳岚儿不假思索脱口而出，“我可以去啊！”
岳掌柜似乎很是惊讶，“你？你可以吗？你从小到大可是没怎么出过远门啊！”
“哎呀，我这么大的人了，有什么的嘛，又不是用脚走过去，没事的啦……”
岳岚儿这几日看着爹爹神色憔悴，想着父兄如此操劳，自己无所事事本就很是愧疚，这次终于有个机会能够帮上忙，她很是开心。
而且，一想到是和韩默一起出去，没有爹爹和娘他们在一旁管束唠叨，一路上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由小女儿心思活跃起来，忍不住又有些暗自窃喜……
岳掌柜看了看她，似乎被她说服，“好吧，那就辛苦岚儿了，去吧，让你娘给你们准备东西……”
看着转身离去的岳岚儿，岳掌柜脸上带着笑，叹了口气。
唐州距离淮阳虽算不得太远，不过也仍有几百里路程。在这个车马都很慢的时代，出行从来都不易，肯定是不能说走就走的，没有充足的准备只能是自讨苦吃。
适莽苍者，三餐而反，腹犹果然；适百里者宿舂粮；适千里者，三月聚粮。
并非虚言。
岳掌柜与岳夫人自然会准备妥当一应物品，韩默也就离去了。
毕竟要出远门，不能就不声不响地走了。下午他过去老潘店里转了转，说了自己要去一趟唐州的事，老潘夫妇一阵叮咛。金莲似乎也很是意外，不过并没有多说什么，只给他做了碗他平素爱吃的面端了上来。
然后韩默写了封帖子着人递给杨亿和夏弘，简单的说了事情缘由，要出去一些时日，还有就是望先生保重身体之类的话。
把淮阳城里和自己有交情的想了个遍，最后去寻何安泰。
给这个倔强的汉子说明了情况，让他搬到自己住处入住，他还是不同意。
“何大哥，君子之交淡如水，你又何必如此扭捏，况且我这一趟远门出去，还不知几时回来，总得找个看院子的人才行啊，还有灰狼留在家中，总得有人照顾，何大哥不要再推辞了……”
韩默一番苦口婆心，黑壮汉子才卷了铺盖随他到院子里，不过说什么也不肯住在内院，只在前院厢房找了间屋子住下。
韩默也不再多说，把房门钥匙给了他一把。
第二天一早，韩默收拾妥当，和何安泰打过招呼就要走，却不料被他出声叫住。
韩默回身，“何大哥还有什么事要交代吗？”
“这……这墙角的寻常粉尘，和那山里挖出来的东西，能一样？”
韩默笑笑，“都是一样的，这就是硝石矿里的东西。”
韩默说罢，把粉末倒在石板上一小撮，拿来一块烧红的木炭放上去。
只见一阵火光炙眼。
岳掌柜看呆了。
他是多少知道一些硝石的特性的。岳远的来信中，为了方便他卖出去，也介绍过一些硝石特性，其中就有这可以燃烧一项。
岳掌柜顿时精神一震，看到了希望。
“你，你是真的识得此物，识得硝石？”岳掌柜急忙问道。
“对，算是了解一些……”韩默点点头。
岳掌柜怔愣了一下。然后嘴角微微扯动。然后笑意溢上眼梢。然后整张脸都绽开。最终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把这几日的郁结之气一下子笑个干净后，岳掌柜抓起韩默的手，拉到旁边无人处坐下，仔细询问起来。
韩默挑拣一些最普遍的适合告诉他的解释了一番，只是如此已经让岳掌柜目瞪口呆。
“原来如此……可是，就算知道了这硝石的作用，可，可我们如何把它卖出去还是个难题啊！”岳掌柜一叹。
“这个说难也不难，无非是从军中那边打开缺口。寻常商户不可能有太大的需求，只有禁军有这个能力吃下这么多的货，现在他们不再购买硝石，只怕是他们之前用得上硝石的某些东西表现得不尽人意，所以也就停了……”
岳掌柜听韩默分析的鞭辟入里，不由大为赞叹地看着他。
韩默继续说道：
“我们如果要把这批货卖给他们，也很好办，只要解决他们的麻烦，那样的话，相信他们很愿意把这笔生意做下去……”
看着韩默的表现，岳掌柜心中欣慰，明显很是意动，却又有些迟疑。
韩默看出他的神情异常，“掌柜的您有什么事但说无妨，如果我能帮上忙，一定不会推辞……”
岳掌柜闻言，说道：“唉，伯父真是没有法子了，本来已经走投无路，谁知竟时来运转遇上了你，伯父真是拉不下这张老脸……”
韩默笑笑，浑不在意，劝慰他不必客气。
