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不太会
从韩默拿出话本莫先生开讲，已经过去了小半月时间。
茶楼的生意非常不错，这段时间基本上都是天天满座。
韩默这段时间却是十分清闲。除了提前准备好莫先生接下来要讲的情节，每日里也并没有什么事，竟一下子闲起来。
并不是韩默居功自傲，而是现在茶馆里根本没人来使唤他。韩默有时主动去帮忙，却也每次都被小猴儿和铁柱热情地抢过去接手，让他去歇着。
一楼大堂里确实每天人很多，但是小猴儿几个人也完全应对的过来，本来在韩默来之前只有他们几个的时候也是游刃有余的。
现在茶楼里岳掌柜和岳进也好，莫先生也好，还是小猴儿他们也好，对韩默的态度都是非常友好亲近的，莫林对自己隐隐的有着敌意，这点韩默也清楚，不过他也并不是太在意。
韩默有时候就是这么一个很有些无所谓的人。
也不知出于什么样的考量，岳掌柜莫先生等人，没有一个人来问他话本的来历，这倒是稍微有些出乎韩默的意料。
害的韩默还事先就准备好了说辞，现在看来不用了，也好，省得麻烦。
韩默看着热闹的大堂，坐着发了会儿呆，想着不能一直这个状态，即使岳掌柜等人没意见，自己也是过意不去的。
正好小猴儿要准备往楼上送茶水点心，韩默也就走过去要了过来，他也好奇楼上是谁，所有人都被吸引在楼下大堂，竟还有人稳坐雅间。
来到楼上，还是左数第二间。
韩默敲了敲，随后掀开隔帘走了进去。看了一眼雅间里的人，韩默也稍微有些印象，就是上次在这个隔间，感叹“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的中年文士。
中年文士显然对韩默也有着独特的记忆，看到他进来也是笑着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大家都在楼下听书，您倒是闹中取静，还在这儿独自坐着……”韩默笑着说道，一面往茶几上放着茶壶碟子等物。
“既许得有人去听书凑热闹，自然也许得有人独坐品茶。哈哈哈哈……”
韩默听他这么说，也是不禁笑了。
“想不到当时小子随口一说，您竟还记得。”
“哈哈，小兄弟'本是凡尘客，何苦效老庄’的妙语我可是记得很清楚呢！我看小兄弟也是个妙人，是否方便坐下和我聊聊？”
“正好小子现下也没什么事，自当从命。”韩默一面说着，一面在他对面坐下。
中年文人看着毫不拘谨，潇洒自然的韩默，也是暗自微微点头。
两人就这么随意聊起来。小到淮阳城中的某个所谓才子又做了首酸诗，大到北方异族入冬以来频繁扰边，虽然是无拘无束地随意漫谈，中年文士却很有分寸，从不深入谈及隐密，往往是适可而止。韩默也倒并不在意。
“年终岁尾，近日城中却是有些暗流涌动，小友可知最近的几起失踪案？”
“哦？此事小子并不知晓……”
“从高员外的儿媳外出未归确系失踪后，之后又有两起同样的案子发生。失踪者都是独自外出的年轻貌美的女子，或是未出阁的少女，或是新婚不久的妇人。”
韩默眉头微皱，思虑着说道：
“照此来看，怕是同一人或同一伙人所为了，若是同一人所为，那多半是劫人图色，若是团伙所为，多半是略卖人，只是，不管如何，这些女子，只怕……”
“唉，是啊，只怕都是已遭毒指。不过县令已经派人专门调查，并且已经张榜悬赏，相信很快就能有结果的。”
“是啊，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些许宵小，迟早伏法……”
“哈哈哈，小友说得好！”
……
通过和中年文士的交谈，韩默得知他姓杨，猜测来看，应该是有一官半职在身，而且听他谈吐，显然是有大学问的人，说话举止无不高雅风流。
又到傍晚。
客人已经陆续离开，韩默也去帮着众人收拾东西。
“呦，你还知道自己是这里的伙计呢？我还以为你是大老爷呢，小猴儿我们腰都快累断了，你却一天到晚游手好闲的，是吧小猴儿？”
莫林斜睨着韩默，话语尽是不怀好意的冷嘲热讽。
小猴儿摸着鼻子，一阵“呃呃呃”，却并不接话。
岳掌柜在柜台忙着敲算盘合计账目没有注意这边，岳进却是听到了，眉头一皱，却也不好仅仅就为此发作。
