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二人（二）
前后矛盾实在太多，柏小筠一时间迷茫了。
理了理头绪，既然杜磊与徐妙容都说事后自己没有找过他们，那好，既然后来之事不可追，那就问之前之事——自己缺失的记忆是什么？又是为什么缺失的？那时自己经常与容儿在一起，容儿不可能不知道，除非她的记忆也被删改了。
但如果用具体情景来问的话，恐怕会露出马脚，而那时自己生活还算规律，或许可以从平时接触过的人和去过的地方来作突破了。
于是柏小筠开口道：“师姐，我想问下，在事发之前的那段日子，裴师兄可曾见过什么特别的人？”
徐妙容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应该没有吧......宗门大部分人我都认识，如果是外面的话，也是些泛泛之交，时间太久了，我也没什么印象。”
“那他有没有经常见面的朋友。”
“有，但很少，宗门里的就朱师兄和郭师兄，而且也不是很要好的朋友，听说后来也被川流杀了，外面的话，杜磊可以算是他的死党了，每次偷偷溜出宗门，十有八九是去祖州仙岛，不过我不相信杜磊会与这件事有关。”
这个不用徐妙容说，柏小筠也不相信杜磊与这件事有关，毕竟近十年的生死交情摆在那里，如果连自己的好兄弟也有嫌疑，那她就自插双目——真是瞎了眼。
“那他有没有去过什么特别的地方？”柏小筠又问。
“特别的地方........没有吧？他也不是每次出去都带上我的，我还真不清楚。”徐妙容一脸歉意，道：“时间真的过去太久了，很多东西都想不起来了。”
如此，柏小筠也是无可奈何了——时间确实是记忆的敌人。
好吧，既然外因难究，那就找内因。
“那师姐，你跟裴师兄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奇怪的地方？他这人一直都很奇怪的啊。”
“啊.........怎么说？”柏小筠一听有线索来了，赶紧侧耳倾听。
“你知道吗，明明自己也在身上裹一层真气避尘，却总是看不惯拿折扇的青书，对了，他还特喜欢吃鸡屁股，每次跟他到客栈吃饭必点一盘，更过分的是，要是吃鸡没给他留鸡屁股，他就会大闹。”说着，徐妙容好像想起什么开心的事，放声大笑起来。
柏小筠大窘——运转真气避尘那是为了身体和衣物洁净，同时也对提高真气的控制是有好处的，怎么看都比某人在大冬天拿折扇强吧........好吧，喜欢吃鸡屁股这事她承认，毕竟鸡屁股确实好吃啊，待切除了那两个黄色的块块后，只需放点盐炒炒，那味道可香了，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遗憾的是，自从变成仙灵后，连口味也跟着变了，往日吃起来香喷喷的鸡屁股也没那么香了，真是可惜。
而徐妙容笑着笑着又哭了：“以前看他吃奇怪的东西总是嫌弃他，现在想再给他做次饭也不可能了，回想曾经，他对我真是好啊，可我总是惹他生气。”随后仿佛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连哭都忘了，一脸惊奇的看着柏小筠：“咦！原来师妹也喜欢在身上释放一层真气啊.......我说怎么会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又见她一脸慌张地把身上那层真气撒下，顿时一个掌不住笑了起来：“哎呀！师妹不用这样，姑娘家喜欢干净很正常，就是川流一个大男人也这么矫情才奇怪，我没有取笑你的意思，只是觉得你们两个有些地方挺像的，很是好玩，真的......你别放在心上。”
狼狈不堪的柏小筠好不容易才平复好心绪，吱吱唔唔地道：“我说的不是他的生活习惯啦，而是说他的表现，有什么与平时不一样的地方。”
