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4.奴仆4
常平准时出现在了锦衣卫处所的门口。他到的时候雅安早已收拾妥当，换上了锦衣，在门口等着他了，常平没有说什么，只吐了一个“走”，便向着门外走去。太阳恰跃出地平线，万丈光芒将两个人的影子拉得极长。
府库在冀王府东南角，距离锦衣卫住所和卫兵们的住所不远，门口便是一个方圆半里的校场。府库的看守是个干瘦的老头儿，极是认真，仔仔细细查验过两人名牌，才让两人进了武器间。“这里面都是王府多年啦珍藏的高档兵器，虽说都有些年头了，但是品质都是上乘，种类也不少，各类兵器都分门别类放在武器架上，左边的基本都是士兵用的，而右边的是大人们喜欢用的其他武器，两位自行选择，选好后带出来到我那里登记就好了。小人虽是府库看守，却并不了解各种兵器的特点，大人的选择全凭自己，在下无法提供任何帮助。”老者极是认真地说道。
常平微微邹眉，望着极为宽大的武器间，问道：“每件兵器的来源、出处，你也说不清么？”
老头面不改色心不跳，施了一礼，回答：“这里的兵器，每年都会有京城来的专人进行视察、补充、标注说明，他们会在武器旁边放置书册注意说明，小人只负责记录整理和记录去处，其他事宜并没有得到授权，小人不敢擅自僭越，请两位原谅。”
“知道了，你出去吧。”常平摆了摆手。
“你用过兵器没有？”常平低头看着雅安，问。
“没……没有！”雅安答道。赵宏文的长枪有六把，长剑两柄，刀五柄，他都用来切过红薯。
常平毕竟是少年，心下大盖觉得雅安突然见到这么多的兵器，而且还要自己选，有些超出他的年龄范围，笑道：“弹弓也算兵器。”雅安毕竟才六岁多，未满七岁。
雅安微笑会意，却没说话。弹弓算不算兵器他不太清楚，但是他自然知道一个流民中的孩子，自然是没有可能摸过什么武器的，脑子里面莫名其妙突然闪过菜刀的影子，那是橱子们做饭时他经常能看得到东西，菜刀能杀猪，自然也能杀人，正规来说那个算是武器也能说得过去。但是那样有些……下品，心想，菜刀若是碰上锦衣卫，那该是如何的一个场景？
罢了，那有些配不上这一身衣服，自然还是不说的好，免得常平轻看了自己。总归来说，到目前为止，常平对他还是极好的，不能破坏了这份好印象。
雅安没说话，倒让常平稍显惊讶，继而心下欣慰。锦衣卫的本职是件严肃的事情，话不可以乱说，事情也不可以乱做，这首要的便是管住自己的嘴巴。他提到弹弓倒不是说嘴，严格来说，弹弓也属于射击类武器的一种，如若选择上好的牛筋，将射击的东西从石头换成能够杀伤的武器，跟弓箭什么的是没有区别的，都能取人性命。他提到弹弓有些开玩笑的嫌疑，但是雅安并没有以此接茬，这本身就说明了一些问题。至少，眼前的这个孩子不会在某些事情上乱来。郡主红月原本交给他这个任务，他有些担心后果，但是现在来看事情比他预计的要好一些。
“每个兵器如同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经历，都有自己的性格，弓擅长歌，弩若奔雷，枪有灵性，棍走仁厚，刀以力劈，剑走正直，矛多刺击，盾后制敌，斧重力随，钺善变化，戟配阵战，殳与车行，鞭以节制，锏为平击，锤力难挡、叉对奸猾、钯平丝缕、戈在走马，每一样武器从他被造出来，就有自己的有点，也有自己的缺点，这世间没有十全十美的东西，自然没有十全十美的兵器，你可记住了？”
雅安这回没有点头，答了声：“是！”
常平面色没有变，低头看着雅安说道：“好，那就看你的了。不过，……我想知道，你怎么在这满库的兵器中选你的兵器呢？”
雅安想了想，抬头看着常平，答道：“刚柔并济，形影相随。”
常平眼中一亮，点了点头，笑道：“好，去吧。”
