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优越感
田拂如早就察觉到了妖熊的吼叫，却丝毫不担心，因为她绝不相信一头三阶妖熊出现在雪发魔头面前，除了死，还有什么结果。
所以，田拂如只是平静的看着“像是得了绝世剑诀般”，离开的李塔剑，想了想，疑惑问道：“你施展的一剑是让人震惊，可若是那李塔剑真的傻乎乎只练习一招，练上十年难道真的能练出一个大剑豪不成？”
铁峰冷笑，“不用试探，不管这李塔剑能练成什么样子，往后十年你都要这样练剑。”
“难道你就是这样练成的？”田拂如的眼睛亮了。
铁峰瞥了眼田拂如，没有多言。其实铁峰也不知道李塔剑能练成什么样，不过在一剑上把力量应用到极致，再练其他，便能一法通万法通，这点绝对没错。
皇老笑道：“你小子的想法是不错，不过在筑基之后，若想在剑道上更进一步，便要往回练？”
“何为往回练？”铁峰心中疑惑。
“就是尽量用少的灵力达到同样的威力。先前的一剑，你对力量的应用已经到了十成的高度，不过却不是力量应用的终点。或者说，十成力量的人剑合一，只是剑道的开始。”皇老很随意道。
皇老都是随意而言，铁峰却不会随意听，而是毫无遗漏的全部记下。以前就知道皇老些话的分量，见李黑塔求教的模样，一比之下，才更觉得可贵。想着自己照搬皇老的一句话，对李塔剑日后的影响，才正真明白皇老是位多么好的老师。
“小子记下了。”
皇老冷笑一声，转移话题道：“怎么样，决定要一直带着这田拂如了？”
铁峰虽然早已习惯皇老的冷嘲热讽的挖苦，还是不免面色难看，没有多言。
“据本皇观察，田丫头所习雷火阴阳诀品阶不差，不过要辅助以炼体功法才可以修行。田丫头在没有体修功法的情况下，强行修炼根本无法承受阴阳之气入体，这才入了邪道。这两日让她受冻，可自动调整身体机能，再过些时日，就能让身体内淤积的阴阳邪气散尽，再由你出手调顺她的筋脉，传授以龙身诀，如你小子所言，未来要比田忌差远了，是甩出十八条大街的那种！”皇老似乎很高兴，难得说了个冷笑话。
铁峰心中应了声，瞥头看向田拂如，眸中血芒闪动间，微微皱起眉头。
田拂如被铁峰看得心中有些发毛，退让道：“不愿说就算了，你看着我做什么？”
铁峰不说话，只是看着田拂如，眸中血芒闪动间，身上渐渐散出黑气。
田拂如以为这雪发魔头饱食之后，要发狂了，吓得连连后退，恰好踩到切肉刀，急忙拿在手中，指着铁峰道：“你……你可不要乱来啊！虽然我田拂如被赶出了田家，可我还是很自爱的，绝不会向你低头。”
火雀解决完所有虎鱼肉，落在铁峰肩膀上，梳理伤处已经重新长出来的羽毛。
铁峰看着田拂如伸出手，声音有些沙哑道：“把刀给我？”
田拂如又退后几步，“你……你毁了柄煌殇剑，就炼制了这柄破菜刀，难道还不能让我拿着看看。”
“把刀拿来！”铁峰重复道。
“不给！”田拂如决绝拒绝。
铁峰以退为进，“你若不肯给我刀，以后就拿着它练剑。”
田拂如低头看眼手上的切肉刀，眨了眨桃花眸，心中不明白这雪发魔头为什么不把刀直接夺走，而说这么多废话，转念一想，道：“那你给我换一柄剑。”
“你有本命峰飞剑，为何还要长剑！”铁峰皱眉。
田拂如一惊。
本名飞剑是自己的杀手锏，连田忌都不知，这些雪发魔头怎么会知道？难道是取魂血时，探查到的？
田拂如心中疑惑，清冽的目光略有闪躲，不露痕迹的紧了紧狐裘，偏过半个身子，好像没有想到自己修为被封，无法动用本命飞剑，而是赌气道：“我不管，你若是想要刀，便拿剑来换。”
意外中的答案！
铁峰终于意识到与田拂如讲道理，是不通的，于是伸手拿过田拂如手中的刀，收回目光，看着手中的切肉刀。
这切肉刀长一尺六寸，宽五寸，开锋面弧度绝美，泛出寒芒，刀柄与刀身梅花聚灵阵闪动，极为精美。
铁峰眸中血光闪动间，低声呢喃道：“煌殇，煌殇，煌为明亮，殇却是未成年的夭折，煌殇不就是短暂光明嘛，……君邪，破炉，煌殇，煌殇……！”
“哼，没想到你人如此粗鲁，既然还会文绉绉的解词。”
“有问题吗？”铁峰伸手把所有暗金色虎鱼骨收起。