“嗯.........我想想啊，”徐妙容皱了皱眉，道：“爱发呆算不算？”
“应该不算吧，谁都会有发呆的时候。”
“不是常人那种发呆，是很严重的那种，连我靠近了都没发觉。”
柏小筠愣了愣，有这回事么？她还真没注意过。
“或许你是他亲近之人，他没有提防呢。”柏小筠道。
“不是，他是真没发现是我，你想想，以他那种修为，不可能不知道的。”徐妙容神色坚定：“而且，他还自言自语，就好像空气有一个透明人似的，可我又没感觉周围有什么山精鬼魅之类的东西，要不是只是偶然几次，我都以为他是疯了。”
听了徐妙容这么说，柏小筠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冷了半分，她可以肯定，自己的记忆中没有她说的这回事，于是急急问道：“他都说些什么？”
“都那么久了，谁还记得......哎！好像是些骂人的话，当时他的表情可凶了，可那时候他又没得罪过谁，真的好奇怪。”
爱发呆，会自言自语，还说骂人的话，这是什么回事？听到这里，柏小筠心乱如麻。
随后又问：“那这种现象是什么时候开始的，还是一直就有？”
“不是一直就有的，让我想想。”徐妙容扶额道：“我记得大概在二十五年前，北辰山附近发生了好几宗连环杀人案，山上陆续有采药人、猎人还有伐木工人接连遇害，手段十分残忍，川流奉师父之命前去追查，结果发现是我们宗内的一个弟子干的，后来川流在抓捕中无意杀死他之后，回来就这样神神怪怪的。”
“那那个弟子姓甚名谁？”
徐妙容摇了摇头：“不记得了，好像是张师叔的弟子，以前一直很和善的，修为也很平庸，大家都说它是练功练得走火入魔了。”
“那这名弟子的尸骨葬在何处？”
“这个真不知道........”
柏小筠沉默了，这不对啊，按理说，那不是自己第一次杀人，没来由这么多多愁善感的，最恐怖的是——自己的记忆里是真没这回事！一时间，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小师妹，小师妹.......小师妹！”
听到徐妙容叫自己，柏小筠之才从沉思中清醒过来：“师姐，怎么了？”
“你说，这会不会与川流做出那晚之事有关啊？”
“我也不知道，但在还没调查请楚前，先别多想。”
“那师妹接下来打算怎么调查呢？”
柏小筠也被问住了，但下一瞬就下了决定，与其在这里瞎等待，不如主动出击，如今可以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背后一定有人捣鬼，而最有可能的突破口就是最后一次战斗过的地方，一来那里或许有自己当年留下的线索，二来可以将背后之人约到那里见面，而此番正可以借容儿之口散布出去，于是开口道：“我想大比之后去裴师兄最后一次战斗过的地方看看，师姐知道是在那里么？”
“荒陵原啊........在北方，离朔殇关还是有点远的。”
“好，那我到时去那里一趟。”
“到时我让音赋陪你去，他去过那，认得路。”
“这......怕是不方便吧。”柏小筠一想起到李音赋对自己有意这事就浑身不自在。
“没事，反正他也是要去朔殇关的，而且他修为还算不错，到时也可以照顾一二，现在北方混乱，你一个姑娘家去那里，师姐不放心。”
“那到时师姐会一起去么？”
“我就不去了，等过些天送青书出发后，我得回瑶山，虽然宗门现在有音赋他师兄在主持，但那孩子毕竟经验不足，我还得回去帮忙。”
“那好吧，劳烦了。”柏小筠想不出拒绝的理由，况且也真需要个人领路，索性就答应了下来。
“这才对嘛。”
喝了一口茶，柏小筠又问道：“师姐，我想冒昧问个问题。”
“你说。”
“就是那个......那把古剑“不离”，师姐不是一直保管的好好的么？怎么突然就想把它献出来呢？”