岳掌柜最终艰难开口，看着韩默，“伯父，伯父想着，能不能让你去一趟唐州，去帮帮岳远的忙……你年纪虽小，却是有主心骨拿的了事的人，这么长时间来伯父也看得明白……当然，毕竟路途遥远，出行不易，你要是不愿意，伯父自然也不会勉强……”
一番话说得很是诚恳。
韩默看着岳掌柜的一番神情，乐呵呵地笑起来。
“掌柜的您不用多虑，这没什么麻烦的，其实不瞒您说，我在这淮阳城也待腻了呢，这几日正想出去转转，如此说来，这岂不是正好？”
听韩默如此说，岳掌柜心中的忐忑瞬间化为惊喜。
韩默并不是为做滥好人刻意如此说，他是真的想出去看看。来到这里这么久，一直待在不怎么大的淮阳城，实在是让他有些无聊。来到这个全新的世界，怎么能不出去多看看呢？就像掉进一个全新的兔子洞，他怎能不好好开开眼界？
当然，还有一层原因是，这些日子在淮阳城里他闹的风头太盛，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韩默本能的觉得自己应该销声匿迹一段时间。
所以岳掌柜提出如此请求，正是合他心意。
岳掌柜大喜过望，硬要拉着韩默喝两盅，真是越看越顺眼。
然后带着韩默来到岳掌柜家中，在岳夫人疑惑的神色中给她说了情况，然后让同样惊喜的岳夫人准备银两细软等所需物品。
岳岚儿在一旁看着，大眼睛忽灵忽灵地。
岳掌柜看了她一眼，突然冒出个主意来。
走到岳岚儿旁边，一副很是惆怅地语气说道：“岚儿啊，你也知道，你大哥这次遇上了大.麻烦，我们家都可能过不去这个坎儿，不过现在幸而韩默有解决的办法，爹爹就麻烦他走一趟，只是……”
岳岚儿不解，“只是怎么了？”
岳掌柜看她一眼，“只是，你大哥没见过他，让他一个人去，只怕很难让你大哥信服，爹爹和你二哥又要留在家里照看茶楼，没人陪他过去啊……”
岳岚儿不假思索脱口而出，“我可以去啊！”
岳掌柜似乎很是惊讶，“你？你可以吗？你从小到大可是没怎么出过远门啊！”
“哎呀，我这么大的人了，有什么的嘛，又不是用脚走过去，没事的啦……”
岳岚儿这几日看着爹爹神色憔悴，想着父兄如此操劳，自己无所事事本就很是愧疚，这次终于有个机会能够帮上忙，她很是开心。
而且，一想到是和韩默一起出去，没有爹爹和娘他们在一旁管束唠叨，一路上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由小女儿心思活跃起来，忍不住又有些暗自窃喜……
岳掌柜看了看她，似乎被她说服，“好吧，那就辛苦岚儿了，去吧，让你娘给你们准备东西……”
看着转身离去的岳岚儿，岳掌柜脸上带着笑，叹了口气。
唐州距离淮阳虽算不得太远，不过也仍有几百里路程。在这个车马都很慢的时代，出行从来都不易，肯定是不能说走就走的，没有充足的准备只能是自讨苦吃。
适莽苍者，三餐而反，腹犹果然；适百里者宿舂粮；适千里者，三月聚粮。
并非虚言。
岳掌柜与岳夫人自然会准备妥当一应物品，韩默也就离去了。
毕竟要出远门，不能就不声不响地走了。下午他过去老潘店里转了转，说了自己要去一趟唐州的事，老潘夫妇一阵叮咛。金莲似乎也很是意外，不过并没有多说什么，只给他做了碗他平素爱吃的面端了上来。
然后韩默写了封帖子着人递给杨亿和夏弘，简单的说了事情缘由，要出去一些时日，还有就是望先生保重身体之类的话。
把淮阳城里和自己有交情的想了个遍，最后去寻何安泰。
给这个倔强的汉子说明了情况，让他搬到自己住处入住，他还是不同意。
“何大哥，君子之交淡如水，你又何必如此扭捏，况且我这一趟远门出去，还不知几时回来，总得找个看院子的人才行啊，还有灰狼留在家中，总得有人照顾，何大哥不要再推辞了……”
韩默一番苦口婆心，黑壮汉子才卷了铺盖随他到院子里，不过说什么也不肯住在内院，只在前院厢房找了间屋子住下。
韩默也不再多说，把房门钥匙给了他一把。
第二天一早，韩默收拾妥当，和何安泰打过招呼就要走，却不料被他出声叫住。
韩默回身，“何大哥还有什么事要交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