雅安听得前面那一长串兵器，自然懂得常平是在给他说明每种兵器的特点，只是之前他被关在书房里面大多是写字画画，并没有接触过各种兵器，自然不知道他所说的内容是什么，只能勉强强记。好在教书先生日日让他写字背书，雅安也不抗拒，自然强行记下这一段关于各类武器的描述，也不算是啥难事。
常平自然不知道这一点。
不过既然常平这么说了，那无非就是根据自己的特点去找一件趁手的兵器而已，左右不过是要兵器符合自己的性子，互相能够补充对方的不足之意，所以这一原则倒是跟教书先生念叨的两句话倒是相当妥帖。“刚柔并济，形影相随。”便是教书先生口中的那两句话。
无论是诗书还是武学，在某些方面是相通的。
雅安却不急着进入兵器架，抬头问道：“我们有多长时间选择？”
常平一怔，随口道：“一个时辰够了吧？”
雅安这才透出一个与他年龄相符的微笑，点了点头，扭头钻进了武器架。
门口左边的武器架上大多是长戟、枪等长武器，并不适合雅安使用，雅安便从右手第一个架子上看了过去，以他的年龄，适合短打的武器并不多，无非是刀剑盾钺锏，其他家子上的武器不是远攻就是太长太大，看起来并不适合他。
首先映入雅安眼帘的盾，盾的架子上是各色的盾，雅安看到这架子，才知道世间兵器的万千变化，竟然能丰富成如此样子，盾有大的有小的，大的大到两个人蹲在后面都能隐藏身形，小的小到只有成人巴掌大小，色彩上既有金色的、银色的、绿色的，还有紫色和蓝色的，材质上，有皮质的、木制的、铁质的、金质的，形状上那就更多，根据防护部位分出许多种形状。
在角落里，一只灰色的小盾引起来他的注意。
灰色小盾是椭圆的，大小比成人手掌略大，表面是一只饕餮怪兽，怪兽四周是一些围绕的凹槽，凹槽导向侧面，看起来状如饕餮的虬髯。与雅安的手臂相比，盾恰好有他的小臂略短，戴在手臂上倒是十分合适。盾的表面看起来被处理过，灰沉沉的毫不起眼。
小盾侧面放着一卷册子，自然是府库看守所说的说明文书，雅安拿起来，慢慢看去，虽有些文字不太认识，但大体能读懂是什么意思。
(本章完)
府库在冀王府东南角，距离锦衣卫住所和卫兵们的住所不远，门口便是一个方圆半里的校场。府库的看守是个干瘦的老头儿，极是认真，仔仔细细查验过两人名牌，才让两人进了武器间。“这里面都是王府多年啦珍藏的高档兵器，虽说都有些年头了，但是品质都是上乘，种类也不少，各类兵器都分门别类放在武器架上，左边的基本都是士兵用的，而右边的是大人们喜欢用的其他武器，两位自行选择，选好后带出来到我那里登记就好了。小人虽是府库看守，却并不了解各种兵器的特点，大人的选择全凭自己，在下无法提供任何帮助。”老者极是认真地说道。
常平微微邹眉，望着极为宽大的武器间，问道：“每件兵器的来源、出处，你也说不清么？”
老头面不改色心不跳，施了一礼，回答：“这里的兵器，每年都会有京城来的专人进行视察、补充、标注说明，他们会在武器旁边放置书册注意说明，小人只负责记录整理和记录去处，其他事宜并没有得到授权，小人不敢擅自僭越，请两位原谅。”
“知道了，你出去吧。”常平摆了摆手。
“你用过兵器没有？”常平低头看着雅安，问。
“没……没有！”雅安答道。赵宏文的长枪有六把，长剑两柄，刀五柄，他都用来切过红薯。
常平毕竟是少年，心下大盖觉得雅安突然见到这么多的兵器，而且还要自己选，有些超出他的年龄范围，笑道：“弹弓也算兵器。”雅安毕竟才六岁多，未满七岁。
雅安微笑会意，却没说话。弹弓算不算兵器他不太清楚，但是他自然知道一个流民中的孩子，自然是没有可能摸过什么武器的，脑子里面莫名其妙突然闪过菜刀的影子，那是橱子们做饭时他经常能看得到东西，菜刀能杀猪，自然也能杀人，正规来说那个算是武器也能说得过去。但是那样有些……下品，心想，菜刀若是碰上锦衣卫，那该是如何的一个场景？