“自然不对！”田拂如抓住机会急忙开口，道：“听闻当初欧布子大师炼制这煌殇时，是为了祭奠三百年前如昙花一现的传道者，以殇之意悲痛，以煌之意代表光明正道，以短暂的光辉，寓意正道真正的永恒，怎么在你这魔头口中，就成了短暂的光明了。”
“正道永恒？”
铁峰心中默念两句，问道：“既然正道永恒，你为何用生命修炼邪道，为何这世间没有无辜弱者生存的权利？”
“这……？”田拂如一时哑然。
铁峰突然想起陈默默，无来由的烦躁起来，眼中杀机四射，伸手指向田拂如，手指上亮起一团灵光，“我是魔头不假，你既然自诩正道，便要知行合一，若是只会说空泛的故事，会让人很讨厌。”
看到光团时，田拂如直接神魂震荡，好似要爆开般。
“知道了，我知道了！”田拂如感到致命威胁，面色惨白的同时，急忙点头答应，深怕慢了一刻，就要魂海炸裂。
“这下乖巧了吧，敢在小爷面前叫嚣，就是没打到身上！”火雀踢出几击“夺命十八脚”，心中有些想念暴揍睡龙的日子，唧唧的作出总结。
铁峰察觉道自己的失态，苦笑着伸手摸了摸火雀的头，心道：“田忌那些敢动手的人估计明日才能到，要不，你去把那头妖熊引到那片密林里去，我去山中看看！”
“那头暴熊很厉害？为何不直接杀了，吃烤熊肉？”火雀不解。
哪有那么多为何？
铁峰面色难看起来，但还是耐心解释道：“这头妖熊有魔兽血脉，极难杀死，所以若是把妖熊引到那些高手那里去……”
“小爷明白了！”
火雀抢着道：“把妖熊引到那些高手那里去，既能坐收渔翁，收了妖熊，又能避开外面那些人对山中之物的争夺，这是……一举双得啊，小爷怎么就没想到呢！”
铁峰强行咽下一口气，面色阴沉的快要滴水，“明白了，就小心些。”
“明白了，后面不是要接——就快去嘛？怎么是就小些？”
火雀留下一句风凉话，向山内飞去。火雀暗自窃喜，好一个田拂如啊！既然就让她找到了铁峰的弱点。
咧咧地寒风，在无止境的吹。
铁峰只觉烦躁，心中有股怒气在躁动，欲要发狂，不由扬天长啸：啊——！
惊得远处，崖中妖熊的暴吼声都戛然而止，世界一下子清净了！
田拂如更是震得捂住耳朵，桃花眸中满是惊异的看着这发狂的雪发魔头，田拂如愣住了，这一刻，她好像看到了雪发魔头莫测心机之下，脆弱的内心，才知道雪发魔头也会愤怒，也会……有迷茫，似乎这一刻的雪发魔头才是个有血有肉的人。
田拂如隐约的看到了，雪发魔头也在挣扎，如自己一般，在生死边缘挣扎……
田拂如突然沉默了……
田拂如想到雪发魔头的话，突然怕了……
这种怕不是雪发魔头的威胁，而是雪发魔头的坚持……
“坚持？”
田拂如心中苦涩，虽然这种叫“坚持”东西，她早就丢了，可却明白，只要有坚持，就有底线，而自己不碰雪发魔头的底线，还能好好活着，可一点触碰了……
所以，田拂如真的怕了……
那是当自己早已向坚持妥协，信奉不择手段报复这个血腥的世界时，却见有人还在捍卫着坚持，尤其是看到雪发魔头就算有坚持，也能活的比自己好，比自己有尊严时，这种心灵上的震撼，无疑是颠覆性的。
“修炼入了邪道？知行合一？”
“要我田拂如跟着你，这是要救我田拂如改邪归正嘛？”
田拂如心中呢喃，随即冷笑，道：“你若是真的有这个本事，跟着你又如何？但若是只有痛苦挣扎的苦涩，只是个无能之辈，那就不要让我田拂如找到机会，不然你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此刻，田拂如的想法都在铁峰脑中响起，此事的铁峰，心中只有冷笑，察觉到自己心绪波动太大后，便盘膝坐下，运转修罗身，静静等待火雀的消息。却没有细想田拂如这些想法的内在道理，所以不明白。
许多年后，铁峰梦道轮回，重新听到田拂如这段心里话时，才真正明白，“一个生于大世家的人，除了对权势与地位的绝对热衷之外，在面对一个小城少年时，就是有优越感……这是种绝对的优越感觉，有时候毫无道理，但就在存在，它可能在她心头萦绕，可能在她骨子里流淌，总之似乎从出生便注定了，那是留在血液里的东西，即使她自己都讨厌，可这种优越感就连她自己都改变不了！”