“这个嘛，怎么说呢.......“不离”剑是川流的配剑不假，当时我之所以把它买回来，就是不想看到这把剑落在一些宵小之徒手中，但现在都过了这么久，老实说，自嫁青书以来，他对我还不错，而且现在儿女双全，就算我对川流的那段感情有多么不舍，也是时候放下。”徐妙容挤出了一丝微笑，道：“所以一直想为这把剑找个直得托付的主人，免得睹物思人，如今正好要举行法术大会，胜者都是要与魔道作战的少年才俊，我就把这剑献出来，也算没有辱没了它，我想，就算川流知道了，也不会怪我吧。“
柏小筠听了之后默然不语，心里却叹道：“唉！“缘起缘灭缘自在，情深情浅不由人”，我是不会怪你，但那毕竟是我的剑啊，用了近十年，有感情了，看不得落在他人手中，只是如果要回来的话，得费些手段了。”
之后又聊了些宗门闲话，柏小筠就起身告辞了。
“时间不早了，我就不打扰师姐休息了。”柏小筠提起身边的灯笼说道。
“好，有空就常来，师姐这里随时欢迎你。”
“好的。”
待打开门，却见李音赋正在庭院里徘徊。
一听到推门声，李音赋赶紧回头，两眼放光，搓着手一路小跑过来。“娘，柏姑娘，你们谈完啦。”
“谈完了。”徐妙容一脸慈爱地看着他，柔声道：“音赋，你来得正好，送下柏姑娘回去吧。”
“好啊，好啊。”李音赋咧嘴傻笑道。
“不用了吧，我住的地方离这里也不是太远。”柏小筠道。
“要的，要的，一个姑娘家黑灯瞎火地走夜路，多不安全。”徐妙容语气带着责备。
“就是，就是，你不知道，最近常有魔道探子摸进红炉山活动，死了不少人呢，还是我陪着安全。”然后李音赋不由分说，直接跑过来抢想柏小筠手中的灯笼。
柏小筠轻巧的移开灯笼，又后退了一步，很礼貌地施了一礼，笑道：“谢谢李公子，真的不用，我虽然是个女子，但修为还算不弱，况且山上又有护卫在巡逻，应是安全的。”又见徐妙容的神色略带责备，只好改口道：“若是不放心，送我到门口便可。”
“唉！好.......好吧。”见对方软硬不吃，李音赋也没辙了
到了门外的枫叶林，柏小筠回头道：“李公子，请留步。”
“慢走啊，小心路滑。”李音赋道
然后柏小筠就提着灯笼重新踏上那条被修整得十分平坦的山间小道，脚步轻快，而天上，那轮残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圆了。
(本章完)
理了理头绪，既然杜磊与徐妙容都说事后自己没有找过他们，那好，既然后来之事不可追，那就问之前之事——自己缺失的记忆是什么？又是为什么缺失的？那时自己经常与容儿在一起，容儿不可能不知道，除非她的记忆也被删改了。
但如果用具体情景来问的话，恐怕会露出马脚，而那时自己生活还算规律，或许可以从平时接触过的人和去过的地方来作突破了。
于是柏小筠开口道：“师姐，我想问下，在事发之前的那段日子，裴师兄可曾见过什么特别的人？”
徐妙容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应该没有吧......宗门大部分人我都认识，如果是外面的话，也是些泛泛之交，时间太久了，我也没什么印象。”
“那他有没有经常见面的朋友。”
“有，但很少，宗门里的就朱师兄和郭师兄，而且也不是很要好的朋友，听说后来也被川流杀了，外面的话，杜磊可以算是他的死党了，每次偷偷溜出宗门，十有八九是去祖州仙岛，不过我不相信杜磊会与这件事有关。”
这个不用徐妙容说，柏小筠也不相信杜磊与这件事有关，毕竟近十年的生死交情摆在那里，如果连自己的好兄弟也有嫌疑，那她就自插双目——真是瞎了眼。
“那他有没有去过什么特别的地方？”柏小筠又问。
“特别的地方........没有吧？他也不是每次出去都带上我的，我还真不清楚。”徐妙容一脸歉意，道：“时间真的过去太久了，很多东西都想不起来了。”
如此，柏小筠也是无可奈何了——时间确实是记忆的敌人。
好吧，既然外因难究，那就找内因。