“林儿怎么说话呢？！韩默哪儿有像你说的这般？他不是每天都在帮你和小猴儿你们端茶送水任劳任怨么！再说了，就算他不干这些，就凭他拿出来这个话本，相信掌柜的也不会说他任何不是！”莫先生在一旁板着脸呵斥道。
莫林是他远房侄子，他作为长辈身份，自然无需顾虑。
莫先生转过身，刚才还黑成锅底的老脸瞬间变成了灿烂的菊花，对韩默说道，“贤侄不要听莫林胡言乱语，他还小，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韩默对这叔侄俩也是好笑。微微笑着说道，“莫先生不用担心，我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莫林在一旁听着，感觉一股子气直往上涌，简直快要气炸！到底谁才是你贤侄啊？！我还小？？？我特么十八了，你对着十四岁的他说我还小？！
岳岚儿在一旁也捂着嘴偷笑。
不怪莫先生这样说，一方面自然是有几分拉拢关系的意思，另一方面也是因为韩默平日里沉稳的作风让人不自觉得忘了他还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
饭桌上。
岳岚儿一边吃着饭，一边说着，“听说前几天翠亭诗社又举行了一次集会呢，好像又流传出不少的诗词佳作。”
岳进接着妹妹的话说道，“翠亭诗社里的一群文人，虽说算不上一流，可也是有些水平的，偶尔做出一两篇好的来，也是正常……”
“哼，说的好像你随便提笔就能写出锦绣文章一样，还好意思看不上人家！”岳岚儿一阵抢白，顺便给他一个白眼。
岳进被噎得无话可说，唯有摇头苦笑。
“韩默，你会写诗填词吗？”岳岚儿看着韩默，水灵灵的大眼睛似乎存着希冀。
“诗词么，不太会啊……”韩默从饭碗里抬起头，想了想说道。
“哦。”小姑娘眼中的光亮似乎暗了下去。
统治者的政策以及传统观念等因素所导致，读书人有着很高的社会地位，某些顶着才子名头的文人更是受万人追捧，每有词作面世，便引得竞相追捧。若是公认的佳作，必然是一时之间洛阳纸贵。
所以自然而然的，像岳岚儿这个年纪的少女，心中正存着对才子佳人故事的向往。
茶楼的生意非常不错，这段时间基本上都是天天满座。
韩默这段时间却是十分清闲。除了提前准备好莫先生接下来要讲的情节，每日里也并没有什么事，竟一下子闲起来。
并不是韩默居功自傲，而是现在茶馆里根本没人来使唤他。韩默有时主动去帮忙，却也每次都被小猴儿和铁柱热情地抢过去接手，让他去歇着。
一楼大堂里确实每天人很多，但是小猴儿几个人也完全应对的过来，本来在韩默来之前只有他们几个的时候也是游刃有余的。
现在茶楼里岳掌柜和岳进也好，莫先生也好，还是小猴儿他们也好，对韩默的态度都是非常友好亲近的，莫林对自己隐隐的有着敌意，这点韩默也清楚，不过他也并不是太在意。
韩默有时候就是这么一个很有些无所谓的人。
也不知出于什么样的考量，岳掌柜莫先生等人，没有一个人来问他话本的来历，这倒是稍微有些出乎韩默的意料。
害的韩默还事先就准备好了说辞，现在看来不用了，也好，省得麻烦。
韩默看着热闹的大堂，坐着发了会儿呆，想着不能一直这个状态，即使岳掌柜等人没意见，自己也是过意不去的。
正好小猴儿要准备往楼上送茶水点心，韩默也就走过去要了过来，他也好奇楼上是谁，所有人都被吸引在楼下大堂，竟还有人稳坐雅间。
来到楼上，还是左数第二间。
韩默敲了敲，随后掀开隔帘走了进去。看了一眼雅间里的人，韩默也稍微有些印象，就是上次在这个隔间，感叹“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的中年文士。
中年文士显然对韩默也有着独特的记忆，看到他进来也是笑着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大家都在楼下听书，您倒是闹中取静，还在这儿独自坐着……”韩默笑着说道，一面往茶几上放着茶壶碟子等物。
“既许得有人去听书凑热闹，自然也许得有人独坐品茶。哈哈哈哈……”
韩默听他这么说，也是不禁笑了。
“想不到当时小子随口一说，您竟还记得。”