罢了，那有些配不上这一身衣服，自然还是不说的好，免得常平轻看了自己。总归来说，到目前为止，常平对他还是极好的，不能破坏了这份好印象。
雅安没说话，倒让常平稍显惊讶，继而心下欣慰。锦衣卫的本职是件严肃的事情，话不可以乱说，事情也不可以乱做，这首要的便是管住自己的嘴巴。他提到弹弓倒不是说嘴，严格来说，弹弓也属于射击类武器的一种，如若选择上好的牛筋，将射击的东西从石头换成能够杀伤的武器，跟弓箭什么的是没有区别的，都能取人性命。他提到弹弓有些开玩笑的嫌疑，但是雅安并没有以此接茬，这本身就说明了一些问题。至少，眼前的这个孩子不会在某些事情上乱来。郡主红月原本交给他这个任务，他有些担心后果，但是现在来看事情比他预计的要好一些。
“每个兵器如同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经历，都有自己的性格，弓擅长歌，弩若奔雷，枪有灵性，棍走仁厚，刀以力劈，剑走正直，矛多刺击，盾后制敌，斧重力随，钺善变化，戟配阵战，殳与车行，鞭以节制，锏为平击，锤力难挡、叉对奸猾、钯平丝缕、戈在走马，每一样武器从他被造出来，就有自己的有点，也有自己的缺点，这世间没有十全十美的东西，自然没有十全十美的兵器，你可记住了？”
雅安这回没有点头，答了声：“是！”
常平面色没有变，低头看着雅安说道：“好，那就看你的了。不过，……我想知道，你怎么在这满库的兵器中选你的兵器呢？”
雅安想了想，抬头看着常平，答道：“刚柔并济，形影相随。”
常平眼中一亮，点了点头，笑道：“好，去吧。”
雅安听得前面那一长串兵器，自然懂得常平是在给他说明每种兵器的特点，只是之前他被关在书房里面大多是写字画画，并没有接触过各种兵器，自然不知道他所说的内容是什么，只能勉强强记。好在教书先生日日让他写字背书，雅安也不抗拒，自然强行记下这一段关于各类武器的描述，也不算是啥难事。
常平自然不知道这一点。
不过既然常平这么说了，那无非就是根据自己的特点去找一件趁手的兵器而已，左右不过是要兵器符合自己的性子，互相能够补充对方的不足之意，所以这一原则倒是跟教书先生念叨的两句话倒是相当妥帖。“刚柔并济，形影相随。”便是教书先生口中的那两句话。
无论是诗书还是武学，在某些方面是相通的。
雅安却不急着进入兵器架，抬头问道：“我们有多长时间选择？”
常平一怔，随口道：“一个时辰够了吧？”
雅安这才透出一个与他年龄相符的微笑，点了点头，扭头钻进了武器架。
门口左边的武器架上大多是长戟、枪等长武器，并不适合雅安使用，雅安便从右手第一个架子上看了过去，以他的年龄，适合短打的武器并不多，无非是刀剑盾钺锏，其他家子上的武器不是远攻就是太长太大，看起来并不适合他。
首先映入雅安眼帘的盾，盾的架子上是各色的盾，雅安看到这架子，才知道世间兵器的万千变化，竟然能丰富成如此样子，盾有大的有小的，大的大到两个人蹲在后面都能隐藏身形，小的小到只有成人巴掌大小，色彩上既有金色的、银色的、绿色的，还有紫色和蓝色的，材质上，有皮质的、木制的、铁质的、金质的，形状上那就更多，根据防护部位分出许多种形状。
在角落里，一只灰色的小盾引起来他的注意。
灰色小盾是椭圆的，大小比成人手掌略大，表面是一只饕餮怪兽，怪兽四周是一些围绕的凹槽，凹槽导向侧面，看起来状如饕餮的虬髯。与雅安的手臂相比，盾恰好有他的小臂略短，戴在手臂上倒是十分合适。盾的表面看起来被处理过，灰沉沉的毫不起眼。
小盾侧面放着一卷册子，自然是府库看守所说的说明文书，雅安拿起来，慢慢看去，虽有些文字不太认识，但大体能读懂是什么意思。
(本章完)