“那师姐，你跟裴师兄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奇怪的地方？他这人一直都很奇怪的啊。”
“啊.........怎么说？”柏小筠一听有线索来了，赶紧侧耳倾听。
“你知道吗，明明自己也在身上裹一层真气避尘，却总是看不惯拿折扇的青书，对了，他还特喜欢吃鸡屁股，每次跟他到客栈吃饭必点一盘，更过分的是，要是吃鸡没给他留鸡屁股，他就会大闹。”说着，徐妙容好像想起什么开心的事，放声大笑起来。
柏小筠大窘——运转真气避尘那是为了身体和衣物洁净，同时也对提高真气的控制是有好处的，怎么看都比某人在大冬天拿折扇强吧........好吧，喜欢吃鸡屁股这事她承认，毕竟鸡屁股确实好吃啊，待切除了那两个黄色的块块后，只需放点盐炒炒，那味道可香了，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遗憾的是，自从变成仙灵后，连口味也跟着变了，往日吃起来香喷喷的鸡屁股也没那么香了，真是可惜。
而徐妙容笑着笑着又哭了：“以前看他吃奇怪的东西总是嫌弃他，现在想再给他做次饭也不可能了，回想曾经，他对我真是好啊，可我总是惹他生气。”随后仿佛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连哭都忘了，一脸惊奇的看着柏小筠：“咦！原来师妹也喜欢在身上释放一层真气啊.......我说怎么会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又见她一脸慌张地把身上那层真气撒下，顿时一个掌不住笑了起来：“哎呀！师妹不用这样，姑娘家喜欢干净很正常，就是川流一个大男人也这么矫情才奇怪，我没有取笑你的意思，只是觉得你们两个有些地方挺像的，很是好玩，真的......你别放在心上。”
狼狈不堪的柏小筠好不容易才平复好心绪，吱吱唔唔地道：“我说的不是他的生活习惯啦，而是说他的表现，有什么与平时不一样的地方。”
“嗯.........我想想啊，”徐妙容皱了皱眉，道：“爱发呆算不算？”
“应该不算吧，谁都会有发呆的时候。”
“不是常人那种发呆，是很严重的那种，连我靠近了都没发觉。”
柏小筠愣了愣，有这回事么？她还真没注意过。
“或许你是他亲近之人，他没有提防呢。”柏小筠道。
“不是，他是真没发现是我，你想想，以他那种修为，不可能不知道的。”徐妙容神色坚定：“而且，他还自言自语，就好像空气有一个透明人似的，可我又没感觉周围有什么山精鬼魅之类的东西，要不是只是偶然几次，我都以为他是疯了。”
听了徐妙容这么说，柏小筠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冷了半分，她可以肯定，自己的记忆中没有她说的这回事，于是急急问道：“他都说些什么？”
“都那么久了，谁还记得......哎！好像是些骂人的话，当时他的表情可凶了，可那时候他又没得罪过谁，真的好奇怪。”
爱发呆，会自言自语，还说骂人的话，这是什么回事？听到这里，柏小筠心乱如麻。
随后又问：“那这种现象是什么时候开始的，还是一直就有？”
“不是一直就有的，让我想想。”徐妙容扶额道：“我记得大概在二十五年前，北辰山附近发生了好几宗连环杀人案，山上陆续有采药人、猎人还有伐木工人接连遇害，手段十分残忍，川流奉师父之命前去追查，结果发现是我们宗内的一个弟子干的，后来川流在抓捕中无意杀死他之后，回来就这样神神怪怪的。”
“那那个弟子姓甚名谁？”
徐妙容摇了摇头：“不记得了，好像是张师叔的弟子，以前一直很和善的，修为也很平庸，大家都说它是练功练得走火入魔了。”
“那这名弟子的尸骨葬在何处？”
“这个真不知道........”