而这种优越感，只有绝对的力量能镇压。
(本章完)
所以，田拂如只是平静的看着“像是得了绝世剑诀般”，离开的李塔剑，想了想，疑惑问道：“你施展的一剑是让人震惊，可若是那李塔剑真的傻乎乎只练习一招，练上十年难道真的能练出一个大剑豪不成？”
铁峰冷笑，“不用试探，不管这李塔剑能练成什么样子，往后十年你都要这样练剑。”
“难道你就是这样练成的？”田拂如的眼睛亮了。
铁峰瞥了眼田拂如，没有多言。其实铁峰也不知道李塔剑能练成什么样，不过在一剑上把力量应用到极致，再练其他，便能一法通万法通，这点绝对没错。
皇老笑道：“你小子的想法是不错，不过在筑基之后，若想在剑道上更进一步，便要往回练？”
“何为往回练？”铁峰心中疑惑。
“就是尽量用少的灵力达到同样的威力。先前的一剑，你对力量的应用已经到了十成的高度，不过却不是力量应用的终点。或者说，十成力量的人剑合一，只是剑道的开始。”皇老很随意道。
皇老都是随意而言，铁峰却不会随意听，而是毫无遗漏的全部记下。以前就知道皇老些话的分量，见李黑塔求教的模样，一比之下，才更觉得可贵。想着自己照搬皇老的一句话，对李塔剑日后的影响，才正真明白皇老是位多么好的老师。
“小子记下了。”
皇老冷笑一声，转移话题道：“怎么样，决定要一直带着这田拂如了？”
铁峰虽然早已习惯皇老的冷嘲热讽的挖苦，还是不免面色难看，没有多言。
“据本皇观察，田丫头所习雷火阴阳诀品阶不差，不过要辅助以炼体功法才可以修行。田丫头在没有体修功法的情况下，强行修炼根本无法承受阴阳之气入体，这才入了邪道。这两日让她受冻，可自动调整身体机能，再过些时日，就能让身体内淤积的阴阳邪气散尽，再由你出手调顺她的筋脉，传授以龙身诀，如你小子所言，未来要比田忌差远了，是甩出十八条大街的那种！”皇老似乎很高兴，难得说了个冷笑话。
铁峰心中应了声，瞥头看向田拂如，眸中血芒闪动间，微微皱起眉头。
田拂如被铁峰看得心中有些发毛，退让道：“不愿说就算了，你看着我做什么？”
铁峰不说话，只是看着田拂如，眸中血芒闪动间，身上渐渐散出黑气。
田拂如以为这雪发魔头饱食之后，要发狂了，吓得连连后退，恰好踩到切肉刀，急忙拿在手中，指着铁峰道：“你……你可不要乱来啊！虽然我田拂如被赶出了田家，可我还是很自爱的，绝不会向你低头。”
火雀解决完所有虎鱼肉，落在铁峰肩膀上，梳理伤处已经重新长出来的羽毛。
铁峰看着田拂如伸出手，声音有些沙哑道：“把刀给我？”
田拂如又退后几步，“你……你毁了柄煌殇剑，就炼制了这柄破菜刀，难道还不能让我拿着看看。”
“把刀拿来！”铁峰重复道。
“不给！”田拂如决绝拒绝。
铁峰以退为进，“你若不肯给我刀，以后就拿着它练剑。”
田拂如低头看眼手上的切肉刀，眨了眨桃花眸，心中不明白这雪发魔头为什么不把刀直接夺走，而说这么多废话，转念一想，道：“那你给我换一柄剑。”
“你有本命峰飞剑，为何还要长剑！”铁峰皱眉。
田拂如一惊。
本名飞剑是自己的杀手锏，连田忌都不知，这些雪发魔头怎么会知道？难道是取魂血时，探查到的？
田拂如心中疑惑，清冽的目光略有闪躲，不露痕迹的紧了紧狐裘，偏过半个身子，好像没有想到自己修为被封，无法动用本命飞剑，而是赌气道：“我不管，你若是想要刀，便拿剑来换。”
意外中的答案！
铁峰终于意识到与田拂如讲道理，是不通的，于是伸手拿过田拂如手中的刀，收回目光，看着手中的切肉刀。
这切肉刀长一尺六寸，宽五寸，开锋面弧度绝美，泛出寒芒，刀柄与刀身梅花聚灵阵闪动，极为精美。
铁峰眸中血光闪动间，低声呢喃道：“煌殇，煌殇，煌为明亮，殇却是未成年的夭折，煌殇不就是短暂光明嘛，……君邪，破炉，煌殇，煌殇……！”
“哼，没想到你人如此粗鲁，既然还会文绉绉的解词。”
“有问题吗？”铁峰伸手把所有暗金色虎鱼骨收起。
“自然不对！”田拂如抓住机会急忙开口，道：“听闻当初欧布子大师炼制这煌殇时，是为了祭奠三百年前如昙花一现的传道者，以殇之意悲痛，以煌之意代表光明正道，以短暂的光辉，寓意正道真正的永恒，怎么在你这魔头口中，就成了短暂的光明了。”