“哈哈，小兄弟'本是凡尘客，何苦效老庄’的妙语我可是记得很清楚呢！我看小兄弟也是个妙人，是否方便坐下和我聊聊？”
“正好小子现下也没什么事，自当从命。”韩默一面说着，一面在他对面坐下。
中年文人看着毫不拘谨，潇洒自然的韩默，也是暗自微微点头。
两人就这么随意聊起来。小到淮阳城中的某个所谓才子又做了首酸诗，大到北方异族入冬以来频繁扰边，虽然是无拘无束地随意漫谈，中年文士却很有分寸，从不深入谈及隐密，往往是适可而止。韩默也倒并不在意。
“年终岁尾，近日城中却是有些暗流涌动，小友可知最近的几起失踪案？”
“哦？此事小子并不知晓……”
“从高员外的儿媳外出未归确系失踪后，之后又有两起同样的案子发生。失踪者都是独自外出的年轻貌美的女子，或是未出阁的少女，或是新婚不久的妇人。”
韩默眉头微皱，思虑着说道：
“照此来看，怕是同一人或同一伙人所为了，若是同一人所为，那多半是劫人图色，若是团伙所为，多半是略卖人，只是，不管如何，这些女子，只怕……”
“唉，是啊，只怕都是已遭毒指。不过县令已经派人专门调查，并且已经张榜悬赏，相信很快就能有结果的。”
“是啊，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些许宵小，迟早伏法……”
“哈哈哈，小友说得好！”
……
通过和中年文士的交谈，韩默得知他姓杨，猜测来看，应该是有一官半职在身，而且听他谈吐，显然是有大学问的人，说话举止无不高雅风流。
又到傍晚。
客人已经陆续离开，韩默也去帮着众人收拾东西。
“呦，你还知道自己是这里的伙计呢？我还以为你是大老爷呢，小猴儿我们腰都快累断了，你却一天到晚游手好闲的，是吧小猴儿？”
莫林斜睨着韩默，话语尽是不怀好意的冷嘲热讽。
小猴儿摸着鼻子，一阵“呃呃呃”，却并不接话。
岳掌柜在柜台忙着敲算盘合计账目没有注意这边，岳进却是听到了，眉头一皱，却也不好仅仅就为此发作。
“林儿怎么说话呢？！韩默哪儿有像你说的这般？他不是每天都在帮你和小猴儿你们端茶送水任劳任怨么！再说了，就算他不干这些，就凭他拿出来这个话本，相信掌柜的也不会说他任何不是！”莫先生在一旁板着脸呵斥道。
莫林是他远房侄子，他作为长辈身份，自然无需顾虑。
莫先生转过身，刚才还黑成锅底的老脸瞬间变成了灿烂的菊花，对韩默说道，“贤侄不要听莫林胡言乱语，他还小，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韩默对这叔侄俩也是好笑。微微笑着说道，“莫先生不用担心，我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莫林在一旁听着，感觉一股子气直往上涌，简直快要气炸！到底谁才是你贤侄啊？！我还小？？？我特么十八了，你对着十四岁的他说我还小？！
岳岚儿在一旁也捂着嘴偷笑。
不怪莫先生这样说，一方面自然是有几分拉拢关系的意思，另一方面也是因为韩默平日里沉稳的作风让人不自觉得忘了他还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
饭桌上。
岳岚儿一边吃着饭，一边说着，“听说前几天翠亭诗社又举行了一次集会呢，好像又流传出不少的诗词佳作。”
岳进接着妹妹的话说道，“翠亭诗社里的一群文人，虽说算不上一流，可也是有些水平的，偶尔做出一两篇好的来，也是正常……”
“哼，说的好像你随便提笔就能写出锦绣文章一样，还好意思看不上人家！”岳岚儿一阵抢白，顺便给他一个白眼。
岳进被噎得无话可说，唯有摇头苦笑。
“韩默，你会写诗填词吗？”岳岚儿看着韩默，水灵灵的大眼睛似乎存着希冀。
“诗词么，不太会啊……”韩默从饭碗里抬起头，想了想说道。
“哦。”小姑娘眼中的光亮似乎暗了下去。
统治者的政策以及传统观念等因素所导致，读书人有着很高的社会地位，某些顶着才子名头的文人更是受万人追捧，每有词作面世，便引得竞相追捧。若是公认的佳作，必然是一时之间洛阳纸贵。
所以自然而然的，像岳岚儿这个年纪的少女，心中正存着对才子佳人故事的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