柏小筠沉默了，这不对啊，按理说，那不是自己第一次杀人，没来由这么多多愁善感的，最恐怖的是——自己的记忆里是真没这回事！一时间，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小师妹，小师妹.......小师妹！”
听到徐妙容叫自己，柏小筠之才从沉思中清醒过来：“师姐，怎么了？”
“你说，这会不会与川流做出那晚之事有关啊？”
“我也不知道，但在还没调查请楚前，先别多想。”
“那师妹接下来打算怎么调查呢？”
柏小筠也被问住了，但下一瞬就下了决定，与其在这里瞎等待，不如主动出击，如今可以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背后一定有人捣鬼，而最有可能的突破口就是最后一次战斗过的地方，一来那里或许有自己当年留下的线索，二来可以将背后之人约到那里见面，而此番正可以借容儿之口散布出去，于是开口道：“我想大比之后去裴师兄最后一次战斗过的地方看看，师姐知道是在那里么？”
“荒陵原啊........在北方，离朔殇关还是有点远的。”
“好，那我到时去那里一趟。”
“到时我让音赋陪你去，他去过那，认得路。”
“这......怕是不方便吧。”柏小筠一想起到李音赋对自己有意这事就浑身不自在。
“没事，反正他也是要去朔殇关的，而且他修为还算不错，到时也可以照顾一二，现在北方混乱，你一个姑娘家去那里，师姐不放心。”
“那到时师姐会一起去么？”
“我就不去了，等过些天送青书出发后，我得回瑶山，虽然宗门现在有音赋他师兄在主持，但那孩子毕竟经验不足，我还得回去帮忙。”
“那好吧，劳烦了。”柏小筠想不出拒绝的理由，况且也真需要个人领路，索性就答应了下来。
“这才对嘛。”
喝了一口茶，柏小筠又问道：“师姐，我想冒昧问个问题。”
“你说。”
“就是那个......那把古剑“不离”，师姐不是一直保管的好好的么？怎么突然就想把它献出来呢？”
“这个嘛，怎么说呢.......“不离”剑是川流的配剑不假，当时我之所以把它买回来，就是不想看到这把剑落在一些宵小之徒手中，但现在都过了这么久，老实说，自嫁青书以来，他对我还不错，而且现在儿女双全，就算我对川流的那段感情有多么不舍，也是时候放下。”徐妙容挤出了一丝微笑，道：“所以一直想为这把剑找个直得托付的主人，免得睹物思人，如今正好要举行法术大会，胜者都是要与魔道作战的少年才俊，我就把这剑献出来，也算没有辱没了它，我想，就算川流知道了，也不会怪我吧。“
柏小筠听了之后默然不语，心里却叹道：“唉！“缘起缘灭缘自在，情深情浅不由人”，我是不会怪你，但那毕竟是我的剑啊，用了近十年，有感情了，看不得落在他人手中，只是如果要回来的话，得费些手段了。”
之后又聊了些宗门闲话，柏小筠就起身告辞了。
“时间不早了，我就不打扰师姐休息了。”柏小筠提起身边的灯笼说道。
“好，有空就常来，师姐这里随时欢迎你。”
“好的。”
待打开门，却见李音赋正在庭院里徘徊。
一听到推门声，李音赋赶紧回头，两眼放光，搓着手一路小跑过来。“娘，柏姑娘，你们谈完啦。”
“谈完了。”徐妙容一脸慈爱地看着他，柔声道：“音赋，你来得正好，送下柏姑娘回去吧。”
“好啊，好啊。”李音赋咧嘴傻笑道。
“不用了吧，我住的地方离这里也不是太远。”柏小筠道。
“要的，要的，一个姑娘家黑灯瞎火地走夜路，多不安全。”徐妙容语气带着责备。
“就是，就是，你不知道，最近常有魔道探子摸进红炉山活动，死了不少人呢，还是我陪着安全。”然后李音赋不由分说，直接跑过来抢想柏小筠手中的灯笼。
柏小筠轻巧的移开灯笼，又后退了一步，很礼貌地施了一礼，笑道：“谢谢李公子，真的不用，我虽然是个女子，但修为还算不弱，况且山上又有护卫在巡逻，应是安全的。”又见徐妙容的神色略带责备，只好改口道：“若是不放心，送我到门口便可。”
“唉！好.......好吧。”见对方软硬不吃，李音赋也没辙了
到了门外的枫叶林，柏小筠回头道：“李公子，请留步。”
“慢走啊，小心路滑。”李音赋道
然后柏小筠就提着灯笼重新踏上那条被修整得十分平坦的山间小道，脚步轻快，而天上，那轮残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