“正道永恒？”
铁峰心中默念两句，问道：“既然正道永恒，你为何用生命修炼邪道，为何这世间没有无辜弱者生存的权利？”
“这……？”田拂如一时哑然。
铁峰突然想起陈默默，无来由的烦躁起来，眼中杀机四射，伸手指向田拂如，手指上亮起一团灵光，“我是魔头不假，你既然自诩正道，便要知行合一，若是只会说空泛的故事，会让人很讨厌。”
看到光团时，田拂如直接神魂震荡，好似要爆开般。
“知道了，我知道了！”田拂如感到致命威胁，面色惨白的同时，急忙点头答应，深怕慢了一刻，就要魂海炸裂。
“这下乖巧了吧，敢在小爷面前叫嚣，就是没打到身上！”火雀踢出几击“夺命十八脚”，心中有些想念暴揍睡龙的日子，唧唧的作出总结。
铁峰察觉道自己的失态，苦笑着伸手摸了摸火雀的头，心道：“田忌那些敢动手的人估计明日才能到，要不，你去把那头妖熊引到那片密林里去，我去山中看看！”
“那头暴熊很厉害？为何不直接杀了，吃烤熊肉？”火雀不解。
哪有那么多为何？
铁峰面色难看起来，但还是耐心解释道：“这头妖熊有魔兽血脉，极难杀死，所以若是把妖熊引到那些高手那里去……”
“小爷明白了！”
火雀抢着道：“把妖熊引到那些高手那里去，既能坐收渔翁，收了妖熊，又能避开外面那些人对山中之物的争夺，这是……一举双得啊，小爷怎么就没想到呢！”
铁峰强行咽下一口气，面色阴沉的快要滴水，“明白了，就小心些。”
“明白了，后面不是要接——就快去嘛？怎么是就小些？”
火雀留下一句风凉话，向山内飞去。火雀暗自窃喜，好一个田拂如啊！既然就让她找到了铁峰的弱点。
咧咧地寒风，在无止境的吹。
铁峰只觉烦躁，心中有股怒气在躁动，欲要发狂，不由扬天长啸：啊——！
惊得远处，崖中妖熊的暴吼声都戛然而止，世界一下子清净了！
田拂如更是震得捂住耳朵，桃花眸中满是惊异的看着这发狂的雪发魔头，田拂如愣住了，这一刻，她好像看到了雪发魔头莫测心机之下，脆弱的内心，才知道雪发魔头也会愤怒，也会……有迷茫，似乎这一刻的雪发魔头才是个有血有肉的人。
田拂如隐约的看到了，雪发魔头也在挣扎，如自己一般，在生死边缘挣扎……
田拂如突然沉默了……
田拂如想到雪发魔头的话，突然怕了……
这种怕不是雪发魔头的威胁，而是雪发魔头的坚持……
“坚持？”
田拂如心中苦涩，虽然这种叫“坚持”东西，她早就丢了，可却明白，只要有坚持，就有底线，而自己不碰雪发魔头的底线，还能好好活着，可一点触碰了……
所以，田拂如真的怕了……
那是当自己早已向坚持妥协，信奉不择手段报复这个血腥的世界时，却见有人还在捍卫着坚持，尤其是看到雪发魔头就算有坚持，也能活的比自己好，比自己有尊严时，这种心灵上的震撼，无疑是颠覆性的。
“修炼入了邪道？知行合一？”
“要我田拂如跟着你，这是要救我田拂如改邪归正嘛？”
田拂如心中呢喃，随即冷笑，道：“你若是真的有这个本事，跟着你又如何？但若是只有痛苦挣扎的苦涩，只是个无能之辈，那就不要让我田拂如找到机会，不然你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此刻，田拂如的想法都在铁峰脑中响起，此事的铁峰，心中只有冷笑，察觉到自己心绪波动太大后，便盘膝坐下，运转修罗身，静静等待火雀的消息。却没有细想田拂如这些想法的内在道理，所以不明白。
许多年后，铁峰梦道轮回，重新听到田拂如这段心里话时，才真正明白，“一个生于大世家的人，除了对权势与地位的绝对热衷之外，在面对一个小城少年时，就是有优越感……这是种绝对的优越感觉，有时候毫无道理，但就在存在，它可能在她心头萦绕，可能在她骨子里流淌，总之似乎从出生便注定了，那是留在血液里的东西，即使她自己都讨厌，可这种优越感就连她自己都改变不了！”
而这种优越感，只有绝对的力量能镇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